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拉底 与 孔子 的成人艺术比较(上)(20060129)
http://www.newdu.com 2024/11/29 01:11:31 未知 newdu 参加讨论
苏格拉底(公元前470-399年)与孔子(公元前551-479年),分别是西方和东方历史上最早以私人身份从事讲学的教育家、思想家,两人都被誉为“人类的导师”。孔子还曾被称为“圣人”。但最值得我们注目的——他们还是两位把自己雕塑成“人”的形象的艺术家。投入终生的时光和激情,他们把自己雕塑成古典的完美的至今仍放射光芒的“人”的形象。那么他们又是如何将自己雕塑成人的呢?在谈到苏格拉底时,有人曾这样说:“我们深知他是什么样的人,但不知他是如何变成这样的。”[1](p49)他们两人都曾以对话的形式阐述自己的思想,并对学生进行教育,但都没有留下自己所撰写的著作,而只有由学生所记述的言行。因此,研读《论语》及《回忆苏格拉底》、《苏格拉底的对话》等著作,听其言,观其行,察其乐,思其人,或许能知其一二吧! 怀着浪漫的激情,以审美的方式去寻求人之为人的美,并且把自己当作一件艺术品来雕塑,是他们成人艺术的共同之处。 一、寻求人之为人的美 所谓审美的方式,在这里一是指采用饶有趣味而不是枯燥的形式;二是指既深入又能超出平常生活状态,寻找人之成人的美的境界。当然,这种审美的方式,是建立在他们受过全面教养的基础之上的。苏格拉底和孔子虽然都出身低微,但对知识的强烈渴求和对“人是什么”的追寻远远胜过衣食之求。孔子“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2](p9);苏格拉底阅读了许多古代哲学家的作品,去听过许多研究其它学问的著名智者讲学以及一些音乐、诗歌方面的教师的演讲。[1](p45)他们转益多师,受过当时所需要的广博的教育。 苏格拉底从事过雕塑,当过军人,还担任过文职,但他一生中主要的工作是哲学研究。他的哲学研究如话剧一样采用与人谈话的形式。他的谈话讲学方式是与当时的雅典人的悠闲生活方式分不开的。“苏格拉底经常出现在公共场所。他在早上往那里去散步并进行体育锻炼;当市场上人多起来的时候,总可以看到他在那里;在别的时候,凡是有人多的地方,多半他也会在那里;他常作讲演,凡喜欢的人都可以自由地听他。”[3](p3-4)有时他还和人赤着脚沿河流边走边谈,或坐在河岸大树下朗诵文章。他的讲学从内容到形式都充满审美的愉悦。当有人讥笑他节俭又不愿借教学收取酬金时,苏格拉底回答说,不收取酬金他就可以自由选择听众。他愿意和有才德的人交朋友,把自己所知道的好东西都教给他,并把能够彼此帮助看为极大的收获。自由地讲,自由地听,自由地选择有才德的朋友,在这自由中意识到自己在日益更好地成长起来,获得更多的有价值的朋友,这些就是苏格拉底意识到的快乐。[3](p36-37) 而更具有审美意味的是“苏格拉底式的讽刺”。他说,他母亲是一个接生婆,他也努力追随母亲的足迹,做一个精神的助产士,帮助别人生产出他们自己的思想。他把这个方法称为接生术。[4](p201) 苏格拉底式的讽刺与现代所谓的讽刺不同,它是一种谈话方式,一种自由愉快的社交。苏格拉底提出问题,诱导别人思索、回答,以便对自己想说的话存疑和对别人自由思索加以等待。例如在《美诺篇》里,苏格拉底问美诺:什么是美德?美诺立刻就分别回答了男人的美德是什么,女人的美德是什么,等等,苏格拉底讽刺他说:“当我只问你一种美德时,你就把你所留着的一窝美德都给我端出来了”,而这并不是他所要问的,他要问的是“美德本身”。因为美德“不论他们有多少种,而且如何不同,它们都有一种使它们成为美德的共同本性”。苏格拉底就这样以“无知者”的身份一步步引导美诺进行推导,从具体的感性经验,指导出构成美德概念的部分概念(正义、勇敢,等等),最后推出美德是一种“知识”。