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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深处最质朴的苗族婚礼


    
    为新娘寻找藏在头上的针 (龙本亮 摄)
    
    新娘吃“离娘饭” (龙本亮 摄)
    
    新娘苦别亲娘 (刘杰华 摄)
    
    新娘哭别亲人 ( 龙本亮 摄)
    
    过去的苗族婚礼,新郎不会到女方家迎亲,如今也与时俱进,新郎阿哥抱得美人归。 (刘杰华 摄)
    
    “六亲客”跟随礼担出寨门迎亲(龙本亮 摄)
    
    “六亲客”来到新娘家门前唱迎亲歌 ( 龙本亮 摄 )
    
    苗家传统婚姻 ( 龙本亮 摄 )
    
    新娘来到新郎的寨门,要举行祭神、跨火仪式。 (龙本亮 摄)
    11月12-15日,在湖南省靖州苗族侗族自治县三锹乡,菜地村的苗家阿妹潘晓梅和南山村的苗家阿哥吴展江喜结良缘,一场原汁原味,隆重、古朴、热闹、具有浓郁民族特色的苗家“婚礼”欢乐上演。笔者全程跟踪采访拍摄,用镜头见证了民族传统文化的魅力,并为其浓郁的民族风情所陶醉。
    在靖州苗家,男婚女嫁是整个家族的事,不只是由主事一家承担,时间要持续 4 天 4 晚。
    女方出嫁的头一天,男方要安排人员把男女双方共同商量好的女方办酒的酒肉茶糖等东西送到女方家中。第二天天未亮男方就把前往新娘家迎亲的人请到家里吃早饭,娶亲必不可少的人数是接亲客 6 人,称“六亲客” ,背包袱的青年 2 人,提马灯的少年 2 人,担礼担的 2 人,去娶亲的人一定要是双数。
    “六亲客”出门要放炮、 敬神、 唱歌,到女方门时也要放炮、 唱歌。进女方屋,六亲客会跟女方家递上两个红包, 称 “茶盐包” ,接着摆上一桌酒席,宾主双方唱下马歌。歌词一般是女方问: “娘在门前得听信,得听路头阳崔声,想事无原又无因,为何来了一朝郎。 ”六亲客答 : “冬天燕子归湖海, 春天燕子上湖南,因为江南阳春早,客是来落旺家门。 ”
    饭后紧接着是吃人情酒,女方家里房族,每家每户都吃到,走在路上要唱歌,进屋要唱歌,酒席上要唱歌,看到什么唱什么, 吃到什么唱什么, 有赞扬歌、家常歌、台盘歌、茶歌等。 “六亲客”从进到女方家里,一直到第二天天亮都是又吃又唱没有休息时间。
    晚上, “六亲客”回到主人家吃正席酒。 开席之前, 先由女方长者敬神, “六亲客”中的长者开始说礼: “自从盘古开天地,三皇五帝制乾坤,脚采乌龟成八卦,八卦内头定阴阳……”说礼仪式完成后又要说酒,要把族中已故老人名字全部念上一遍,方能开席。酒席间又要唱歌,主问: “街前得听马铃响,门前来看六亲郎,骑骡骑马英雄汉,问郎那州去求名。 ”客答: “泰安的时郎来走,闻听爷娘好贤文,闻听娘门好花朵,郎来娘家分花台。 ”在正席上,女方的两个伴娘要分别敬“六亲客”的酒。
    正席酒吃完后接着吃“众酒” ,家家户户把家里最好的菜炒来,摆成龙头宴招待“六亲客”和亲友,席间,宾主歌师们会唱人情歌、盘花歌、派平伙歌等。吃完众酒后,主人家接着重新摆菜上酒,酒席上双方会唱催时歌, “子时过了辰时到,金鸡叫开天门阳,龙落洞庭着水漫,脉出昆仑着雨淋,郎来一朝又一夜,惊动四方老龙神,如今风吹步步紧,报娘好时把花行,来是好时又好日,雁鹅飞天转江南。 ”这是催促女方发亲。
