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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学史:汉学与反汉学一页(上)(2)

然而清代汉学并没有因为戴震去世而中止前进。相反,乾隆一代的帝国文化政策,将愈来愈多的才识杰出的士人驱入书斋,埋首经史考证。他们着书,或为谋食,或为自娱,罕有真想“经世致用”之意。但正是这班迂阔的书生,写出来的解经考史的种种论着,分开来看无不支离破碎,合起来看则可说此一拳,彼一脚,将五百年来高踞庙堂的“正学”,摧残得百孔千疮。危微精一,出自伪《书》;《大学》,《中庸》,原非孔学。讲宋学而攻汉儒,乃属数典忘祖;是程朱而非陆王,可谓同室操戈。很难说清楚这类枯燥乏味的朴质见解的传播过程,但历史证明,“乾嘉以来,朝士崇尚汉学;崇学之士,翕然从风”(40)。当姚鼐在嘉庆二十年(一八一五)以八十五岁高龄死去的时候,他有没有想到桐城派已被众多“崇学之士”,下意识地排除在“国朝宋学”之外?人们不得而知。但汉学家在忍受他和他的支持者攻讦四十年后,已难以继续隐忍,则也是事实。
    乾隆晚年成书的《四库全书总目提要》,纂修官多半是汉学名家,其中讥讽道学的倾向已颇明显。那以后这名老皇帝沉湎于臣下颂声,已无心顾及学术争论。乾嘉政权更迭之际,首攻前朝权相和珅的王念孙,首揭乾隆末季弊病的洪亮吉,都号称汉学名家又都以事功着称。于是汉学家的形象顿时改变,似乎通经足以致用。更由于乾隆末的毕沅,嘉庆间的阮元,都久任封疆大吏,而都以彰显经史考证之学为韵事,遂使士林竞趋时髦。这就使江藩所谓“有一知半解者,无不痛诋宋学”,形成另一种时尚。
    熟悉清学史的江藩,既自居为汉学宗传,又忧心于汉宋纷争。他以为汉学家重视礼乐故训,属于“教化之本”,而宋学家不读汉学家诠释经传诸书,也不能阐明“性命之理”(41)。因此,他在作《汉学师承记》之后,又着《宋学渊源记》。他自称“藩为是记,实本师说”。那师说,具见于惠士奇手书的书斋楹贴,所谓“六经尊服、郑,百行法程、朱”(42)。《汉学师承记》还曾指名批评方苞。《宋学渊源记》则对桐城派采取回避态度,不仅没有只字说到方苞、刘大櫆、姚鼐,而且没有只字提及阴受桐城义法的阳湖派恽敬、陆继辂等人。江藩可能没有想到,他这样做,实际上将桐城、阳湖诸家排除在“国朝宋学”之外,而卷首声明诸家着录与否的理由,给人印象则无非是饰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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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学渊源记》也是传记体。正编二卷,附记一卷。但它的编法不同于《汉学师承记》,不再以学派别门户,而采取双重标准,正编按地域分卷,附记以杂学合编。
    卷上传十人,籍贯分属于黄河中下游的陕豫鲁诸省。卷下传二十一人,则都是江浙皖赣等长江下游诸省学者。附记八人,多半籍贯和所有经历,都在江浙。
    江藩称卷上诸人为“北方之学者”,卷下诸人为“南方之学者”。依此类推,则附记诸人,则无疑都属于南人。把空间分布作为学术派分的畛域,始于南北朝。但承认“统一”时代还存在学术的地域剖分,则盛于北宋。黄宗羲的《明儒学案》,使空间差异和学派传授相结合的编纂形式,成为学术史的楷模。《宋学渊源记》没有突破这一藩篱,而且比全祖望编定《宋元学案》采取的籍贯分类法,还要粗略。
