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如果说,吕不韦的聪明该抽身时就抽身的话,那么嫪毐最大的失败就是,给了点儿阳光就要灿烂。 在吕不韦,走出了“和太后私通”的险景之后,嫪毐却在这样的险景中越发“勇敢”。 很快,嫪毐获得了太后的宠幸。使太后有了身孕,太后怕人知道,尤其怕秦王知道,就装起病来,她有时紧闭双目一言不发,有时又张牙舞爪,大喊大叫,秦王嬴政知母亲病重,派御医轮番调治,也无效,后又找卜人,卜人早被太后和嫪毐收买好了,就说太后病,乃是中了宫中的邪气,须到西方躲避一些时日,不治自愈。 秦王恨不得母亲病一下子就好,就把母亲迁居到雍城,嫪毐仍为贴身侍从。雍城在咸阳西二百余里,原是秦国都城,太后就住在大郑宫。远离了秦王,两个人更加肆无忌惮,更加放荡,生下两个孩子,都养在大郑宫的密室里。 嫪毐有恃无恐,他不满足于自己地位,于是千方百计地招揽宾客,并借太后之名,借太后之手从赢政和吕不韦那里索要权力和财富。 事实上,正如无数人都分析到一样,吕不韦给他他安排的角色是十分简单而明确的:名义上的宦官实际上的面首,只要能满足太后的需要,讨得太后的欢心就可以了,财富可以得一些,但不宜太多,权力可以要一点,但不可以张扬。关键在于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有一切低调处理,才有较高的安全系数。如果嫪毐一直安于其位,使朝野甚至不知道有此人存在,他的安全基本上是有保证的。即使做不到这一点。而是略事张扬,让一些人知道他是太后的面首,但不贪得无厌地获取财富,尤其不参与权力的争夺,他仍然有较高的安全系数。 但是,正如古人所说,天要让其亡,必先让其狂。在嫪毐的权势达到了顶点的同时,鸿沟也摆在了他的面临,可惜他几乎没有觉察到。 公元前239年,嫪毐被封为长信侯,吕不韦原来就是长信侯,秦时长信宫专为太后的居所,显然,嫪毐接替的是吕不韦在太后身上的位置。吕不韦这样的投机者怎么善罢甘休呢? 不仅如此,嫪毐完全掌握太后之后,他不仅要求她自己赏赐他,还多次要求其向儿子嬴政替自己邀功,儿子尊重母亲,把山阳城(太行山的东南,今河南修武县西北)作为他的封地,后又把汾河西的太原郡封给他,所以太原也称为“毐国”。 在当时的王宫内外,嫪毐显赫一时。 任何宫廷,他都可以占用,车马可以任意乘坐,甚至可以到国王的园林去打猎,此时的嫪毐有爵位有封国有数千家奴,为了求官而来巴结他,成为他的门客的人一千多名。 嫪毐不但无自知之明,而且贪得无厌。可是,他得陇望蜀,竟异想天开地祈望由他和太后生的儿子代赢政做国王。他豢养大量家丁,广招舍人,发展个人武装,加紧培植私党,结交党羽,为篡权为准备。 显然,如此贪得无厌加上如此不可一世的样子,不仅触犯了引他入朝的吕不韦的利益,还让其他贵族和权贵的显得很没有颜面。 更重要的是,这严重影响了赢政的王位。 可以想象的是,赢政是少年时代就显示出了自己过高的政治才能,让吕不韦这样的老谋深算之人都惧怕之。 自然,对于嫪毐如的嚣张猖狂、肆无忌惮,早已怀恨在心,只是碍于母亲的颜面隐忍未发罢了。 现在,所有故事的结局都只需要一个导火线了。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