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陈诚没有接受教训,虽然说师劳无功,毕竟没有损兵折将,所以他的口气还挺硬。 1932年底,第四次“围剿”中央苏区战争即将开打,陈诚又忍不住主动请缨,杀向苏区。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没想到蒋介石第一爱将陈诚竟在林彪手下走不了三个回合。于是曾扩情献计诱降林彪,却是碰了个钉子。然而林彪却是心里很受用,以为蒋介石承认了他的价值。
此战,蒋介石志在必得,他兵分三路,陈诚担当中路军总指挥,负责主攻,调集兵马达12个师,16万人,其中包括后来名列国民党“五大主力”的第十八军,它下辖三个基干师,分别为第十一师、第五十二师、第五十九师,其中又以第十一师为全军之冠。
这支队伍实力不同凡响,兵精马壮,器械精良,那时候机关枪刚进中国,而该部已经普遍配备上了。军中著名战将有霍揆章、肖乾、黄维、夏楚中、李及兰、彭善、陈烈、胡启儒、方天、宋瑞珂、方靖等等,都来自黄埔,他们有的与林彪还是同窗,当年一起滚大通铺的。
出征前,蒋介石专门去了十一师视察了一番,很满意,陈诚治兵一丝不苟,他挑不出毛病。但有一个现象让他奇怪,每位士兵腰上都系着一根绳子,他不解是何用处。 陈诚很得意,“校长还记得学生向你保证过,要将林彪捆着来见您,我是怕战场上抓得赤军俘虏太多,到时候没有东西捆绑。” 这类话蒋介石最爱听了,“好啊,想得周到,祝你旗开得胜!还是那句话,注意林彪,他是战争的具体指挥者,大意不得。”
林彪最近的心情也很不错,红军刚经过整编,他升任为红一军团军团长,成为红军最年轻的军团长,与彭德怀的红三军团构成了红一方面军的两大主力板块。为了加强这支红军主力的领导力量,中央又调聂荣臻为政委,陈其涵为参谋长,这两人都是从黄埔出来的,聂荣臻与林彪有师生之谊,而未来的共和国上将陈其涵则担任过黄埔军校少校中队长,后转到地方上工作,蒋介石一直没有忘记他,大革命失败后还从南京专门写信给陈其涵,邀他担任侍从室主任,这可是非同小可的诱惑,但陈其涵却不为所动,冷冷地拒绝了。
红一军团下辖的两个军分别是红四军和红十五军,主要领导人也大都是黄埔同学,红四军军长王良是黄埔六期生,参加过秋收起义,不久前不幸在漳州战役中牺牲。而该军政委罗瑞卿则是王良的同班同学。 红十五军军长黄中岳虽不是黄埔出身,但该军的政委却是正宗地道的黄埔一期生左权。 他们也盼望着和陈诚交手,试一试孰高孰低。 大战当前,林彪却很谨慎,保持着低调。两道浓眉紧锁,满脸阴云密布。凡有人来请战,他都是泼冷水: “去,去,去,别乱弹琴。这十一师不好打,你没有钢嘴铁牙休想啃动它的。” 林彪的老部下黄永胜在解放战争时期对当年打陈诚有过回忆,他说:
“那时部队求战热情很高,但林总却常说他下不了决心,因为我们过去对付的都是国民党杂牌军,十一师才是蒋介石的精锐中的精锐,是王中王。许多人都不服气,争着要打十一师。后来我们才懂得,林总用的是激将法。”
把部队的火气煽旺了,林彪这才吐口,说是先拿五十二、五十九师祭旗,打赢了才有资格打十一师。此语一出,红一军团上下摩掌擦拳,恨不得立刻开打。
话说两军对垒,各展手段,陈诚也不是浪得虚名,行军布阵极具章法,部队首尾呼应,左右照顾,如排山倒海当头压来,红军竟一时寻不出破敌良策。
林彪的脑袋瓜子像风车一样转个不停,他居然想出了一条妙计,故意让一份文件落入了陈诚之手,内称红军集中力量打南丰,只在黄陂放两个团作监视掩护之用。
此时,因为“左”倾冒险主义的影响,毛泽东已经被解除了兵权,由刚刚进入苏区的周恩来和朱德负责指挥红军的战斗。周恩来认为林彪此计可行,“兵不厌诈嘛”。于是调动红军主力全力攻南丰,造成假象。
这一手果然奏效,陈诚急电第五十二、五十九师,让其速奔黄陂,先吃掉红军掩护部队,然后相机解南丰之围,里应外合,形成夹击红军之势。 眼看着敌两个师从阵中杀出,林彪率红一军团主力立即撤出南丰的战斗,昼伏夜行,潜伏至黄陂一带,就等着收网捕鱼了。
大战在即,林彪表现了他那特有的细心和审慎,静如山岳耸峙,动如雷霆奔涌,这是他的作战风格。他再一次亲自检查后将侦察员放了出去,并一再叮嘱部下胆子要大,动作要猛。这种大局着眼,小事着手的工作作风,是一名出色的指挥员必须具备的素质素养。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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