太平天国的法令森严,刑律惨酷,凡犯天条者,一律处死刑。天条以外之罪,也非杖即死。死刑中又有“点天灯”“五马分尸”“割肉”“抽肠”等非刑。所谓“点天灯”,是一种极残酷的刑罚:把犯人扒光衣服,用麻布包裹,再放进油缸里浸泡,入夜后,将犯人头下脚上拴在一根挺高的木杆上,从脚上点燃,令犯人痛苦不堪遭焚而死。行刑之前,往往先鸣锣聚众,讲说道理,宣布罪状,然后当众行刑,令观者惊心怵目,自然俯首听命,而造成一种恐怖气氛。这种恐怖统治,完全违背了当初革命救世的人道宗旨,自然要归于失败。 当时太平军上下,群众反映最为强烈、影响政局稳定最迫切的是妇女问题,太平军早期占领大城市后严厉施行的“女馆”制度以及强行劳动的制度,使得昔日弱不禁风的广大城镇乡村好人家的妇女,个个变成了挖沟、砌墙、搬运的“劳改犯”,严重摧残了太平军占领区的妇女身心健康。细细思之,令人发指。 在太平天国定都天京之后,从侯以下所有军政官员至平民百姓,全部家人离散,分居在男营女馆,男人入营当兵,妇女住女馆参加劳动。当时天京大兴土木,妇女参加天王府建设。有一首咏叹老年妇女从明故宫拆城取砖石运料苦况的乐府诗说:“老人城上摇,旋向城下抛;女人城里拾,旋向城外挑。老人一失足,翻身身必坏;女人一失手,触头头必碎。”洪秀全驱使成千上万妇女修建天王府,并亲自监工督迫,风雨寒雪不停,致使不女人女病倒,并有打人杀人事情发生。一次,洪秀全曾亲自责骂修天王府的妇女,并把挖湖的女监工杨长妹踹得吐血,然后逼迫她们在冰冷的季节必须完工,完不成就要斩首。她们和家人久久分离,了无期限,十分悲惨。杨秀清于1854年9月29日假托天父下凡,正式要求“排铺尔一班小弟小妹团聚成家”,才把实行了一年半、丧尽人心的女馆解散,恢复了臣民的家庭,但已付出惨重的代价。 即便是太平天国的女官,其地位也是十分的低下,仅以众所周知的太平天国的女书记官傅善祥为例,即可想见太平天国妇女的地位和当时状况已经到了什么地步! 傅善祥,金陵人,自幼习学文史,为远近闻名的一代才女。太平军定都南京后,她被掳入军中,杨秀清见她习书善写,用为女书记官,一直在东王宫中掌文书。当时傅善祥年轻貌美,深得东王宠幸,但她不满太平军的作为,在批阅文牍之时,曾屡骂诸首领猪狗不如。杨秀清得知傅善祥辱骂自己,不仅勃然大怒。便以傅善祥吸食黄烟为罪,将她逮捕下狱,并让她戴枷在女馆前示众。受到摧残之后,万般无奈之下,傅善祥亲笔向杨秀清写一封书信,写尽了人间哀怜之情。这使杨秀清想起来了过去傅善祥对自己的一腔柔情,才赦免其罪。一代才女,天国女官,尚且如此,其他女子的地位和生存状况可想而知。 这些罪恶行径引得民怨沸腾,成为影响政局稳定的重大因素。太平天国从深得民心、所向披靡、定都天京,到大失民心、危机四伏,民众大批逃亡,前后仅有几个月工夫。太平军进城前,南京原有人口二百六十万万人,仅到了九个月后的当年年底,天朝顶天侯衙核查登记人口时只剩下十五万人,其中老弱男子四万人,妇女十一万人。而妇女减员之快尤为惊人,10月份全城女馆尚有二十三万人,到年底核查登记的人口,两个月中妇女即减少十二万人。与金田起义时“姊随洪杨去,妹也跟随一路行”的妇女参军盛况相比,自称小天堂的天京简直像人间地狱,妇女们非死即逃,甚至参加暗杀和组织暴乱的行列。妇女们的境遇,直接动摇了民心、军心。 太平天国领导人不但胡乱杀平民、可疑分子,而且还自相残杀。天京事变中,洪秀全和北王韦昌辉、燕王秦日纲密谋杀死杨秀清。韦、秦二人不但杀了杨秀清,还杀了他的家人及部属两万多人。更令人愤怒的是,洪秀全假装惩罚韦、秦二人,诱骗杨秀清的城外部属入城,竟然将诱骗前来九千六百多太平军将士全部杀害,尸体皆投入长江。 洪秀全把南京变成一座大的集中营和宗教场所,实行严厉的等级制和神权的思想钳制。动辄以各种酷刑伺候。人民没有任何的权利,生活极其痛苦。而太平天国的领导人却躲在深宫里花天酒地,抽鸦片,玩女人。南京城1864年被清军攻破时,所剩军民不足十五万,而天王府后宫佳丽就有两万。所以说,太平天国的灭亡是不足为奇的,也是必然的。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在封建王朝的时代,如果不对制度革命,政权更替只是换汤不换药,因为这些政权从本质上来说是没有任何区别的。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