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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愿军抢占飞虎山:血战五个昼夜 顺利诱敌深入

志愿军第38军一部在飞虎山与敌军作战

日本出版的《朝鲜战争名人录》中,有那位拿下飞虎山的中国团长的名字:范天恩。其文字说明是:
    范天恩,一九五0年任团长。率部参加韩战。第一战役中,指挥仅有短兵火器的一个团(政委赵霄云)穿插到联军第九军后方,抢占飞虎山(六二二﹒一高地),威胁第九军补给总站军隅里。后受联军南韩第七师及美五团一部在大量空炮战车支援下的反扑,坚守五昼夜,主动脱离敌军,于是成名。
    范天恩,中国人民解放军的一名老战士,担任过连、营的军政指挥员,在纵队和军一级机关中任过参谋,以军事学识丰富和作战凶狠闻名。一九五0年任第三十八军作战科长,部队即将入朝参战的前夕,在他的强烈要求下,调任第第三十八军一一二师三三五团任团长,时值他新婚蜜月。在入朝前的誓师大会上,他代表三三五团提出“创造模范团”的口号,并向兄弟部队提出挑战,挑战的条件是:“以我一个团消灭敌人的一个团。”
    根据彭德怀“诱敌深入”的计划,中国军队各部此时正向指定地域集结。而麦克阿瑟也已命令西线联合国军各部队开始试探性北进。在西部的整条战线上,以南朝鲜第七师和美军一部在价川和军隅里地区的前进最为迅速。价川和军隅里都是联合国军配合东线的美第十军完成麦克阿瑟“钳形攻势”的必经之路,也是迂回到江界的必经之路。为了不让联合国军北进的速度太快,影响中国军队的调动和威胁中国军队的侧后,必须依据飞虎山之险进行阻击。
    十一月五日,经过血战占领飞虎山阵地后,彭德怀命三三五团“就地防御”。
    飞虎山阻击的任务落在了三三五团身上。
    尽管第三十八军在第一次战役中没能完成预定任务,但这支部队在彭德怀心中依然是拥有很强战斗力的部队。阻击北进的敌人,一旦有差错,将会导致整个战役计划的落空。志愿军副司令员洪学智在后来的回忆中特别强调了当时选择阻击部队的谨慎态度:
    诱敌深入,一般是用非主力部队。但彭总却是用主力军中的主力师,三十八军一一二师来打。一一二师原来是四野的第一师。在选择打阻击的师时,彭总征求过邓华和我的意见。我们向他建议,如用最强的部队,那么,就用这个师。用最强的部队是因为敌军战斗力很强,打阻击的部队,既要达到诱敌深入的目的,又能顶得住敌人。顶不住敌人,被敌人一下子冲进来,还谈什么调动部队、装口袋呀?后来有人说在二次战役中一一二师没使上劲儿,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一一二师在第二战役中的劲儿正是使在了这个关键的地方。范天恩知道三三五团在飞虎山的阻击意味着什么。
    应该说,在打阻击的时候,范天恩作为一个团长,也许并不知道志愿军指挥部“诱敌深入”的计划。但是,如果阵地丢失了,三三五团的每一个官兵都清楚,敌人将会通过飞虎山,向北长驱直入,而朝鲜半岛的北边就是中国。
    范天恩走上飞虎山阵地,看见由进攻仓促转入防御的士兵们正在挖工事。进攻的时候,士兵们已经把妨碍冲击的小锹和小镐都扔掉了,现在,他们只有穿着被淅淅沥沥的雨淋湿的棉衣,用手、用刺刀挖着坚硬的石头,不少士兵的双手因此鲜血淋淋,血和土和雨混合在一起,像和泥一样。当没有任何战斗经验的文化教员戴笃伯冒着敌人的封锁炮火把小锹送上阵地时,三三五团的士兵们看见小锹竟然哭了。
    范天恩对文化教员说:“你这个知识分子行!”
