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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仪与政治:清朝礼部与理藩院对非汉族群的文化治理(2)


    二、族群分类与“教化之道”
    清朝大一统事业的成功,无疑加大了清朝皇帝教化管理“天下万民”的难度,但继承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帝王政治理念的清帝,不会放弃自己的“责任”。康熙二十九年(1690)编纂完成的《大清会典》提到“国家一统之盛,超迈前古。东西朔南,称藩服、奉职贡者,不可胜数。凡蒙古部落,专设理藩院以统之。他若各番土司,并隶兵部。其属于主客司、会同馆者,进贡之年有期,入朝之人有数,方物有额,颁赏有等”。(15)这是史官从朝贡礼仪的角度,对两重空间中的非汉族群(统治族群满洲,当然不在其列)的管理所做的分类。这一说明并不全面,在当时,属理藩院管理的,还有俄罗斯及中亚、南亚的一些国家和部族政权。乾隆二十九年(1764)成书的《大清会典》专从礼部管理的视角说明:“凡四夷朝贡之国,东曰朝鲜,东南曰琉球、苏禄,南曰安南、暹罗,西南曰西洋、缅甸、南掌。西北夷番见理藩院。”(16)这个分类,反映的是七十余年后两重空间边界变化后的情况。这个变化就是《清史稿》说的“清初,蒙古北部喀尔喀三汗同时纳贡。朔漠荡平,怀柔渐远。北逾瀚海,西绝羌荒。青海、厄鲁特、西藏、准噶尔,悉隶版图。荷兰亦受朝敕称王,名列藩服。厥后至者弥众,乃令各守疆圉、修职贡,设理藩院统之”。清朝灭亡以后,史家的认识逐渐清晰起来,即“清初藩服有二类,分隶理藩院、主客司。隶院者,蒙古、喀尔喀、西藏、青海、廓尔喀是也;隶司者,曰朝鲜,曰越南,曰南掌,曰缅甸,曰苏禄,曰荷兰,曰暹罗,曰琉球。亲疏略判,于礼同为属也。西洋诸国,始亦属于藩部,逮咸、同以降,欧风亚雨,咄咄逼人,觐聘往来,缔结齐等,而于礼则又为敌”。(17)综合来看,显然,第一类是版图之内的蒙古各部(包括喀尔喀、厄鲁特、青海、准噶尔)、西藏,都隶属理藩院,构成了第一层级;第二类是朝鲜、越南、南掌、缅甸、苏禄、荷兰、暹罗、琉球,归礼部管理,也包括廓尔喀等理藩院管理的国家。第三类则是无政治关系(敕封)的贸易国家,如俄罗斯及西洋诸国。
    对如此众多、情况各异甚至完全陌生的族群和文化,清朝只能采取分类管理的方式。这种分类管理,既体现在处理各国及外番族群事务所属的行政机构上,也表现在礼仪制度的等级差异上。分类的原则是与清朝关系的亲疏远近,既包括政治方面,也包括文化和情感方面。
    通过礼仪教化各族群,是礼部施政的总的原则。教化之道,主要包括两部分,一是仪式本身,展示的是清朝的观念、态度;二是仪式所必须的符号性的工具和手段,包括食物、冠服、仪仗、印信、金钱、乐器,也包括文字、音乐和舞蹈等。教化的途径体现在诸多方面,重点是明确等级高低,展示贵贱亲疏。以下重点观察仪式中的差别。
