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俘们的自述
“联合国军”战俘在被俘后,特别关心自己的生命能否有保障,伤员如何处理,何时能回国,能否与家人通信等等。由于志愿军切实实行了正确的俘虏政策,对战俘们的心理影响很大,教育很深,很多战俘都写出了他们被俘和在战俘营的感受。
美军士兵柯尔勒于1951年被志愿军俘虏,他记述了被俘的经过和受到志愿军宽大对待的感想:“我小心翼翼地爬着,右腿阵阵剧痛,我受伤了。我停下靠在一个受伤的同伴身旁。一位志愿军走过来,取走了我的枪。我又冷又怕,不停地发抖。我和另一个伤兵战俘被送上山顶,一位志愿军战士过来和我们握手,并给我们看一本英文小册子,上面说宽待俘虏,并保障战俘的私人财物。志愿军又俘获了更多的美军战俘,多得令我吃惊。我们7个受伤的战俘同其他人分开,我们和志愿军伤员一起乘汽车到了一个村庄的临时医院。很快,医生、护士就来给我们包扎伤口。我们享用了热气腾腾的早饭——米饭、猪肉、蔬菜。这时我一点也不害怕了。特别令我吃惊的是,志愿军并不把我们当敌人看待。这些中国人都非常温和。我打算多弄明白一些关于新中国的事。”
“临时医院给我发了一身中国式的冬衣,因为我们自己的衣服抵御不了朝鲜的寒冬。医院院长每天都来看我们。他常给我们带来烟草,有时还带来点心。我们非常喜欢他。临时医院的伙食很好。我们吃大米饭,有时有面包。我们还吃了鸡肉和油饼。在离前线并不太远的地方,这是多么好的食物啊!”
“当我离开医院时,我很难过。我舍不得那些真切照顾过我的人们。但是至少我已经明白了一件事:中国人民终归不是我的敌人。中国人民从未计划过侵略,也从未希望过战争,只是需要建设美好的国家,与世界各国和平共处。我抱有一个希望,我需要更多地了解中国人民,了解他们政府新的工作方法,新的生活方式。”
在战俘中,有的美军、英军官兵参加过二战,当过日本或纳粹德国的俘虏。在被志愿军俘虏后,他们亲身体验了两种战俘经历的不同之处,感受极为深刻。美军战俘狄克森自述道:
“在二次大战中,我们部队被派到菲律宾的巴丹岛。日本军队比我们强大得多,我们放下武器投降。日本人把我们押送到奥丹奈尔营,开始了‘巴丹死亡行军’。许多人患痢疾、疟疾,没有吃喝,倒在地上,日本兵就用脚踢,有的人被开枪打死,有的被刺刀刺死。我后面有个上校,走不动了,躺在路边,我亲眼目睹一个日本兵端着刺刀把上校刺死的惨景。我们走了6天后,被关进监狱,每10人一组。日本人说:如果有1人逃走,另9人就要被枪毙或砍头。后来的确有人逃跑,小组的人都被处决了。在监狱里,我们每天吃两顿稀粥,加一点盐,得不到任何医疗。每天有50到100人因生活条件恶劣而丧命。两年以后,日本人将我们约2000名俘虏送到日本新瀉一个煤厂做苦工。有些人累倒了,日本兵抓着就打。我们晚上就挤在仓库的稻草上,相互靠体温取暖。一次,一个日本军官训话说我们是行尸走肉,我前面有个俘虏动了一下,这个日本军官就将他踢倒在地,拿出军刀将他活活砍死。我在日本人手里过了3年半的地狱生活,直到1945年秋天,我才得到解放,回到美国的家中。”
“我是1951年1月1日被志愿军俘虏的。志愿军作战英勇,我们的部队被包围了,唯一的道路就是投降。志愿军和蔼地用英语对我们说:‘不要害怕,志愿军宽待俘虏。’志愿军战士把我们带到温暖的屋子里休息,给我们热的食品。我们到达后方俘虏营时,领到了新的棉大衣和毯子。使我大为惊异的是,这个没有任何军事价值的偏僻山村,也遭到了美国飞机的轰炸。在我们自己的飞机炸成的废墟上,志愿军建起了新房子给我们住。我们的环境不断改善,吃的东西越来越好。有猪肉、牛肉、鸡蛋、蔬菜、面包、水果。冬天屋子里都生了火,热烘烘的。我们有自己的俱乐部、图书馆。医疗条件也很好,有一所医院,病号需要时可以住院治疗。管理俘虏营的人员都非常和蔼,工作很辛苦。”
“我在两次被俘中,受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待遇:一种是残暴、侮辱和虐待战俘,二战中日本人就是这样;另一种是真正的人道主义的宽待,这就是中国人民志愿军对待我们被俘人员所做的。”
在停战协定签订后,战俘们即将被遣返。英军战俘亚当这样写道:“我就要和你们告别了,因此我留下这些话。我,亚当,军号5501200,已经当了2年零3个月的俘虏。这些日子虽是在最困难的环境下,却过得很快乐。这里的生活就像一个幸福的大家庭的生活,任何巨大的困难都通过我们与志愿军的协商而获得解决。他们从未违背自己的诺言。我在3年前离开了家人到距祖国海岸16000哩远的地方参加一场非正义的战争。我将要尽一切办法制止这样的事情在我的儿子身上发生。我将要离开志愿军和第一战俘营的工作人员,我将要离开许多可能永远再难见到的朋友,但是我带回家的就是永远不会磨灭的记忆,就是中国人民与英国俘虏间的亲密的友谊的记忆。你们给我们的宽待将永远地为我们所记忆着,并且将永远存在我们的子子孙孙的心里。”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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