    十一月六日,南朝鲜第七师在美军的配合下开始进攻了。位于飞虎山阵地最前沿的是三三五团二营五连三排。天刚亮,飞机和大炮一齐向三排阵地开始轰击,石头变成粉末,树木全部变成光杆,整整一个白天,三排打退了敌人的多次进攻。晚上,南朝鲜士兵把三排阵地旁边的树木和枯草全部点燃,三排的阵地陷入一片浓烟和烈火之中,南朝鲜士兵借着烟和火的掩护又冲上来,排长马增奎带领士兵隐蔽在阵地的侧翼,当敌人已经十分接近的时候,他们投出手榴弹,把敌人连同烧到阵地上的火焰一并炸掉。敌人退下去后,三排的士兵听见山下传来哭声,探出头去看,见南朝鲜军官正用棍子惩罚士兵。南朝鲜士兵又一次往山上爬,他们更加胆小,在距离中国士兵大约还有三十米的地方不动了。马增奎的命令是:敌人不到二十米不准开枪。可南朝鲜士兵就是不爬到二十米的距离。突然,一个等得心急的战士开了一枪,南朝鲜士兵顿时挤成一团往山下跑去。


这一天,三排以伤亡一半的代价,打退敌人的七次进攻。
    四连和六连在飞虎山打得也很苦,伤员不断地被抬下阵地。六连连长刚被抬下来,指导员也紧跟着被抬下来。指导员伤得很重,他大声地叫唤。营教导员劝他不要叫,他捂着伤对教导员说:“六连完啦!”
    教导员说:“阵地丢了?我不信!通信员!跟我上!”
    教导员上了六连的阵地,漆黑的夜色中果然不见一个人。他用手在工事中摸,摸到一个活着的,是班长张德占。教导员问其他人在哪里,张德占说排长死了。教导员说:“任命你为排长,赶快召集人!”
    阵地上终于凑起几个人。清点后发现,连干部除了副连长外已全部伤亡。教导员当时任命副连长为连长,任命文化教员为副指导员,并立即带领所有的人抢修工事,准备阻击敌人的进攻。
    天亮了,南朝鲜第七师所有的炮兵都在炮轰飞虎山,连位于价川的联合国军炮兵也在向飞虎山轰击。
    中国士兵经历的是一场残酷的战斗。
    当范天恩在指挥所里向上级报告战况时,团警卫连在敌人的猛烈攻击下顶不住了,副指导员和一个排长跑下阵地对范天恩喊:“团长!快撤退!敌人上来了!”
    范天恩一动没动:“阵地丢了?”
    副指导员和排长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
    范天恩立即给山上的营长陈德俊打电话,得知冲上阵地的敌人已经被打下去了。范天恩转过头来,脸色阴沉地对团侦察参谋说:“尹曰友!把这两个人用绑腿捆起来,枪毙!”
    尹曰友押着两个人走了。团政委赵霄云觉得人命关天,于是打电话给师指挥所,结果师政委不同意枪毙,说:“可以给他们锻炼的机会。”
    山上的陈德俊听说团长要毙人,更不同意:“山上伤亡大,人越来越少,枪毙了不是更少了嘛。”
    副团长赶快把尹曰友追回来,给两个人松了绑。
    范天恩的脸色更加阴沉了:“给我到最前沿的五连当兵去!”
    陈德俊在山上见到两人后破口大骂:“笨蛋!要跑怎么不往我这里跑?再说,临阵脱逃是什么行为?这事不算完,到五连看看人家是怎么打仗的!”
    副指导员和排长后来都因为作战勇敢提升了。
    六日至七日,联合国军加强了进攻的力度。双方在三三五团二营五连的阵地上反复争夺达十六次,其中多次进入肉搏战状态。五连士兵李兴旺头部受伤,正在给自己包扎的时候,三个美国兵抱住了他。他在夺枪的过程中把一个美国兵踢下了山崖,同时开枪打死另一个,然后用美国兵尸体上的手榴弹把第三个美国兵炸伤了。李兴旺的这个排打到最困难的时候,阵地上没有倒下的只剩了排长和三名士兵,他们的弹药全部来自战友和敌人的尸体。在中国解放战争中获得过“独胆英雄”称号的士兵李永桂,当他的阵地被敌人用汽油点着完全湮没在火海里时,李永桂带头跳出战壕向敌人扑去,火海中突然出现的他把敌人吓得掉头滚向山下。弹药没有了,他跑回连部要来十几颗手榴弹和一挺机枪。第二次要弹药时,他的左腿被炸断,他拖着一条断腿把一箱机枪子弹弄上山。这个出生于贫苦人家的青年士兵在阵地上一直战斗到腿上的血流尽。
    中国军队没有任何一种对空防御武器,美军飞机因此得以进行疯狂地扫射。第三十八军一一二师的指挥所在一个山洞里,本以为山洞里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由于这个山洞也兼收伤员,伤员的大量抬进让美军飞行员发现了目标。美军飞行员驾驶着飞机在山沟里钻,把堆在洞口的汽油桶打着了。在浓烟和烈火中,洞内的空气令人窒息,跑出洞的人在美军飞机的扫射下纷纷倒下。美军飞机确定了中国官兵的这种处境后,便有大批的飞机云集而来,这个名叫瓦洞的小山沟顿时成为大批战机的扫射场。据事后统计,在这场空中袭击中,中国官兵死亡两百三十人,其中多数是年轻的女兵和营团级军官。
    在飞虎山阻击的艰难日子里,最困难的还是吃饭问题。
    五连的机枪手梁仁江饥饿中把一块石头放在嘴里啃,士兵们惊讶地看着他,说:“石头能当饭,要庄稼人干什么?”
