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历史的缩影 --《清代中南海档案》读后
http://www.newdu.com 2024/11/26 06:11:53 中华文史网 郑永华 参加讨论
中南海是有清一代极为重要的皇宫园囿。由于其紧邻紫禁城的独特位置,中南海不仅是清代封建帝王闲暇时怡情赏玩的胜地,也成了清廷举行各种政治活动的重要场所。从某种程度看来,中南海无疑成了清代帝国的“缩影”[1],有鉴于此,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从所藏清代内务府、内阁、宫中等全宗档案中,编选有关内容,历时五年,汇集成《清代中南海档案》,分政务活动、帝后生活、陈设收藏、君臣诗文、修建管理五卷,凡三十册,由西苑出版社影印出版。这些原来深藏于内府秘阁的珍贵档案,多数是首次公之于众,因而具有较高的史料价值。 中南海是中海和南海的合称,明、清时与北海统称西苑,又称太液池、金海、西海子,是近在大内咫尺的皇家宫苑。乾隆帝在一首诗中说到:“液池只是一湖水,明季相沿三海分”[2],其划分,大致以池上两座石桥为界:金鳌玉蝀桥以北为北海,蜈蚣桥以南为南海,两桥之间为中海。中海与南海又紧密相连构成一个整体,所以常合称中南海。中南海的历史,至少可溯源到元代,其时太液池南部的水域中,筑有一小屿,名墀天台,即位于今中海范围。明天顺年间,对西苑进行了较大规模的扩建,包括南海的开辟,太液池范围的扩充,大致形成了现今三海的布局。而中南海的成型,无疑以清代所作的经营最为关键。清乾隆年间,在明代比较富于自然景色的南海南台附近以及中海东岸地区,新修了大量的宫殿楼阁、庭院幽谷,从而在总体上完成了中南海的主要建筑,奠定了中南海园林整个格局的基础。可以说,正是清代在元、明基础上的大力经营与修建,最终使中南海成为北京城内历史悠久、规模宏大、布置精美的皇家宫苑。 清代中南海风景优美,造作典雅,一台一阁,一草一木,都体现了中国古典园林的精萃,具有高度的艺术、文化与历史价值。如中海水云榭一处,建于康熙年间,乾隆曾御书“太液秋风”,勒之碑石。这里视野宽广,流云秋水和亭台楼榭互为辉映,为燕京八景之一。丰富的历史、人文内涵,与优美的风景有机结合,相得益彰,充分体现了中国古典园林的特点,使水云榭成了京城的一大胜迹,文人学士多有咏诵。因此,了解中南海形成与发展的历史过程,对清代宫廷史、园林史和北京地方史的研究,都具有重要意义。《清代中南海档案》专门收录了中南海形成过程中有关修建管理、陈设收藏的详实档案。如各次工程的银两估算、钱粮奏销清册,承修承做各厂工程的做法、尺寸清单与活计清册,采买材料的公文,修缮工役的情况,关于园内安放器物的谕旨,以及各处陈设收藏、匾额对联、诸帝所做的御制诗文等等。这些资料,对研究有清一代中南海建筑与园林的形成,以及相关建筑文物的鉴定与保护,提供了不可或缺的第一手资料,具有极大价值。 更重要的是,《清代中南海档案》为整个清代历史的研究提供了非常重要的史料。从入关定鼎之始,清代诸帝即常驾临中南海,或宴请各族王公贵族,或观武阅射,或接见各国使臣。有时还驻跸于此,接见大臣,发布谕旨,处理各类军政事务,使中南海成了距离大内咫尺的又一政治中心。