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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话明月:当李白遇上莎翁,不一样的月亮(2)


    
    再如王尔德在剧本《莎乐美》中对月亮的描写:“今晚的月亮的样子好奇怪。你看她的样子不是很怪吗?她好像一个疯女人,在到处找着情郎,她完全赤身裸体。她在霄汉之间脱得赤条条的。那些云彩想去遮盖她的裸体,可是她不愿意。她好像一个喝醉了的女人摇摇晃晃地在云里穿过……”“你看月亮的样子好奇怪!她好像一个从坟墓里走出来的女人一样。她好像一个死女人一样。人家一定以为她在寻找死人哩。”“她好像一个带着黄色的面纱而把白银做脚的小公主。她又好像一个把小白鸽儿做脚的公主。人家一定以为她在舞蹈着哩。”
    再如法国诗人波特莱尔在《月之愁》写道:“今晚,月亮做梦有更多的懒意,/像美女躺在许多垫子的上面,/一只手漫不经心地、轻柔地抚弄乳房的轮廓,/在入睡之前……有时,她闲适无力,就向着地球,/让一串串眼泪悄悄地流呀流,/一位虔诚的诗人,/睡眠的仇敌,把这苍白的泪水捧在手掌上,/好像乳白石的碎片虹光闪亮,/放进他那太阳看不见的心里。”
    又如莫泊桑在小说《爱情》中队月亮的描写:“半轮斜挂着的下弦月亮完全是惨白的,在天空中显出没有气力的神情,并且象是衰弱得不能走动,只能在天上待着。它也是受到拘束的,被天空的肃杀之气麻木了的,向人间散布一种枯涩暗淡的光,它那种在每次月望以后散给我们的了无生气的灰色微光。”
    诸如此类的月亮描写还有:“(月亮)银光好似一条无头蛇,遍体明鳞,盘来盘去。一直盘到河底;又好似一枝其大无比的蜡烛台,点点滴滴,流下不可胜计的金刚石颗粒。”(法国·福楼拜《包法利夫人》)“迟上的月亮低垂在天边,/步履蹒跚地走着,——啊,我想它负着爱的重荷,负着爱的重荷。……啊,天上月亮的黄晕,低垂在海上!/啊!在大海中的浑浊的反光!”(美国·惠特曼《从永久摇荡着的摇篮里》)“银色的月光好像一身白得耀眼的寡妇的丧服,覆盖着广阔的沙滩。”(印度·泰戈尔《沉船》)“水中的月儿在呼吸,在神经质地颤抖、瑟缩。它似乎生活得很痛苦和不安。”(苏联·田德里亚科夫《月蚀》),等等,不胜枚举。
    西方文学家对月亮的描写为何与咱中国人如此相差甚远?除了这些外国文学家对月亮的描写跟作者和作品主人公的心境情绪有关以外,同时是否也和中西方文化审美意趣差异有关呢?应该说,确实是有一定关系的。
    朱光潜先生曾对中西诗歌采用的不同自然意象有一个简明的比较:“西方诗人所爱好的自然是大海,是狂风暴雨,是峭崖荒谷,是日景。中国诗人所爱好的自然是明溪疏柳,是微风细雨,是湖光山色,是月景。”有学者这样分析,西方文化对太阳这一客体赋予了浓厚的宗教精神,而中国文化则赋予月亮于人性德性的内涵,分别体现着追求“崇高”与“中和”之美的审美意趣。西方文学所追求的太阳意象:太阳主动地发出热烈的光芒,使万物澄清于光明之中,骚动于白昼之中;它以理性之光驱除了模糊与混沌,委婉与含蓄;它以真实的光束充塞了世界,撕破了一切粉饰的面纱,给万物以明晰性、确定性和个性。中国文学所追求的月亮意象:月亮被动地发光,柔和、宁静、清爽,使万物笼罩在模模糊糊、朦朦胧胧的夜色之中,同时也给一切丑恶披上了一层幽玄的天衣,在月光下,一切事物都显得优美、飘忽而没有定性。因此,从审美取向上看,普遍来说,西方人钟情于太阳,中国人却偏爱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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