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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周作人与施蛰存

http://www.newdu.com 2018-02-09 温州读书报 宫立 参加讨论


    《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2017年第7期刊有周吉宜整理的《1949年周作人日记》。1949年1月底,周作人被从南京的老虎桥监狱保释出来,28日抵达上海,住在北四川路横滨桥的福德里尤炳圻家。笔者注意到这一年的日记中,频繁出现作家施蛰存的名字:
    4月21日记,“施蛰存来,嘱写字,并赠所译书三册”。
    4月26日记,“上午……施蛰存来”。
    4月28日记,“又往其美路访施蛰存,均不值,留交施君嘱写之件。”
    6月22日记,“上午施蛰存来。”
    7月14日记,“下午访施蛰存”。
    7月30日记,“上午……蛰存来约晚餐……洗浴。六时同平白至新绿村施宅饭,来者有周煦良、仲廉,九时半以车送回。”
    8月7日记,“下午寄小峰……蛰存……各信。”
    9月4日记,“下午寄蛰存信”。
    9月18日记,“寄蛰存信”。
    9月26日记,“得蛰存信”。
    施蛰存自1932年开始与周作人有通信,“不少通信在抗战时都在松江毁于战火”,幸好孔另境编的《现代作家书简》收录了周作人自1932至1935年间给施蛰存的信九通。施蛰存1996年在《文汇报•圆明园》上发表了《知堂书简三通》,公布了自抗战胜利至解放后劫后仅存的周作人给他的三封信。公布的第一封信,就是周作人1949年日记中提到的8月7日下午寄的那封信。这封信中有三点信息,一是周作人感慨“上海居大不易”,二是提到自己与尤炳圻“大抵在九日出发”,三是告诉施蛰存以后写信请寄八道湾十一号,“但请写小儿丰一之名可也”。另外两封信,写于1960年代初。
    实际上,周作人信中提到的,从上海回北平的出发时间是不确的。根据最新公布的日记可知,1949年8月9日,“上午五时同平白至虬江路候买车票,不得,八时半回来”,8月10日,“八时后同平白往虬江路候买车票,编号后回来,由平白派其长子锡骐彻夜守候”,8月11日,“上午五时同平白往虬江路候,盖戳又编号,八时顷先回,九时半又去。凭编号照片买北平二等票,三万六百廿元,取得收据,十时半回来”,12日“收拾行李”,下午“二时同平白出发,亢德、廷义送至路口”,“五点五十分火车开行,各有座位,夜未能睡”,13日“上午九时后至安徽嘉山县,有警戒报,停车,直至下午四时行。至蚌埠已晚,见淮水未退,铁路两旁已成泽国。雨甚大,车顶露,不能坐,改换头等,加付一万二千六百八十元,得以安卧”,14日“上午抵山东境,食西瓜甚佳。下午八时至天津,十一时半到北平”。从中可以看出周作人的这次北平执行,从买票到旅途中,颇费周折,历经艰苦。
    另外,4月21日记中提到的,“施蛰存来,嘱写字,并赠所译书三册”, 据上海鸿海2009年春季艺术品拍卖会图录可知,这译书指的是1932年6月商务印书馆初版的鲁迅与周作人合译的《现代日本小说集》平装三册,署名“周作人编译”。
    周作人1949年日记的公布,既可以为沈建中编的《施蛰存先生编年事录》和张铁荣老师编的《周作人年谱长编》等提供新的资料,也可以为我们梳理1949年周作人与其他作家的交游史提供第一手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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