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1日 晴 我们于午后去澡堂洗澡,隔壁有“皇军慰安所”,所谓军营的窑子。价钱是下士官兵一元五角。洗澡只是名目,好像隔壁才是好地方,大家都不知去“洗”过多少回“澡”,我也去了两回。嘻嘻! 8月15日 晴 午前四时起床,收拾完毕,六时向上海北站出发,背包沉重,受不了,不认识路,不知已往返多少回,真是傻瓜!哪有部队这样行军呢?每天有功夫喝酒、嫖婊子,也应该拿一点时间去把路调查清楚,我真不愿意了。 8月17日 晴 午前三时起床,到五时由宿舍出发,向驻地秣陵关行军。沉重的背包压进肩里,热起来了,真吃不消……水一点也没有了,糟透了……真是要命,尝到了午后行军的苦楚。 8月30日 晴 起床后又猛练习,我头痛没有出席……因病睡着了虽然好,可是P公和上田准尉那可疑的眼睛,明显不高兴,干部不为下属着想,没什么比这更凄凉了。 9月10日 晴 昨天花了一日修好的桥,凌晨三时又有40名新四军游击队员把它破坏了,真把我们当做笨伯,这桥是我掉进溪里才修好的,可是一点也没有作用。 9月12日 晴 午后四时全体到绿口镇,包围村落,搜索家宅,追逐着有趣的花姑娘跑来跑去。 午后十一时被叫起,去警备之前那座桥梁,午前一时到该地,但是已经迟了,已经给破坏了,懊恼之至,打算一网打尽(新四军)。留五人埋伏着,午前三时,机会来了,正想开枪战斗,可惜三轮车来(把我)接回去了,到底打胜打败,还不知道。 9月13日 晴 午后二时到绿口镇扫荡。使人吃惊的是,住民都逃空了……把昨天抓到的家伙打死了三个。 9月16日 晴 听中队长说,病人又多起来了,因为太过勉强工作的缘故。分队长应该对分队员的健康好好注意才是,不要叫他们勉强,像这样的状态要继续到什么时候呢? 9月22日 多云 说是大队长和联队长来了,班内清洁整顿,中队长检查内务。因为大人物来了,所有病人都送病室,进入没有军医的病室……夜步哨那家伙慌慌张张地开了枪,又有紧急的集合,混账王八蛋! 翻阅整本日记,“不情愿”、“受够了”、“倒霉”等字眼随处可见,可见当时日军普通士兵强烈的厌战情绪。日记中还暴露出侵略者的残忍本性和对中国人民的肆 意 践踏;流露出官兵关系的对立和紧张,军纪的松弛堕落,对战争毫无信心。 正如翻译人陈辛人在“译者前言”中所说:虽然只是两个月的日记,虽然只是一个伍长的经历,但是这里已经明确暴露出,日本法西斯强盗的军队内部是多么动摇不稳,尤其对于中国游击队的恐怖,最重要的是,它告诉我们,日本军阀在我们广泛的游击兵团的进攻下,是怎样一天天的在锯凿着整个日本帝国主义的生命。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