    朝贺仪式。属于嘉礼系列。国家最重要的庆典是皇帝登极仪式,在仪式中,“班位”(队列与位置)极其重要,法律性质的《会典》中专设“班位”一级加以规定。清初规定:朝鲜使臣和外藩(蒙古)使臣排在文武百官之后。元旦朝贺仪式上,天聪六年(1632)的规定是蒙古贝勒排在满洲贝勒之后,朝鲜使臣在最后。崇德年间,两者位置颠倒过来。(18)不过,从顺治年间开始,清廷为蒙古王公确定了年班制度,每年必须在指定时间轮流朝觐皇帝,在京居住和任职为官的蒙古额驸(皇室女婿)除外——他们不必再每年参加元旦朝贺。此外,蒙古王公、台吉可以在常朝日(每月初五,十五,二十五日),觐见皇帝行礼。而“外藩模范”朝鲜,只能在极特殊的盛京朝会上觐见,且站班在百官之后,而不像蒙古王公那样位列满洲王公之后。(19)乾隆二十三年(1758)以后,朝贺队列里又陆续增加了属哈萨克的右部哈萨克、哈萨克阿布赉汗子阿第勒素坦,哈萨克杭和卓之弟阿噶岱、哈萨克汗瓦里苏勒坦之弟多索里苏勒坦;属回部的回子伯克;蒙古的土尔扈特郡王策楞德勒克;云南边境土司猛拱头目兴堂扎;中亚霍罕使臣及同来的玛木克;安南国王等。朝觐者的族群复杂,身份各异,必须及时调整班位顺序。(20)乾隆二十五年以后规定,哈萨克贵族入蒙古王公班,位置在相应级别蒙古人之后,其后是回部人(一般指有爵位者);其官员按品级排在满汉官员之后,后定在三品官之末。(21)乾隆三十五年定,霍罕使臣来京,入于三品班之末行礼。土尔扈特郡王策楞德勒克来京,于蒙古王公之后行礼。猛拱头目兴堂扎,随五品大臣班之末行礼。“向例外国使臣另班行礼,以朝鲜国为领班”,朝鲜、琉球、南掌、暹罗四国使臣于百官之末行礼。但如果安南国王来京,班次在和硕亲王之次,明显高于使臣待遇。所体现的只是国王的身份高于使臣。
    道光七年(1827)皇帝重新做了一次严格清晰的规定:
    向来元旦受贺,蒙古台吉等,本有一定班次,因理藩院不派熟谙典礼之员带领,以致多有参差。嗣后元旦朝贺,蒙古汗、王、贝勒、贝子、公,仍照旧入于内地王公之次行礼;其札萨克台吉以下,著按照品级,列于东边行礼内地大臣官员各排之次。其各部落回子伯克、土司等,若照理藩院所议列于内地大臣之次,殊失体制,著另为一班,列于西边行礼内地官员之末。如遇廓尔喀年班来京,按照向来班次,列于回子伯克、土司之末。著理藩院先期于司员内,择其熟谙典礼并通晓蒙古语者,每项派出二员,届期带领行礼。(22)
    由此,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每年元旦朝觐行礼参加者的前后行列顺序:第一层级,内地(满洲)王公→蒙古王公→哈萨克王公→回部王公;第二层级,内地大臣东班→蒙古札萨克台吉,内地官员西班→回子伯克、土司→廓尔喀;第三层级,朝鲜、琉球、南掌、暹罗。清帝国两重空间中的族群政治秩序,一目了然。这就是礼仪的作用。礼仪与政治的关系,不言而喻。
    册封仪式。嘉礼。按照规定,蒙古王公、台吉受封袭位,册封仪式由理藩院办理。蒙古王公的夫人(福晋)、女儿(格格),照满洲王公之例,每五年集中册封一次,礼部派使者携带文书前往。乾隆二十年(1755)以后,青海、外蒙古等偏远蒙古地区,改由理藩院系统颁给文书。(23)蒙古之外,回部王公的亲属,立功情形下,也可以得到册封。嘉庆五年(1800)和七年,郡王衔贝勒哈迪尔的母亲和妻子,同治八年(1869)已故郡王伯锡尔的夫人,都获得了册封。(24)其他族群有无册封,未见记录。
