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寿宫,自开皇十三年正式营建,到了开皇十五年,隋文帝正式开始入住这里,从此隋文帝越来越依赖这里。晚年的隋文帝已然没有了早年的锐意进取之心,尤其是独孤皇后去世,隋文帝更加消沉,或许是因为丧妻之痛,那一年,也就是仁寿二年,隋文帝一年多没有去仁寿宫,到了仁寿四年的正月,隋文帝再次前往仁寿宫,然而这一去,隋文帝再也没有回来。 在他这次去仁寿宫之前,便有了不祥之兆。术士章仇太翼劝说隋文帝不要去仁寿宫,此一去便回不来了,隋文帝大怒,将他下狱,隋文帝似乎不信这个邪,依然如期前往仁寿宫。临行前,把军国大事,一并托付给了太子杨广,这对于杨广来说,这是从未有过的殊荣,似乎冥冥之中暗示着,未来的皇帝之位已然是杨广的囊中之物。隋文帝在仁寿宫里安然的颐养天年,然而好景不长,到了四月份,隋文帝得身体开始出现了不适,到了七月,病情加重。隋文帝似乎也已感觉时日无多,召集了众多大臣,做了诀别仪式,这似乎说明隋文帝已经认命了,他在做着临终前的最后交代。 然而就在这之后,发生了中国历史上的一件千古谜案,这就是——仁寿宫变。 在《隋书高祖本纪》,我们可以看到在本纪中丝毫没有政变哪怕一丁点的记载,“甲辰,上以疾甚,卧于仁寿宫,与百僚辞诀,并握手歔欷。丁未,崩于大宝殿,时年六十四。” 按照这段文字记录,隋文帝应该为自然死亡,隋炀帝杨广正常继位。按理来说,本纪是史书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如果真有政变弑君,怎么可能完全忽略呢? 然而在《隋书》的其他传记里,却有着各种扑朔迷离的记载。 《隋书后妃传》: 初,上寝疾于仁寿宫也,夫人与皇太子同侍疾。平旦出更衣,为太子所逼,夫人拒之得免,归于上所。上怪其神色有异,问其故。夫人泫然曰:「太子无礼。」上恚曰:「畜生何足付大事,独狐诚误我!」意谓献皇后也。因呼兵部尚书柳述、黄门侍郎元岩曰:「召我兒!」述等将呼太子,上曰:「勇也。」述、岩出阁为敕书讫,示左仆射杨素。素以其事白太子,太子遣张衡入寝殿,遂令夫人及后宫同侍疾者,并出就别室。俄闻上崩,而未发丧也。夫人与诸后宫相顾曰:「事变矣!」 这段记载是所有野史笔记影视小说最为津津乐道的段子,大概意思是,隋文帝病重期间,宣华夫人和杨广一同侍疾,杨广趁机强暴了宣华夫人,隋文帝发现宣华夫人有异状,询问之下才得知杨广强暴了自己的小妾,气愤之余,命元岩柳述去召唤被废了的太子杨勇,然后元岩柳述诡异的去找杨素商量,杨素汇报给了杨广,杨广命令张衡控制住了皇帝寝宫,然后隋文帝神秘的驾崩了。 《隋书杨素传》: 及上不豫,素与兵部尚书柳述、黄门侍郎元岩等入閤侍疾。时皇太子入居大宝殿,虑上有不讳,须豫防拟,乃手自为书,封出问素。素录出事状以报太子。宫人误送上所,上览而大恚。所宠陈贵人又言太子无礼。上遂发怒,欲召庶人勇。太子谋之于素,素矫诏追东宫兵士帖上台宿卫,门禁出入,并取宇文述、郭衍节度,又令张衡侍疾。上以此日崩,由是颇有异论。 这段记载中,增加了一个新的情节,就是杨广给杨素暗通私信,在杨素回信给杨广的时候,密信到了隋文帝的手中,于是隋文帝大怒。 这样一来,事情的发展脉络就很清晰了,我们试着从这些环节中一个个入手来讨论问题。 一、关于误传事件。 这里提到的传递信件的人物是“宫人”,既然是密信,又怎能交给一个普通宫人,让一个无名无姓的宫人来传递如此重要的信件,这可能吗?更何况,在如此关键时刻,竟然误送到了隋文帝手中,怎么想都觉得蹊跷。杨广此时已经坐镇监国,大小事都他一人决断,又入居大宝殿,何必如此偷偷摸摸,杨广素来善于隐忍,又怎会如此毛毛躁躁,如此迫切担心会有宫中发生变故,这与杨广一贯隐忍的风格大相径庭。即便是真的担心宫中有变,委任亲信带话给杨素不可以吗?何必用信件的方式,给人留下把柄呢? 二、关于杨广对宣华夫人强奸未遂事件 还是根据《隋书后妃传》中的记载,杨广与宣华夫人,在此前多有来往,尤其是在废立太子杨勇之时,史书记载宣华夫人是出过力的,可见二人颇有交涉。