因此,《清代中南海档案》将政务活动作为整部资料选编的核心内容。仅“政务活动”一卷,即占到全书三分之二的篇幅。其他各卷,也不乏涉及到政务的内容。这是充分体现了中南海作为清代重要政治中心的特点的。其中尤以清初康熙年间、清末光绪年间的情况比较突出,形成了大量的政务档案。 由于中南海气候温和,风景怡人,同时在此可以不受大内严格祖制的约束,康熙皇帝亲政后,逐渐形成了夏天移居中南海处理政务的习惯。如康熙十年五月、闰七月、八月间,康熙多次在南台“御门听政”。除了夏天,平时康熙也常以各种原因驾临中南海。如康熙十二年三月初,以宫内修葺懋勤殿,康熙令移于瀛台“暂居数日”,其间视政、进讲一如宫中,并多次“听部院各衙门官员面奏政事”[3]。康熙秉政期间,还曾在瀛台与诸臣游钓,并咏诗为纪[4]。康熙之后的各帝,也程度不等地在中南海内处理政务。特别是清末光绪亲政前夕,慈禧派大员大修西苑,以为还政后居住之所。“归政”之后,她就住居在中南海内,就近监视光绪,继续把持权力。戊戌变法失败之后,光绪帝被幽禁于瀛台,慈禧以皇太后名份“垂帘听政”,左右局势。下述慈禧太后、光绪帝住居情况的统计数据表明,清末西苑(主要是中南海)已成为慈禧太后与光绪在京时驻跸最主要的场所,中南海也就在实际上取代紫禁城,成了清廷最重要的政治中心。因此,这个时期在中南海形成了大量的重要档案,记载翔实,内容丰富,对清末政治、经济、军事、外交等各方面的研究,都具有重要价值。 光绪十八——三十二年慈禧太后、光绪帝驻紫禁城、颐和园、西苑时日一览表[5]
其他时期的中南海档案,也不乏反映有清一代重大决策和事件的史料,对整个清代历史的研究具有重要价值。以下试以数例言之: 其一,清人入关,以弓矢之力取得天下,重视骑射,不仅是清统治者维护其民族特色所攸关,也成为其巩固统治的基本国策。对此,清代各朝均极为重视,《清代中南海档案》中也多有反映。档案记载:“顺治十年三月戊辰,上幸南台,召内三院大学士、学士、翰林官、六部尚书、都察院左都御史从,赐宴。上持弓,顾谓诸臣曰:‘我朝之定天下,皆弓矢之力也。曩者每岁出猎二三次,练习骑射。今朕躬亲政事,天下至大,机务至繁,凡一应章奏,皆朕亲为批断,日无暇晷。身虽无暇,心常念兹不忘也。’诸臣奏曰:‘皇上此言,诚欲措天下于太平,居安思危,真海内之福也。臣等愿皇上始终常存此念尔。’上曰:‘卿等恐朕志不坚,有违此言,朕将自坚厥志。卿等皆国之大臣,亦当坚心辅朕,务使天下乂安。可将此言布告大小臣工,勉体朕怀。’”因此,清代统治者很快就恢复了明代在西苑跑马射箭、检阅卫士的传统,以示对武备的高度重视。如顺治十年四月,“上幸南台,召大学士、学士及九卿汉官至,上御马馆,命内大臣侍卫等,分两翼较射。左翼胜焉”。康熙初年,中南海又成为进行武举殿试的地方,由皇帝亲临瀛台“阅天下中式武举马步箭”。对此,左都御史魏象枢以为极有意义,因“武科大典,皇上屈万乘之尊,亲加较阅,多士邀荣多矣”,[6]中南海与清代武备的关系进一步增强。乾隆以后,紫光阁遂成武举殿试之地。此后,在武试开科的十月深秋之时,皇帝于紫光阁亲阅中式武举成为定例。据档案记载,嘉庆十九年八月初七日内阁奉上谕:“向例:武殿试御紫光阁,第一日阅视中式武举马步射,第二日阅视技勇。毕回宫,即于是日带领引见。诸武举由西苑进内,趋走不无拥挤。