    颁朔仪式。嘉礼。颁朔,即颁授时宪书(历书)。这在古代是一项隆重典礼,具有浓厚的政治含义。“修职贡,奉正朔”,向来是臣服的标志。颁朔典礼于每年十月初一日黎明在午门外举行,是国家级典礼。届时,王公贵族以至文武百官必须参加,无故不到者,要受处分。朝鲜国要遣派专使参加。参加者依次跪领。内地各省,则逐级颁发。“乃颁布民间。山陬海澨,无有不遍。伪造者论如律。外藩蒙古部落,內外札萨克,诸边番夷,由驿给发。”(25)《会典事例》提到的蒙古部落就有内札萨克科尔沁等二十四部落,外札萨克喀尔喀等十有五部落,青海札萨克王台吉,杜尔伯特部落等。
    清代的时宪书中,除了时间、节气信息外,包含着时政信息。乾隆时期,新纳入主权空间的地区,或者原被忽略的边疆区域,都被要求标注在时宪书中。如乾隆二十年(1755)“奉旨,准噶尔诸部尽入版图,其太阳出入节气时刻,宜载入时宪书。颁赐正朔,以昭中外一统之盛”。(26)二十二年,增黑龙江、吉林、伯都讷、三姓、尼布楚太阳出入节气时刻,载入时宪书。伊犁等蒙古部落,并巴里坤、吐鲁番二十处太阳出入节气时刻,增入时宪书,一例颁发。这一年,钦天监将新增有回部二十六处的时宪书颁发天下。三十七年蒙古土尔扈特部从俄国回归中国,于是添入土尔扈特、和硕特等二十四处北极高度及偏西度。次年,按照《钦定清汉对音字式》,改正时宪书内所载地名标注。四十二年,新增大小金川及各土司地名,北极高度及偏西度载入时宪书内。时宪书中也增加了内地直省甚至外藩属国的天文地理信息,如四十年,时宪书内增刻安徽、湖南、甘肃三省北极高度及偏东西度。乾隆五十四年,安南照朝鲜之例,将北极高度及偏西度载入时宪书。嘉庆八年(1803),嘉庆帝令钦天监衙门于颁行时宪书内将“安南”二字改为“越南”,永遵正朔。嘉庆十四年,令将琉球国星度节候详细推算,增入时宪书内以垂久远。(27)一部历书,简直可以看做是清朝两重权力空间的象征,难怪清廷如此重视颁朔之典。(28)
    宴享仪式。嘉礼。大宴仪凡国家例宴,礼部主办。这种宴会包括元日宴、冬至宴、元会宴、千秋宴、凯旋宴、外藩宴等名目。
    元日宴,即每岁元旦(正月初一日)日中午举行的大型宴会,在朝会仪式之后举行。发端于盛京时代,参加者主要是满洲、蒙古王公,宴会所用的食物,如肉、酒都由参加者自备,具有重要节日聚会庆贺的意思。完全由国家招待,大概从康熙时期开始。雍正四年(1726)确定的元旦宴仪式是:
    是日巳刻,内外王、公、台吉等朝服集太和门,文武各官集午门。设御筵宝座前,内大臣、内务府大臣、礼部、理藩院长官视设席。丹陛上张黄幔,陈金器其下,卤簿后张青幔,设诸席。鸿胪寺官引百官入,理藩院官引外藩王公入。帝御太和殿,升座,中和韶乐作,王大臣就殿内,文三品、武二品以上官就丹陛上,余就青幔下,俱一叩,坐。……中和清乐作,分给各筵食品,酒各一卮,如授茶仪。乐止,蒙古乐歌进。毕,满舞大臣进,满舞上寿。对舞更进,乐歌和之。瓦尔喀氏舞起,蒙古乐歌和之,队舞更进。每退俱一叩。(29)
    《会典事例》中记载的情况稍有不同:
