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葫芦兄妹

    (高高在上的雷公)


    雷公在高高的天空飞来飞去,一面扯起闪电,炸起响雷,一面督促风伯雨师刮起风,下起雨。大地上的花草、树木、庄稼,池塘里的鱼儿、青蛙,一齐张大了嘴,贪婪地吮吸着凉丝丝的雨水,舒心极了,很快就长高、长大了一截。雷公看看雨下得差不多了,再下就要涝了,就命风伯雨师收起风雨..他自己也收起雷电去休息了。
      大地多亏有了雷公的照顾,一年四季风调雨顺,庄稼年年获得丰收。
      人们并没有忘了雷公,每当丰收之后,家家宰猪杀羊,供奉雷公。雷公满意地享受着人间供奉的美昧佳肴。
      这一年,有一个村子里不知是猪都发病死了,还是别的原因,一律用狗头代替猪头供奉雷公。雷公认为受了欺骗,勃然大怒,决定向人类进行报复,他命令风伯雨师不准再刮风下雨。一连六个月,大地滴雨未见,纹风不起,气温陡增,人类像生活在火炉里一样。土地裂开,河流干涸了,庄稼枯萎了,飞禽走兽、虫鱼也成批成批地死去。大地一片凄凉景象。
      人们受不7这干旱之苦,都纷纷到一个有本领的男子处请求他帮忙。这男子有勇有谋,没有什么困难不能解决。他妻子早亡,带着一双儿女生活。他非常同情人们的痛苦,答应一定想法降雨。
      男子连夜做了五面大鼓,一把木槌,然后给自己套上猕猴的脸,安上鸟的翅膀,一面猛烈擂起五面大鼓,轰隆隆像炸起响雷,一面由这个头跳到那个山头,呼唤风伯雨师,布云降雨。风伯雨师以为雷公回心转意了,立即布起浓浓的黑云,刮起猛烈的狂风,下起哗哗的大雨。
      大雨整整下了,两天两夜,塘满日满子,庄稼、树林恢复了生机,飞禽、走兽、虫鱼活转过来,人们高兴得又跳又嘣,大地一一片欢腾。
      当雷公得知是那男子假留自己,骗得风伯雨师降雨之后,气得脸都发青了。他展开双翅飞到那男子的屋顶上,轰隆隆炸起一个又一个的霹雳.要劈死那男子。
    那男子知道雷公是要加害于自己。连忙把一双儿女藏在屋子里,然后把一个捉野兽的大铁笼放在屋檐下,手拿一杆铁叉站在一旁等着。当雷公又俯冲来放雷的时候,男子瞅准机会,一铁叉就把雷公叉进了铁笼里,飞快盖上盖子,扣紧锁好,然后把铁笼拖进屋子里:雷公又气又疼,在铁笼里乱蹦乱跳,发出一声声怒吼。男子鄙夷一笑,骂道:"哈,这下叮给我捉住了,看你还能再逞凶逞横!"
      男子把两个小孩叫来叮嘱他们道:"在家好好看着雷公,别让它跑。千万不能给它水喝,我去买点盐和香料,回来把雷公杀,腌着吃。"
      俩兄妹看着雷公那狰狞样子,很是害怕,都不敢靠近笼子,只是远远地看着。
      雷公见男子出去,留两个小孩.便用起计来。他一改刚才的凶狠.装做很可怜很难受的样子,对两个小孩说:"小兄妹,我渴死,给我点水喝吧。"
      小兄妹一齐说:"不给,爹爹临走时招呼过不给你水喝。"
      雷公装作更可怜更难受的样子说: "啊,啊渴死我,行行好,给我一碗水吧,半碗也行。"
      妹妹看着雷公痛苦的样子,心软了,对哥哥说:"给他半碗水喝吧."
