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提示:一九三六年秋(时间记不准),我正活动于闽浙边境之庆元县境,刘英同志以临时省委的名义给我送来一封信,要我乘与叶飞同志见面的机会,把叶飞同志押送省委,并派来一支武装监督执行。这个命令使我十分震惊,不知道究竟又发生了什么问题,总觉得双方的矛盾应当在党的会议上来解决,不应采取对敌斗争的手段。但我未能坚决抵制,将叶飞同志扣押了起来。
粟裕大将(资料图) 本文摘自《粟裕战争回忆录》,作者:粟裕,编者:楚青,出版社:解放军出版社
我们进到浙西南地区外围后,了解到经过敌人几个月的“围剿”,浙西南游击根据地的主要领导人黄富武同志已经牺牲,其他领导干部除个别走失外也已先后牺牲,保留下来的少数基层干部和部队,已化整为零,转入隐蔽的斗争。敌人的堡垒工事象围棋子一样,遍布整个地区。罗卓英的主力部队在经过军事进攻的第一个回合以后,收缩驻扎于浙西南及其周围的城市和交通干线,由保安团队和地主武装进入第一线,继续“清剿”,斗争正转向深入,敌情仍然很严重。在这种形势下,挺进师主力如钻到敌人的包围圈里去,正是敌人所求之不得的,势将遭到毁灭性的失败。但许信焜(kun)同志坚持要执行刘英同志的决定。虽然由于我的决断,部队只进入浙西南地区进行了几次奇袭,随即转到广大地区去打游击,但却加深了我同刘英同志的分歧,并且在一部分同志中传扬开来。
闽浙临时省委是在失去党中央和上级党组织领导的情况下,由浙南和闽东两个游击区的党的负责人,根据实际斗争的共同需要协商一致成立的。临时省委成立后,由于浙南游击区和闽东游击区双方都有些本位主义、山头主义,从浙南方面来说,还有以主力自居的思想;同时我们都不知道遵义会议的精神,受“左”倾冒险主义肃反扩大化的影响,互相错抓了人,错杀了人,发生了误会,双方都有气,以致产生了矛盾。临时省委本应按照党的原则妥善地来处理这些矛盾,但刘英同志却想“统”掉闽东。他几次提出要把叶飞同志留在临的省委工作,藉以调离闽东。我不赞成,认为这对坚持闽东游击根据地和协调两个地区的关系不利,也不符合组成临时省委的初衷。我对刘英同志决定派到闽东独立师任政委的人选也认为不当,可能对双方团结起不好的作用。刘英同志没有采纳我的这些意见。
临时省委成立后,三个主要领导人经常分开活动,省委的实际工作由刘英同志主持。刘英同志常常以省委的名义,把个人的意见强加给其他同志。刘英同志的这些做法,不能不引起闽东同志的疑虑和反感,也使我感到很难办。我是经常在外面打游击的,对于这些问题做了一些调解工作,也没能收到什么效果。
不久又发生了同黄道同志联系的问题。临时省委成立后,我们很想再同闽北游击区的黄道同志取得联系。大约在一九三六年二月间,我正转战于浙闽边境,碰到了闽北军分区政治部主任,就写了一封信,托他带给黄道同志,希望黄道同志牵头,召集会议,商讨三个游击区今后的协同配合问题。在当时我们三个地区的负责人中,黄道同志是党内有威望的老同志,我认为由他出面召集会议是最适合的。刘英同志也给黄道同志写信联系过,但对于我给黄道同志写信甚为不满,并引起了恐慌。
一九三六年三月,刘英同志写信给叶飞同志,说临时省委已于二月二日决定叶飞同志兼组织部长,闽东特委设副书记一人,再次要叶飞同志来省委。当时我是组织部长,这个决定无论在事前或事后我都不知道,直到前些时,才从一份材料中看到。说明刘英同志既想把叶飞同志调离闽东,又想撤掉我这个组织部长。
一九三六年秋(时间记不准),我正活动于闽浙边境之庆元县境,刘英同志以临时省委的名义给我送来一封信,要我乘与叶飞同志见面的机会,把叶飞同志押送省委,并派来一支武装监督执行。这个命令使我十分震惊,不知道究竟又发生了什么问题,总觉得双方的矛盾应当在党的会议上来解决,不应采取对敌斗争的手段。但我未能坚决抵制,将叶飞同志扣押了起来。当时,受王明“左”倾冒险主义的影响,党内存在着混淆两类矛盾的做法,叶飞同志如被押送到省委实在是很危险的。幸喜在途中遇到敌人伏击,叶飞同志乘机脱险。闽东同志随即宣布退出闽浙临时省委。扣押叶飞同志导致了闽浙临时省委的解体。(以后,浙南方面仍然沿用“中共闽浙边临时省委”这个名义,直到抗日战争开始后,才改为“中共浙江省委”)。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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