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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宏烈]西方传教士眼中的羌族神灵信仰


    
    羌族供奉的白石神 资料图片
    19世纪晚期到20世纪初期,基督教在我国四川省羌族聚居区的传播可谓其在华传播事业中的一颗流星,它留给人们的思考是多方面的。当基督福音的“圣灵”与羌族原始宗教的“神灵”相遇,福音传播者们捧着福音书,按照各自的宗教文化价值取向和经验认知,对羌族原始宗教的神灵信仰作出了不同的阐释。
    19世纪晚期到20世纪初期,西方基督教徒来到羌族生活的土地上,他们肩负“上帝”所托的使命,传播福音,弘扬基督,要世代生活在这块古老土地上的人们聆听耶稣的劝导,皈依基督。然而,当他们走进羌人生活的世界,就被羌族人民的特征、习俗、习惯、建筑、法律、宗教所吸引,尤其是羌族原始宗教的神灵信仰,让福音传播者惊讶和兴奋不已,他们认为这就是“上帝真理的见证”,“而这一真理的见证其实很早就开始了”。这一结论引出的问题是:基督教的圣灵观与羌族原始宗教的神灵信仰是否同一,或更明白地说,羌族是否崇拜与基督教徒一样的上帝?事实是,不同的人对此作出了不同的回答。
    葛维汉和陶然士就代表了当时传教士的两种截然对立的观点。葛维汉,美国芝加哥人类学博士,1911年以传教士和学者的身份来华,在中国生活和工作了38年,而其中36年是在四川度过的。陶然士则是个在羌族中富有传奇色彩的传教士。他于1896年从苏格兰来中国传教,供职于四川成都的华西传教士组织中,做了40年的福音使者的工作。尽管在技术上没有受过人类学训练,但他是英国皇家地理学会的会员,精通汉语,且精于中国艺术和考古学的某些方面。围绕羌族原始神灵信仰的白石崇拜这一现象, 葛维汉和陶然士在羌族地区传教和考察羌族宗教时,按照各自的宗教文化价值取向和经验认知,对羌族原始宗教的神灵信仰作出了不同的阐释。台湾历史人类学学者王明珂指出:“在基督教文化中心主义偏见下,陶然士所认知的羌民是高贵的一神教信徒,他们的信仰与习俗中保存了许多古以色列人的宗教文化。……葛维汉接受中国学者所建构的‘羌族史’(姜姓族与周人对天的信仰),因而将羌民对‘天’的信仰视为该民族长期受汉族与藏族影响下的古老文化残余。”
    陶然士:羌族崇拜唯一的上帝,是高贵的一神教徒
    在陶然士对羌族宗教的诸多研究中,他得出的一个结论是:“我们崇拜与他们(羌族)一样的上帝。”使他确信这一结论的关键因素“就是这块高原上的人们的古代信仰……由迦南人所继承,后来,又被以色列人所吸纳,并一直延续到他们的巴比伦之囚时期。”羌族原始宗教的神灵崇拜就像原始闪族人一样,由一片神圣的树林、一个祭坛、一棵独特的树和一块白色的石头组成。陶然士声称,虽然与早期迦南人的崇拜有着共同的特征,但羌族并不制造神的偶像,他们曾经是而且一直是一神教的信仰者。“羌族比迦南人更值得尊敬,他们一直保持着一神教纯洁无瑕的信仰,给我们作出了宗教信仰恒久不变的榜样,这种榜样在除犹太人以外的其他民族中是不能找到的。”他指出,白石崇拜是羌族原始宗教神灵信仰的最主要的特征,白石是神的纯洁和坚定的象征,也是他们宗教信仰之兴趣和价值之所在,宗教仪式在哪里举行,那里就得竖立白石,这被认为是接近上帝不可分割的正确途径,因为在有白石标记的地方,上帝就在那里与他的子民建立联系。为了证实这一点,陶然士列举了白石象征神圣意义的4个方面:其一是它的洁白,与黑色对比,白色代表仁慈,而黑色就是罪恶;其二是它让人们明白,接近上帝必须通过神圣的方式,负罪者必须在向上帝祈祷之前净洁全身;其三是因为在标有白石的地方可能就是人们接近上帝之地——祭坛;其四是因为白石让人们想起上帝就是他们的最终力量。同时,他指出羌族不是万物有灵论者。陶然士这样强调:“虽然羌族没有明确地称白石神为上帝或天使,但他们的确谈到正是天使或上帝的使者在祭坛设立之地带领他们接近上帝。”
    神树是羌族宗教的另一个必不可少的特征。在被羌族称之为神树林的树林里,所有的树都是神圣的,因而禁止任何人砍伐,而位于祭坛后、靠近白石旁的那棵树更是非同寻常的神圣。羌族人民宣称神树是属于上帝的,上帝经由神树从天国来到神树林会见他的子民,而在献祭仪式结束后上帝又取道神树回到天国。神树曾经具有的更深层次的意义已经无人知晓,我们只能简单地猜想它是“生命之树”。祭坛在羌族的宗教崇拜中则是第3个必不可少的特征。它或是用土堆成的平台,上置一石,或是放置在其它石头上的一块石板。无论哪种情形,石头都必须是未被切割、未经打磨的。
    “神树林、神树、白石神以及神坛共同组成了位于高地上的羌族宗教的圣殿。一切都是神圣的,缺一不可的。他们认为,在人与上帝互动的途径中,它们共同组成了宗教崇拜的本质要素。”陶然士由此总结,实际上拥有“犹太人信仰”的羌民是“前往中国的最早的传教士”,既向同化了他们的汉人,又向周围的部落族群传播他们的宗教信仰。“2000年来,在汉人中间一直就存在着上帝真理的见证人。此后,上帝真理的见证亦未消失,因为在恰当的时候,欧洲传教士又来到这里,高举着见证的火把。而这一真理的见证其实很早就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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