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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珠子角度看新疆"拜火教"遗址考古的疑问


    2013年至2014年,中国社科院考古所新疆考古队对新疆喀什地区塔什库尔干吉尔赞喀勒墓地进行考古发掘,发掘者根据出土文物和考古遗址的一些特征,认定该遗址属于“拜火教”遗址,年代约为距今2500年。
    根据发掘者随后发表的考古报告和相关文章提供的资料,特别是该遗址出土的古代珠子等资料透露的信息(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新疆工作队:新疆塔什库尔干吉尔赞喀勒墓地发掘报告,《考古学报》2015年第2期;巫新华:2013年新疆塔什库尔干吉尔赞喀勒墓地的考古发掘,《西域研究》2014年第一期;巫新华:丝路考古新发现--新疆有望成为世界拜火教起源地之一,《新疆人文地理》2014年第11期),笔者认为发掘者对该遗址的年代判定以及遗址的文化归属判断都存在疑问。如未就其细节进行深入的比对研究而匆忙下结论,或做过度解读,很容易产生误导。
    笔者就考古发掘报告及发掘者其他文章展示的资料和相关结论,提出一些观点,供大家参考。文中所涉及该遗址考古发掘图片,都来自以上考古报告和相关文章。
    
    图一吉尔赞喀勒墓地示意图
    (图引自巫新华:2013年新疆塔什库尔干吉尔赞喀勒墓地的考古发掘,《西域研究》2014年第1期)
    (注:该地图有误,地图中墓地遗址向西的边境以外区域应为塔吉克斯坦共和国,而不是阿富汗。)
    为便于理解,先简要介绍考古发掘的情况。
    发掘地点:
    吉尔赞喀勒墓地(又称“曲曼墓地”),距离塔什库尔干县城10公里(图一)。
    墓地情况:
    墓地临河、环山,分A、B、C区,A区和B区共41座墓葬,A区7座,B区34座。A区和B区,除墓葬外区域均大面积铺就长方形黑白色石条图案,使用的是黑白色鹅卵石(图二)。C区表面没有黑白石条,墓葬情况不详。A区和B区均为竖穴墓。
    
    图二吉尔赞喀勒墓地地形图
    (图引自中国社会科学学院考古研究所新疆工作队:新疆塔什库尔干吉尔赞喀勒墓地发掘报告,《考古学报》2015年第2期)
    
    图三 吉尔赞喀勒墓地平面示意图
    (图引自巫新华:2013年新疆塔什库尔干吉尔赞喀勒墓地的考古发掘,《西域研究》2014年第1期)
    墓葬发掘情况:
    2013年和2014年进行了两期发掘,发掘墓葬39座。
    考古发掘报告中显示2013年发掘10座墓葬,A区3座(编号M1、M2、M4),B区7座(编号M10、M11、M12、M13、M14、M15、M24)。发掘出土石器45件,包括玛瑙珠、蚀花黑白珠、蚀花红玉髓珠等。还出土琉璃珠20余件(图三、图四)。
    
    图四 墓葬出土文物
    1.M1出土的料珠(由左向右:1.玛瑙珠;2.3.蜻蜓眼(琉璃珠);4.琉璃珠);2.M2出土的料珠(由左向右:1.玛瑙珠;2.琉璃珠);3.M11出土的料珠(由左向右,由上至下:1.2.3.4.5玛瑙珠;6.天珠);4.M24出土的料珠(由左向右,由上至下:1.2.琉璃珠;3.4.5.玛瑙珠);5.M14出土的料珠(由左向右,由上至下:1.琉璃珠;2.3.4.5.6.7.玛瑙珠);6.M24出土的陶器; 7.M14出土的陶器(图引自巫新华:2013年新疆塔什库尔干吉尔赞喀勒墓地的考古发掘,《西域研究》2014年第1期)
    发掘者2014年的文章中出现了新增加的发掘物,可能出自2014年的第二期发掘,包括3颗五线黑白蚀花珠、1颗麻花绞丝缠绕太阳纹点缀的琉璃珠(图五、图六)。黑白蚀花珠出自B区M32墓葬,琉璃珠出自C区M48号墓葬。
    
