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秋天,从边塞传来警报,北方草原的匈奴人入侵汉朝在山西的诸侯国——韩国(汉初韩国的位置与战国时的韩国不同),已经将韩国的都城——马邑团团包围。 韩王信急忙向中央发出求救信号,同时为了拖延匈奴攻势,派遣使者与匈奴谈判。没有想到韩王信的这个举动,被中央误读为叛国企图,刘邦派出使者,严厉责备韩王信。韩王信陷入内外交困,九月,索性向匈奴投降。匈奴骑兵于是越过韩国,威胁晋阳。 汉高祖七年(公元前200年),农历辛丑牛年,边情紧急,刘邦在新年朝会之后,已经无心欢度节日,即刻部署对匈奴的战争。 这一次,刘邦决定御驾亲征。汉军前锋在今山西一带与韩国叛军及匈奴骑兵作战,韩国叛军及匈奴骑兵迅速溃败,向北退去,汉军紧追不舍。 这时已经进入隆冬,气候寒冷,接近三分之一的汉军士兵手指被冻掉。刘邦把指挥部设立在晋阳,派出特工人员,侦察匈奴实力。特工人员回来,报告说匈奴派来的只是些老弱残兵和瘦马,兵力微弱,不堪一击。刘邦心中狐疑,派遣刘敬,再去打探。 刘敬也是山东人,本姓娄,刘邦完成统一后,打算定都洛阳,与周朝媲美。娄敬见了汉高祖,坦率直言:“洛阳这个地方,地理位置在中原之中,但是这个地方的经济实际上已经被战乱摧毁,定都于此,利小弊大;不如关中地腴民富,且被山带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张良也支持娄敬的意见,刘邦经过慎重考虑,终于决策定都长安。为了表彰娄敬的建议,特赐娄敬姓刘。(汉朝赐姓很少见,大概是因为娄、刘本来就读音相近,所以刘邦有此灵感。) 但刘敬打探未归,刘邦等待不及,集结兵力,号称32万之多,向前线推进,途中遇到了风尘仆仆的刘敬。 刘敬说:“陛下去不得也。” 刘邦觉得奇怪:“是何道理?” 刘敬说:“两军相对,哪有无缘无故示弱的道理,匈奴人一定是诱兵之计!” 但是刘邦对刘敬的正确分析不但听不进去,反而暴跳如雷:“你个齐国佬,靠嘴皮子混了个官做,就把尾巴翘起来,在老子面前胡说八道,今天饶你不得!”下令把刘敬押到军法处,囚禁在广武,直到战争结束。 刘邦亲自带领先头部队,抵达平城(今山西大同)。匈奴的主力部队也到达此地,号称骑兵四十万,领兵之人物乃匈奴大单于栾提冒顿。 这个冒顿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他杀老父、取东胡,用的都不是蛮力,而是智谋,显示出这个人绝非莽夫,而是草原一代枭雄,刘邦面对这样的对手却麻痹大意,难怪要吃亏。 果然对敌人情况不明、盲目轻视的刘邦登上平城附近的白登山,视察前线,这才发现匈奴实力不可小觑,但时已晚矣! 得知汉朝皇帝已经上山,匈奴骑兵四面而来,将白登山围困得水泄不通。刘邦站在高高的白登山上,欲哭无泪。这才是真正的大麻烦! 汉朝人有首歌谣是这样描述白登一役的:“平城之下亦诚苦!七日不食,不能彀弩。”据说冒顿指挥骑兵四面围攻白登:西面的骑兵是清一色白马,东面是一色青马,北面是一色黑马,南面是一色红马,企图把汉军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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