    令人感兴趣的,是江藩的判教尺度:“北人质直好义,身体力行;南人习尚浮夸,好腾口说。”那结论自然是孙奇逢、李中孚所代表的北学,议论虽然兼采朱熹、王守仁,但都“期于自得”,“不为禅言,不为禅行。”南学呢?“其蔽流于释老,甚至援儒入佛,较之陆王之说,变本加厉矣。”(43)可是,江藩按照他的尺度,所选择立传的清代理学家,其中南人倍于北人。数量固然未必表征质量,一个孙奇逢也许胜过十个刘汋。不过,《宋学渊源记》着录的南方理学家,却不乏与孙奇逢等比肩之人。例如张履祥在清初的名望,便不亚于关中二李(中孚、因笃);而朱用纯按朱熹的“主敬”原则所作家训(即后人所称《朱柏庐治家格言》),非但在清代的流传程度为孙奇逢的讲学语录所不及,而且常被世人误以为是朱熹本人的作品。可见即使论学行,南方理学家也未必逊于北方理学家。当初顾炎武曾对明末清初“南北学者之病”(44),分别予以批评,并没有抑此扬彼的意思。江藩套用顾炎武的说法,而抑南扬北,显然也不是指全部南方理学家。由本书附记来看,他所传八人,个个“佞佛”,其中仅一人为南下的北方移民。但就是这些南人,江藩也多予揄扬,包括着名的“尺木居士”彭绍升,而批评较多的仅是好佛又不忘俗的罗有高。既然如此,那么《宋学渊源记》抑南扬北,又独独不载属于南人的桐城诸家,其指向便很清楚。
    其实,综观《宋学渊源记》前叙及各卷后论,则江藩所以贬抑南方理学家,更其摈斥桐城诸家,真正理由并不在于他们推崇朱熹,甚至不在于他们援儒入佛。在哪里呢?卷上引用孙奇逢的话,指责“世之学者,不务躬行,惟腾口说,徒增藩篱,于道何补?”这也就是江藩的本意。他在记叙议论中,再三说到“齿{K14209.JPG}辩论朱、陆、王三家异同”,“是谓词费,是为近名。”他反驳说,岂止陆、王,朱熹的言论何尝不近于禅?程颢不是首开援儒入佛的风气?他指斥说,为什么学朱熹不在明道的基本功即修身方面身体力行,反而唯重口舌之争?如此等等,都分明在指桐城派。姚鼐虽说义理、考证、词章三端都不可废,但他的首座弟子陈用光解释其意,便强调“以考证佐义理,义理乃益可据;以考证入词章,词章乃益茂美”(45),就是说最重要的在于用美文表义理,而考证无非是所谓载道之文的佐料而已。从方苞、刘大櫆到姚鼐,作文无不以朱熹代表“正学”,而攻击陆九渊、王守仁为“异端”。姚鼐更时时攻击汉学家的考证,“欲尽舍朱、程”,“诋毁父师”,其心可诛。(46)这当然是把考证看作“实学”的江藩所不能忍受的。
    因此,江藩在卷下后论中,再度指责“务以词胜者”之后,声明他诠次南方学者,“于晓晓辩论三家之异同者,概无取焉”,更证明他诠斥桐城诸家于“国朝宋学”之外,是有意的。(未完,下期续)注释:
    ①《汉学师承记》阮元序,见江藩本书。序末署“岁戊寅除夕”,当清嘉庆二十三年十二月末,1819年1月。
    ②《宋学渊源记》达三序,见本书。
    ③参看《汉学师承记》汪喜孙跋。此跋在《丛书集成初编》本移值于《经师经义目录》后,改题“跋一”,非原貌。汪喜孙,汪中子,父殁后从学江藩。跋中指责“汪钝翁私造典故”,“毛西河肆意讥弹”,袭自阎若璩;但谓“方灵皋以时文为古文,三《礼》之学等之自郐以下”,“王白田根据汉宋,比诸春秋之调人”,则当属汪中、江藩的意见。
    ④参看《与江子屏笺》,《龚自珍全集》,上海人民出版社,1975年,页346-347。清末皮锡瑞述及建议更改《汉学师承记》书名者,误作焦循,已于1928 年为周予同师指正,见皮锡瑞着、周予同注释《经学历史》,中华书局,北京,1959年修订版,页313及页318注(18)。
