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情仇(2)
http://www.newdu.com 2024/11/29 02:11:34 互联网 佚名 参加讨论
子夜,睡梦中的邹田被侦查人员唤醒,带回刑警大队,接受讯问。 “你为什么要杀胡花果?”张廉沉声发问。 邹田浑身一颤,结结巴巴地说:“我没、没杀胡花果,真的没杀……” “那你为啥要将刀片塞在胡花果手里?”张廉双目圆睁,两道犀利的目光逼住邹田。邹田吓得牙齿打嗑,吞吞吐吐地交代了作案的全过程: 那天夜半,我去胡村烟酒店偷东西,不料门刚撬开,店主孙老头就醒了。慌乱中,我抓了两条香烟就逃,回村后经过胡花果家,想起村民平时常说,胡花果“只要有钱卖身也愿”的话,心里按捺不住,就上前推门。谁知门没上闩,一推就开,我就进去,打算用香烟换个快活。不料进了卧室,我打开电灯,却见胡花果躺在血泊中,把我吓了个半死。等我回过神,才发现她手腕上的玉镯亮晶晶的,我就壮起胆子,上前一把捋下。当时我实在太紧张了,竟没有留意她捏有刀片,我的手指被拉开一道口子,刀片也被碰落。我拾起刀片,重新塞入她的手中,就溜回家了。 经过核实,胡村烟酒店所报的失窃案与邹田所说基本一致,法医鉴定,邹田的血型与胡花果陰道内的精液血型也不符。指纹没有查出真凶,却查了个偷儿,刑警们大失所望,唯有曾希随同张廉进了局长办公室,随手掩上了门。 张廉看着从邹田处缴回的赃物玉镯,对曾希说:“我有个想法,想先听听你的意见。” 曾希说:“瞧这手镯质地上乘,色泽滋润,款色又挺时新的,该是近期产品,应该去珠宝店查一下。” 张廉一拳击在曾希肩胛,说:“真有你的,咱哥俩想到一块去了!” 四 带着这只玉镯,张廉和曾希走访了县城仅有的三家珠宝首饰店,最终认定是晶亮珠宝行开发的新产品,至今已售出28只。侦查人员依照票据按图索骥,了解到有16人购买的玉镯戴在自己手上,有5人送给了自己的妻子,有6人送给了女朋友。只有一人,一会儿说找不着了,一会儿又说不知什么时候遗失了,不但语无伦次,神色也极不自然。这人就是城关羊毛衫厂厂长王圹,现年38岁。他出手阔绰,据厂里员工反映,他特喜欢寻花问柳。 当时,全县企业家健康检查刚告一段落,曾希调来王圹健康档案,发现其血型与胡花果陰道内精液血型相同。眼看案子又进入柳暗花明阶段,侦查人员无不精神振奋。 这天傍晚,县公安局刑警大队办公室灯光亮似白昼。和王圹面面相对的是张廉、曾希等5名侦查员。 瞧见这阵势,王圹自知再也难以蒙混过关,只得彻底坦白,以求得从宽处理。 “那是两个月前,我们羊毛衫厂举办展销会,当时有位花枝招展的女性特别惹我注意。交谈中,我知道她叫胡花果,她也知道了我就是羊毛衫厂厂长。临分手时,她要去了我的名片,说往后联系方便。过了几天,她找到我办公室,说在家闲着没事,要我帮她弄份合适的活儿干干,说会好好酬谢我的。我答应考虑考虑。一天午后,她又打电话问我事情办得怎样了?我告诉她天黑后来家面谈,她就依约前来。我对她说,厂里除了生产车间,并不缺人,为了照顾她,让她去仓库做个助理保管员,享受熟练工待遇。她非常高兴,紧紧搂住了我的脖子,当时她见我家没有别人,就主动宽衣解带陪我上床,我也送了她一只玉镯。事情刚完,她的手机响了,讲了没几句,脸色就非常难看。我问她什么事她也没说,穿好衣服就起身走了。这时大约是晚上10点钟,我也就到厂里去了。因为厂里打来电话,说有一台机器出了故障。处理好厂里的事情已经半夜一点多钟,我见时候不早就住在厂里了。” 经核实,当时厂里值班人员的确给王圹打过电话,事情也确如王圹所说。看来,凶手又另有其人。 局长办公室烟雾弥漫,张廉将燃尽的烟蒂揿入烟缸,取过烟盒才发现已是空壳。他接过曾希递过的烟,点燃猛吸一口,一个念头倏地跳出:那打电话给胡花果的人是谁?胡花果接了电话为什么会神色大变?案发现场为什么没有发现胡花果的手机?想到这里,他腾地起立,对曾希说:“答案还在王圹身上。” “重审!”曾希早已会意,脸色十分严峻。 从噩梦中惊醒的王圹又被带到刑警大队办公室。失魂落魄的他回忆了好久,才苦着脸说:“分手时,我好像听胡花果在骂‘三哥,畜生!’其他我真的不知道。” 三哥?好,就是他!张廉和曾希露出会心的微笑,憋闷了多天的心里总算有了点轻松。 五 次日清晨,全体侦查人员集中在市局小会议室,听取局长张廉的案情分析,一致认为:那个叫“三哥”的有重大杀人嫌疑! 针对“三哥”称呼的排查有序地展开,得悉平时以“三哥”相称的计有16人,排除年近古稀的,因病卧床的,长年在外地做生意的,剩下的只有一人,而这一人在事发当天竟是在工厂上夜班。 报告一出来,侦查人员差点傻了眼。这时,沉思良久的张廉说话了:“同志们,从种种迹象来看,凶手非同一般,他有一定的反侦查能力,这是我们不能忽视的。