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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带和隗后的深宫阴谋:周襄王的春秋战国


     
    
     


    在春秋战国时代有个非常重要的时期,这个时期里很多“礼崩乐坏”的事情都在发生,很多雄才伟略的诸侯也陆续出现,比如九合诸侯的齐桓公,称霸中原的晋文公,崇尚旧礼的宋襄公,还有深谋远虑的秦穆公,布德施惠的楚成王,春秋霸主中的至少有两位都出现在这个时期。宋襄公所代表的是“旧礼”,而“王子带之乱”则代表的是天子衰微,再要说城濮之战、泓水之战,还有崤函之战等等,可谓是将春秋战国的数百年历史浓缩成数十年的简版,该有的都有了,不该有的也都有了。


    在这数十年之间,中原大地上发生了很多有趣的事情,很多事情都跟周天子有关系,其中又以“王子带之乱”最为波澜壮阔,可谓是把天子后宫、诸侯纷争等权力争夺战完全演绎。所谓“王子带”,正是周襄王的异母弟弟,名为姬带,也称为太叔带。当年太叔带就很受周惠王和王后的宠爱,等到周惠王逝世,王后变成了太后,太叔带就成为周天子的最有力继任者。而嫡长子姬郑显然对此非常清晰,便是找到当时“尊王攘夷”的齐桓公,联合诸侯列国扶持自己继任天子位,是为周襄王。而太叔带则被封到了甘地,是为甘昭公。


     
    
     


    但这位甘昭公似乎并没有到甘地就任,而是依然待在周天子的后宫之中,既常年伴随于太后左右,更是肆无忌惮的扰乱后宫秩序,还跟周襄王的王后隗后眉来眼去。这就非常的令周襄王感到不安,当年郑庄公与共叔段的故事似乎又要在周天子的家中发生了。而且这位太叔带本来也不是什么低调的人物,周襄王刚刚即位不久的时候,太叔带就联合戎人侵犯周王城,而后太叔带因兵败就流亡到了齐国。由于太后和朝臣的劝说,周襄王最终原谅太叔带,将其召回了王城之中,可是这位太叔带,可并没有安安心心要做周襄王的臣弟。


    史书中说“前叔隗,后叔隗,如珠比玉生光辉”,翟人中的两大绝世美人,大叔隗嫁给了晋文公,小叔隗就嫁给了周襄王。自古美人就受宠爱,小叔隗在后宫中不仅受到周襄王的宠爱,其美色更是受到太叔带的垂涎。由于周襄王时期天子衰微,国事政事繁多,周襄王可能没有更多时间宠幸小叔隗,而太叔带常常出入王庭后宫,两人见面的时间多了,一来二去难免也就产生了感情,这就出了问题。毕竟是天子之家,对礼义廉耻之事多少还是有所听闻的,太叔带与小叔隗之间隔着天子周襄王,始终不能朝夕相处,太子带也便联合朝臣颓叔等人,跑到翟国去挑衅周天子与翟国关系,引来翟国军队攻打王城,希望借此攻杀周襄王,扶立太子带成为周天子。


     
    
     


    这场战争中周襄王显然显得过于柔弱,《左传》里有“吾兄弟之不协,焉能怨诸侯之不睦”,还有“先后其谓我何?宁使诸侯图之。王遂出”,周襄王的出奔王城,显然是周襄王的主动行为。那么为什么周襄王不敢与太叔带对战呢?在得悉太叔带与自己的王后隗后私通的时候,周襄王所作的不过是“王替隗氏”,即是没有对太叔带有更多的处罚,比如剥夺其政治和军事权力,或者限制其人身自由。在隗后被废掉王后以后,太叔带依然可以我行我素,甚至还跟朝臣私自跑出王城,到翟国去搬救兵来跟周天子对抗,这即说明当时的周襄王后宫管理机构已经形同虚设,太叔带既受太后宠爱,又与王后私通,这件事情比郑庄公的“共叔段”之乱更为严重。


    周襄王无力反抗太叔带的另外一个原因,则是周襄王本身对天下的军队已经没有多少控制力,大多数周人的王牌之师已经为诸侯们所瓜分,齐桓公设三军,晋文公也设三军,这些军队编制在当年应该都是由周天子来决定的,如今即便是诸侯也能如此。后来周襄王在晋文公的帮助下,平定“王子带之乱”后,还跟晋文公说过“叔父若能光裕大德,更姓改物,以创制天下,自显庸也……”,晋文公因救驾有功,跟周襄王请求行“隧礼”之事的时候,周襄王所表达的意思竟然是如此荒唐,就是说如果晋文公能够整顿衰败的周王朝,重新建立新的王国,就能随便来改变各种礼制法规,而如“隧礼”这种只有天子才能享受的葬礼,晋文公就能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但是如果晋文公仍然臣服于周天子,就只能遵守这种礼法。


     
    
     


    周襄王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其实是没有底气的,因为周襄王自己也知道,当年自己在朝廷和后宫中都没有什么话语权,如果不是齐桓公的九合诸侯,自己如何能够顺利即位。同样的道理,如果不是晋文公发动大军来救驾,周襄王自己可能早就身死于乱军丛中,自己也就成为太叔段的手下败将而已,王位被别人坐,老婆被别人睡,哪里还有什么天子的威严。所以周襄王拒绝晋文公而后,也做出了另外的巨大牺牲,把四座本属于周天子的直辖封地赐封给了晋国。


    这一场由太叔带和隗后所发动的“王子带之乱”,周襄王其实最终是一点便宜也没有占到,天子家族在这场动乱中可谓是土崩瓦解,周襄王自己所追求的兄弟和睦成为黄粱美梦,周王城经历战乱而后的凋敝景象也便可以想象。兄弟乱后宫,臣子攻王城,天子被驱逐,翟人乱国家。春秋战国的乱,在这场动乱中可谓尽显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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