    梁仁江说:“不信你们试试,口水一多,饿就差了点劲儿。”
    这个发明很快在阵地上普及了,飞虎山阵地上响起一片啃石头的声音。
    在这种声音中,就有士兵说:“咱们有飞机就好了,打四平那会儿,看见过国民党空投吃的东西,降落伞八床被面那么大,鸡蛋挂在上面落地都不碎!”


三三五团的民运股长冯孝先奉命筹粮。他找到了因对中国军队不了解而藏起来的朝鲜农民,讲了很多道理,又找到一座铅矿的宿舍,得到朝鲜工人们的同情。一个郡的委员长带头把自己的耕牛杀了,让群众把这头牛煮了六大锅肉汤。同时,朝鲜农民们凑了些大米,在美军飞机的扫射下点火做饭。在通往三三五团阵地的路上,每一条小路都在美军飞机的严密封锁下,但是,在纷乱喧嚣的弹片中,还是出现了一支头顶瓦罐的送饭队伍。带路的是一位六十多岁的朝鲜老人,他戴着一顶中国士兵看上去有点像中国古代县官戴的那种带帽翅的纱帽。队伍里前面的人倒下去,后面的人默默地顶替上来,平静而顽强地向飞虎山前进。一位叫朴孝男的妇女顶的是一只装米饭的木盆,她被弹片击中倒下后拖着木盆爬,一直爬到了阵地上。中国士兵捧着饭眼泪汪汪地吃不下。敌人又开始进攻了,士兵们把米饭放下,说:“妈的,老子不吃了,打他个狗日的!”送饭的朝鲜农民和工人们也参加了战斗。当再一次打退敌人的进攻时,阵地上伤亡的人包括了那些送饭的朝鲜百姓。朝鲜妇女朴孝男往飞虎山上送米饭的那只木盆被中国士兵保留了下来,后来,这只木盆成为中国革命军事博物馆珍藏的历史文物。
    十一月八日,是三三五团在飞虎山阻击的最后一天,也是最艰难的一天。美军出动飞机八十多架,数百门大炮一齐轰击,飞虎山上的各个阵地最后全部进入肉搏战状态,嘶喊声和呻吟声在长达五公里的阵地上长久地回荡。联合国军的士兵知道中国士兵已经没有弹药了,肉搏一阵后就干脆退后二十米休息,然后再一次扑上来。飞虎山阵地在双方士兵的扭打中反复得失,混战从日出一直延续到日落。
    这时,上级让范天恩到师部开会。范天恩
    他说他离不开这里,他一走会动摇军心。
    师长命令道:“你必须亲自来!一切后果我负责!”
    原来,上级命令三三五团后撤三十公里。
    范天恩一听就火了:“退?拼死拼活没让敌人前进一步就落了个撤退?再退不就是鸭绿江了?士兵的工作做不通!”
    师长说:“这是命令!执行!”
