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袭人温顺乖巧,藏本守拙,一言一行都深得宝玉的青睐,他们之间有情感基础。袭人出身世代为奴的贫贱之家,自小进贾府为奴,开始伺候贾母,后来服侍几年史湘云,最后又奉贾母之命伺候贾宝玉。花袭人大智若愚,审时度势,紧紧抓住机遇,把自己的命运和贾宝玉紧紧地联系在一起,她对宝玉赤胆忠心,作为全职保姆的她,从早晨起床打洗脸水,到夜间宝玉入睡前从他脖子上摘下通灵宝玉,用自己的手帕包好,塞在褥子底下,以防次日佩戴时冰着脖子,衣食住行,接送迎来,事必亲躬,全天候服务,真可谓无微不至。贾宝玉又是个情种,在和袭人肌肤相亲耳鬓厮磨的环境里情窦暗开,和娇媚温顺处处疼爱自己的姐姐情不自禁地初试云雨情,是自然而然的事。 二是宝玉和袭人朝夕相处,对袭人产生了不可或缺的依赖性,有生活基础。袭人在大观园里应该的最敬业最称职的丫环了,她的人格魅力就是一个温顺忠心。不说对贾母对王夫人的忠,单是对贾宝玉骨子里的驯服讨好和奴性的谄媚,就足以让宝玉另眼相看引为知己的。袭人虽是下人,但她心理上已与整个贾府荣辱与共:吃穿和主子一样,又不朝打暮骂,她觉得贾宅是慈善宽厚之家,对贾府的恩赐感激涕零,潜意识里把贾府当成自己的家了,也把自己当成贾府的人了。譬如她和宝玉提及贾府时下意识地称作咱们家:咱们家从没干过这倚势仗贵霸道的事......俨然以为自己是贾府里的一分子。所以,她把这种感恩化作对宝玉的愚忠,她把自己变成宝玉的附属品,变成宝玉肚子里的蛔虫,想宝玉所想,急宝玉所急,爱宝玉所爱,很宝玉所恨,忧伤着他的忧伤,幸福着他的幸福,有这样和谐的主仆关系,有这样私密的生活空间,他们之间发生点什么,再正常不过的了。 袭人除了在生活上无微不至的照顾宝玉以外,还在立世做人博取功名上情恳意切地进行劝诫(第十九回《情切切良宵花解语,思绵绵静日玉生香》),为了促使宝玉远离裙钗脂粉之伍,利用宝玉不能割舍自己的情感相要挟,编造家里赎身要离开宝玉的谎言(其实她已经严词拒绝),逼迫宝玉答应三件事:你果然依了我,就是你真心留我了,刀搁在脖子上,我也是不出去的。宝玉进了圈套,忙答应你说,那几件?我都依了你。好姐姐,好亲姐姐,别说两三件,就是两三百件,我也依。袭人得到了宝玉满意的答复,她笑了:你若果都依了,便拿八人轿也抬不出我去了。可以看出,宝玉把袭人作为自己生活的支柱,把她作为生命乐趣的一个组成部分,初试云雨情,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水到渠成。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