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个月的长途跋涉,7月12日,当载着谢良等的汽车到达延安七里铺时,前来迎接的群众敲锣打鼓,载歌载舞,夹道欢迎。朱德、任弼时、林伯渠等中央领导同志亲自登上汽车,与大家一一握手,亲切问候。当晚,在中央党校的礼堂里,党中央为远方归来的英雄们举行了慰问演出,朱德总司令与他们一同观看戏剧《逼上梁山》。次日上午,毛泽东到驻地看望他们,不仅和每个人一一握手,还连连说道:“好同志,受苦了!好同志,受苦了!”“你们回来了,就是胜利!”
握着毛泽东的手,谢良等人热泪盈眶。因为这意味他们的斗争取得了最后胜利,也是党中央对在新疆饱受苦难的同志们的最大慰藉和奖赏。 满腔热血练就将军作家
谢良年幼时,因为家中贫寒,根本无钱读书。父母见他天资聪颖、好学,便东挪西凑地借钱让他读了两年书,最后又由于生活所迫不得不让他辍学。但谢良一直没有放弃学习文化的梦想,参加红军后也一直保持着学习文化的浓厚兴趣。尤其是看过毛泽东在他家乡所写的著名的《长冈乡调查》后,谢良更是“被文化人折服”,对学习文化更加情有独钟。于是,在战斗之余,谢良要么缠着别人教,要么拿着识字读本啃,甚至把生字贴在行军的斗笠上“学而时习之”。
被关在新疆监狱后,谢良又想到了学习文化。在他看来,与敌人斗争不能光靠武力,还可以用笔鼓舞同志,用笔同敌人展开特殊的较量。为揭露敌人的恶行,记录同志们所进行的各种斗争,谢良还想到了写作。
然而,就当时的文化水平,对谢良来说,写作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但他并没有气馁:“高尔基只读了五个月小学,我还比他多读了一年半呢,高尔基能行,我经过努力也一定能够做到。”从此,他在铁窗中,一字一句地啃,一页一本地读,不懂就问狱友。没有凳子,就用枕头放在地下当凳子;没有桌子,就利用土坑作桌子。牢房里的温度经常是零下八九度,手冻僵了,拿不稳书本和钢笔,他就两手捂在嘴上哈热气,哈一阵写—会儿,或者写几句就磨擦几下。由于光线太暗,谢良只好将书本贴着鼻梁看,眼睛看肿了就按摩几下,然后再看、再写,最后成了550度的近视眼。他先后自学了《哲学》《联共党史》《资本论》等著作及几十部史书、文艺小说,还利用《俄华字典》自学了俄文,光《哲学》就记了15万字的内容摘要和心得笔记,为以后的写作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起初,谢良只能适应儿童的特点,写一些儿歌,让孩子们去唱。如他在《小八路坐牢》中写道: 这件事说起来真好笑,小娃娃也要坐监牢。 吃也吃不饱,睡也睡不好,锁上两重门儿不许跑。 小姐妹小兄弟都争气,反对野蛮压迫, 要求都回延安,快快长大,冲出监牢。
接着,谢良开始长篇创作《在新疆女监狱中的斗争片断》。好不容易,足足3万字的监狱斗争纪实终于完稿,却被狱卒搜去烧掉。谢良为此气恼、心酸了很多天。但对敌人的痛恨,使他的思路更加清晰,写作更加流畅,第二稿很快又完成了。可是由于敌人闯进来搜查,谢良又只好忍痛将之烧为灰烬。如此再烧、再写,书稿内容一次比一次丰富、曲折、动人。第四稿完成后,难友们一个个争相传看。遗憾的是,第四稿最终也没能保存下来。1946年6月,经党中央的营救,谢良出狱返回延安途中,被胡宗南扣压了8天。为防止稿子被敌人搜去,谢良不得不烧毁了第四稿。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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