    三三五团在飞虎山阻击了整整五昼夜,抗击着南朝鲜军队一个师和美军一部极其顽强的进攻,毙伤俘敌一千八百人。
    范天恩不知道,此时彭德怀发现联合国军的北进速度不快,怕是第三十八军顶得太狠了使麦克阿瑟北进的决心有变化,于是决定让他们抬一下手。
    三三五团的撤退,令进攻的联合国军大喜过望。
    当天,三三五团即转移到九龙里一带,继续设防诱敌。范天恩知道了诱敌计划之后,便在这里与联合国军开了个玩笑:先在一个小小的无名高地上打阻击,敌人第一轮冲击被打下去后,命令部队迅速撤出阵地,跑到很远的山头上看热闹。准备第二轮进攻的联合国军先是向高地进行大规模的炮击和轰炸,然后进攻,占领了山头发现空无一人,正在纳闷,美军配合作战的飞机飞临高地上空开始例行公事般的轰炸和扫射,联合国军士兵们的结果自然十分悲惨。
    三三五团在九龙里一带边打边撤阻击了五昼夜。所不同的是,已经不再像飞虎山那样死守了。他们或者进攻一下,然后撤退;或者占领一处高地后拿出坚决死守的样子守上两天,又撤退了;或者突然前进,深夜摸下几个山头后就没了踪影。让敌人跟上来,又不让他能够真正跟着,这是靠在树干上就能睡觉、几粒玉米粒就能维生的中国士兵很乐意干的事情,也是中国军队的看家本领。世界上当时只有日本军队和逃到台湾的国民党军见识过这种没办法阐述明白的战术,现在轮到南朝鲜军和联合国军品尝这种晕头转向的滋味了。
    中国第四十军一一九师三五六团也是担任诱敌任务的一个团。团长符必久策划了一整套诱敌深入的方案。十一月十日在天佛山一带接触到北进的美军骑兵第一师后,他们在每一个山头都坚决地阻击一阵,再不断地放弃,一直撤退到主峰。在主峰阵地上,他们大规模地阻击了整整一天,双方伤亡都很大。但到了晚上,天一黑,三五六团又撤退了,在预定的二线阵地等着骑兵第一师的到来。结果一等就是三天,这可把符必久紧张得够呛,他怕因为顶得太厉害美军不来了。直到十六日,他们终于发现了美军的侦察队,三五六团立即主动接火,猛打了一下又跑了。他们就这样和美军骑兵第一师打一下退一下,终于师里来电说,美军已经错误地认为“共军是向北逃窜的残部”,符必久这才放下心来。
    但是,彭德怀还是认为沃克这个多疑的司令官前进得太慢。联合国军北进的速度是对中国军队实力和意图判断的标尺。于是,彭德怀、邓华致电军委,建议释放一批战俘。因为这样的举动至少可以收到两个效果:一是表明中国军队的人道主义精神,二是进一步打破敌军怕杀的心理。


毛泽东对这个建议大加赞赏,立即回电:“你们释放一批战俘很对,应赶快放走,而后应随时分批放走,不要请示。”
    十一月十八日晚上,寒风瑟瑟。在战俘营中挑选出来的二十七名美军战俘和七十六名南朝鲜战俘在理了发、洗了澡、发了路费和吃了一顿加餐后,由志愿军组织科长司东初和司机王大海带领,乘卡车向云山地区出发。在阵地前沿,司东初对战俘们说:“你们万一过不了美军的警戒线,就回来,我们欢迎!”
    同时,第四十二军也在诱敌中开始释放战俘。为了让战俘相信我军在连连败退,军部命令部队故意在撤退的路上丢下些枪支和背包。
    第三十九军在释放战俘前,志愿军的军官面对战俘们讲话,内容是:我们不是什么主力部队,我们向后转移了,不打仗了,我们没有弹药和药品,准备回国了。经过在前沿与美军的交涉,中国士兵把受伤和有病的战俘用担架送到公路边上,然后后退,让美军把担架抬走。
    后来担任美军远东司令官的李奇微将军在回忆录中这样写道:“中国人释放俘虏的做法,与北朝鲜人对待俘虏的做法完全不同。有一次,中国人甚至将重伤员用担架抬着放在公路上,尔后撤走。在我方医护人员乘卡车到那里接伤员时,他们没有向我们射击。”
    美联社记者怀特在十一月二十三日所写的报道中说:“被释放的美军俘虏说,中国人民志愿军对他们很好。他们得到和志愿军一样的口粮。志愿军曾用他们有限的设备治疗这些伤兵。中国人不搜美国人的口袋,并且让他们留着他们的香烟、金表和其他私人的东西。”
