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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事求是话陶铸:毛泽东叫他不要再检讨了(2)

毛泽东说:“陶铸呀,你是不是又要作检讨?你检讨得已经够多了呀!不要再检讨了。”
     陶铸性格直爽,跟彭德怀一样是党内有名的“大炮”。这门“大炮”敢说敢当,敢作敢为。“大跃进”时期,各地争放粮食高产“卫星”,一时“捷报”频传。广东连县星子乡北庄也不甘人后,放了一颗亩产30218公斤的特大“卫星”。有段时间,陶铸也头脑发热。在广州中山纪念堂召开的一次全省干部大会上,陶铸提出:“放开肚皮吃三顿干饭,不要钱!”
     报上来的粮食产量很高,但收上来的粮食却不多。1959年1月27日,广东省委书记处报告说:雷南县1958年晚稻生产有很大跃进,年底却出现了粮食紧张的不正常现象。为此,全县召开了一系列干部会议,结果查出瞒产私分的粮食达7000万斤。雷南县的经验证明,目前农村有大量粮食,粮食紧张完全是假象,是生产队和分队进行瞒产私分造成的。陶铸负责的广东省委肯定了这个报告,表示:必须坚决领导和进行反“瞒产”、反本位主义的斗争,才能保证完成粮食外调的任务和安排好群众生活。
     陶铸带队到“千斤县”东莞开展反“瞒产”运动。在反“瞒产”大会上,干部们说东莞确实丰收了,所谓没粮食是假象。只有袁溥之提出不同意见,认为反“瞒产”反不出粮食。袁溥之曾经作为中共代表出席过国民党二大,蹲过国民党的监狱,是一位敢讲真话的老党员。陶铸当场批评袁溥之右倾。但经过与农民实际接触后,工作组发现农民并没有多少粮食。很快,由于农业减产,人们吃不饱饭,开始出现浮肿。陶铸发现问题后,感到很内疚。
     1959年三四月间,广东省委召开专门会议,检讨前一时期的反“瞒产”工作。陶铸代表广东省委向中央报告,不切实际地反“瞒产”,使基层干部和农民群众的关系相当紧张,再反下去,会使矛盾更加尖锐,后果不堪设想。他提出必须向农民让步,停止反“瞒产”。中央非常重视广东省委的报告,并转发各省,号召全党说老实话,办老实事,做老实人。
     在深刻的教训面前,陶铸非常愧疚。在1959年的汕头会议上,陶铸公开检讨高指标、瞎指挥、浮夸风,并把检讨写成《总路线与工作方法》的文章在报纸上公开发表。陶铸还特意找到袁溥之请罪:“袁大姐,在东莞反‘瞒产’,我没有听取你的意见,还说你是不是右了一点。我错了,请原谅。我向你道歉!”1959年秋,陶铸在潮安县群众大会上说:“我到这里来是向全县人民作检讨的。我搞反‘瞒产’,使群众饿了肚子,干部受了委屈。今后再也不能搞浮夸,要靠实事求是过日子。”
     陶铸是一个敢于正视错误和承认错误的人。此后,他在很多场合作了严肃的、痛切的反省:“造成三年自然灾害的根本原因在哪里?出了问题,不严肃认真检查领导工作中的缺点,不从主观上找原因,一味推客观,这绝不是共产党人的战斗风格。”在1962年的七千人大会上,陶铸带头进行公开的自我批评,毛泽东特意表扬了陶铸。毛泽东说,在全国省委书记中,广东是最早检讨的一个。陶铸还一次又一次向中央作检讨。在中央政治局召开的一次会议上,陶铸要求发言,毛泽东说:“陶铸呀,你是不是又要作检讨?你检讨得已经够多了呀!不要再检讨了。”
    陶铸是第一个站出来为知识分子“脱帽加冕”的
    陶铸是乡村知识分子家庭出身,他不仅对农民充满感情,对知识分子也非常尊敬。