而宣华夫人之所以在废立杨勇的过程中,为杨广效力,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不外乎是为了日后的荣华富贵,甚至已有委身于杨广的可能。北朝以来,受胡风影响,子纳父妾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所以这是有其合理性的。假设杨广真的企图强暴宣华夫人,宣华夫人即使不愿意,又何至于对隋文帝说太子无礼呢。宣华夫人如此在隋文帝面前状告杨广,和她之前支持杨广的态度,截然相反,一旦杨广太子地位动摇,她能有什么好处?之前的努力不就付之东流了吗?而根据现今出土的宣华夫人的墓志铭,陈贵人的母亲施太妃、两个同母兄弟叔敖、陈叔兴,都是倚仗隋朝宗室而活命,他们没有安身立命的本事,没有田产,所以宣华夫人的政治取向,必然是趋炎附势才能苟活,这不光是宣华夫人,他们一家子,乃至很多陈朝旧贵也都如此。看一下破镜重圆的故事,陈朝灭亡后,乐昌公主做了杨素的侍女,陈朝宗室的生存情况便可见一斑了。而此时的隋文帝已然60多岁,杨广还是38岁正当盛年,很难想象20多岁年轻貌美的宣华夫人,会为一个60多岁即将殒命的老头守身如玉。何况陈宣化并非什么贞洁烈女,就在隋文帝驾崩的当天夜里,杨广就临幸了宣华夫人,而荣华夫人也是主动对杨广投怀送抱。结合宣华夫人此前帮助过杨广登上太子之位,以及此后杨广临幸宣华夫人,纳为妃子,我们可知宣华夫人和杨广可能很早就已经产生暧昧关系了。这样的话,这场强暴未遂事件,未免可疑。加之杨广一向隐忍,在父亲面前一项孝顺贤明,此时此刻对于杨广来说,皇帝之位唾手可及,军国大事已掌握在手,即使早已心仪于宣华夫人,何必如此操之过急?综合分析,强暴未遂的事情并不存在,只能是,隋文帝在临终前察觉到了宣华夫人和杨广的不正当关系。 三、关于隋文帝得到密信后的表现。 根据《隋书》的记载,隋文帝的第一反应是“大恚”,继而是重新废立太子。回顾一下此前废太子杨勇的过程,何等艰辛而漫长,岂是一纸诏书就可以决定的?废太子杨勇尚且不易,而此时隋文帝竟然不假思索就如此草率要召唤杨勇入宫,重新确立太子?换太子何等重大之事,杨广此前费尽心机,在众人的帮助下被立为太子,杨广当上太子,已经有四年光阴,朝中遍布太子党,可谓根深蒂固。隋文帝难道就没有考虑吗?此前隋文帝欲废黜杨勇时,元旻劝谏说:“废立大事,天子无二言,诏旨若行,后悔无及。谗言罔极,惟陛下察之。”废立太子之严重性,可见一斑。 就算隋文帝真的打算重新确立杨勇为太子,他此前已把国家大小事务全部交给了杨广,杨广已然手握权柄,自己又是重病在身,又岂能如此轻言废立?隋文帝就不怕引火烧身吗?元岩柳述是什么人?两人只是刚刚步入政坛,没有政治经验,柳述是隋文帝的女婿,和杨素一向有过节,隋文帝可以相信柳述,但是隋文帝凭什么信任元岩呢?隋文帝怎么会把如此重要之事交托给此二人? 假使隋文帝真的知道杨广觊觎皇位,那么他首先应该做的是保全自己,赶鸭子上架气急攻心就要一纸诏书行废立之事,杨坚有这么愚蠢吗?杨坚从北周以来,有丰富的政治经验,心机颇深,难道瞬间就成为了政治白痴?只有先保证自己的安全,然后再镇住杨广,才能行废立太子之举。 综合分析,按照《隋书》所在,隋文帝杨坚的表现无异于政治白痴,他的表现很可能招致自己的杀身之祸,这与隋文帝一贯老辣深沉的性格完全不同。 四、柳述、元岩把废立太子之事去找杨素商谈 关于这一点,是最为不可信的。不妨看一下元岩柳述的政治履历。柳述,娶了皇帝的公主兰陵公主,是隋文帝的女婿,兰陵公主是隋文帝和独孤皇后最为宠爱的公主,所谓爱屋及乌,隋文帝对于这位女婿也是非常器重,不仅提拔柳述,而且还伴隋文帝左右,晚年隋文帝有什么政令传达,都是通过柳述。柳述自恃皇帝女婿,又不把杨素杨广放在眼里,甚至还当面羞辱过杨素,在隋文帝面前,说了不少杨素的坏话,因此与杨素结怨。