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原《卜居》的诗作赏析(3)
http://www.newdu.com 2024/11/27 12:11:02 趣历史 佚名 参加讨论
【赏析一】 本篇究竟为谁所作,学术界有争议。自王逸《楚辞章句》明确地说“《卜居》者,屈原之所作也”之后,直到晚清,一般学者对此并无疑义。崔述《考古续说·观书余论》则对此说断然翻案:“《卜居》、《渔父》,必非屈原之所作。”五四运动以来的《楚辞》研究者,如郭沫若、游国恩、陆侃如等均张其说。郭沫若就说:“《卜居》可能是深知屈原生活和思想的楚人作品。”(《屈原赋今译》)我们认为,王逸的说法和今人的说法并不矛盾,只是他们以各自所处时代的观点看问题罢了。先秦西汉人作文著书,往往不题作者姓名,现在所传先秦古籍的作者,大多是后人加上去的。而且那个时代特别讲究“家法”,“所谓家者,不必是一人之著述也,父传之子,师传之弟,则谓之家法。”(余嘉锡《四库提要辨正》)推断其学出于某人,即署其名。《管子》、《晏子》、《吕览》等书多载作者死后之事,都属于这种情况。王逸以为《卜居》为屈原所作,是因为该篇真实地反映了屈原的思想情感,至于它是否是屈原亲手所著,这不是他关注的问题。因此,王逸说《渔父》是屈原所作,但他在《渔父章句》的下文又说:“屈原放逐,在江湘之间,……渔父时遇屈原川泽之域,怪而问之,遂相应答。楚人思念屈原,因叙其辞以相传焉。”这种今人看来前后矛盾的话,王逸并不以为是矛盾。汉人认为《卜居》是屈原所作,因为该篇出于屈子之学。今人否认屈原所作,是因为该篇的表达形式不像屈原亲手写定。至于屈原问卜的事到底是事实还是假托,恐怕不是主要问题。今人多以为司马迁的《屈原列传》把《渔父》的问答作为一个情节过程来叙述,王逸的《楚辞章句》把《渔父》、《卜居》都作为事实来看待,是牵强附会。但是,既然两篇为“深知屈原生活和思想的楚人”所作,那么,他们当然知道屈原的行事了。而且问卜的事在屈原其他作品中也有反映。因此,说这不是事实,而是一种艺术手法,恐怕有以今人的创作方法衡量古人的嫌疑。 本篇以“卜居”名篇,蒋骥《山带阁注楚辞》说:“居,谓所以自处之方。”自处之方,就是篇中所讲的“何去何从”。古人以占卜决疑,“卜居”是说通过占卜来解决自己该采取怎样的态度来对待现实社会。本篇一开始叙述屈原问卜时,说他“心烦虑乱,不知所从”,似乎屈原心态极端矛盾,不知选择哪条人生之路。可是,如果我们一口气读完那十六个排比疑问句,以及那义愤填膺地对黑暗现实的控诉,我们就会明白,诗人正是用问句的形式对比正反两方面的人生之路。作者的选择取舍,一目了然。他的问卜并非想求得一种答案,在全部疑问中,求得“何去何从”的意向并不强烈。相反,诗人用比喻和象征的说法区分强调善恶美丑的冰炭不容,表现对美善的坚执和对丑恶的弃绝。《卜居》中所流淌的屈原的情感,正是选择的痛苦和选择之后的痛苦。正如蒋骥所说:“《卜居》本意,盖以恶既不可为,而善又不蒙福,故向神而号之,犹阮籍途穷之泣也。”而王逸以为“卜己居世何所宜行,冀闻异策,以定嫌疑”,则是没有抓住本篇主旨的误解。朱熹认为是“屈原哀悯当世之人,发其取舍之端,以警世俗”(《楚辞集注》),也与大旨不十分贴切。本篇采用主客问答的形式,开头和结尾的叙述,完全是散文的写法,中间用骈偶和散行句参错组成,用韵也较为自由,它是介于诗歌和散文之间的一种新体裁,是“不歌而诵”的汉赋的先导。 (责任编辑:admi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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