[5](p153)这就引导人开始了意识对自身的反思,寻找从每个人中都可以找到的普遍的道德本质。[1](p63) 苏格拉底的方法始终坚持一个论点,标准始终如一,被问者必须严格遵守言说本身的逻辑层次,所使用的概念都必须建立在明确的严格的“定义”之上。他用这样的方法盘问人,正像他希望暴露自己的无知一样,也暴露别人的无知。他的目的是否定错误,追求真理。他的这种方式本身就含有人与人在对话中互相陶铸的成分,以此培养自我意识、理性的发展,增强对普遍概念的认识。 在《会饮篇》里,苏格拉底借第俄提玛之口,说出人之为人不能仅仅凭借生育子女使自己得到不朽,还必须是有自我意识能思维的人。人有心灵,有头脑,必须孕育心灵所特宜孕育的东西——思想智慧以及其它心灵的美质,使自己得到不朽。例如梭伦备受人崇敬,是因为他生育了雅典的法律。这样的心灵的子女比起肉体子女能替父母博得更大的荣誉。[6](p269-271)一个人怎样才能生育出美丽的精神儿女呢?他先从人世间个别的美的事物开始参悟,从爱美的形体,到学会把心灵美看得比形体的美更珍贵,再应学会见到行为制度的美、学问知识的美,最后提升到最高境界的美,而这是一个人最值得过的生活境界。[6](p273)看到这种境界的人,“凭临美的汪洋大海,凝神观照,心中起无限欣喜,于是孕育无量数的优美崇高的道理,得到丰富的哲学收获”[6](p272),就会知道比起它来,黄金、艳服、美男、美女等等一切使许多人醉心迷眼常守着的心爱物,都卑卑不足道。看到此境界的人,生育出真实功德,从而达到不朽[6](p273-274)。在《斐德若篇》里,苏格拉底和斐德若坐在河边大树下说到:“你和我所要追攀的”人,“是把真善美的东西写到读者心灵里去”的人;他认为书籍会使人懒于思索,强不知以为知。所以大思想家不把自己的思想写在纸上,而把它写在心灵里,自己的心灵里和弟子的心灵里。我们由此可以体会到苏格拉底“述而不作”的原因。 与苏格拉底一样,孔子讲学的方式也是采用对话的形式。孔子与人的对话如诗篇一样,语言简洁、明快、生动,特别是比喻、对比手法的运用,使其内蕴丰厚,有很多的话就是人生格言。如“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2](p26)“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2](p65)“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2](p72)对语言的锤炼,是与他对人的修养要求分不开的。 孔子曾说:教育应当“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2](p76)他认为一个人的修养开始于学诗,自立于学礼,完成于学乐。[8]诗、礼、乐在孔子那里,不仅是诗教,也是一种人生的审美方式。南容由于经常反复诵读《诗经》中关于白圭的四句诗:“白圭之玷,尚可磨也,斯言之玷,不可为也”[9](比喻人处世谨慎),孔子便把自己哥哥的女儿嫁给了他。在孔子那里,学诗既是个人修养的方式,也是衡量人的标准。他曾对儿子孔鲤说:“不学诗无以言”[2](p176)。他还说过:“《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2](p8)从对《诗》的学习中,不仅可以锤炼语言,而且可以陶冶性情、感奋精神。 什么是礼呢?礼就是保证“仁”(爱人)实施的道德规范和制度规范。“仁”是目的,“礼”是手段。孔子所有言论都是为了人,都是为了解决如何“爱人”的问题。如果不爱呢?这就要用一定的道德规范和制度规范来保证和限制。“‘礼’就是节(约),所以‘礼’叫‘礼节’。什么叫‘制度’?