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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勖与金代女真史学

我们伟大祖国的悠久历史是中华各族人民共同创造的,中国丰富多彩的史学是各族史家共同撰写的,各族史学的产生和发展虽不平衡,有先后、广狭、深浅、高低之分,形式也各具特点和风格,但都丰富和拓展了伟大祖国史学的宝库。它们都在中国文化历史上占有特定的地位,起着特定的作用和发挥特定的影响,不仅是中国史学史上一个环节或一个时期的重要方面,而且也是古老而伟大的中华民族文化史上的一个有机组成部分。
    女真族是中国东北地区一个古老民族,在中华民族文明开化史上,对于东北地区做出过重要贡献,统治北方长达一个多世纪;后来由其为主体而演化出来的满族,在中国历史上长达近三个世纪,成为中华民族的统治民族,在整个中国历史上产生过重大影响,同时,它也对东北亚地区以及沿海岛屿等北太平洋广大区域的开发建设起过重大历史作用。
    女真史学是一个很有特色的民族史学,也是一个重要的地方史学或边疆史学。显然,随着我国改革开放的深入发展,现在研究女真史学文化的意义是不言而喻的。
    “女真”一名虽见诸史籍很早,如唐初有关史籍记载着:“唐贞观中,靺鞨来朝,中国始闻女真之名,契丹谓之虑真。”①“靺鞨来朝唐太宗问其风俗,因言及女真之事,自是中国始闻其名,契丹自之曰虑真。”②另外,《北风扬沙录》,《大金国志》等史籍也都有类似记载。唐末记载更为明确,如史书正式进行记载:“唐(昭宗)天复三年(九○六年)春,(契丹·阿宝机)伐女真下之,获其户三百。”又载“唐(哀宗)天兴三年(九○六年十一月),(契丹·阿宝机)遣偏师讨埠{K1C309.JPG},奚诸部及东北女真之未附者,悉破降之。”③但关于女真具体叙述或专门纪录女真的史书很长时间没有出现、虽然宋、辽和高丽都有关于“女真”记载,但皆根据自己对“女真”有限接触获得印象或所处方位进行记录和划分,如宋人根据女真的经济文化发展程度及地理位置把女真人分为“熟女真、生女真、东海女真、黄头女真”。高丽人则根据在自己领地的不同方位区分记录东女真和西女真当然它们都包括许多部落和部落联盟。契丹人和女真人打交道时间长,事体多,因而对女真也比较了解,所以对女真的划分接近于女真民族共同体的划分。即分为:南女真、北女真、曷苏馆女真,黄龙府女真、顺化国女真、鸭绿江女真、长白山女真,生女真、滨海女真等。但辽人所称的生女真和宋人所称生女真概念也有不同,即专指以完颜部为核心的女真部落联盟,而真正具体详细记述女真的则是金初,“女真人本身对女真族”的记述,这种记述不仅狭义的把女真完颜部(函普系)的统一发展史详细纪录下来,而且还把广义的生女真各部空间地理分布及其历史沿革,源流等部落姓氏进行考究谱录。尽管它不是用现代科学的民族理论方法进行撰述,但叙述史实的可靠性却是十分珍贵;同时记述的特点和风格也有诸多创造性。这就是金初宗室完颜勖所撰《祖宗实录》(或称《先帝纪实》)及其外篇《女真郡望姓氏谱》。这些《谱》、《录》不仅把辽末金初以生女真完颜部(函普系)为中心的统一女真族系统全面的发展历史进行了真实可靠的叙述,即“凡与契丹往来及征伐诸部,其间诈谋诚计,一无所隐。”④而且把其同时存在并相互联系、斗争的其他诸部女真发展的族系内容也进行了谱录。从而产生了具有真正史实内容,真正意义的《女真史学》,持有传统偏见的史家否认这种史学的地位和价值。对其不仅没有引起重视给以正视,更谈不到珍视,反而被忽视,轻视甚至蔑视,他们认为只有以汉族为主体的史学或只有中原等地区才有真正史学,并以这种史学“标准”去品评一切“史学”,因而其他各族都没有什么史学,既或有,也都不是什么真正的史学,无足轻重,更谈不到什么特色,殊不知,各族都有自己的史学文化,它们与汉民族史学文化一样,都是我们伟大祖国史学宝库中的珍品。
    各族史学的产生和发展是不平衡的,其内容、形式、特点和风格也不相同,但都和本族历史发展的特定阶段和具体环境有直接关系。女真史学的出现是和生女真完颜部的发展与统一分不开的;也是和中原汉民族先进的封建史学文化的影响及女真族先进分子积极学习、吸取并结合本族的具体历史实际,创造性地运用发展分不开的。欲进一步探索和掌握女真史学的具体内容,产生的历史条件及其产生和发展的历史,就必须首先对为女真史学做出过重大贡献的金代完颜勖的治史活动及其成就进行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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