而兰陵公主与杨素之间却有着矛盾,首先兰陵公主此前已经有过一次婚姻,嫁给王谊之子王奉孝,王奉孝病逝后,王谊请求公主守丧一年再改嫁,杨素因此弹劾王谊,后来王谊在家发了牢骚,被隋文帝赐死。显然王谊之死全拜杨素所赐,兰陵公主岂有不恨之理?而在兰陵公主再嫁之时,候选人中除了柳述之外,还有萧玚,萧玚是萧后的弟弟,也就是杨广的小舅子,杨广是极力支持萧玚的,最终兰陵公主没有选择萧玚,而是选择了柳述,这未免又让柳述和杨广之间产生矛盾。杨素与杨广是一个政治派系,兰陵公主和杨素杨广的矛盾,同时也是柳述与杨广一派的矛盾。至于元岩,事迹不详,元岩是华阳王楷妃之父,不过在隋炀帝登基之后,他同柳述一同被贬,显然是和柳述一个派系的。柳述一派,和杨广一派,早有积怨,又岂会在此时上门找杨素商谈?有人说,柳述元岩企图就此机会,扶持杨勇上位,挫败杨广。这对于柳述当时的政治实力,显然天方夜谭,杨素杨广经营多年,根基很深,而柳述只是新贵,柳述元岩在杨素杨广面前是弱小的,所谓废立太子之争,其实就是柳述一派与杨素杨广一派的角逐,但是两个派系实力悬殊,柳述的得势是凭借隋文帝,隋文帝一死,根本没有政治能量,又岂能和杨素杨广周旋?杨广派手下宇文述控制了仁寿宫,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柳述元岩根本掀不起大浪。 五、关于张衡、杨素 关于隋文帝是被弑杀还是自然死亡,史学界一直存疑。如果是弑杀,刽子手,极有可能是张衡、或者杨素。 按照史书记载,张衡是杨广派去控制隋文帝的人,并且杀掉了隋文帝,后来杨广登基即位后,又被隋炀帝所杀,临死之时说“我为人作何物事,而望久活!”有人据此认为隋炀帝是为了杀人灭口,而张衡的遗言也暗示似乎是因果报应,暗示其弑杀隋文帝。但是仔细分析,张衡之死已经是发生在大业八年,如果是为了杀人灭口,肯定会尽快痛下杀手,不必等到八年之后。而且,在隋炀帝登基之后,张衡便被委派去修建汾阳宫,在大业五年隋炀帝临幸汾阳宫之时,甚至一度想要提拔重用张衡,此后又被派往修建江都宫。隋炀帝即位以来,对张衡还是很信任的,多次委派各种大型工程的建设。而张衡被贬甚至被杀,是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的,在修建江都宫的时候,有人举报残暴不仁的宫监,张衡吧诉状直接递给了宫监,又来举报人怀恨在心,又全盘告诉了来此检查的礼部尚书杨玄感,杨玄感因为与张衡有家仇,便在隋炀帝面前诬陷张衡,说张衡为死去的薛道衡感到不平。隋杨愤怒之余相处斩张衡,但没痛下杀手,直到张衡的小妾再次举报张衡对皇帝不满,这才招致杀祸。显然,张衡被杀,是另有原因,并非是和隋文帝之死有关。后来李渊入主关中后,为张衡平反,谥号为忠。如果张衡真的参与谋杀隋文帝,李唐王朝是尊崇隋文帝的,是不会给他平反的,又怎么会给他忠的谥号呢?李唐肯定比今人更熟悉内幕,怎么会明知张衡弑杀隋文帝,还给他平反,并追赠谥号。 另外再看杨素,杨素临死之前,隋炀帝派御医每天来探视,杨素知道皇帝的用意,知道自己位极人臣,便停了药,临死之前对弟弟杨约说:“我岂须更活耶”意思是,我难道要继续活下去吗?而薛道衡对于杨素之死,也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岂若是乎!”根据杨素临死前的这句话,以及薛道衡的话,后人因此推测杨素是自知参与弑君,罪孽深重,所以心虚。这种推论也是不可靠的,杨素一生以严酷著称,他虽然立下无数功劳,却也做了不少坏事,害死很多人命,即使是临终忏悔,所忏悔的也未必是指弑君之事。 六、当时杨勇的情况 从开皇二十年,太子杨勇之后,便被废为庶人,然后囚禁于东宫。杨勇一度想找父亲身边,却一直没有机会。甚至有一次爬上高树,企图呼喊远处的父亲隋文帝,也依然无果。而隋文帝死的地方,是在仁寿宫,位于大兴城西边的岐州,而杨勇所居东宫,显然是在大兴城内。二者之间是有一定距离,相距几百里,来回走一趟,都需要很长时间,临终的隋文帝不可能不知道,隋文帝要从大兴城把杨勇召唤过来,不是一时能召唤过来的。