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发现裸尸
早上,临江市刑警大队队长叶实接到报案,今天凌晨,玲珑塔镇黄金屯发现了一具腐烂的裸尸,死者系村民杨半仙的二女儿杨梅。
半个小时后,叶实率领刑警队员赶到了案发现场。黄金屯的村支书贺鸣向叶实讲述了发现腐尸的经过—————
早上,一个放假的孩子翻过杨半仙家后边的院墙,去院子里捡被他用弹弓打落的鸟,突然,一股恶臭直冲他的鼻子。杨家独门独院,杨半仙又经常不在家,孩子就透过窗户往屋子里边窥视。他看见一个女人仰面朝天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身上身下爬满了蛆虫。孩子吓坏了,赶紧跑到村委会向老贺报告。
叶实来到杨半仙家。死者躺在后屋的床上,全身赤裸,浑身上下爬满了蛆虫,床单上留有一块褐色的污点,脖子上有被掐的痕迹。更让人触目惊心的是,死者的双目被挖,胸口上有一个很长的伤口,地板上、床上留有几滩干结的血迹,很显然是被先奸后杀。床单上还留有几根细软弯曲的毛发,地面上有一个烟蒂。被害人的手里有一小绺头发,看来死者被害前曾和凶手经过了一番搏斗,这绺头发可能就是从凶手头上薅下来的。侦察员们小心翼翼地将毛发、烟蒂装入塑料袋中。死者被害乍看起来凶手是一个人,可是室内却发现了三个男人的脚印。死者的皮包里有200块钱,抽屉内还有一张2万块钱的存折。看来谋财害命的可能性不大,很可能是情杀。
叶实还在床铺下面的旮旯里发现了一枚无尘无垢、锃亮洁净的小铜扣。铜扣直径8毫米,扣面冲印有三颗小五角星。叶实想,这有可能是死者抵抗时从案犯的上衣撕扯崩飞的。他对侦察员李兵低声说,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有种黄中泛白的厚实纯棉休闲衬衣钉的就是这种纽扣。穿这种衣服的人,多是中年男子中性格沉稳而又有一定文化修养的人。他嘱咐李兵马上去服装批发市场买一件这种衣服回来并亲手交给他,并让他将局里的那部红外线微型摄像机也带来。李兵应声而去。
这时,死者的父亲被老贺打电话找了回来。杨半仙哭泣着告诉叶实,他是在10月2号那天去的大女儿金凤家,也就是十天前,没想到二女儿竟出事了。
杨半仙离开后,法医大张分析,从死者尸体的腐烂程度和蛆虫的生长情况来分析,杨梅被害的准确死亡时间为十天,也就是在10月2日死亡的。
确定案发时间后,叶实就向村支书老贺、村会计王涛了解情况。叶实说:“贺书记,王会计,我还是三句话不离本行,我想知道被害人家里的情况,还有她平时最亲近的都有哪些人?”
贺鸣说:“杨半仙是我们村里出了名的神汉,经常出去给人家跳神做道场,一去就是十天半个月的。他老婆前年抽羊角疯死了。他有两个女儿,大女儿金凤嫁给了牌坊楼的运输专业户周海龙,二女儿杨梅,也就是被害人,大学毕业回村后开了个小诊所,医术还不错。可她和姐姐不同,心高气傲,村子里好几个小伙子向她求过爱,都被她拒绝了。”
叶实问这些小伙子都是谁?王会计说:“有心跟她处对象的小伙子们不下三五个。有马五家的二小子殿军,赵秃子家的老大少平,王少韦家的老疙瘩大飞,都打过杨梅的主意。”
贺鸣说:“杨梅这姑娘跟我的关系也不错,有什么心里话都跟我说。可事情咋会这样呢!叶队长,要不要把这几个人叫到村上来调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叶实说:“先不着急,当务之急是要集中全部警力对全村每一户人家进行盘查。群众或许能给我们提供一些最有价值的线索。”
干警们兵分两路,从天亮忙到天黑,但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二、小楼上的疯女人
第二天晚上,回市局检验的大张回来了。大张说:经检验,被害人床单上那块褐色的污点是男人的精液和女性分泌液的混合物,被害人手里紧攥的那绺头发,和床单上的精液不是一个血型。精液的血型是B型,床单上那弯曲柔软的男性陰毛血型也是B型,很显然,死者生前跟B型血的男人做过爱,强奸的可能性不大。而后才被另外一个人杀死的,留下先奸后杀的假象。另外,死者卧室内的脚印是三个不同男人的,根据室内的脚印判断出这三个男人的身高和体重:一个身高在一米七左右,体重75公斤,穿40码的耐克运动鞋;一个身高一米六至一米六五之间,体重55公斤左右,穿39码的解放牌胶鞋,这个人就是死者的父亲杨半仙;最后一个身高一米八左右,右脚微跛,体重80公斤,穿42码的小利来皮鞋。
叶实听了大张的汇报后,决定对全村的人再进行一次大规模的摸底盘查,明天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化验一下全村所有男人的血型。他让大张先休息一下,他去看看蹲点的同志们。这时村支书贺鸣来找他,邀请他到家坐坐,叶实想顺便了解一下村子里一些人的情况,就答应了。
贺鸣家在村子的南街,距离村委会只有200米左右,一幢新盖起来的二层小楼,在村子里格外显眼。二人来到客厅,贺鸣沏了壶碧螺春,忽然从楼上传来一个女人的哭喊声。贺鸣的脸上掠过一丝尴尬,叹了口气:“家门不幸呀!刚才哭叫的女人是我妻子,前年回了一趟北沟的娘家,不知怎么的回来时就这个样子了。我把她送进精神病院疗养了一段时间,没想到回来又犯了。我也不知道她是受了啥刺激,这日子按理来说是一天比一天红火,可她却得了这烦人的怪病。”
叶实安慰了贺鸣一番,问:“贺书记,你们村有几个跛子?”
贺鸣说:“连老带少,总共有三人。老复员军人刘子祥是个左跛子;开小食店的小算盘是个右腿跛子,他从小得了小儿麻痹症;村中学的教师王东是个右腿跛子,今年27岁,他的腿是去年去王家沟他姑妈家时喝醉了酒,骑摩托车撞在电线杆子上撞坏的。”
叶实问:“这个王东平时跟被害人的关系咋样?”
贺鸣说:“咋说呢?村里人都说上高中时两人关系不错,一块上学,每次回家都是王东骑着自行车驮她回来,一路上有说有笑,亲密得不得了。后来不知咋的,两人的关系就断了。村里人说,王东考上了省师范大学,而杨梅却考上了外省一所医学院,大概是怕毕业后两人的工作分配不到一块儿。”
这时已经11点了,叶实起身告辞。
三、一封带血的情书
叶实从贺鸣家出来,就去了杨梅的为民诊所对面的铁匠铺,那里潜伏着侦察员王刚和李兵。此刻,铁匠铺里一片漆黑。对街诊所门前忽然出现了一条黑影,急切地撬着诊所木门上的锁头。工夫不大,锁头被撬开了,黑影四处看了看,闪身进去了。叶实拍了拍王刚、李兵的肩膀,二人会意,冲了出去,可那个人仗着地形熟跑了。
叶实等人来到诊所。按照以往的办案经验,叶实故意没有勘查杨梅的诊所。在他看来,如果诊所里有什么值得案犯注意的东西,案犯一定会冒险来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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