     20世纪60年代初,国民经济极度困难,物资奇缺。陶铸与有关部门拟定了一份2000人的特供名单,要求中共广州市委对高级知识分子和归侨、港澳同胞中上层知名人士实行分级特供。考虑到一些知识分子年老多病,陶铸还批示从中再选出一二百人,对这些人实行保健制度,其诊病、用药、住院等方面享受厅局级干部待遇。知名学者陈寅恪、姜立夫等生活上的特殊需要和困难,全部由省委负责解决。
     1961年5月,中共中央在北京举行工作会议,会议决定对几年来受批判、受处分的党员和干部,进行实事求是的甄别平反,规定以后不在不脱产干部和群众中开展反右反“左”的斗争,也不许戴政治帽子。陶铸从北京返粤后,立即雷厉风行地开展甄别工作,对运动中的过错和失误坚决进行纠正,以共产党人的巨大勇气主动承担责任,赔礼道歉。
     9月28日,陶铸邀请广东一批高级知识分子到从化参加座谈会。座谈会上,陶铸代表中南局诚恳地向受过错误批判的专家赔礼道歉。陶铸充分意识到了知识和知识分子的作用,他说:“搞社会主义建设,没有数量相当多、质量相当高的专家是不可能的。”当时一些干部不尊重知识分子,捉弄、嘲笑甚至故意刁难知识分子。为此,陶铸多次引用“千金市骨”的典故启发干部。陶铸说:我们共产党人要有周公吐哺的胸怀,充分尊重和信任知识分子。
     10月11日,陶铸主持中南地区高级知识分子座谈会。在讲话中,他第一次公开提出:“我们老是讲人家是资产阶级知识分子,我看要到此为止了。现在他们是国家的知识分子、民族的知识分子、社会主义建设的知识分子。因此,我建议今后在中南地区一般不要用‘资产阶级知识分子’这个名词了,这个名词伤感情。”这个讲话,让广大知识分子放下了包袱,心情舒畅地投入到社会主义建设中。陶铸是第一个站出来为知识分子“脱帽加冕”的,在当时的政治环境下,这需要极大的勇气。
     在主持广东工作期间,陶铸与中山大学教授陈寅恪结下了深厚的友谊。陈寅恪是知名学者,在海内外享有盛誉。但陈寅恪谨奉“自由之思想,独立之精神”,历来特立独行,清高孤傲。解放后,陈寅恪谢绝了全国政协让他当政协委员的邀请;郭沫若要他担任中国科学院社会科学部历史研究二所所长,他也辞谢未就。当时,很多人对这位书卷气十足的学者“不识抬举”的做法颇有微词,几次政治运动,都有人磨刀霍霍,锋芒指向他。但陶铸对这位“既不跨海入台,亦不过岭南一步”的学者却格外理解、尊重和关心。
     1956年,在广东省高等院校教育工作会议上,陶铸说:陈寅恪教授不去台湾,蒋介石要他去也不去,这本身就是爱国行动,应该叫爱国的知识分子。我看,他是我们的朋友。三年自然灾害期间,由于陶铸无微不至的关照,陈寅恪的生活没有受到太大影响。陶铸还经常去拜访、看望陈寅恪,帮助协调解决其生活和工作中的困难。有一次,陶铸无意中听说陈寅恪睡眠欠佳,便立即设法从香港买来进口安眠药,给陈寅恪送去。陈寅恪晚年视力很差,陶铸特意关照中山大学在陈寅恪住的院子里修一条白色通道,以免他迷失方向。1962年7月,年迈的陈寅恪意外骨折,从此只能长卧床上。陶铸特批三名护士一天24小时轮流在陈宅值班,护理、照顾其生活。陶铸无微不至的关怀,最终感动了这位倔强、正直的老教授。他主动找中山大学党委负责人说:请你们告诉北京,全国政协委员本人同意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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