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纬国亲自登上坦克在大军中督战。他从炮塔顶盖上探出身子,不时用步话机命令冲锋的坦克群抢占有利地形,掩护步兵攻击。我军阻击部队的炮弹不时在他周围爆炸,子弹打得坦克叮当直响,但他神色丝毫不变。 坦克群挟带着风雷之势,向共军阵地直扑过去,车壮人胆,人助车威。蒋军士兵挺着腰,拥在坦克后面声嘶力竭地狂叫猛冲。
驻守曹老集、新桥一线的是解放军华野第六纵队。以前少量的坦克,战士们挖几道深沟就可以对付,如今这么多坦克蜂拥而上,官兵们大吃一惊,眼睁睁地看着它碾毁、越过自己的阵地,一时无法下手。
正在埋头思忖阻击计划的纵队司令员王必成,听到这一消息,三步并作两步奔到前沿,一看这阵势,立即下令后撤,暂时避开坦克锋芒。然后紧急召集营以上干部开会,研究对策。这些战斗经验丰富的指挥员,马上便想出了对付的办法:避开坦克,将敌冲锋的步兵与坦克分离开来,冲入敌群与蒋军拼刺刀,使坦克无法对我军开火。另外,准备充足的预备队,哪里有缺口,就往哪里堵。
这一招果然厉害,蒋军步兵随坦克冲入解放军阵地后,解放军官兵跃出阵地绕开坦克,端着刺刀冲入蒋军步兵群,一阵刺杀,蒋军步兵死伤枕藉,血流成河,纷纷败下阵来。步兵一跑,坦克就成了聋子的耳朵,摆设而已。它们转动着,到处寻找自己的部队,看看四周都是解放军,便又是开炮又是扫射,顿时引来我军飞蝗般愤怒的子弹,直打得坦克浑身火花飞溅。 有个排长以前打过坦克,便叫道:“同志们,别傻干了!你们看清了没有?老子专打它的'腿'!” 待坦克又一次发起了攻击时,那排长握个爆破筒就地滚向坦克,瞅着坦克履带就往里插。“轰隆”一声,坦克瘫在那里不动了。
这一下可热闹了。解放军战士纷纷仿效,没有爆破筒就用集束手榴弹炸坦克履带。有的战士干脆用自己的步枪往履带缝插,一阵嘎吱嘎吱之后,履带散了架。阵地上顿时有几辆坦克不动弹了,其余坦克见状便丢下步兵驶来救援。
在另一处解放军阵地上,一位战斗经验颇为丰富的连长,在掩体里看见一辆坦克穿过火堆时竟燃了起来,猜想必定是坦克排出的废气极易燃烧之故。于是便下令全连人员,每人搞一捆高梁秆、玉米秆或茅草铺在阵地前沿,里面丢放易燃炸药。一俟坦克扑来,便点燃秆草。其他连队也纷纷如法炮制。于是几里长的阵地前滚起一条无头无尾的火龙,腾腾烈焰烧红了半边天宇。 坦克面对陡然出现的一道道火墙,徘徊了半天,没想出对付办法,只得掀起屁股,退了回去。 蒋纬国也懵了,他没料到我军竟会想出这么个土办法来欺弄他的洋装备。
在龙王庙阵地上,有一辆坦克履带被集束手榴弹炸断趴窝了。在坦克掩护下向解放军阵地进攻的是第五十四军第一九八师的一个连,连长见坦克不能动了,怕步兵吃亏,丢下坦克,带着士兵逃之夭夭。坦克车被解放军团团围住,里面有3名蒋军,其中一个是战车排排长,当他听到车外一阵阵“赶快投降”、“解放军优待俘虏!”的喊声时,不但拒绝投降,反而向解放军开炮。解放军战士被激怒了,端起冲锋枪,将枪管塞进了瞭望孔,扣动了扳机…… 五
蒋纬国正在第六兵团部与兵团司令官李延年共进午餐,几名坦克手气喘吁吁地跑来,说一辆坦克受伤被共军掳获,车里弟兄可能都被共军打死,共军正在设法打开车盖,想弄走坦克。 蒋纬国闻讯,脸顿时阴沉了下来,他将酒杯一放,起身接过卫士递来的军帽。 “先吃饭,有啥事吃完了再说。”李延年劝道。 蒋纬国一言不发,举手向李延年敬个礼,便登车直驱第五十四军军部。
第五十四军中将军长阙汉骞文武双全,抗战末期,率部在滇西勇克日寇“黑风队”,与中国驻印军会师,打通中印公路,再获云麾勋章殊荣。只是今年运交华盖,一个多月前,在东北战场,第五十四军增援锦州,硬是攻不下锦西咽喉塔山,受到国防部严词申斥,往日的威武、潇洒劲也就成为明日黄花。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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