本科武殿试,朕于十月十八日御紫光阁阅视马步射,十九日在景运门外御箭亭阅视弓石,回宫后带领引见,二十日升殿传胪。著为令。钦此。”[7] 清代中南海还要进行另外一项具有浓厚军事意义的活动,那就是每至冬季严寒之时,由皇帝亲临冰面校阅“冰技”。据记载,其时“皇帝乘坐以四条龙形之物支撑的冰床,出现在南海的冰面上。冰床由官员拖拉着,四处游动。内阁大臣的冰床也以品级次些的官吏牵动,凌冰游弋。不久,又来了成群的百姓和军人,他们或乘冰床,或溜滑板,还有一些人在冰面上玩球。球高高地挂在一座拱门上,几个官员于迅疾滑行之时用弓箭射击。当某人把球拾捡起来时,他还会得到皇帝的赏赐。”[8]外国人可能视之为君臣同乐的盛典,但在清代统治者看来,所谓“顺时陈国俗,择地试雄观”[9],中间大有深意,其实是寓武于乐,重在军事性的操练与检阅。如道光所咏:“迎春快睹雪霏霏,健步驰冰迅若飞;要识承平不忘武,习劳兼以惠京旗。”[10],即明确表明其目的在于勿忘武备。档案中因而屡有皇帝冬季亲临中南海“阅冰技”的记载。如乾隆三十一年十二月初二日,至瀛台“阅冰嬉”。嘉庆二年十二月初八日,年近90岁高龄的太上皇乾隆,仍不顾严寒,坚持在嗣皇帝嘉庆陪同下至瀛台“阅冰技”。这些资料,都是清代重视骑射具体而形象的反映。 其二,满族入主中原,以少临多,巩固满蒙联盟、妥善处理同其他少数民族及周边藩属国的关系,是清代的又一基本国策。在处理这一重大问题的过程中,中南海也发挥了独特的作用。档案记载,顺治八年八月,科尔沁卓礼克图亲王吴克善等入朝觐见,顺治帝亲自在南台设宴招待。吴克善虽贵为皇舅,但更重要的是,科尔沁蒙古作为满蒙联盟的核心对象,对清朝之开创立有大功,顺治帝此举,显然具有极为重要的政治意义。此后,中南海成为接见贡使的重要场所,如康熙十九年八月十二日,在瀛台前亭御赐乌朱穆秦、土默特等部落贡使以茶。雍正五年正月十七日,皇帝至中海丰泽园,“升黄幄御御座,赐朝正外藩诸王、贝勒、贝子、公、额驸、台吉等宴,奏蒙古乐。上进酒毕,令诸王、贝勒、贝子、公、额驸、台吉等,以次至御座前。上亲授饮,并赐玻璃杯、鼻烟壶、合包等物有差”。乾隆十一年正月初九,于紫光阁“升大蒙古包,赐蒙古诸王宴”。经过雍乾年间的演化,新年正月皇帝在中南海紫光阁宴请朝贡的外藩及蒙古王公等人,遂渐成为清代的一项制度,历朝赓续。如嘉庆二年正月初十日,乾隆与嘉庆同至紫光阁,赐宴蒙古王公、哈密王子及朝鲜、暹罗等国贡使30余人,并加赏赐。同治十三年正月初十在紫光阁赐宴,蒙古各部王公贵族、朝鲜正副使等共计60多人参加。[11]档案中的这些记载,对研究清代边疆、民族等问题,均有重要意义。 其三,中南海在中国的近代外交发展史上占有重要的一席之地。鸦片战争以后,中国“闭关锁国”的大门,被西方列强以坚船利炮强行打开,英、法、美、俄等国,随后不断向清廷提出觐见清帝的外交要求。第二次鸦片战争以后,特别是1873年2月同治帝亲政后,西方各国驻华公使以公使团的名义,再次强烈要求觐见清帝。清政府起初婉拒,后又以各国公使觐见须以三跪九叩之礼难之。经过三四个月的反复交涉,双方终于基本达成一致。同治帝十二年六月,清朝皇帝在中南海紫光阁代表清政府第一次接见了外国使臣,档案有载:“同治十二年六月壬子,上幸瀛台。……日本国使臣副岛种臣、俄罗斯国使臣倭良嘎哩、美利坚国使臣镂斐迪、英吉利国使臣威妥玛、法兰西国使臣热福理、和兰国使臣费果荪,于紫光阁前瞻觐。”