    ⑤“范从子姚鼐,欲从震学,震谢之,犹亟以微言匡饰。鼐不平,数持论诋朴学残碎。其后方东树为《汉学商兑》,徽章益分。”见章炳麟重订本《訄书·清儒》。此篇注释,可参周予同主编、朱维铮修订《中国历史文选》,下册,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页343注(146)以下。范,姚范。
    ⑥江藩,字子屏,号郑堂,晚号节甫,甘泉人。生于清乾隆二十六年(1761),卒于清道光十一年(1831),年七十一。传见《清史列传》卷七六《儒林传》。按,此传仅据二、三种记述编成,甚略。主要依据李元度《国朝先正事略》卷三六“经学”余萧客传附江藩传,而李元度作此传,仅概括江着《经师经义目录》大略而已。实则江藩于《汉学师承记》、《宋学渊源记》和其它杂着内,一再叙及身世。据此,闵尔昌编有《江子屏先生年谱》,有民国十六年朱刊本。江藩为监生,但早岁知名,居京甚久,曾坐馆于大学士王杰家。约在乾隆五十一年(1785),他撰成乾隆“御制诗”集注,由王杰进呈,得乾隆赏识,又传谕召对圆明园,值林爽文起兵台湾而中辍。然江藩由此名愈着。见清汪廷儒《广陵思古篇》。
    ⑦“嘉庆中,扬州有雄骏君子,曰江先生,以布衣为掌故宗,且二十年。”见龚自珍《江子屏所着书序》,前揭龚集,页193。
    ⑧方东树,字植之,晚号仪卫主人,桐城人。生于清乾隆三十七年(1772),卒于清咸丰元年(1851),年八十。传见《清史列传》卷六七,《清史稿》卷四八六。二传大抵据方氏门人苏惇元《仪卫方先生传》(《汉学商兑》同治十年重刊本卷首),桐城郑福照《方仪卫先生年谱》(《仪卫轩文集》附,同治七年刊),又世传方宗诚撰《方植之先生年谱》,据来新夏《近三百年人物年谱知见录》(上海人民出版社,1983年,页150),谓内容与郑编同。方东树以诸生终,然“少有用世志”,在外作幕友,主书院近五十年。阮元任两广总督,于1819年聘方为《广东通志》分纂,次年又入新建成的学海堂,又次年主持廉州海门书院。至1826年回皖入安徽巡抚邓廷桢幕。章炳麟说他“本以文辞为宗,横欲自附宋儒,又奔走阮元、邓廷桢间,躬行佞谀,其行与言颇相反。”见《检论·清儒》(《章太炎全集》第三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4,页475)。他二十岁后好陆王之学,学古文于姚鼐; 四十后改宗朱熹,讲义理之学;晚年居家,又醉心禅帨。《清史稿》说他一生学凡三变,是不错的。
    ⑨参看《清史稿》卷四八二儒林曾钊传。
    ⑩参看前揭《清史稿》卷四八六文苑方东树传。
    (11)见《汉学商兑序例》。
    (12)《汉学商兑》始着时间,郑福照《年谱》系于清道光四年(1824),梁启超谓“其书成于嘉庆间”,均被钱穆讥为“无他证”或“益无据”。梁说见拙校注《梁启超论清学史二种》,复旦大学出版社,1985,页56。钱说见《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下册,商务印书馆,台湾,1980年七版,页517页。但钱穆以为《汉学商兑》“成书在丙戌(1826)前,刊行则在辛卯(1831)”(上引书,页517),显然失考。复旦大学图书馆藏道光辛卯冬刊本,卷首于道光丙戌四月所着“序例”前有“重序”一篇;于“序例”后列有“汉学商兑题辞”,凡七人,署地望者有阳湖陆继辂、元和沈钦韩、武进李兆洛、宝山毛岳生;未署地望者,姚莹虽为桐城人,而时在江苏侯补,陶澍时为江苏巡抚。诸人既不同在一地,题辞或云“读大着”如何,“奉教”如何。