    图五 B区M32出土的黑白蚀花珠
    (图引自巫新华:丝路考古新发现新疆有望成为世界拜火教起源地之一,《新疆人文地理》2014年第11期)
    
    图六 C区M48出土的麻花绞丝缠绕太阳纹琉璃珠
    (图引自巫新华:丝路考古新发现新疆有望成为世界拜火教起源地之一,《新疆人文地理》2014年第11期)
    据笔者所知,墓葬还出土1枚黑白蚀花的板眼珠,与珠子博物馆收藏的黑白蚀花板眼珠属一个类型(图七)。曲曼墓地2014年发掘的情况,未见简报,可能还有其它珠饰。
    
    图七 珠子博物馆收藏的板形圈纹黑白蚀花珠
    2015年的发掘报告出现更多珠子的信息(见图八)。
    
    图八 B区M32出土的黑白蚀花珠
    (图引自巫新华:浅析新疆吉尔赞喀勒墓群出土蚀花红玉髓珠、天珠的制作工艺与次生变化,《四川文物》2016年第3期)
    墓葬分析:
    
    (一)
    
    B区M11、M12、M15墓葬出土木制带耳火盆,火盆中部带圆形空穴,有约1厘米碳化层,报告表明M12出土的火盆中有15枚石子,有过火痕迹。
    
    图九 墓葬中出土的木制火盆和其他文物
    (图引自巫新华:2013年新疆塔什库尔干吉尔赞喀勒墓地的考古发掘,《西域研究》2014年第1期)
    发掘者认为是将石子烧红后放入火盆,将燃烧火盆放入墓穴,由于被填土掩埋而熄灭,因而造成1厘米的碳化层。发掘者还认为这是“明火入葬火坛”,而且火盆中15枚石子与“琐罗亚斯德教圣书《阿维斯塔》的记载相符合”。
    异议一:
    笔者认为不妥。从M12木制火盆图片可见(图九),木制火盆的中空部分大于15枚石子的集合很多,烧红的石子不会对木盆内部造成整体的碳化层。(需要注意的是M15出土的木制火盆里只有8枚石子。所以木制火盆中石子的数量可能是随机的,随木盆中空大小而定。)据相关文章记载(王瑟:帕米尔高原拜火教遗址新发现—拜火教只存在于当地人群中,《光明日报》2016年12月21日05版;中国社会科学学院考古研究所新疆工作队:新疆塔什库尔干吉尔赞喀勒墓地发掘报告,《考古学报》2015年第2期),整个墓地发现了12个木制火盆,存在于11座墓葬中,但有关其他木制火盆及其中石子情况,并未在其他文章中进行说明。
    学术界基本的共识表明,琐罗亚斯德教初创于约公元前11世纪,圣书《阿维斯塔》最古老的部分《伽萨》约形成于公元前11世纪的伊朗东部(从语言学和《伽萨》描绘的区域地貌等,对此有专门的学术研究);圣书的其他部分出自后世祭师之手,虽然也产生在伊朗东部,但用语与《伽萨》语言有明显不同。有学者认为两者间相隔约两、三百年。也就是说《阿维斯塔》中除《伽萨》外约形成于公元前8世纪,最迟在米底帝国(公元前672年-前550年)之前。由于原书早已失散,有关圣书《阿维斯塔》产生的历史,还需更多的研究佐证。
    琐罗亚斯德教奉行七位一体的善神崇拜,即善界神主阿胡拉马兹达与代表神主阿胡拉马兹达德行的六大天神的崇拜。
    六大天神分别是:
    代表阿胡拉马兹达智慧和善良的动物神—沃胡马纳
    代表阿胡拉马兹达至诚和圣洁的火神—阿沙•瓦希什塔
    代表阿胡拉马兹达威严和仁政的金属神—赫沙特拉•瓦伊里亚
    代表阿胡拉马兹达谦恭和慈爱的土地女神—斯彭达•阿尔迈迪
    代表阿胡拉马兹达完美和健康的江河女神—胡尔瓦塔特
    代表阿胡拉马兹达永恒和不朽的植物女神—阿梅雷塔特
    (《阿维斯塔》-琐罗亚斯德教圣书,贾利尔•杜斯特哈赫选编,元文祺译,2005)
    六大天神之一的火神阿沙,代表阿胡拉马兹达的至诚和圣洁,琐罗亚斯德教的圣火又同宗教的祭礼有关。对火的祭拜,就是对神主的至诚,教徒的基本守则,就是保证圣火的圣洁,所以琐罗亚斯德教以崇拜圣火而闻名于世。但是称之为“拜火教”却是对琐罗亚斯德教的误读,其崇尚的是神主阿胡拉马兹达,拜火仪式只是其宗教礼仪之一,如同我们不能把做礼拜和祈祷的宗教称为礼拜教或祈祷教一样。
    圣火之神阿扎尔被尊奉为阿胡拉马兹达之子,所以琐罗亚斯德教的圣火对于琐罗亚斯德教教徒而言,具有无比尊贵的地位,燃烧的圣火和火坛需要小心看护,是不允许随便熄灭的,祭师祭火的时候都要带上口罩(图十)。
    