‘制’就是节制、克制。”[10] 孔子提倡“以礼让为国”[2](p32),即是用礼让的原则来治理国家,实现“仁”政。孔子生活的春秋时代,各诸候国在战争中进行残酷的掠夺和杀戮,“争地以战,杀人盈野;争城以战,杀人盈野。”[11]因此,孔子反对战争,提倡“不争”。在孔子倡导的“谦让”的礼节中,有许多象征的意蕴。孔子说:“君子矜而不争”[2](p164),“君子无所争。必也射乎!揖让而升,下而饮。其争也君子。”[2](p19)“揖让”是作揖,表谦让,是中国古代或今人宾主相见的礼节。作揖的动作,是将自己的拳头握住,象征不动武,向对方致敬,是一种具有古典美的行为艺术。孔子似乎站在云端,指点人间曰:“君子没有什么可争的事情。如果有的话,那一定是参加射箭比赛这一类的体育竞赛活动吧!即使是参加射箭比赛,也是先互相作揖,谦让,然后上场,射完箭之后走下场来,又互相敬酒。这才是君子之争啊!这样看来,孔子的思想不是倒退而是超前,他为我们描绘出一幅人类艺术人生的远景之图。 礼以行为艺术的形式表达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乐以声乐艺术的形式表达人内心的情感。因此,孔子说:“礼云礼云,玉帛云乎哉?乐云乐云,钟鼓云乎哉?”[2](p183)“礼呀礼呀,只是说的玉帛之类的礼器吗?乐呀乐呀,只是说的钟鼓之类的乐器吗?”[12]在孔子看来,礼乐这些外在的规定是和内心的道德情感紧密相连的。齐之以礼的基础是道之以德。所以他又说:“人而不仁,如礼何?人而不仁,如乐何?”[2](p18)一个人没有仁心,他怎么实行礼呢?一个人没有仁心,他怎么运用乐呢?可见仁与礼乐不可分离而应融和为一。“寓仁于乐”、“寓仁于礼”,这是孔子对人实行礼、乐提出的要求,也是他评价礼、乐的标准。他认为《韶》乐“尽善尽美”,是因为它不仅曲美舞美,而且表现了舜“以圣德受禅”之美;认为《武》乐“尽美矣,未尽善也”[2](p27),是因为它虽然曲美舞美,但是却表现了“取天下”之武力,这有违孔子的“仁爱”思想。所以,“乐则《韶》、《舞》”[2](p161)是治国和教民之方,它寄寓了孔子对善政和善人的美好理想,而这也是人类的理想。 在孔子最欣赏的学生颜回的理想里,也叠印着这种理想的境界。据《孔子家语》记载,有一次孔子要子路、子贡、颜回各述其志。子路说,如果齐楚交战,他愿在两军交战中,奋力拼杀克敌制胜。子贡说,如果齐楚交战,他愿陈说利害使之休战。孔子评价说,子路是勇者,子贡是辩者。他问颜回为什么不说话,颜回说,香草与臭草不在同一个器皿里贮藏,尧与桀不在同一个国家里当君王,那是由于他们不是同类啊!他愿意辅佐圣王,“施行礼乐孝悌的教化,使人民城郭不修,沟池不越,把剑戟改铸成农具,把战马放回南山,使室家无旷怨之思,千载无战斗之志,使子路的勇敢和子贡的辩才都找不到用处。”孔子听了很是赞赏。孔子的理想在“吾与点也”[2](p115)一章中,更得到诗情画意的描绘。曾皙的理想是愿继承师业,他说:“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孔子“喟然叹曰:‘吾与点也!’”孔子为什么赞同曾皙的理想呢?曾皙的理想是师与生、人与人、人与天、学与游、学与美的高度和谐,这就是天人合一的和平的艺术的人生。 孔子所赞叹的这种浪漫主义的理想,是建立在“齐之以礼”、以“仁”为己任的人生艺术实践之上的。“仁”就是“爱人”。如果不爱就要用“礼节”去提示或约束他。如前面提到与人见面的“作揖”礼节,右手握拳,左手伸出将之挡住,优雅、潇洒、独特,内蕴丰富,它时时在提醒你要“克制”、要“爱人”,使你不得不赞叹中国古人创造出的这个美与理融合的人生的行为艺术。孔子深谙“爱人”的行为艺术,因此,当臣见君的礼节由原先的“拜下”(先在堂下君王看不清的地方拜,升堂之后面对君王再拜),改为直接到堂上去拜时,孔子说:“今拜上,泰(是骄纵的表现,——引钱逊注)也;虽违众,吾从下。”