    凡三大节大燕之礼。是日卯时,内外王、贝勒、贝子、公、台吉、塔布囊、伯克等,俱朝服在太和门会集。文武大臣、有顶戴官员俱朝服,暨朝鲜等国来使,在午门外会集。领侍卫内大臣、礼部、内务府、理藩院堂官,共视设席。……是时礼部堂司官,引庆隆舞于丹陛上,司章歌作。小司舞、大司舞,司舞人以次进舞。……舞毕。次吹笳吹人员进殿,奏蒙古乐曲。次掌仪司官,引朝鲜、回部各掷倒伎人、金川番子番童等,陈百戏毕,俱退。内外王等以下公以上、台吉塔布囊伯克、文武大小官员及各国来使等,各于坐次行一跪三叩礼兴。(30)
    这应该是乾隆朝平定金川以后的规定仪式。
    综合起来看,这套复杂仪式中,值得注意的是:1、主办者,包括内务府、礼部、理藩院,代表着皇室和国家;2、仪式的主角是皇帝和几大族群代表——满洲王公、文武百官(满汉两族)、外藩蒙古王公、回子伯克,各国来使似乎处于旁观者角色;3、舞乐配备,除了继承自汉族的传统宫廷乐丹陛大乐、中和韶乐和中和清乐外,还有满洲舞、蒙古乐、瓦尔喀乐舞和回部、金川(藏族)、朝鲜的杂技表演,巧妙地整合了境内外、汉与非汉各族群的文化,极具代表性。
    冬至宴。顺治间制定,仪式如元旦宴仪,但很少举行。
    元会宴。也在初一日,但只在一些特定年份举行。参加者主要是百官大臣。但乐舞中使用外藩各族群乐舞。“歌阕,笳吹进,番部合奏进,内府官引朝鲜俳、回部、金川番童陈百戏,为稍异耳。”(31)
    千秋宴。是为高寿耆年者(60岁以上者)举办的祝寿之宴,设于畅春园,有时设于乾清宫,参加者包括境内各族群代表人物,境外属国使臣也可参加。如乾隆五十年(1785),“设宴乾清宫,自王公讫内外文武大臣,暨致仕大臣、官员、绅士、兵卒、耆农、工商,与夫外藩王公、台吉,回部、番部土官、土舍,朝鲜陪臣,齿逾六十者,凡三千余人”。(32)
    凯旋宴,自崇德七年(1642)始。顺治十三年(1656)定制,凡出征将帅得胜凯旋时,皇帝接见并赐宴。乾隆朝,定金川,宴瀛台;定回部,宴丰泽园;平两金川,赐宴紫光阁。“其时所俘番童,有习锅庄及甲斯鲁者;番神傩戏,亦命陈宴次,后以为常。”(33)
    外藩宴。包括两类,一类是专为境内的蒙古王公台吉预备的,举行时间是每年的除夕(十二月三十日)和上元节(正月十五日),主办机构是内务府和理藩院。宴会地点设于保和殿,赐蒙古王公等,仪式包括就位、进茶、馔爵、行酒、乐舞、谢恩,如同元日宴。
    除了上述集中宴请外,蒙古各部临时来朝进贡,送亲入觐者,或御赐恩宴,或宴于礼部,按皇帝指示办理。除蒙古部落外,还有索伦部落、西藏达赖喇嘛使者,甚至还有俄罗斯使者被宴请的记载。
    另一类是针对诸国朝贡使臣的,如朝鲜、安南、琉球、荷兰遣使来京,也有例宴。乾隆间,缅甸使臣陪宴万树园,以其国乐器五种合奏。其后凡遇筵宴,备陈准部、回部、安南、缅甸、廓尔喀乐。(34)配置的是广义的外藩族群音乐。
    尽管看上去蒙古和朝鲜都受到宴请,但实际上差别很大。比如,朝鲜使者能够参加的宴会很少,而且,制度上明确规定,宴席规格上,蒙古用四等席,而朝鲜用五等席。
    当然,教化“异族”是一项复杂工程,仅有短暂呈现性质的仪式是不够的,它还需要更长久、更容易随时感知的象征性手段和工具来辅助。其中有些是物质形态的,例如印信、服饰、仪仗、祠庙(包括牌位塑像)及诏敕等;也有的是无形的抽象的,例如语言文字、音乐舞蹈等等。有些情况下,二者可以配合起来使用。
