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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人脸(2)


    3.
    下楼后,我打了辆出租带着儿子上了车。
    “师傅,这附近有什么特色小吃吗,带我们过去吧。”上车后我对司机说。
    司机没回头,淡淡地“哦”了一声。
    车里有些憋闷,我把车窗摇下来一些。顺便看看小城街道上夜晚的风景。
    车子在习习的凉风中平稳朝前开着。两旁卖过桥米线的路边摊里热热闹闹的人满为患。
    儿子在车上不住地动来动去,我只得把他放到靠窗的位置。
    他一过来就趴在车窗上好奇地往外看。
    突然,儿子回过头拉我说:“爸爸爸爸,快看,我四婶。”
    我以为小孩瞎说的,他四婶和我们是老邻居,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过了一辈子了,怎么可能会到这云南的一座偏远小城里来呢?
    因此我只是不经意地往车窗外看去,但是下一瞬间就有些呆住了。
    她坐的那辆出租车正好从下面路口慢慢地爬坡,而我们的车正在平稳地下坡。两车现在正在相互避让的间隙,速度都不敢太快,我看到她直直地坐在那辆车里,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她坐的车很奇怪居然没有开车前灯,只有车厢内的灯亮着,发出暗黄的光芒罩在她的头顶。
    我终于看清楚了,那里面坐着的确实是孩子他四婶,我家的老邻居!
    4.
    我试着喊了一声“四婶~~~”,儿子也跟着朝那边喊。
    只见她在对面车里缓慢而僵硬地扭过头来,一脸茫然地看了看我又把头扭过去看着前方。
    我感到疑惑不解,怎么我叫她她好像完全不认识我似的呢?
    “儿子,你刚刚也看到了,你确定她是你四婶吗?”我想问问儿子,好确认一下。
    “嗯嗯,爸爸,肯定是她,肯定是我四婶,”儿子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我四婶她怎么不理咱们啊?”
    我哪里会知道!我感到心乱如麻。
    “司机师傅,麻烦你掉头追上那辆车!”
    司机没说话,默默地给车掉头,终于在一个路口拐角追上了。
    车子看似漫不经心地往前开,始终与前面那辆车保持一定距离。
    本君在心里也是默默地想:还是老司机师傅经验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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