[2](p82)“礼,与其奢也,宁俭。”[2](p18)就礼节仪式来说,孔子反对奢侈排场,但却维护他认为有重要意义的礼节。“从下”这一礼节是否象征着这样的意义呢?当君王的眼睛看不到臣子的时候,臣子也应该“爱人”和“节制”,而不要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这是“乐节礼乐”[2](p173)(以用礼乐调节自己为快乐)的一个具体的行为艺术展现。 孔子还用很多精辟的格言来教诲人,如“益者三友,损者三友”、“益者三乐,损者三乐”,“君子有三戒”、“君子有三思”、“君子有三畏”、“君子有九思”[2](p172-175)但如果碰到一个像木头一样的人,他根本不去思不去乐不去戒不去畏,怎么办?孔子说:“饱食终日,无所用心,难矣哉!不有博弈者乎?为之,犹贤乎已。”[2](p187)孔子对这种只吃不思不把自己当人的“病”,开出的单方是“去做做下棋的游戏”,从游戏中感受智力活动的愉快。也就是说,孔子认为人之为人,应“用心”思索,应有意识。在这一点上,他与苏格拉底相同,只不过“思索”的方向与层次不同。他认为完美的人首先就是有“智”。“子路问成人。子曰:‘若臧武仲之智,公绰之不欲,卞庄子之勇,冉求之艺,文之以礼乐,亦可以为成人矣。’曰:‘今之成人者何必然?见利思义,见危授命,久要不忘平生之言,亦可以为成人矣。’”[2](p143)一个人有智慧、清廉、勇敢、多艺,再加上礼乐修养使之有文采,这就可算一个完美的人。但这要求太高,能见利思义,遇到危险能献出生命,长久处于穷苦还不忘平日的诺言。这样的人也可以说是完美的人。 有一点值得特别提出来,人之美在孔子那里,几乎全部是“男性”之美。女性在《论语》中出现过几次(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孔子见南子、齐人归女乐、予也有三年之爱于其父母、父母在不远游[2](p189、p58、p191、p186、p34等等)。虽然作为“母”的女性因为有“爱子”的美德受到尊敬,但由于有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一句,全部女性便无“美”可言,仅仅成为“好色之徒”(“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2](p89))追寻的对象。中国女性二千多年来悲剧性的命运就此启幕。但事实上女性中也有“以美德化天下”的,如武王十个治国之臣中就有一个是女子,但孔子却因“有妇人焉,九人而已”。有人说因为她是武王的母亲,孔子不敢把她看作武王的臣子,[2](p80)但同时她也是女子,岂不同时又与“小人”并列了吗?与孔子相反,在苏格拉底的对话中,女性受到尊重。在《会饮篇》中,与苏格拉底对话的女子第俄提玛“对爱情问题,对许多其他问题,都有真知卓见。”苏格拉底经常讲到传达神明旨意的德尔福的女祭司的预言,还说在纺织方面妇女懂得怎样纺织,所以统治着男人。[3](p119)他还教育他的儿子要尊敬自己的母亲。[3](p51)特别是他把自己称为“助产婆”,将他的对话法称为精神的“助产术”,并将达到最高的美的境界的人生产出思想比喻为“精神婴儿”出生,都可看出女性在他那里不仅受到尊重,而且分享有他所追寻的“人之美”。而苏格拉底的这些比喻和赞美,在孔子那里是不可思义的。女性之美没有出现在孔子的“人之美”中,孔子其实也已作出了解释:“亲近了,他们(女人和小人——引者)就不知逊让;疏远了,就会怨恨你。”孔子是否已触及到独立人格问题呢?大多数女性生存的依附性,造成了性格上的依赖性和情绪不稳性,有时不仅制约了自己,也约束了他人。