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海鹰]云南澜沧江流域失落的蛙文化(3)
http://www.newdu.com 2024/11/29 02:11:27 中国民俗学网 朱海鹰 参加讨论
从缅甸有关各民族的蛙鼓舞、传说、论文中,讲述到澜沧江流域(澜沧江流经国外称湄公河)的蛙鼓文化情况,虽不能作为重要依据进行论证。但其中不能不注意一些问题:1.从地域的连接上,民族与民族之间应有许多共同、相似的文化,这种相似的文化后来逐渐被国界划分;2.由于国家政体的不同,新中国成立以后,许多封建迷信的文化消失得比较快;3.我国对边疆民族地区的开发、建设、教育较为重视,民族文化的进步较快。正因为文化建设的快速发展,难免忽视部分文化的保护。而缅甸对边疆民族地区的建设、开发、教育的投入较少,因此,其民族文化受到大自然的较好保护,及有关的蛙鼓文化才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并且可以肯定,缅甸和泰国的铜鼓铸造技术与云南中部地区的铜鼓制作技术有密切的联系,虽然在铸造工艺上会存在区别,但铜鼓的造型,鼓面的太阳及鼓体的纹饰等整体风格是相似的,这些现象与克伦族传说应有重要的联系;再则,西盟型铜鼓在澜沧江流域民间一直存在到20世纪中期,才成为“破烂”回收,被当地民间铸造成其它生活用品。 总而言之,澜沧江流域的蛙鼓、蛙文化(其中一部分)消失了。现在这些地区的大部分中青年人对铜鼓已很陌生,更不知道铜鼓有何功能和用途;对于青蛙崇拜,除有关的文献记载和老人外,年轻人已知之甚少;澜沧江流域除了文化馆和极少数人有保藏铜鼓外,绝大部分地区已找不到用铜鼓来参加节庆的村寨了。 结语 一种文化消失得如此干净,以致后来这些地区的大部分居民都几乎忘却了这块土地上曾有过几千年的图腾文化。这种现象值得人们去深思、反省。 人类历史中曾屡次出现过用武力强迫衰败民族改宗强盛民族文化的事例,但均难于成功,而文化的自毁,却是最无情的,甚至连蛛丝马迹都不留的杀手。 人类的文化演进,常常伴随着新与旧,内与外、先进与落后,强与弱的文化碰撞,这是不可阻挡的规律。但文化毕竟是人创造的,也必须由人去明智的掌握。 由于大多数人只注意到眼前的利益,喜欢的是先进的文化、生活、艺术,导致整个社会的发展对先进文化的强烈追随,而忽视了对传统文化的保护。文化自毁现象,在此时会更显突出。汲取先进的外来文化艺术并非是坏事,可怕的是对本民族传统文化的盲目性自毁。中华民族曾历经了多次令人悲哀的文化自毁——后悔——忘却——再自毁——再叹息的循环。尤其电讯、旅游、交通、科技高速发展的时代,有部分民族文化会显得很脆弱,很容易被自毁。民族地区需要有一个由史学家、人类学家、民族学家等各类专家组成的有权势的机构,有强硬的法律和资金来保护中华民族的传统文化才能有效地遏制悲剧的反复。 传统民族文化的保护不可能用某种封闭似的方式对某一民族进行文化保护。这违反了人类社会发展的规律,也难能有好的结果。(云南曾有一“民族文化传习馆”其结局值得人们去深思)。有些文化只能用现代科技来收集、保护、整理。 此外,笔者认为,民族文化的保护,除了原物的保护和上述收集外,另一种保护应是发展、创新、完美。因为人类文化本来就是一种竞争性极强的东西,尤其表演艺术和为表演艺术演奏的乐器以及诸多艺术表现手法等,不发展就会被淘汰。就拿我国民族乐器来说,无论其功能、结构、音域、音量、音色、造型及乐队的组合等,离完美还有相当远的路。所以,这类文化要保护,只有不断地发展、创新、完美。使每个民族的文化艺术都达到一定的高度,才能有持久的生命力。 注:本文的外文注音是根据《缅汉词典》,商务印书馆,1993年版,使用的拉宁字母注音。 参考文献: [1]参看:朱存明著《中国的丑怪》[M],中国矿业大学出版社,1996年,第34-38页。 [2]参看:汪宁生著《云南考古》[M],云南人民出版社,1992年,第316—321页。 [3]参看:[缅]曼顶农《克伦族蛙鼓》载《MYAWDI(妙瓦底)》[J],1984年8月刊。 [4]参看:[缅]吴密奈著《联邦舞蹈》[M],缅甸文化部出版,1959年,第107页。 [5]参看:同上,第104页。 [6]见:朱海鹰《沧源崖画——古先民的思维蕴蓄》载《民族研究信息》[J],2001年1期。 [7]参看:杨正文著《最后的原始崇拜——白地东巴文化》[M],云南人民出版社,1999年,第190页。 [8]参看:杨学政著《原始宗教论》[M],云南人民出版社,1991年,第162-166页。 [9]参看:刘尧汉、卢央著《文明中国的彝族十月历》[M],云南人民出版社1993年,第15页。 [10]参看:秦钦峙、赵维扬主编《中南半岛民族》[C],王文达《拉佤族》云南人民出版社,1989年。 [11]见:朱海鹰《沧源崖画——古先民的思维蕴蓄》载《民族研究信息》[J],1984年8月刊。 [12]参看:[缅]曼顶农《克伦族蛙鼓》载《MYAWDI(妙瓦底)》[J],1984年8月。 [13]参看:蒋廷瑜著《铜鼓史话》[M],文物出版社,1982年,第85页。 (本文原载《云南艺术学院学报》2003年04期,第54~57页)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