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 实在有点累了。 为了明天能把计划书交上去,我不得不在公司的电脑上熬到现在——都快凌晨三点了。 我打了个哈欠,走出办公室的房门,向洗手间走去。 这时,我听到了高跟鞋清脆而有节奏的“嗒、嗒”声。 这么晚了还有人和我一样也在熬夜? 我抬头望去,不太长的走廊里有一个白衣女子,长发飘飘地正向右边的阳台走去。 说到这里,我先介绍一下我们公司的自然情况。 我们公司在这座大厦的17层,占了整个一层。 中间是三部电梯,电梯两边是男、女两个卫生间。 正面是前台,两侧是办公室。 我是策划部经理,办公室在左侧。 走廊的两边都是封闭式是阳台,以便于采光。 我记得很清楚,昨天晚上下班后,同事们都走了,临走时同事业务部经理老张还幸灾乐祸地说:“积极努力哈,明天你能升职做老总。” 所以,这时不应该有人出现在走廊上——除了我以外。 而且,她的背影很陌生。 公司里的女孩子还真没一个有她那一头飘逸的长发。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了——她是个贼,女贼! 抓到贼应该是件很了不起的事。 所以我决定抓到她,一个夜半女贼。 我蹑手蹑脚但迅速地冲了过去。 她似乎感到了身后的动静,回过头来—— 天! 我只可以用惊艳来形容,真漂亮的一个女孩子啊1高挺秀气的鼻梁,淡淡的蛾眉,一双明亮而又清澈的大眼睛,配上丰润的唇,实在是美女埃 美女望了我一眼,眼里是冷冷淡淡的飘忽,便继续走向阳台。 我愣了一下,看着她走进阳台,然后又转身望了我一眼。 我不由自主地叫道:“哎~~~~~~~…………” 就在这时,她扑在了阳台封闭的玻璃上。 然后,不见了。 我大惊失色,以最快的速度冲到阳台上。 阳台上什么也没有。 玻璃也完好无损。 但是她不见了! 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不见了!! 是怎么回事? 她不可能不见了的啊! 我僵在那里,感觉混身发木,头皮发麻,背后,渗出了冷汗——鬼啊!!我见鬼了啊!!! 我几乎瘫在阳台上。 不知过了多久,我缓过气来,胆战心惊地回到办公室。 我吓得连尿都没了,应该是化成冷汗流光了吧。 我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忽然觉得是不是我刚才做了个梦? 但是这个梦也太奇怪了点。 为了怕真的是梦,我在电脑上记下了这件事情,并且在手机的短信息里也记了下来。 明天醒来的时候,我会看一看电脑和手机里是不是还有这个记录——如果有,就是真的,否则,就是一个真实的梦了。 我看了一下时间——凌晨三点。 折腾了半天,我实在是心力憔悴了,我朦朦胧胧地爬在桌上睡了过去。 刺眼的阳光惊醒了浅眠的我。 我看了看表:7:48.离上班的时间还有四十二分钟。 我舒展了一下酸涩的身体,然后抓过鼠标点了一下。 电脑的屏幕保护退去,我昨夜赶出来的计划书露了出来。 我准备再检查一下,就打印出来。 我一行行浏览下去。 结尾处——天啊!是怎么回事? 计划书的结尾处是一个美女的相片!昨夜那个美女的头像!! 灿烂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我的身上。但是我却感到我浑身发冷,由骨子里打起了寒战! 我用发抖的手抓过桌子上的手机,在短信息里,我看到了昨夜的记录! 昨夜,我不是做梦!! 我呆呆地坐在那里,甚至不敢移动身体! 门外传来电梯开门的声音,是同事们上班来了。 我勉强打起精神,走出办公室的门。 “早啊! 和我说话的是公司财务部的经理。她是公司最老的职员之一。 “早!李姐”我总算看到活生生的人了,有点兴高采烈。 “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象活见鬼一样!她笑着说。 我打了个冷战。 “哦……我哪有……,呵呵……” 我想我的神情有点怪异。 她又看了我一眼:“你没事吧?” “没……没事。”我赶紧支吾着说,说完,我就冲进了洗手间。 我在洗手间里冲了把脸,对着镜子照了照——我的脸色还真难看,双颊苍白,眼圈发青。难怪李姐说我。 一整天,我都有点恍恍惚惚。 下班的时候,我叫住李姐:“李姐,你是公司最老的员工吧?” “是啊,怎么了?” “我给你看个东西。”我拉着李姐来到我的电脑前,调出计划书的文件给她看。 我想让她看看那个美女的头像,看她认不认识。 但是,结尾处什么也没有! “你让我看什么?”李姐奇怪地问。 我张口结舌地呆住了。 “你怎么了?”那一瞬间,我感到李姐的声音那么飘忽遥远。 我毛骨悚然。 “没有了,不见了。”我嗫嚅着不知道该怎么说。 “什么不见了?你别开玩笑耽误我时间了,我走了。”李姐不悦地转身而去。 我无力地坐在椅子里。 是怎么回事? 我的大脑乱成一团。 不知过了多久,有种声音惊醒了迷乱中的我——“嗒、嗒……” 是高跟鞋的声音! 我感觉我的脸皮都麻得皱了起来。 我慌乱地想抓住什么东西对抗那越来越近的“嗒、嗒”声,突然,那声音消失了。 一片寂静! 我缩在椅子上,动也不敢动。 这时,我感到背后寒气逼人。 我想回头,但是我的脖子僵住了。 猛地,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一下子回过身去。 她就站在窗前,白衣如雪,长发飘逸,美丽一如昨夜。 她的眼中是一抹冷冷淡淡的飘忽。 我想大叫一声,但是我的嗓子憋住了,发不出声音。 她望着我,眼中的飘忽逐渐变淡,眼睛的颜色开始发红。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几乎同时,她倏地向后飘去,穿过封闭的窗户,消失了。 我手忙脚乱地抓起手机:“喂?” “你怎么还不回家啊?” 是妻子。 “哦,”我松了口气,咽了口唾沫:“就回了。” 说完,我几乎是冲出公司的。 第二天,我辞职了。 两个月后,听说公司新到的一个做策划的小女孩疯了,总是大叫有鬼。 这件事是李姐告诉我的。 她还说,最早,公司里有一个做策划的女孩子因为失恋,在办公室给负心的情人的打完最后一个电话后,自杀了。 就死在办公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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