我的家乡流传的民谣“三莫惹”中,就有“女子家莫惹”一条,女性应引以为戒。但这一人格上的缺陷,不应成为以偏概全否定女性的充足理由。 综上所述,全面地来看孔子,他以诗、礼、乐等形式,以与弟子之间展开对话的形式来追寻人之为人的美。孔子认为完美的人是有仁爱之心的能“爱人”的人。他倡导群体意识,倡导人与人之间的和谐,向往天人合一的和平的艺术的人生。 与苏格拉底比较,他们共同之处都是以审美的方式不倦地追求人之为人的完美。他们的不同之处是,两人主要从不同的方向进行思索。一个从人的“自我意识”,唤醒人的“反思”;一个从人的“群体意识”,呼唤人们之间的“仁爱”。一个从人的内心的思想核心理性思维,去求得对普遍概念的认识;一个从人的外在的行为方式,躬行“仁”与“礼”。一个追攀心灵的真、善、美;一个实行“仁”与“礼”融合的尽善尽美,而在对人之为人的美的追寻中,他们也开始了对自己的塑造。 二、把自己雕塑成艺术品 与有的思想家把“思想”视为头脑中的冥想不同,苏格拉底与孔子共同的一个特点是,他们的思想成为他们人生的“脚本”,他们集“编、导、演”三位为一体,不仅以审美的方式追寻人之为人的美,而且以审美的方式,把自己雕塑成独特的人的艺术形象。这种对人类自身之美的塑造,是怀着一个艺术的目的,以追寻中的人之美为尺度,将现实的人生改造成艺术的人生,将普通的常人提升为独特无二的艺术品。艺术不再仅仅是艺术,它融入生活之中,成为一种生活方式,一种生存状态。在这样的对美的设计与改造中,他们点燃了自己一生的光阴,很明亮,也很悲壮。 在苏格拉底的追寻中,完美的人不仅是有脑袋的人,而且是善于用脑袋思维、“孕育无量数的优美崇高的道理”的人。他通过不断地肯定自身而否定原有的认识,一步步地“好象升梯,逐步上进”。[6](p273)在苏格拉底那里,人的思维活动是人的最高最美的活动。“苏格拉底的原则就是:人必须从他自己去找到他的天职、他的目的、世界的最终目的、真理、自在自为的东西,必须通过他自己而达到真理。”[1](p41)这就是意识复归于自己,它要摆脱它的特殊主观性、克服它的偶然性、任意性。这就是苏格拉底的沉思。 苏格拉底说:“哲学就是最伟大的艺术,我一直在实践它。”[13](p115-116)因此,他以艺术家一样投入的独特的审美方式进行“沉思”。他说:“我像猎狗追逐食物一样追逐真理。”这种对人的精神的追求,使他超出生活,“疏忽了自己的职业——他是一个雕塑家——甚至忽视了自己的家庭。他泼悍的妻子赞蒂普从未放过一次机会提醒他的这种疏忽。”[14]他的行为特别是他沉思时的行动被人认为古怪而又有趣。他“时常一个人走开,在路上挺直地站着”[6](p216)思考。即使在从军中,他也是如此。有一天大清早,他遇到一个问题,就在一个地点站着不动,凝神默想了一天一夜,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太阳出来,他“才扯脚走开”[6](p287)。这让人惊讶不已,有人还搬出铺席睡在露天里,看他是否站着过夜。他的“思”已成为一种行为艺术被人观赏。又有一次,他邀人去阿伽通家里参加庆贺晚宴,走在路上时他想到一个问题,便落在后面站在路上凝神默想。当仆人去找他时,发现他“已退隐到邻家的门楼下,在那里挺直地站着,请他进来% 让我们再来看看孔子。一个有趣的相似,在如何“思”的问题上,孔子也曾像苏格拉底那样不吃不喝地进行过思考。他说:“吾尝终日不食,终日不寝,以思,无益,不如学也。”[2](p166)冥冥之中,在不同的时空,两位哲人似乎在进行一场“思”的行为竞赛,从而引发了至今仍在进行的“思”的接力赛。孔子以“无益”为由退出,进入“博学以文,约之以礼,亦可以弗畔矣夫!”[2](p58)之道。成为身体力行“仁爱”之人。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