不过,现在我依然认为,那个叫‘三哥’的是重大嫌疑人,问题在于‘三哥’究竟是谁?我们的思路应该怎样拓展?” 张廉的话语一落,大伙就讨论开了。有的说局长的假设有道理,要扩大调查范围;有的说王圹听错了也不一定。众说纷纭,独有曾希眯着眼好像打盹一般。当然,同事们都明白,这正是他苦思时的习惯。 突然,曾希睁开了双眼,他站起身,环顾了一下四周,平静地说:“我想到了一点,不知对不对?”全场霎时肃静。曾希不疾不徐地说:“昨天,我胃痛去药店,听得路边有人喊‘三角石头’,我也没在意。现在听张局提醒,我认为是否可从‘三哥’的谐音比如‘三角’一类称呼入手?” 众人心里顿时一亮,接下来的调查立时围着“三哥”的谐音进行,那个“三角石头”自然首当其冲。 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那个“三角石头”居然就是第一个接受调查并被初步排除嫌疑的胡花果的情人钱实。 兜了一个大圈,又回到了钱实的身上。张廉下令:立即收审! 一辆警车悄无声息地驶向钱实的服装店,只见铁将军把门。调头直扑他的家,只见到他生病的妻子。为不惊动她,侦查人员只说有件事想问他一下。钱实妻子说他离家已有好几天了,去哪里也没说,不过临走时曾问过她娘家的一些情况。 张廉和曾希认定,钱实很可能畏罪逃往云南的岳母家。翌日凌晨,由刑警大队长曾希为组长、刑警王传和严武为组员的追捕组挥戈南下。 钱实的岳母家地处云南边陲,多是崇山峻岭,车至县城,还要走五十多里的山路。曾希一行在当地警员的带领下,一路急行军。曾希深知兵贵神速,要大家掏出干粮,边啃边行,整整6个小时方到目的地。 钱实岳母住在满是林木的山坡脚,是一幢单门独户的破旧房子。曾希绕房一周,作了布置后,由当地警员敲门。门开了,出现在眼前的是个满脸皱纹的妇人,正是钱实的岳母。但就在这开门的瞬间,曾希已瞥见一个身影奔向阁楼。 “钱实!”曾希大喝一声,投石问路。 那男子好像见到猫的老鼠,“嗖”地窜上楼去。不是钱实还会是谁? “行动!”曾希一声令下,人若离弦之箭,直射扶梯。 说时迟那时快,曾希双脚刚刚踏上扶梯,一条木凳挟着劲风从楼上劈面砸来。曾希运气于臂,一声猛喝,木凳横空飞出,身子早已扑上阁楼。 “下去!”只听得楼口传出一声断喝,“砰砰”两声闷响,曾希胸膛连挨了两拳。曾希要不是早就运气护身,纵然不摔下楼梯也该伤得不轻。 “啊,金钟罩!”钱实一脸惊恐,步步后退。 曾希沉声说:“功夫不弱呀!来,再来两下硬的!”边说边向钱实逼近。 “呼!”又一条椅子直奔曾希。 这回曾希不挡不闪,轻舒猿臂将其一把接住。但就在这一刹那,钱实已伴着“喀喇喇”的声响,撞开窗门,跳下阁楼。 好个钱实,一近地面即摆出“金鸡独立”姿势,旨在稳住身子。谁知早就守在窗下墙脚的王传飞出一脚,不偏不倚正好踢在他的脚踝骨上,钱实猝不及防,不由一跤摔翻在地。他还想挣扎爬起,凌空而降的曾希已将他牢牢擒住。 守住门口的严武和当地协助的民警也健步赶到。王传弯身从他身上搜出一只手机,他用这只手机拨响自己的手机,屏幕上的来电号码正是胡花果的手机号码,证据确凿。钱实自知罪责难逃,缓过气来后,遂将作案的来龙去脉如数招出: “胡花果是我杀死的,她不是人,是个没良心的畜生!三年前,她来我店里买服装开始认识,后来多次邀我到她家去作客,为了买衣不掏钱,她引诱我上床。我老婆有病,不能同房,我被她迷得晕头转向。她一年四季的服装都是在我店里白拿的,还尽捡高档的,我不知花了多少冤枉钱才换取她同我上床。后来,我发现她另有新欢,且不止一个,骂她太没良心了,她却无动于衷,我俩的关系越来越恶化。事发当夜,我去她家,要她归还一年前借去的5万块钱,她不在,我就打电话给她,开始她推说有事,我就说:你要是不回来,就把你见不得人的事宣传个遍,叫你做不了人,她才答应回来。我就在门口等她,谁知她回来后没说上两句话,就翻脸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争吵中,她还不住地将我往门外推。狂怒之下,我就照准她的后脑壳给了她一拳。我练过武功,知道这一下足可让她丧命。事后,我见她床头柜上放着剃须刀片,就拿来割破她腕脉,然后塞到她手上,装成她自杀假象,并取走了她的手机,以免留下通话痕迹。案发后,我侥幸混过了第一关,前两天知悉你们在调查叫三哥的人,我觉得在劫难逃,就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逃到这荒山野地。我料到你们会寻到这里,已打点好行囊准备转移,可惜慢了一步,还是逃脱不了你们的手心!” 胡花果和钱实落得的下场,肯定不是他们当初所向往的。但扭曲的情感最终使他们付出了不可挽回的代价。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