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月16日的会上,毛泽东拿出柯庆施在上海市党代会作的《乘风破浪,加速建设社会主义的新上海》的报告说:“柯文章很好,上海一百万工人,无产阶级集中的地方才能产生这篇文章。”当年随周恩来一起到南宁开会的他的经济秘书顾明后来回忆:“几乎每天晚上,先念、一波等都聚在总理那里讨论到夜里二三点,商议怎么检讨等等。那时,会议的形势很紧张。”
1958年1月19日,毛泽东约周恩来单独谈话。随后,继续进行大会讨论。会议从晚上八点多一直开到深夜一点多。当天晚上,心情沉重的周恩来在会议上开始作检讨性的发言。在他的检讨中,把毛泽东所说的“反冒进”这个“带方针性的动摇和错误”的责任全都揽到自己身上。周恩来认为:这个“错误”的产生,是由于没有认识或者不完全认识生产关系变革后将要有“跃进”的发展,因而在放手发动群众进行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中表现出畏缩,常常只看见物看不见人,尤其是把许多个别现象夸大成为一般现象或者主要现象,是一种右倾保守主义思想……许多同志从周恩来的话中,听出了违心的成分。周恩来说:“反冒进”的结果损害了三个东西:促进委员会、四十条、多快好省,使1957年的工农业生产受到了一些影响,基本建设也减少了一些项目。这个方针,是与主席的促进方针相反的促退方针。这一“反冒进”的错误,我要负主要责任。1月21日,毛泽东在会议上作总结性发言,提出:从1958年起,在继续完成思想、政治革命的同时,着重点应放在技术革命方面。关于“反冒进”问题,他得出的教训是:“反掉了三个东西,把一些同志抛到和右派似乎相近的地位。”薄一波后来回忆说:周总理不得不在这次会议上自我检讨,我说这个检讨呢,叫做不得不检讨,应该打上引号。
周恩来和刘少奇1月23日一同返回北京。南宁会议后,为掀起“大跃进”的高潮,毛泽东并没有放松对“反冒进”的批评。1958年2月2日,《人民日报》又发表了《我们的行动口号--反浪费,勤俭建国!》的社论,指出:“我们国家现在正面临着一个全国大跃进的新形势,工业建设和工业生产要大跃进,农业生产要大跃进,文教卫生事业也要大跃进。”2月23
日,在北京召开的中共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上,“反冒进”又一次成为会议的中心议题。按毛泽东的说法,谁要是再“反冒进”,谁就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三、成都会议上二作检讨
为了巩固反“反冒进”的“成果”,毛泽东提出再到成都开一次会。他说:“我们在南宁是半个中国了,华东、中南、华南这三个区域,东北找了一个欧阳钦,华北找了一个刘仁,西北是张德生,西南是李井泉。这一次我们是到成都,大概是三月上旬,去谈一谈。”
成都会议是从3月9日至26日召开的,参加会议的除政治局委员外,还有中央有关部门负责人和各省、市、自治区党委第一书记。会议在成都郊外金牛坝的金牛宾馆举行。会议的中心还是讨论如何进行社会主义建设的方针这个问题。3月9日即会议的第一天,毛泽东又提出“反冒进”问题,他说,建设社会主义有两种方法的比较,“一种是马克思主义的‘冒进’,一种是非马克思主义的‘反冒进’,究竟采取哪一种?我看应采取‘冒进’,很多问题都可以这样提”。他更多地谈的是要“破除迷信,解放思想”,并提出“鼓起干劲,力争上游,多快好省的总路线”。毛泽东认为:“过去八年的经验,应加总结,‘反冒进’是个方针问题,南宁会议谈了这个问题,谈清楚的目的是使大家有共同语言,好做工作。” 在3月25
日的大会上,周恩来再一次对“反冒进”的“错误”作检讨。他说:我负主要责任提出的“反冒进”报告,就是对群众生产高潮这个主流泼了冷水,因而不是促进而是促退,不是多、快、好、省而是少、慢、差、费,四十条也被打入冷宫,这就是问题的本质。“反冒进”的错误主要在于将一个指头当作多数指头,没有给群众高潮撑腰、想办法,而是重重限制、层层束缚。但是,我当时却没有这样认识,以后才逐渐认识到这是在社会主义建设问题上方针性的错误。他接着说,“当时确没有这样认识,等到右派教育了我,主席提醒了我,群众实践更启发了我,才逐渐认识到这是在社会主义建设问题上方针性的错误。更深一层说也就是对社会主义革命本质的东西解放生产力,社会主义建设的主流发动群众、发展生产看不到,自然就抓不起了。”
对周恩来的检讨,毛泽东说:“如果从经验上、从方法问题上作为例子,那倒是可以的。这个问题不是个什么责任问题,也不是老要听自我批评的问题,南宁我们都听过了,北京也听过了的。”可见周恩来的检讨离毛泽东的要求还有差距,还没有使毛泽东感到满意。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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