这时方东树在安庆邓廷桢幕府,自无将手稿分缮寄诸人可能。此本卷下末又附按语谓“余既写此说,友人多以见规”云云,则见书者又不止前有题辞之七人。倘无刊本,则难以想象有分散诸地的如此多人作出回应。因而钱穆谓“刊行在辛卯”,缺乏佐证。再,复旦大学藏辛卯本,封面有墨书手迹“桐城方植之先生着凡四卷附刊误补义”,封内有同一手绩题“己亥春正月二十一日读卷上一过”云云数语。今存两册,卷上卷中之上合一册,卷中之下卷下合一册。两册封面右下角各有同一手绩朱书“上”,“中”二字,则知阙“下”即“刊误补议”一册。由此也可证辛卯本以前必有一初刻本,惜未见。据《清史稿》卷一九九《疆臣年表一》,阮元于道光六年丙戌五月中奉调任云责总督。方东树作《汉学商兑序例》署“丙戌四月”,又《仪卫轩文集》卷七载有《上阮芸台宫保书》,乃为献《汉学商兑》而作,未署写信时间,但必在《序例》作成后。因而我疑心方东树此书早成,但献给阮元的时机,并非与阮调任纯属巧合。在阮元离粤后,方东树随即赴浙江,旋返皖入邓廷桢幕。见郑编《年谱》。
    (13)见《清史稿》卷三六九邓廷桢传。邓任安徽巡抚十年。
    (14)见《汉学商兑》道光辛卯本卷首。
    (15)参见卢文弨《故两淮都转盐运使雅雨卢公墓志铭》载闵尔昌纂录《碑传集补》卷十七。按此墓志铭,《抱经堂文集》未录。
    (16)请参拙作《中国经学的近代行程》,《复旦学报》(社科版),1989年4期。
    (17)参看前揭汪廷儒《广陵思古篇》。又,清陈康祺《郎潜纪闻》二笔卷十六评江藩:“其为人,则权奇倜傥,能走马夺槊,狂歌豪饮,好游好客,至贫其家。儒林、文苑、游侠三传,令后世难于位置。”奇怪的是《清史稿》真的无江藩传。
    (18)章炳麟语,见朱维铮、姜义华编注《章太炎选集》注释本,上海人民出版社,1981,页402。
    (19)《汉学师承记》的阎若璩传,基本内容与杭世骏的《阎先生传》略同,但对同一事件的说法往往不同。比较地说,杭世骏对阎更持批评态度。
    (20)参看拙编《周予同经学史论着选集》,上海人民出版社,1983,页103。
    (21)参看拙校注《梁启超论清学史二种》,复旦大学出版社,1985,页26。
    (22)参看《汉学师承记》卷八末“节甫曰”。
    (23)“郑堂久在阮文达幕府。文达撰《国史儒林传》稿,第一次顾亭林居首,第二次黄衔棃洲居首,而是书以两先生编于卷末,以纯宗汉学也,亦可见其体例之严。”见粤雅堂丛书本《汉学师承记》伍崇曜跋。按此跋或为谭莹作。陈康祺《郎潜纪闻》初笔卷十四:“近刻《粤雅堂丛书》百八十种,校雠精审,中多秘本;……每书卷尾必有题跋,皆南海谭玉生舍人莹手笔,间亦嫁名伍氏崇曜,盖伍为高赀富人,购书付雕,咸藉其力,故让以已作云。”参见《清史稿》卷四八六文苑谭莹传。
    (24)见粤雅堂丛书本《宋学渊源记》伍崇曜跋。按此跋亦或为谭莹所作,说见前注。但此跋以为“郑堂学术人品,颇近毛西河检讨”,则提供了对江藩就近观察多年的一种印象,颇近似。
    (25)参看《经师经义目录》江钧附识。江钧当即《汉学师承记》卷七汪中传末江藩自述“养侄为儿”者。但此识语则无疑出于江藩本人。入选《目录》的人和书,统计乃我所作。又,江钧附识署“嘉庆辛未良月既望”,而识语谓“家大人既为《汉学师承记》之后”,“作《经师经义目录》一卷,附于记后,俾治实学者得所取资……次列既,承命钧缮录”云云,则可知此书及目录,在嘉庆十六年(1811)十月十五日前已完成初稿。此后当有修改。
    (26)引语见《汉学师承记》卷三钱大昕传。
    (27)前揭《与江子屏笺》。