[12] 这是中国外交史上的一件大事,但清朝官方的记载,却如此简单,联系到此前的多次礼仪之争,有许多耐人寻味的东西潜藏在文字之后。此次会见之后,中外双方都坚持认为已方取得了外交上的重大胜利。如总理衙门首席大臣奕訢上书清帝时曾说,经过数月的争论,“各国大无礼之事,次第删除”,迫使外国方面放弃了部分无理要求。同时,在外交礼仪方面,也为清帝争得了超越其本国礼仪的尊贵地位,觐见的时间、地点等皆由钦定,亦足以显示清帝的至上尊严。中方的京报还竭力渲染了外国公使谒见时“备极嘲笑”、“五体战栗”、“汗流浃背”诸狼狈状。但西方的看法却截然相反,一份西文报纸称,“(觐)见时,仍各服其国之朝衣,仍各行其国之大礼,跄跄济济,肃肃雍雍,一无陨越之愆,适合迥翔之度”。参加觐见的日本大使副岛种臣,于当天就十分得意地致函本国太政大臣,极称自己取得的外交成就,并说“奉职以来,欣然之至”。[13] 其实,中外双方在此次觐见中所使用的手腕,以及理解上的分歧,早在礼仪之争之中就体现出来了。虽然清廷最终放弃了三跪九叩的要求,但又以明暗两手,试图挽回“堂堂天朝”的颜面:明的是改三鞠躬为五鞠躬,以示“诚意”,暗的是特意将会见安排在中南海的紫光阁内。由于这里曾是清廷接见藩属贡使所在地,后来曾引起了中外的争议。外人书籍有载:“紫光阁是外国在北京设立了永久居留地之后,代表外国政府的外交使节递交国书的地方。此地之所以被选中,是因为历史上这是接待藩国贡使之地。此点被发觉之后,曾引起了多次非常严重的外交纠纷。最后极其艰难地达成了协议,即皇帝必须每年在位于紫禁城内的偏殿中接见外国使节一次。”[14]显然,清廷一方面不甘心国门被轰开,要与此前视之“夷人”、“蕞尔小国”平等相交,具有很大的心理与文化等方面的障碍。另一方面,面对现实,它又不得不妥协,只能以阿Q式的办法聊以自慰。因此,虽然外方提出强烈抗议,但紫光阁作为清廷会见使节主要地点的作法,一直沿续下来。如清同治十三年,“四月初五日上诣瀛台,御紫光阁,升座,俄国使臣暨翻译官等二人觐见,上温语慰问”;“七月二十日上诣瀛台,御紫光阁,升座,比利时国使臣暨翻译官等二人觐见,上温语慰问”[15]等等。这些档案,对于研究清代统治者外交心态的演变,无疑具有一定价值。 其四,档案也见证了中华民族近代的屈辱历史。怀仁堂是现今中南海内的一座著名建筑,它原名“佛照楼”,是在“仪鸾殿”旧址上建筑而成的。仪鸾殿原建于光绪十三年,是特意给慈禧太后建的避暑夏宫。光绪二十六年八国联军入侵北京后,联军统帅瓦德西就住在仪鸾殿,设为联军统帅部。侵略者将里面的宝物洗劫一空,又将仪鸾殿付之一炬。后来慈禧“西狩”归来,便在原址上重修了一座西式的“佛照楼”,豹尾离宫,壮观过旧,时人有诗讽之:“天半灯摇紫电流,玲珑阁殿仿欧洲;却因一炬西人火,化出繁华佛照楼。”仪鸾殿被焚毁的过程,当然不会形于档案,但我们还是可以找到侵略者进驻中南海,以及大肆劫掠的相关材料。如档案记载:光绪二十五年五月十三日,德军将丰泽园等处交还奉宸苑接收,二十七日将万善殿船坞等处交还[16]。又如,现在德国柏林的国立民俗博物馆中,收藏有一套《乾隆平定准部回部战图》铜版组画的原版,共十六幅,由于它忠实记录了清王朝统一中国的伟业,已经成为名符其实的国宝。