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伊兰特的女郞(3)
http://www.newdu.com 2024/11/28 05:11:11 互联网 佚名 参加讨论
女郎滔滔不绝地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本中国工商银行的活期存折递给黄厂长。黄厂长打开一看,结余栏上果真清清楚楚地印着“51000”字样,悬着的心才安然落地。 女郎从坤包内取出宽框太陽镜戴上,恳切地说:“有缘千里来相会,今日既然碰头,就不用等到明天了。这样吧,我俩现在就去工商银行取款,付清修理费和这段日子的利息,再回来看病,也好了却我一桩心事。”说着不管黄厂长同意与否,挽起他的手臂朝大门外走去。 眼看泡汤的款项回到手中,黄厂长的心情刹时好了许多。两人有说有笑,转眼就走到洪福珠宝行门前。女郎不好意思地说:“黄厂长,我有一副手链托徐副经理加工,不知好了没有,进去问一下,马上出来,最多5分钟。” 黄厂长诺诺连声。说句老实话,除了那笔修车费,黄厂长和女郎本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如今,存折攥在自己手里,还怕飞走不成?黄厂长心安理得地在洪福珠宝行门口踱过来踱过去,三个“5分钟”过去了,女郎却似泥牛入海,杳无踪影。难道又有新的花招?黄厂长平静下来的心又升到了喉咙口。他快步进店,问营业员:“徐副经理办公室在哪里?”一头雾水的营业员回答说:“本店根本没有姓徐的副经理!” 那女郎呢?她没出过店门呀,难道真能摇身十八变不成?折腾得晕头转向的黄厂长在店内仔细搜寻,终于发现店堂一角有道后门,女郎早已从后门溜之大吉。 12000元的修理费,却丢下5万多的存折,还要偷偷溜走,她发的是什么热昏?黄厂长百思不得其解,他忘了感冒,又一次赶往派出所。 接待黄厂长的是张菊,他滴水不漏地做好笔录,随即向工商银行挂去电话查询。对方告知,黄厂长手中的存折早已作废,至于存折结余栏上的款项,很可能是女郎用号码机盖上去的。 唉!真是人心不古!对社会渣滓,黄厂长实在太过善良了。 任你如幽灵剑下显原形 黄厂长懊悔得直揪自己的头发。张菊见他痛不欲生的模样,安慰他说:“你也不要太自责了,她躲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你尽可放心。不过,对骗子,你要提高警惕才是!” 说到这里,张菊起身从书橱里抽出一本半新的书,封面上印着“醒心明鉴——江湖历览杜骗新书”,递给黄厂长说:“自古以来,有正必有邪,有邪必有正。既有骗人之术危害社会,必有防骗之术净化社会。这本书是明代张应俞写的,他将社会上的骗术列成24个门类,在他的笔下,五花八门的骗子无不原形毕露,你们搞技术的也得好好学学‘社会’这门大学问,别老是让骗子得逞。” 黄厂长接过书本,悻悻离去。 时光如逝水,眨眼又过去了两个多月。一天,慕容平开着蓝色的伊兰特到机动车检测中心来年检了。工作人员见了车上的号牌,一面示意他驶上检测线,一面一个电话打给邹灵。 一场放线钓鱼的战斗紧锣密鼓地展开了! 检测、记录、签字、盖章,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待手续全部办妥后,慕容平开着伊兰特徐徐驶出大门,待到驶上公路,一个加速,箭也似的向郊外驶去。车后不远处,一辆黑色的轿车衔尾疾追。 心中有鬼的慕容平从倒车镜中瞧见一辆黑色轿车紧咬不舍,心知有异,遂忽而转弯,忽而改道,忽而加速,使出浑身解数,渐渐地,映在倒车镜上的那辆黑色轿车不见了,慕容平这才露出得意的笑容。 慕容平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掏出手机拨打:“一切如意,西郊大枫树下等!” 不久,一棵遮天蔽日的千年古枫出现在视野中。伊兰特放慢车速,车门启处,一位窈窕女郎丢开夹在指缝间的烟蒂,顺势钻入车内。 