      哥哥说:"半碗也不行,你忘了爹爹的话啦。"
      妹妹不作声了。
      雷公呻吟着哀求说:"救救我吧,哪怕给我几滴水也行啊。我忘不了你们好处的。"
      妹妹见雷公实在可怜,就对哥哥说:"给他洒点涮锅水吧。"哥哥想了想,爹说不给它水喝,洒几滴涮锅水也许不要紧,便说:"好吧。"
      妹妹拿起涮锅把,蘸了一点涮锅水向雷公洒去,雷公张大了嘴接着。一滴水进口,雷公的伤好了;两滴水进口,雷公恢复了原来的力气;三滴水进肚后,雷公精神大增,他一用劲,"哗啦啦"一声响,铁笼被挣开了。
      雷公跳到地上,对吓得站在一旁动也不敢动的两个小孩说:"谢谢你们了,小兄妹。"说着他从口中拔出一颗牙齿交给两个孩子说, "你们把它种在地里,浇上水,它会发芽、长大、开花、结果。你们把果实摘下来,挖去种子,好好保藏着,日后自有用处。"说完,一展双翅,冲破屋顶。飞上天去了。
      男子买了盐和香料回来,一见笼子开了,屋顶破了,雷公不在了,忙问两个小孩。当小孩说明情况之后,那男子知道大祸要临头,也不去责怪小孩,而是赶紧开炉火,准备铁料,打一只铁船。
      兄妹俩像玩儿似地把雷公牙种下,浇上水。很快,雷公牙生出了嫩叶,长高,开花,结出一个又大又漂亮的葫芦。兄妹俩欢欢喜喜地摘下葫芦,挖出肉瓤,两个人爬了进去。真巧,刚好容下兄妹俩。那男子见了也觉稀奇,就把葫芦收了起来,赶紧造船。
      第三天,铁船刚造好,天就变了。狂风呼啸,掀去屋顶,撕毁庄稼、树木,江湖河流翻起大浪。天上乌云密布,雷电在乌云中轰峒闪耀,紧接着,倾盆大雨铺地盖天而下,地上的水猛烈涨了起来。
      男子一见。赶忙将两个小孩寒进葫芦.盖好盖子,葫芦隧洪水漂流颠簸而去。男子自己则跳上铁船,拿起铁叉,撑起竹篙,冲开洪流,在茫茫大水中飘荡。
      雨越下越大,水越涨越高,大地上的一切,全淹没在洪水之中.人们根本来不及跑,也无处可跑,全被淹死在洪水中。整个世界上只有躲在葫芦中的兄妹和铁船上的男子,在继续和洪水搏斗,雨还在狂暴地下着,洪水竟然涨到子天门前,威胁到天国的安全。守门的天神一面把雷公拉进天 关起来,一面喝令水神赶快退水。顷刻之闻,风息雨止,涨满天地的洪水一落千丈,退得干二_二净净,大地重又露子出来。
      就在那洪水急速下落的时候,男子的铁船也随着猛然跌落下来,撞在坚硬的石头上,被撞得粉碎可怜那男子.一个敢于和雷公斗争的无名战士,也被摔死。
      装着兄妹俩的葫芦也跌落下来,因为葫芦轻,有弹性,只在地上弹跳了几下,就完好无损地停在退子水的土地上。兄妹俩早吓昏。他们醒来时,发现葫芦不再漂流,就打开盖子从葫芦里爬出来。
      经过洪水劫难的大地上,只剩下孤寂的小兄妹,他俩抱头痛哭了一场,学着盖起子草棚安身,收集残有的种子,耕种庄稼养活自己。
      光阴荏苒,这一对小兄妹在苦难的生活中慢慢长大,他们靠着自己的劳动,却也吃穿不愁,只是觉得太寂寞了。
      一天哥哥对妹妹说:"妹妹,我们结婚吧!"
      妹妹不愿意,她羞红了脸说:"我们是亲兄妹呀,怎么能结婚呢?"
      哥哥说:"可是,现在天下就只剩下咱们俩了。"妹妹想了想说:"也是,那我们看看天意吧。"
      妹妹拉着哥哥的手,来到一丛竹子前对哥哥说:"我把竹子砍成一节一节的,你如果能把竹子接起来让它成活,我就嫁给你。"妹妹把竹子砍成一节一节的,哥哥把竹子一节节接好,往地上一插,竹子真地又活了起来。不过,从此以后,竹子就留下了一节一节的疤痕。
      妹妹看见盘磨,就对哥哥说:"我拿下扇磨,你拿上扇磨,我站到西顶上,你站到东山顶上,我们同时把磨从山上滚下来。如果两扇磨合在一起,我就嫁给你。"
      哥哥依妹妹的话做了,两扇磨从山上骨碌碌滚下来,不偏不倚正好合在一起。妹妹那扇在下,哥哥那扇在上。
      妹妹指着两堆柴草说:"我们各自把两堆柴草点着了,如果冒出的烟火合在一起,我们就结婚,如果分开,就还是兄妹。"两堆柴草点着了,腾腾上升的烟火立即合拢起来。
      妹妹无话可说了,和哥哥结为夫妇。
      婚后不久,妹妹就怀了孕,怀了一年没有生,怀了两年也没生,第三年生了一个肉团团。兄妹俩又伤心又生气。哥哥拿起菜刀,把肉团团剁成细末,妹妹随手把这些细末抛向四方。说也奇怪,那些肉末一落下来立即变成了人。兄妹俩高兴极了,就让那落在树上的人姓木,落在叶子上的人姓叶,落在花上的人姓花,落在石头上的人姓石,落在田里的人姓田,落在牛身上的人姓牛,芝在马身上的人姓马。总之,落在什么上面就姓什么。这就是人问姓氏的来历。人类从此又繁衍起来。
      这一对幸存下来使人类得以繁衍下去的兄妹,也像他们的爹爹一样,原本没有什么名字。因为是葫芦救了他们,再生的人类就称他们的两个老祖宗为"伏羲"。"伏羲"就是"匏瓤","匏瓢"就是"葫芦"的意思。男的叫"伏羲哥",女的叫"伏羲妹",或者就叫"葫芦哥哥""葫芦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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