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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的若干历史问题(4)


    四、维吾尔族是经过长期迁徙融合形成的
    维吾尔族先民的主体是隋唐时期的回纥人,活动在蒙古高原,曾经有乌护、乌纥、袁纥、韦纥、回纥等多种汉译名称。回纥人为了反抗突厥的压迫和奴役,联合铁勒诸部中的仆固、同罗等部组成了回纥部落联盟。744年,统一了回纥各部的首领骨力裴罗受唐朝册封。788年,回纥统治者上书唐朝,自请改为“回鹘”。840年,回鹘汗国被黠戛斯攻破,回鹘人除一部分迁入内地同汉人融合外,其余分为3支:一支迁往吐鲁番盆地和今天的吉木萨尔地区,建立了高昌回鹘王国;一支迁往河西走廊,与当地诸族交往融合,形成裕固族;一支迁往帕米尔以西,后分布在中亚至今喀什一带,与葛逻禄、样磨等部族一起建立了喀喇汗王朝。回鹘人相继融合了吐鲁番盆地的汉人、塔里木盆地的焉耆人、龟兹人、于阗人、疏勒人等,构成近代维吾尔族的主体。元代,维吾尔族先民在汉语中又称畏兀儿。元明时期,新疆各民族进一步融合,蒙古人尤其是察合台汗国的蒙古人基本和畏兀儿人融为一体,为畏兀儿补充了新鲜血液。1934年,新疆省发布政府令,决定统一使用维吾尔作为汉文规范称谓,意为维护你我团结,首次精确表达了Uygur名称的本意。
    历史上,维吾尔族先民受突厥人奴役,两者是被奴役和奴役的关系。维吾尔族先民回纥早期受突厥统治,在唐朝军队支持下,起兵反抗东突厥汗国,并先后攻灭西突厥汗国、后突厥汗国。西突厥汗国灭亡后,一些使用突厥语族语言的部落向西迁徙,其中一支长期辗转西迁小亚细亚,融入当地诸族。维吾尔人不是突厥人的后裔。
    近代以来,一些“泛突厥主义”分子以西迁的部分使用突厥语族语言的部落融入当地诸族为借口,把使用突厥语族语言的各民族都说成是突厥人,这是别有用心的。语族和民族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有着本质的区别。中国使用突厥语族语言的有维吾尔、哈萨克、柯尔克孜、乌孜别克、塔塔尔、裕固、撒拉等民族,他们都具有各自历史和文化特质,绝不是所谓“突厥族”的组成部分。
    五、新疆各民族文化是中华文化的组成部分
    中华民族具有5000多年的文明发展史,各民族共同创造了悠久的中国历史、灿烂的中华文化。秦汉雄风、盛唐气象、康乾盛世,是各民族共同铸就的辉煌。多民族多文化是中国的一大特色,也是国家发展的重要动力。
    自古以来,由于地理差异和区域发展不平衡,中华文化呈现丰富的多元状态,存在南北、东西差异。春秋战国时期,各具特色的区域文化已大体形成。秦汉以后,历经各代,在中国辽阔的疆土上,通过迁徙、聚合、战争、和亲、互市等,各民族文化不断进行交流交融,最终形成气象恢宏的中华文化。
    早在2000多年前,新疆地区就是中华文明向西开放的门户,是东西方文明交流传播的重地,这里多元文化荟萃、多种文化并存。中原文化和西域文化长期交流交融,既推动了新疆各民族文化的发展,也促进了多元一体的中华文化发展。新疆各民族文化从一开始就打上了中华文化的印记。中华文化始终是新疆各民族的情感依托、心灵归宿和精神家园,也是新疆各民族文化发展的动力源泉。
    中原与西域的经济文化交流始于先秦时期。到汉代,汉语已成为西域官府文书中的通用语之一,琵琶、羌笛等乐器由西域或通过西域传入中原,中原农业生产技术、礼仪制度、汉语书籍、音乐舞蹈等在西域广泛传播。高昌回鹘使用唐代历书,一直延续到10世纪下半期。唐代诗人岑参的诗句“花门将军善胡歌,叶河蕃王能汉语”,是当时新疆地区民汉语言并用、文化繁荣景象的写照。宋代,天山南麓的佛教艺术依然兴盛,至今仍留有大量遗迹。西辽时期,契丹人征服喀喇汗王朝,控制新疆地区和中亚,典章礼制多沿袭中原旧制。元代,大批畏兀儿等少数民族移居内地生活,学习使用汉语,有的参加科举考试并被录用为各级官员,涌现了一批政治家、文学家、艺术家、史学家、农学家、翻译家等,有力推动了新疆各民族文化的发展。明清时期,受伊斯兰文化的影响,新疆各民族文化在同域外文化既吸收又冲突的过程中徘徊发展。近现代以来,在辛亥革命、俄国十月革命、五四运动、新民主主义革命斗争影响下,新疆各民族文化向现代转型,各民族的国家认同和中华文化认同达到新的高度。新中国成立后,新疆各民族文化进入史无前例的大繁荣大发展时期。历史证明,新疆地区凡是多语并用、交流频繁的时期,也是各民族文化勃兴、社会进步的时期。学习使用国家通用语言文字,是繁荣发展新疆各民族文化的重要历史经验。
    新疆各民族文化始终扎根中华文明沃土,是中华文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早在伊斯兰文化传入新疆之前,包括维吾尔族文化在内的新疆各民族文化已在中华文明沃土中枝繁叶茂。源自7世纪的阿拉伯文明体系的伊斯兰文化,直到9世纪末10世纪初,随着伊斯兰教传入西域才对新疆各民族文化发生影响。宗教对文化的影响,既有自愿接受的途径,也有通过文化冲突甚至宗教战争的强制方式。在新疆,伊斯兰教很大程度上是通过后一种方式进入,这导致佛教流行时期创造的新疆各民族文化艺术遭到严重破坏。伊斯兰文化传入新疆,新疆各民族文化既有抵制,更有选择性吸收和中国化改造,既没有改变属于中华文明的特质和走向,也没有改变属于中华文化一部分的客观事实。产生于9世纪至10世纪的英雄史诗《玛纳斯》,经过柯尔克孜歌手世代传唱与加工,成为享誉中外的文学巨著。15世纪前后,蒙古族卫拉特英雄史诗《江格尔》在新疆地区逐渐形成,与《玛纳斯》《格萨尔王传》一起被誉为中国少数民族3部最著名的史诗。维吾尔族文学佳作纷呈,代表作《福乐智慧》《真理的入门》《突厥语大词典》《十二木卡姆》等,都成为中华文化宝库中的珍品,新疆各民族对中华文化的形成和发展都作出了贡献。
    中华文化认同是新疆各民族文化繁荣发展之基。历史上,凡是中央王朝对新疆进行有效治理、社会稳定的时期,新疆各民族文化和中原文化的交流交融就畅通,经济文化就繁荣兴旺;凡是新疆各民族文化秉承中华文化崇仁爱、重民本、守诚信、讲辩证、尚和合、求大同的思想,对多元文化吸收融合、兼收并蓄,多元一体的特征就越明显,新疆各民族文化就越进步。新疆各民族文化要繁荣发展,必须与时俱进,树立开放、包容理念,坚持与中华各民族文化交流融合,与世界多民族文化交流互鉴,建设各民族共有精神家园。 (责任编辑:adm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