    (28)黄说见《汉学师承记》卷八黄宗羲传。此传大略同于全祖望《黎洲先生神道碑文》,但传文所引“教学者”二语,则不见于全氏碑文,或江藩别有所据?惠联见于《宋学渊源记》卷首,引语下谓“藩为是记,实本师说”。按惠栋于一七八五年去世时,江藩已二十四岁,相继从余萧客、江声习经学已多年,因而曾向惠栋问学是可能的。
    (29)(42)阮文见《研经室一集》卷二。
    (30)参看《清史稿》卷二九○及后论。此卷所载杨名时、方苞等十余人,多为李光地荐拔的人物,从中可见李光地何以在雍乾二朝仍能具有影响。
    (31)(34)(37)参看前揭重订本《訄书·清儒》。
    (32)清代所谓“理学名臣”,原指由历届政府特许从祀孔庙的人物,衡量尺度唯在“躬行践履”,与其在理学上是否有造诣无关。这里即用此涵义。
    (33)方苞于乾隆初有“请矫除积习兴起人才劄子”,其中表明他颇知皇帝憎恶的是怎样的“结习”。参看《方苞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页557-564。
    (35)自姚鼐的《古文辞类纂》刊行,并由此出现“桐城派”的名称,在同时代的汉学家中激起的反感,可以钱大昕为例。钱大昕年轻时以辞章知名,为沈德潜赏识的“江左七子”之一,人品以谦和着称,却很讨厌方苞的文章,称其人“乃真不读书之甚者”,斥其文“所得者古文之糟粕”,“未喻乎古文之义法”,并屡引王澍讥方苞语,谓其“以古文为时文,却以时文为古文”。见《潜研堂文集》卷三三“与友人书”、卷三一“跋方望溪文”等。如后所述,方东树的《汉学商兑》,将钱大昕作为重点攻击对象,这无疑是直接动因。但本文不拟考察桐城派与汉学家的文学争论,容当别论。
    (36)戴震《江先生永事略状》,钱大昕《江先生传》,分见《东原文集》、《潜研堂文集》,合刊见钱仪吉纂录《碑传集》卷一三三。《汉学师承记》卷五江永传,即据戴、钱二文,行文因袭钱文尤多。关于方苞向江永问礼事,戴、钱及王昶《江慎修先生墓志铭》,记载略同,均谓方苞“素负其学”或“素以三礼自负”,闻江永至京,设难相问,“乃大折服”。但江藩却将末语改作“苞负气不服,永哂之而已”。这属于事实的颠倒,对方苞的诋诬。同样情形,在《汉学师承记》《宋学渊源记》内,虽不多见,但有此例便令人怀疑作者违背汉学家所称的实事求是原则。可笑的是方东树攻击江藩,竟未举如此明显诋诬方苞的例证,或以为举此恰证方苞学问不行?也可能本不知这段故事。
    (38)参看姚莹《姚先生鼐家状》,前揭《碑传集》卷一四一。
    (39)前揭重订本《訄书·清儒》。但以后章炳麟的说法,略有改变。比较《检论·清儒》。
    (40)前揭书《郎潜纪闻》初笔卷六记唐鉴理学条。
    (41)参看《宋学渊源记》卷首。
    (43)《宋学渊源记》卷上“记者曰”。
    (44)“饱食终日,无所用心,难矣哉!今日北方之学者是也。群居终日,言不及义,好行小慧,难矣哉!今日南方之学者是也。”见《日知录》卷十三“南北学者之病”。
    (45)参看平步青《霞外据屑》卷七下“以考证入文”条引陈用光诸文。陈用光,字硕士(平步青误硕为石),江西新城人,嘉庆六年进士,官至礼部左侍郎。又,梅曾亮《礼部左侍郎陈公用光行状》,亦记其义理、考证、词章的见解,见前揭《碑传集》卷末下。
    (46)参看注(36)引姚莹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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