    图十 大英博物馆藏阿姆河宝藏金片(手持点火棍(Barsom)参加琐罗亚斯德教祭祀活动的可能是一位祭师)(笔者拍摄)
    所以说把代表阿胡拉马兹达纯洁的神圣火坛,且是燃烧的圣火入葬并浇灭,是完全违背琐罗亚斯德教根本教义的。而把M11、M12、M15墓葬出土木制带耳火盆当作琐罗亚斯德教神圣的火坛是讲不通的。
    把M12木盆中的石子数目与月数之半相关,视为明暗周期,过于牵强附会。前边已经说过琐罗亚斯德教尊崇七位一体的善界神主,神主的对头是代表黑暗和邪恶的恶魔阿赫里曼,琐罗亚斯德教教育人们向往善、向往光明,自然不会自己做出份黑暗来。将墓地黑白条纹石条解释为象征明暗光线,并与琐罗亚斯德教关联,缺乏证据支持。在琐罗亚斯德教盛行千年的伊朗和印度西部,并未听闻此类葬俗。在琐罗亚斯德教的任何一部经典中,都没有如此描述。
    几乎所有的宗教都会设计与数字有关的意义,所有数字都可能被附会。木盆盛石子置于墓中,可能是此墓地群族的某种葬俗。
    (二)
    A区和B区的M1和M12墓葬出土的人头骨颅腔内发现大量蝇蛆壳。发掘者认为是尸体曾短时间暴露在地表,这种处理尸体的方式与琐罗亚斯德教葬俗有关。
    
    图十一 B区M11墓底平面图
    (图引自中国社会科学学院考古研究所新疆工作队:新疆塔什库尔干吉尔赞喀勒墓地发掘报告,《考古学报》2015年第2期)
    
    图十二 B区M12墓底平面图
    (图引自巫新华:2013年新疆塔什库尔干吉尔赞喀勒墓地的考古发掘,《西域研究》2014年第1期)
    
    图十三 M14墓室平面图、剖视图
    (图引自中国社会科学学院考古研究所新疆工作队:新疆塔什库尔干吉尔赞喀勒墓地发掘报告,《考古学报》2015年第2期)
    异议二:
    笔者以为理由不充分。琐罗亚斯德教葬俗中,尸体至少要搁置两年以上,由狗和鹰禽食肉,再拾骨入葬,避免污染大地。
    代表阿胡拉马兹达谦恭和慈爱的土地女神-斯彭达•阿尔迈迪,又被尊奉为神主阿胡拉马兹达的女儿。所以琐罗亚斯德教教徒拾骨入葬,还要置于瓮棺中(图十四),不接触地面,如阿契美尼德帝国开创者居鲁士大帝的高台陵墓(图十五)。
    从墓地发掘报告中的墓底平面图可见入葬的尸骨都没有瓮棺,而是直接接触大地。另外,从玛瑙和琉璃珠饰的出土位置可知,很多珠饰都还保持尸骨的脖子或手腕等位置,明显是最初佩戴的地方(图十一、图十二、图十三)。
    