而杨广就在身边,杨广随从侍疾,杨坚时日无多,又怎会如此大费周章?隋文帝身边的近臣,也就元岩柳述是可信赖的,元岩柳述一走,隋文帝身边就只有杨素杨广了,隋文帝就不担心自己的安危?显然隋文帝派元岩柳述召唤杨勇,其可信度也是很低的。 七、关于杨广弑杀隋文帝的史料来源 最早记载仁寿宫变,指控隋炀帝弑父的,是赵毅《大业略记》和马总《通历》二书。 《大业略记》:高祖在仁寿宫,病甚,追帝侍疾,而高祖美人尤嬖幸者,唯陈、蔡二人而已。帝乃召蔡于别室,既还,面伤而发乱,高祖问之,蔡泣曰:“皇太子为非礼。”高祖大怒,啮指出血,召兵部尚书柳述、黄门侍郎元岩等令发诏追庶人勇,即令废立。帝事迫,召左仆射杨素、左庶子张衡进毒药。帝简骁健官奴三十人皆服妇人之服,衣下置仗,立于门巷之间,以为之卫。素等既入,而高祖暴崩。……十八日,发丧。 《通历》:上有疾,于仁寿殿与百僚辞诀,并握手虚欠欷。是时唯太子及陈宣华夫人侍疾,太子无礼,宣华诉之。帝怒曰:“死狗,那可付后事!”遽令召勇,杨素秘不宣,乃屏左右,令张衡入拉帝,血溅屏风,冤痛之声闻于外,崩。 表面看来这两段记载,写的绘声绘色,如同亲眼所见。但是这两本书,却都是小说性质的,是经不起考究的。《大业略记》中把强奸案的主人公陈夫人,换成了蔡夫人,他连主人公是谁都搞不清楚,还谈何可信度?同样还有其他诸多错误,比如隋文帝的发丧日期,将二十一日发丧误作十八日。而两本书对于死亡时的情况,各执一词,而且极尽文学渲染。《大业略记》说“召左仆射杨素、左庶子张衡进毒药”是毒杀的办法,而在《通历》说“令张衡入拉帝,血溅屏风,冤痛之声闻于外”这里有说是拉杀,而且血溅屏风,隋文帝的呼喊声都传播到了宫外,既然是阴谋,又怎能如此血腥,杀喊声震天又如何是阴谋?如何秘不发丧? 而在《资治通鉴》中,便是援引了这两条材料,而《资治通鉴》一书出于教育帝王的政治作用,对隋炀帝,极尽抹黑,这已经不是一条两条的记载了。 而在隋末农民大起义中,很多起义军,都打出反隋旗号,但是却没有一个起义者给隋炀帝安上弑父的罪名。如果隋炀帝真的弑父了,那么这无疑是最有渲染力的一条罪状,但是却没人引用,这不奇怪吗?唯一稍微沾点联系的是李密的《讨隋檄文》的第二条罪状。 《讨隋檄文》:禽兽之行,在于聚麀,人伦之体,别于内外。而兰陵公主逼幸告终,谁谓敤首之贤,翻见齐襄之耻。逮于先皇嫔御,并进银环;诸王子女,咸贮金屋。牝鸡鸣于诘旦,雄雉恣其群飞,衵衣戏陈侯之朝,穹庐同冒顿之寝。爵赏之出,女谒遂成,公卿宣淫,无复纲纪。其罪二也。 而这主要说的是隋炀帝荒淫无道,败乱纲纪。把霸占了父亲的小妾,这种的事情,都写进去了,为何却不提弑父? 同样在唐朝初年,也无一人提出隋炀帝弑父的观点。隋朝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可以说是当代史,为何却无一人提出呢? 综合分析,关于隋炀帝弑父一说的史料来源,根本查无实据。 八、隋文帝临终前的另外两次谈话 《隋书卢太翼传》:高祖至宫寝疾,临崩,谓皇太子曰:「章仇翼,非常人也,前后言事,未尝不中。吾来日道当不反,今果至此,尔宜释之。」 自知时日无多的隋文帝,可能想起了术士章仇太翼的话,于是这样嘱咐太子杨广要释放章仇太翼。 《隋书何稠传》:及上疾笃,谓稠曰:「汝既曾葬皇后,今我方死,宜好安置。属此何益,但不能忘怀耳。魂其有知,当相见于地下。」上因揽太子颈谓曰:「何稠用心,我付以后事,动静当共平章。」 隋文帝看到何稠,何稠曾为独孤皇后选择陵寝,似乎也想起了独孤皇后,隋文帝非常欣慰的揽着太子的脖子,把后世交代给了何稠。 从这两则史料看,隋文帝临终前,非常的释然,也非常安详的,对太子也很信任,在我看来更接近于历史真实。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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