    最容易观察的是印信。它是权力的符号和象征。在清代,通过印信的形制、材料、规格及附着其上的文字,至少被赋予了5种以上的名称,如宝、印、关防、图记、条记等,虽然功能相似,但每种的具体含义都不同。文字使用上,所有印信,都必须使用满文,包括境外的朝鲜国王印、琉球国王印。亲王、郡王印,中央各部院衙门印信,都是满文、汉文对照。但理藩院使用满蒙汉三种文字。各地方政府印信,印文也不相同。蒙古札萨克印、盟长印,满蒙文对照。驻在并统辖蒙古地区事务的官员印信,都附有蒙古文或者卫拉特蒙古文(托忒文)。但在官印上使用满汉文以外的文字,仅限于蒙古。其他族群,一无例外,都只能使用满汉文对照印信。无论是驻藏大臣还是西南、西北的各级土司。(35)当然,西藏活佛(呼图克图)、札萨克达喇嘛印信,用满蒙藏三体对照或满汉对照。(36)至于回子伯克,虽然也有品级,却不给颁发印信,实际上并不作为正式官员对待。各族的政治地位于此可见一斑。
    礼仪乐舞的族群多元化也承载着清朝“布邦教”于远人的理想。清代专门设有乐部,由礼部大臣兼管。乐舞作为仪式的不可或缺的部分,祭祀、朝会、宴享都离不开,清廷非常重视。“协之以声歌,播之以器物”,“以格幽明,以和上下”。乐舞可以沟通人神两界、和谐上下关系,作用匪浅。
    清代整理继承了中国传统的宫廷乐之中和韶乐、丹陛大乐,又新设了蒙古乐曲、朝鲜国俳乐、瓦尔喀部乐、回部乐、番子(金川藏族)乐、廓尔喀部乐、越南国乐、缅甸国乐。这些新乐舞总称“筵燕乐”,主要用于不同的宴会仪式上,由乐部和声署和内务府掌仪司掌管。八种新乐使用的具体乐器如下:
    凡筵燕乐有九。一曰蒙古乐。器用笳吹之笳、胡琴、口琴、六弦筝各一。番部合奏之云锣、箫、笛、管、笙、筝、胡琴、琵琶、三弦、二弦、月琴、提琴、轧筝、火不思、拍版各一。一曰朝鲜乐。器用朝鲜之笛、管、俳鼓各一。一曰瓦尔喀部乐。器用瓦尔喀部之觱篥、奚琴各四。一曰回部乐。器用回部之达卜、那噶喇、哈尔札克、喀尔奈、塞他尔、喇巴卜、巴拉满、苏尔奈各一。一曰番子乐。器用金川之得梨、拍且尔得勒窝各一,班禅之得梨二,龙思马尔得勒窝四。巴汪、苍清各一。一曰廓尔喀部乐。器用廓尔喀之萨郎济三,丹布拉、达拉、达布拉各一、公古哩四。一曰安南国乐。器用安南之丐哨二,丐鼓、丐拍、丐弹弦子、丐弹胡琴、丐弹双韵、丐弹琵琶、丐三音锣各一。一曰缅甸国乐。器用粗缅甸之接内塔兜呼、稽湾斜枯、聂兜姜、聂聂兜姜、结莽聂兜布各一,细缅甸之巴打拉、蚌札、总稿机、蜜穹总、得约总、不垒、接足各一。遇筵燕皆用之。(37)
    史书中还详细记载了各种乐器的材质、形制、制作工艺及简单演奏技法,于此不赘述。
    此外,在婚丧仪式、祭祀仪式、朝贡仪式、使者接待、抚恤赏赐、行围狩猎等几乎所有涉及仪式制度的场合,都显示出各族群的差别对待。通过这些差别待遇,皇帝头脑中各族群及其上层与自己、与清朝的远近亲疏得以展现。而场景化再现的最终目的,则是使疏远者努力变得亲近,使亲近者更亲近,从而实现“怀柔远人”的教化目标。 (责任编辑:adm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