慕容平正想加大油门,却瞥见一辆乳白色的小面包车擦身掠过,在前面不远处缓缓停下。车门开处,领先跳下的竟是穿着便衣的片警小郑。 慕容平不由一个激灵,猛打方向盘,车子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朝来路飞驶。可惜冤家路窄,原先在视野中消失的那辆黑色轿车已稳稳驶至,拦住了去路。透过挡风玻璃,慕容平看得一清二楚,朝着他微笑的正是那天随小郑登门拜访的二位警察,不同的是今日他俩穿的是便衣而已。 慕容平和女郎成了瓮中之鳖。 派出所里,女郎和慕容平被分间留置,单独盘问。警方计划从他俩的供词中找出突破口,再步步进逼。可女郎和慕容平似乎早就订有攻守同盟,不是装疯卖傻,就是闭目养神。 人赃俱在,还不承认,邹灵怒火冲顶:“对这种社会渣滓干脆来点硬的!”张菊摇摇头,文静地说:“别急,泥鳅翻不出大浪的!古时唐太宗曾询问李靖攻之道,李靖回答说,夫攻者,不止攻其城、击其阵而已,必有攻其心之术焉。我们何不找找慕容平的父亲,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规劝慕容平迷途知返,重新做人?” 邹灵、小郑齐声称是。 事实证明,张菊走的的确是一着妙棋。当慕容平的父亲风尘仆仆地从外地赶回,佝偻着腰,伸出鸡爪似的手,抱住慕容平放声痛哭时,状若无赖的慕容平眼圈也红了。张菊语重心长地向父子俩解释党的政策,然后轻轻掩上房门,让父子俩促膝谈心。 没过多久,下班时间到了。张菊派人端来两碗肉丝汤面,亲自端给慕容平父子充饥。慕容平的心理防线终于在融情人理的帮教疏导中全面崩溃,一字不漏地吐出了实情。 张菊命人带进女郎。女郎一瞥白纸上按着慕容平手印的密密麻麻的供词,神情开始沮丧,终于气短骨软地瘫倒在椅子上。 女郎真名吴琼,江州县吴村人,三年前高中毕业,没有考上大学,打工又觉太累,便在社会上东游西荡。有一次,她在舞厅结识了一位人称“白马”的老板,他不但长相英俊,舞步也十分潇洒,几个曲子下来,两人就成了朋友。从此,“白马”经常带着她游名山赏胜景,进酒楼住宾馆,享尽了风光滋味。后来,“白马”自称生意失利,老本亏损殆尽,要她用色相去勾引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索钱还债。她不允,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当即架上她的脖颈。无奈之下,她只有认命。 说到这里,女郎“唉”了一声,接着说:“时间长了,我才清楚,‘白马’根本不是什么老板,而是个诈骗、盗车团伙的头目。那辆本田摩托是慕容平偷的,那辆马自达福美来是‘蓝猫’和‘肥猪’下的手,伊兰特是为了方便作案专门用赃款购置的……” 根据女郎和慕容平的交代,专案组向邻县警方通报了有关信息,并作出“擒贼先擒王”的部署调兵遣将对“白马”可能出现的地点实施24小时全天候监控,做到百密无疏。 子夜,万籁俱寂。尚不知女郎和慕容平已经落入法网的“白马”哼着小调出现在情妇家门口,就在举手揿响门铃的瞬间,“白马”闻得“呼”的一声,肩膀刹时被什么东西按住。他强抑狂跳的心,慢慢回过头去。啊!差点吓个半死。一只鼻子咻咻作响、双耳直竖、张着血盆大口的狼犬几乎将毛耸耸的三角脸贴上他的面孔,白森森的利牙似要开噬。狼犬背后,两双威严的眼睛正虎视着自己。他双腿哆嗦,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 “白马”被押回公安局。局长亲自参与审讯,以女郎和慕容平的供词为基础,命“白马”老实交代同伙名单,然后让“白马”用手机告知所有成员,火速赶赴平素设在悦尔大酒店的“909”联络房,集结待命…… 一个长期在社会上作恶的团伙就这样覆灭了!正应了“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句古话。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