这套铜版组画原版,原来就存放在中南海的紫光阁内,档案明确记载,紫光阁陈设中,有回部战图一分(注:计三十四张,内有诗文十八张),与其他战图共计四分,以紫檀匣盛,并有“平定回部铜板十六块”[17]。显然,这套铜版,就是在此期间被德国侵略者掠走,此后才辗转入藏柏林的博物馆中的。这些档案,以无可辩驳的事实与物证,充分反映了中华民族近代的屈辱历史。 此外,细细体味中南海档案的一些细节,从其言外之意中,往往也能挖掘出当时军国大事的真实情况。如档案记载,乾隆四十一年四月二十七日,总管桂元传旨:“明日午门楼上大将军阿桂平定两金川,将拿来国王索纳木等献俘。献俘毕,至春藕斋进早膳。膳后紫光阁(宴)萨连、阿桂等。”次日,乾隆早膳后,驾至紫光阁殿内升座,凯宴成功将士,“上进饽饽桌毕,将军阿桂进酒毕,赏酒毕,随送赏大将军阿桂等俱用饽饽桌。”[18]乾隆还兴致勃发,成诗六章,其一曰:“己巳班师原赦罪,丙申宴凯信成功。樊崇甫以十年叛,莽布奚当六战雄。蚕食狼贪终弗改,鸡连鲵取孰矜穷。五年宵旰劳西顾,幸覩酬勋礼乐融。”[19]乾隆对于此役之功成之所以如此欣喜有加,此后又亲谒两陵,礼泰岱,告阙里,受俘庙社,上皇太后徽号,勒碑太学及两金川之地,以纪其功。连协助办理军务的大学士于敏中,亦得以赏一等轻车都尉,赐双眼孔雀翎,为儒臣从来未有之“荣遇”。乃因两金川虽地不逾两千里,人不足三万户,但大小金川一战,历时四年半,耗银8000多万两,官兵伤亡千余人,实为乾隆“十全武功”中历时最久、糜费军费最巨、损兵折将最惨之役。上述档案的记载,可以说是从另一侧面表明了这一点。又如嘉庆“万善殿瞻礼”一诗:“圣皇开寿宇,大千震雷音。声教诚赫濯,古史难披寻。偝德蠢螟匿,朋比为邪淫。六师下蜀道,指日系组擒。光华烁佛宇,吁天鉴寸心。”[20]这是他在五省教门先后起事,各处吃紧,太上皇乾隆日望捷报的情形下所作。五省教门起事是清朝由盛至衰的重要转折点,透过这首诗,我们或许可以揣摩出嘉庆已登大宝、但又蹈光养晦的儿皇帝心态,并有助于我们了解当时的局势,有助于进一步把握嘉庆亲政后的所作所为。又如光绪十四年,作为洋务派领袖人物之一的李鸿章,不惜动用海军建设经费,在北海、中海西侧修建了一条长约两公里的宫廷铁路。《清代中南海档案》“修建管理”卷四之后,即附有“中海铺修铁路图样”。这条铁路由静清斋至瀛秀园,途经紫光阁,故称紫光阁铁路,慈禧常乘坐由太监牵引的豪华进口车厢,自中南海去北海静清斋进午餐。该铁路的建成,虽无直接的经济价值,但它在增加慈禧等当权者对西方科技的感性认识、促使顽固派改变态度方面,甚至对北京乃至全国铁路技术的开拓与发展,都不无积极意义。中南海的这条铁路,无疑是以特殊的形式,反映了晚清洋务派与顽固派的角力状况。这则史料,在中国近代化进程研究中,也就有其一席之地。 窥一斑而知豹。像上面所引述的档案,书中不胜枚举。研究相关问题的学者,都有可能从中找到自己需要的重要史料。可以说,清朝兴、盛、衰、亡的历史进程,在中南海都有其特殊的映射方式。一部中南海档案,也就成了整个清朝历史的缩影。 (本文由作者提供,中华文史网首发,引用转载,注明出处) 作者:郑永华,北京市社会科学院历史所副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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