    “六亲客”准备回郎家时,闻听女方母亲哭嫁,声悲意切。 “六亲客”又要唱“劝歌” 。主: “娘心怀胎几个月,受了几多的风寒,茶饭冇得她几口,一时就跟娘分离。 ”客: “种田难得来养老,开江有得吃鱼粮,扯蔸萝卜栽蔸菜,姑娘去了嫂子来……” 新娘哭嫁诉说父母、叔伯、姨婶、兄弟姐妹的养育之恩、关爱之情、难分难舍之意,有感不尽的恩,谢不完的情。在这期间“六亲客”会为新娘“化包袱” 、 “化伞” ,意为避邪,保佑新娘在男方家三天三夜平平安安。
    接近新娘出门时间, “六亲客”会唱上马歌,主: “哪个先生看好日,什么时辰娘出门,几十几棚花花骄,什么恋骄是姻缘。 ”客: “看日不离钦天监,奇门盾上圆得强,三十六棚花花骄,蜜蜂恋骄郎姻缘。 ”
    新娘出门时辰到时,女方家兄长或弟弟会背新娘出门,女方家的两名青年会将新娘的包袱交给男方来背包袱的青年人。 “六亲客”出门时,女方会为每位“六亲客”敬上一牛角的享福酒,还会给“六亲客”脸上抹锅黑。男方去的两个少年会到女方的神龛上把头天拿来的两马灯带回去。
    六亲客出门时,寨上的姑娘和妇女会来唱歌送行,要送出村口,一边走一边唱。主: “昨日郎来天宝日,今朝又逢太安时,郎一朝又一夜,郎来拆散娘花台。 ”客: “三岁孩童不知礼,唱歌劝娘多耐烦,为条乾坤姻缘路,郎来拆散娘花台,郎来一朝又一夜,操劳几多的爷娘,早上为郎不得困,夜里为郎冇得眠, 郎来不会拜父母, 郎去不会谢爷娘。 ”
    新郎这边会在新娘未到之前到寨边的门楼里烧一堂大火, 等候新娘的到来。
    在门楼前,六亲客举行“回神”仪式,回神仪式完成后, 接亲婆拉着新娘进屋,男方伴娘为新娘打伞,新娘提一只水桶进屋,水桶里有银镯一个,意思是新娘到新郎家招财进宝,喂猪快长,新郎家大门上挂有格筛、镜子、四令草辟邪,新娘进屋后,吃甜酒、吃油茶、然后六亲客会先请新娘到他们家中吃饭,新娘到新郎家里三天三晚。
    在这期间寨上每家每户都吃到,晚上吃正席酒,正席酒的开始程序和女方家的仪式大体相同, 也是先敬祖宗。 “说礼” “说酒”礼完后吃酒唱歌。
    第二天过大早,吃客酒,吃完客酒后,新娘担水又是一项重要习俗,全寨的男女老少和来宾亲朋都会参加这项活动。新娘伴娘要选择寨上两个男青年穿上伴娘的衣服,男扮女装,陪新娘伴娘去担水,并唱担水歌,新娘伴娘在亲朋好友的簇拥下,挑着水桶,唱着担水歌,缓缓而行,一路上触景生情,随编随唱,尽管水井不远,但一唱一和至少要二至三个小时才能结束。
    新娘到郎家的第三天早上,新娘娘家组织本团寨男女青年到男方家接新娘回门。男方家会热情接待,又摆上龙头宴接待娘家来的尊贵客人,这时金房银族每户拿上一碗糯米泡茶,一个红包来打发新娘,热情好客的主人会邀请来送红包的房族陪娘家来的客人,在席间和娘家来的客人对唱,通过对唱将又会有双方男女青年相识,留下印象,为年青人以后相互交往打下了基础。
    吃过早饭后所有参加酒席人员送新娘和新娘家来的客人回门,新娘伴娘唱起《郎乡好》 《娘去了》的转脚回门歌,赞美男方的热情好客和团寨的漂亮及新娘伴娘到男方家这几天几夜里得到无微无致的照顾和热情接待的谢意。出门到路上难舍难分,送出四、五里地而惜别,热闹非凡。
    在苗族的婚礼习俗中有个与众不同的习俗:就是新婚期间新郎与新娘不圆房,要过一段时间后,男方再选一个黄道吉日,请两个妇女,办几个“篮子”到女方家接新娘, 男女双方才同居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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