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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剑]骚动与安静


    《林村的故事》是黄树民教授对解放以后中国大陆农村发展问题研究的一部民族志,是黄树民教授建立在科学的人类学田野调查基础之上的结晶,可以说,本书借助于一个林村和林村的核心人物叶书记的大半生经历,述说了中国农村在解放以后走过的道路。从而形象真切地反应出一个社区政治、文化变迁的轨迹。
    一、黄树民和他的《林村的故事》
    黄树民教授,1945年出生于重庆,祖籍广东潮州市。1967年获得国立台湾大学人类学学士学位,1773年荣获密歇根州立大学人类学硕士学位,1977年荣获密歇根州立大学人类学博士学位。1975年至1977年任爱荷华州立大学人类学讲师,1977年至1982年任爱荷华州立大学人类学助理教授,1982年至1987年任爱荷华州立大学人类学副教授,1987年任同系人类学教授,2001年至2005年任爱荷华州立大学人类学系系主任,2006年被特聘为台湾中央研究院民族学研究所研究员兼所长。主要著述有《农村的凋落:台湾乡土社会体系的变动》(Agricultural Degradation: Changing Community Systems in Rural Taiwan)(1981)、《盘旋之路:当地干部眼中的中国乡村变迁》(The Spiral Road: Change in a Chinese Village Through the Eyes of a Local Leader)(1989,1998)、《台湾民族学研究:社会、历史和文化视角》(Ethnicity in Taiwan: Social, Historical and Cultural Perspectives)(合编)(1994)、《想象中国:区域划分和国家一体》(Imagining China: Regional Division and National Unity)(合编)(1999)、《林村的故事:一九四九年后的中国农村变革》(2002),主要译著有《巨变:当代政治经济的起源》(1989)等。我们可以看出黄教授研究的领域主要集中在中国大陆和台湾的村落社区文化变迁与地方性权力特点上,《林村的故事》就是黄教授这方面研究的一大成果。作者在写《林村的故事》时,是基于这样的现实环境:“尽管中国大陆在1980年代发生了一场政治风波,西方多数持非党派观点的报道表明,经济的持续发展恰可谓正在出现的另一个东亚‘奇迹’,中国大陆将很快成为推动地区经济迅速发展的火车头。1988年以后,台湾当局放松了对中国大陆的贸易和投资限制,这使华南,尤其是近在咫尺、共享闽南话的福建,成为台湾劳动密集型‘夕阳工业’的出路所在。台湾的资本、整个工厂和管理人员的流入,把中国大陆的东南沿海地区变成了吸引人的发展区。【1】”就是在这种巨变的现实面前,引起了作者不尽的思考“最近的发展势头让林村在何种程度上受益?村民们是否顽强依附在自己的农田上,以农事勉强维生?或许他们抓住台资带来的机遇,积极转向工业生产?村民如何应对从台湾海峡对岸带来的移民文化?【2】”就是在这些思考之上,作者对林村进行了再研究,从而完整地为我们展现了近半个世纪林村的变化和引起变化的因素。《林村的故事》对于我们今天反思中国解放后走过的道路有独特的视点意义,也为我们对过去历史的认识给出了新的思路,我想,这也正好体现了人类学独有的魅力。
    二、《林村的故事》里的故事
    《林村的故事》里,作者通过和叶书记对答式的称述方式,为我们展现了很多的故事。当然,这些故事并不是盲目没有顺序和特点的,而是建立在作者独有的思路安排下的。总体上说,书里的故事依据了一个历史时间的顺序。从刚解放后一直到改革开放后的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历时半个世纪。我们知道中国的这段历史是很不平凡的,用波澜壮阔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期间的潮起潮落可以说随处可见,大人物身上有小人物身上亦是。作者通过林村的叶书记和叶书记身边不同身份的人,将这个真是反应得淋漓尽致,这个是本书在文本上的一大亮色。我们透过《林村的故事》,大体上可以看到以下几类故事:
    一、与政治有关的事。这是《林村的故事》里故事的主干,也是故事永远都充满悬念的地方,也是对农村的老百姓而已永远无法预料的事情。中国的老百姓走过了数千年的封建社会,受封建王朝的管制,即使是近现代时期,可以说除了充军、缴税等服从统治者的统治外,在受中央政权的管制上也从来没有过新中国建立以来的情况。这个历史的巨变对接受了数千年封建政治、文化熏陶的中国老百姓而言是第一次,而且更是最焦虑的一次。就那叶书记而言,即使最为林村受教育最高的人,也是最开明的人,也对解放以来的政治有看不清的时候(而且也是大多数时候),所以和很多人一样,也是随波逐流,误入歧途也是在所难免的。这期间有惊喜,但是也有抹不掉的胆怯和顾虑。典型的例子像叶书记在参加“四清运动”时的那一段历史,他原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但是经过一段小小的“热闹”以后,他得到的却是相反的结果。只是,他未和想象的一样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这样一个故事投射出来的却是中国的特点,尤其是基层政治的特点,老百姓的盲目无知和贪图近利是早就这个特点的一个重要原因。再比如田鸡吴兄弟俩,都有红火的时候,但冷却自己是无法预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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