    图十四 琐罗亚斯德教教徒入葬陶棺(笔者摄于大英博物馆)
    
    图十五 居鲁士大帝的陵墓
    (图引自《Forgotten Empire The World of Ancient Persia》,Edited by John Curtis and Nigel Tallis,2005)
    (三)
    发掘者从2013年发掘的10座墓葬中提取人骨、木质作为年代分析样本,在美国贝塔实验室分析得到16个数据,在《西域研究》2014年第1期的文章《2013新疆塔什库尔干吉尔赞喀了墓地的考古发掘》中对该墓地的断年为距今2500年左右;在《考古学报》2015年第二期的《新疆塔什库尔干吉尔赞喀勒墓地发掘报告》中对该墓地的测年结果为距今2400-2600年,并给出测年数据(图十六)。
    异议三:
    这个年代区间与近东地区的年代比对,相当于米底帝国中后期至阿契美尼德帝国阿尔塔薛瑟斯二世统治时期,在米底帝国时期琐罗亚斯德教已经形成非常成熟的宗教体系,琐罗亚斯德教圣书《阿维斯塔》已经诞生。公元前522年至公元前486年的大流士大帝统治时期,琐罗亚斯德教被尊为国教,所以并非发掘者所说的琐罗亚斯德教的早期。
    
    图十六 吉尔赞喀勒遗址测年数据
    (图引自中国社会科学学院考古研究所新疆工作队:新疆塔什库尔干吉尔赞喀勒墓地发掘报告,《考古学报》2015年第2期)
    发掘者2014年有关曲曼墓地的文章中(巫新华:丝路考古新发现新疆有望成为世界拜火教起源地之一,《新疆人文地理》2014年第11期)出现了一枚麻花太阳纹琉璃珠(图六)。从发掘者的文章看,C区发掘于2014年,这枚琉璃珠出土于M48。发掘者认为C区虽然没有黑白石条纹,“墓葬发掘中多项线索表明它可能是早期拜火教信徒的天葬台”。文章中并没有给出这“多项线索”,而发掘者构想的“早期拜火教信徒的天葬台”没有支撑内容,便抛出一个爆炸性的,包含年代、文化归属和功能性的判断结论,学术上不严谨,结论也不具有说服力。
    目前来自C区唯一的一个线索就是这颗麻花太阳纹琉璃珠,这颗琉璃珠却提供了远超过一个珠子本身的信息。
    这让我们想起中国考古事业的奠基人和前社科院副院长夏鼐先生。夏鼐先生博士就读于英国伦敦大学考古专业,博士论文是《古代埃及的珠子》。夏鼐先生是中国研究珠子的先驱,20世纪30年代就开始研究珠子,1974年还在《考古》上发表蚀花红玉髓珠的研究文章。夏鼐先生在他的博士论文开篇写道“The importance of beads as archaeological evidence arises from their being so common and at the same time so multifarious as to make them especially useful for dating”(“珠子作为考古物证的重要性源自于它们存在的普遍性和形式的同样化,所以珠子对于考古断代特别有用”)(Ancient Egyptian Beads,夏鼐,2014)
    曲曼墓地C区的这枚琉璃珠上的太阳纹是通过琉璃棍组合工艺(Cane Technique)制作的,这种技艺为代表的琉璃马赛克技术出现于公元前1世纪左右。而太阳纹的纹饰到公元4世纪左右才出现,而麻花太阳纹琉璃珠子要到公元7世纪,即约伊斯兰时代才开始出现(图十七、图十八、图十九),据此推断曲曼墓地这枚麻花太阳纹琉璃珠的年代约为公元7世纪至11世纪,而曲曼墓地M48或曲曼墓地C区的年代应该不晚于公元7世纪,很有可能是伊斯兰时期的墓葬或墓葬群,而非发掘者所说“墓葬发掘中多项线索表明它可能是早期拜火教信徒的天葬台”。建议对曲曼墓地C区进行取样测年,并在考古报告中明确距今2400-2600年的测年结果暂时只适用于A区和B区。
    
