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先秦时期,人们就已认识到地理位置、环境、水质等与健康长寿有密切关系。如《左传》等书就有关于水土影响人体健康的论述。《左传·成公六年》云:“土薄水浅,其恶易觏,……于是乎有沈溺重膇之疾。”《管子·水地篇》云:“越之水浊重而泊,故其民愚疾而垢。”汉代以降,医家们关于环境与人类健康关系的论述更具专业性。如医学家巢元方在分析南方的气候与疾病的关系时指出:“南地暖,故太阴之时,草木不黄落,伏蛰不闭藏,杂毒因暖而生。”(巢元方等:《诸病源候论》卷10《瘴气候》)唐代医学家孙思邈在《千金翼方》中著入“择地”,要求居住环境“背山临水,气候高爽,土地良沃,泉水清美”(《千金翼方》卷14《退居》)。在环境与健康的关系方面,清代医学家徐大椿更有自己的卓见。他在《医学源流论·五方异治论》中指出:“人禀天地之气以生,故其气体随地不同。”在分析了不同地域对人类健康的影响后,他告诫人们,“入其境,必问水土风俗而细调之”,因为“所产之物,所出之泉,皆能致病”。可见,徐氏关于地理环境对疾病与医药影响的认识,已较为深入。 鉴于环境卫生与人类健康关系至密,中国古代从很早就开始重视环境卫生的治理,主要做法有五: 一是保持房屋内环境的清洁。古人在很早的时候,便注意经常打扫住室。扫地时,恐灰尘扬起,必先洒水。“洒扫”二字,因此成为固定的联绵字。当时不容许随地便溺,连痰液鼻涕,也不许任意吐唾。《礼记·内则》规定:“在父母舅姑之所……不敢唾洟。”不随地吐痰成为一种好的习惯甚至带有礼节的意味。古人对于除鼠非常重视。远在几千年前,《诗·豳风·七月》里,已有“穹窒熏鼠”的话,是说发现房子里有窟窿,就用土把它塞住;如果有鼠藏匿在内,就用火把它熏出。蚊、蝇、虱子,也是传染病的媒介,对人类健康有害。先民在很早的时候,就设法加以驱避和消灭。北宋刘延世所著《孙公谈圃》记载:“泰州西溪多蚊,使者行按左右,以艾熏之。”证明在公元10世纪时,已经发明了用焚烧药物来驱蚊的方法,这些对预防传染病流行,保护环境免受污染有积极意义。 二是讲究厕所的清洁卫生。古人很重视厕所的清洁,有的古书中直接称“厕”为“清”或作“圊”字。《说文》:“厕,清也”。《释名》:“厕或曰圂,言至秽之处宜常修治使洁清也。”大约就其必须清洁言,便叫做“圊”;就其必须加以屏障掩蔽言,又叫做“屏”或“医”(亦作“偃”)。《庄子·庚桑楚》:“观室者周于寝庙,又适其偃焉。”注云:“偃谓屏厕。”可知古人参观人家的房屋,还会去厕所里看看。值得一提的是,当时已经有了公共厕所。《墨子·旗帜》云:“于道之外为屏。三十步而为之圜,高丈。为民圂,垣高十二尺以上。”厕所用高高的墙砌起来,保障个人便溺行为的私密性。到了秦汉时期,厕所有“厕”、“溷”、“圊”、“清”、“轩”等多种名称,说明日常生活中厕所得到了普遍使用。 三是重视住宅内外水沟的修浚。如果水沟积污太多,容易引起疾病,所以《周礼·宫人》说:“为其井匽,除其不蠲(清洁之意),去其恶臭。”古代建造房屋,有天井,有水沟,即《周礼》所讲的井匽。这种水沟,修建在地下的叫阴沟,即今日所称下水道;修筑于地面的水沟叫阳沟。古人很注意保持水沟清洁,其他绕屋沟渠,也经常加以修浚。汉代王褒《僮约》中规定家仆的日常劳动中,便有“浚渠缚落”,“浚渠”,即是修治水沟的工作。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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