    中国军队释放战俘立即引起强烈的国际反应。同时,也引起美军情报部门的极大的恐慌。美国人极力想知道中国军队的此举将对他们正在进行的战争产生什么样的影响。美军战史资料显示他们当时曾分析说,中国人往往要求被释放的战俘明白:“你们是资本主义压迫的牺牲品,只有逃脱帝国主义的地狱,才能获得共产主义天堂的自由”。中国人要求战俘把中国军队的人道主义精神“告诉你们的同伴”,“敦促你们的同伴掉转枪口对准你们的军官”。这些言论的出现是因为西方人根本不了解中国人和中国军队。西方人不知道,中国共产党的军队还是一支农民游击队的时候,其制定的第一部军纪中就明确写有“不许虐待俘虏”的条款。
    在朝鲜战争第一次战役还处于收尾阶段的十一月五日,中国人民志愿军司令员彭德怀曾专门给金日成写了一封很长的信,介绍中国军队优待俘虏的政策和经验。
    由于自古以来战争中士兵的命运飘忽不定,战俘的命运更是岌岌可危,因此很有必要再次抄录彭德怀长信的主要内容,因为其字里行间蕴涵着一个千年古国的文明标准。
    彭德怀说:由于我们采取了上述俘虏政策,也就是瓦解敌军的政治工作,使敌人的战斗力逐渐减弱,并争取了广大俘虏补充了自己。现在中国人民解放军中,有一部分战士是由俘虏兵补充的。在解放战争中,我们的兵源主要是靠俘虏。这些被解放过来的俘虏,经过教育改造之后,很多都愿意参加革命队伍,有好些人已经在解放战争中成了战斗英雄和人民功臣,这证明俘虏是可以争取和能够改造的,也证明毛泽东同志的宽待俘虏的政策完全正确。 在我们革命初期,甚至以后个别地方,有些同志愤恨敌人的残暴,对俘虏官兵采取报复态度,这是很难免的。但这种报复行为,对革命非常不利,因为这种报复仇杀的结果,足以给敌人造谣的借口,只能促进敌人内部的团结,增加敌人的战斗力。如果个个敌人都需要硬拼,那么取得革命胜利的代价就更大了。因此,对有的同志这种错误的报复行为,必须进行耐心的、坚决的说服教育,使之彻底改正,才能瓦解敌人,壮大自己,取得革命的胜利。朝鲜人民进行的战争,是争取朝鲜独立、民主和自由的革命战争,经过宽待俘虏,将这一真理传达到敌军中去,根据中国的经验其效果将是很大的。对俘虏进行宽大和教育改造工作,这正表示了劳动人民及其军队光明磊落的伟大气魄,具有这样气魄的革命军队必然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上述经验特为介绍,供你们今后对待俘虏的参考。
    在中国军队的诱惑下,联合国军终于产生了一个巨大的错觉,即他们所实施的猛烈的空中轰炸,已迫使中国志愿部队不能进入战场,而兵力有限的参战部队也在联合国军优势火力下失去作战决心,中国军队“不是一支不可侮的力量”。
    而此时,在西线的中国军队第五十、第六十六、第三十九、第四十、第四十二、第三十八共六个军已分别转移至定州西北、龟城、泰川、云山、德川以北以及宁边以北地区,东线第九兵团的三个军也已经全部到达预定地点。
    十一月二十一日,西线的联合国军已经进至麦克阿瑟制定的“攻击开始线”,完成了战役的全线展开。北进的美第八集团军指挥着美第一、第九军和南朝鲜第二军团共三个军、八个师、三个旅和一个空降团。在其左翼,美第一军指挥美第二十四师、南朝鲜第一师、英军第二十七旅由嘉山里、古城洞地区分别向新义州、朔州方向进攻;美第九军指挥美第二十五师、美第二师由立石里、球场地区分别向碧潼、楚山方向进攻,其第二梯队土耳其旅位于军隅里地区;美骑兵第一师位于顺川地区机动。在其右翼,南朝鲜第二军团指挥南朝鲜第七、第八师,分别由德川以北寺洞和宁边地区向熙川、江界方向进攻,这一方向的第二梯队南朝鲜第六师位于北仓里、假仓里地区机动。英军第二十九旅位于平壤,美空降一八七团位于沙里院,为西线第八集团军的总预备队。
    在东线,由麦克阿瑟直接指挥的美第十军,辖美陆战第一师、美第七、第三师由长津湖向武坪里、江界方向进攻。南朝鲜第一军团指挥南朝鲜首都师、第三师沿东海岸向图们江边推进。
    至此,联合国军已经全部被诱至预定战场,进入了一个西起清亭里,经泰川、云山、新兴洞到宁边以东的约一百四十公里的弧形突出地带的大口袋里,在这个大口袋的口上集结着预战的中国人民志愿军共九个军。彭德怀梦寐以求的战机终于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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