    图十七  美国珠子博物馆收藏约公元9世纪麻花太阳纹琉璃珠
    (图引自《A Bead Timeline》,James W. Lankton, 2003)
    
    图十八 美国康宁玻璃博物馆公元8世纪-11世纪的珠子
    (图引自《Glass Beads》Selections from The Corning Museum of Glass, Adrienne V. Gennett,2013)
    
    图十九 北京珠子博物馆展出的公元7--11世纪伊斯兰琉璃珠
    另外,发掘者在考古报告中把M11出土的蚀花黑白珠称为“天珠”,也是非常不合适的,发掘者显然对“天珠”一词在坊间的来历不甚了解。用“天珠”称呼某些特殊的黑白蚀花珠大约始于八、九十年代的台湾,是台湾买卖珠子的商家为让这类珠子更容易让客户接受而创造的商业名称,长久以来藏族同胞对这类珠子有其他的称呼,gZi或dZi(思珠),主要包括坊间所称的“至纯天珠”和“措思天珠”两种。所以“天珠”是个坊间概念,更偏民俗,其内涵和外延不完全确定,尚不易给出科学定义,容易产生争议,不适合用于考古报告这类需要指代明确意义的文章。并不是所有黑白蚀花珠都可以称为“天珠”,只有与图二十和图二十一类似的黑白蚀花珠,才被坊间称为“天珠”,图二十二、图二十三和图二十四的黑白蚀花珠在坊间并不被称为“天珠”。
    所以在正式的考古发掘报告和相关文章中,引用一个民俗概念来指称甚至在坊间都不能成立的称呼,是不严谨、不科学和不合适的。
    
    图二十 北京珠子博物馆藏九眼“至纯天珠”(半枚)
    
    图二十一 北京珠子博物馆藏“措思天珠” 
    
    图二十二云南晋宁石寨山滇文化遗址出土黑白蚀花珠
    (图引自巫新华:浅析新疆吉尔赞喀勒墓群出土蚀花红玉髓珠、天珠的制作工艺与次生变化,《四川文物》2016年第3期)
    
    图二十三吉尔赞喀勒M11出土的黑白蚀花珠
    (图引自巫新华:浅析新疆吉尔赞喀勒墓群出土蚀花红玉髓珠、天珠的制作工艺与次生变化,《四川文物》2016年第3期)
    
    图二十四河南晰川下寺春秋墓出土的黑白蚀花珠
    (图引自巫新华:浅析新疆吉尔赞喀勒墓群出土蚀花红玉髓珠、天珠的制作工艺与次生变化,《四川文物》2016年第3期)
    后来发掘者把五线黑白蚀花珠与曲曼墓地的黑白条纹石一起,附会到琐罗亚斯德教的教义,也是非常不妥的(巫新华:论天珠的宗教文化意涵—从帕米尔吉尔赞喀勒墓群出土天珠谈起,《新疆艺术》2017年2期)。有关黑白蚀花珠的民族学研究和图案含义研究,作者可以参考David Ebbinghouse于1982年发表于美国《Ornament》上的文章《西藏的思珠》,在此不再赘述。
    
    图二十五M11出土的蚀花珠
    (图引自巫新华:2013年新疆塔什库尔干吉尔赞喀勒墓地的考古发掘,《西域研究》2014年第1期)
    
    图二十六 M32出土的蚀花五线黑白珠
    (图引自巫新华:丝路考古新发现新疆有望成为世界拜火教起源地之一,《新疆人文地理》2014年第11期)
    
    图二十七 M14出土的蚀花红玉髓片珠
    (图引自巫新华:丝路考古新发现新疆有望成为世界拜火教起源地之一,《新疆人文地理》2014年第11期)
    曲曼墓地是近年新疆考古发掘的一个重要收获,出土了很多琉璃珠、蚀花红玉髓珠和黑白蚀花珠(图四、图五、图六、图八、图二十五、图二十六、图二十七),于中国珠子研究者和爱好者也是非常重要的事件,如果能严谨的投入研究,可以为将来的研究者提供非常好的参考。
    (作者:覃春雷 北京大学地球与空间科学学院 原文发表在“珠饰与文明”微信号,此处经作者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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