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伊利亚特》中的民主和自由
http://www.newdu.com 2024/11/28 04:11:32 未知 newdu 参加讨论
最近对古希腊的行吟史诗非常感兴趣，荷马史诗自然是首选，诗歌以扬抑格六音部写成，集古希腊口述文学之大成。既是古希腊最伟大的作品之一，又是西方文学中最伟大的作品。限于所学知识，只看完《伊利亚特》（罗念生 王焕生译 人民文学出版社1994年版）。《伊利亚特》共有15693行，相传特洛亚王子帕里斯在爱神阿佛罗狄忒的帮助下，拐走了希腊斯巴达王墨涅拉奥斯的妻子海伦，由此引发了特洛亚战争。希腊军队由迈锡尼王阿伽门农统帅，战争进行到第十个年头，阿伽门农为女俘事与希腊军中最强大的英雄阿基琉斯发生争执，阿基琉斯受辱，愤然拒绝继续出战，并要求母亲女神忒提斯请求生神宙斯惩罚希腊军队。特洛亚人进攻希腊军队，在宙斯的保护下连连获胜，直把希腊军队逼进少编辑室的船寨。阿伽门农请求与阿基琉斯和解，遭到拒绝。阿基琉斯的好友帕特罗克洛斯为解除希腊军队的危险，出战阵亡。阿基琉斯悔恨自己的执拗，与阿伽门农和解，重新出战，一举击溃特洛亚人，杀死特洛亚主将赫克托尔王子。普里阿库斯王忍痛向阿基琉斯赎取儿子的遗体，进行安排。 由于解读该诗的文章实在太多，众所周知荷马史诗是部神话的历史，吟唱的历史。从文学角度看，气势磅礴，辉煌灿烂；从神学角度看，它表明以宙斯――奥林匹亚山希腊众神体系，给后代研究保留了许多对上古的思考。本文试从人性和神性的统一下笔，注重分析其对政治上众多体制的描述――民主政治，浪漫自由在古希腊的发展。 一、民主政治在凡人和神中广泛的表现，是古希腊文明照耀千秋的表现。 在《伊利亚特》中民主政治的影子在多处存在，表现在凡人和神召开的大会上非常明显。第一卷中，阿波罗由于愤慨阿伽门农的行为，降下灾难给阿开奥斯人，为此阿伽门农召开了一次会议商讨此事，会议上，卡尔卡斯――一位卜师在表述前，阿基琉斯说“没有哪个阿开奥斯人会在空心船旁，对你下重手，即使阿伽门农也不会，尽管他宣称是阿开奥斯人中最高明的君主”（1）。有人会说，这种民主是在阿基琉斯的强权保护下的民主，但是我们再看卡尔卡斯是“满怀好意来参加会议”（2），而且是首先发言的，这种好意和勇敢正是对民主的信赖。再看接着第二卷的题目便是“阿伽门农召开全营大会试探军心”，而尤为惊讶的是，特尔西特斯在会上当众责骂阿伽门农，战前扰乱军心罪当处死的，然而得到的惩罚是被奥得修斯拿权杖打他的后背和肩膀（3），而且作者荷马也不过称他为“舌头不羁的人”、“最可耻不过”，这些事情在其他已建立政治制度的文明古国是不可思议的；在第七卷中阿开奥斯人召开的会议，大家反对涅斯托尔的发言时，“老人们这样权责他们，有九个人站起来，头一个起身的是人民的国王阿伽门农...这些人全都乐意同神样的赫克托尔战斗”；在后世悲剧家埃斯库罗斯作品《阿伽门农》中，阿伽门农非常的认识到民主力量，“克鲁泰墨斯特拉说：如此，你就别怕人们挑剔找茬 阿伽门农说：民众的声音包括巨大的力量”。（4）。而在高贵的众神居住的奥林匹斯山，即使是掌权者宙斯也不能随便发号施令，还要通过开始类似于人间的大会来决定特洛伊战争的胜负，如宙斯第一次召开全体神仙大会时说“现在我们考虑事情怎么发展”，赫拉则说“你（宙斯）想做什么都可以，但我们别的神不赞许”（5）。有人会说，就奥林匹亚山的众神都是看宙斯的脸色行事，这样的大会根本就不存在民主。然而希腊神话中神人同行同性，即使神拥有了不死之身，超凡的力量，对力量的自由和滥用却时 常在荷马史诗中受到批判，人类藐视和反抗神掌握人的命运，阿喀琉斯的反抗便是典型（在本文的阐述自由会有更具体的描述）。笔者认为即使是宙斯召开了大会，而众神看宙斯的脸色行事，但看荷马在史诗里面频繁描述众神当众表现的不满（当然更多的是无奈）和言语可以从一个侧面了解什么是民主。追求民主除了可以拥有革命式的行动，也可以有细水长流式的热情，尤其是在专制强权体制非常完善的时候。同时广泛民主如果仅仅指在民主实施后才算做民主似乎会陷入狭隘论，笔者认为就各个时代里面追求民主的努力也应算是民主的表现，假如连追求都没有，那么这个时代的进步估计是缓慢甚至会倒退。当然这种追求民主的民主是很小，但在希腊众神世界里却是很大了，如宙斯也是靠民主起家杀死他父亲克罗诺斯，如果对会议上的那些持反对意见的神如暴君般办理，那才是不存在任何民主。自然里面众神获得的政治民主是比较少的，这除了以上的原因外，众神更多的追求个人自由，例如争风喝醋、酗酒，玩三角恋，抢夺他人所爱等等，一旦这些受到了专制的压迫，势必起来反抗。如在神话中，特洛伊战役就因为复仇女神觉得受到不公平的待遇而留下金苹果；特洛伊战争爆发其间，众神站在各自立场上支持双方，这点是否可以证明奥林匹斯山众神追求的民主是“个神的民主”呢？如果是的话，那么就众神的所作所为确实算得上广泛的民主了。 由此可见，相对于同时代的其他的文明，在那个蛮荒野蛮的时代里，希腊文明已经超越了历来认为事物不可能超越时代的局限性和带有阶级性的阶段，“在雅典诞生了一个和以往所有不同的、崭新的文明”（6），这种文明在当时可谓是空前甚至可说是绝后的。当时世界各地的古国文明，埃及、美索不达米亚、克里特，以及东方，即使文明灿烂辉煌，然而这种文明更多的建立在一个专制的君主制度之上，在这个朝代灭亡后，遗留下来的文明无不带有专制制度下明显的烙印，这种烙印是明显的，脉络也是清晰的，如埃及的金字塔、美索不达米亚的城堡、中国春秋战国时各地修建的长城等以及在各个非物质文明的表现除了给人庄严外，更多的是压抑。因此，他们在政治上取得的文明纵然后代给予了认可，然而这种认可却只限于当时，能留给其后代的这些大多却得不到大家的认可采纳和被抛弃。此时甚至比这些文明还早的希腊文明却横空出世，在政治上所采取的大多措施以及制定的制度，得到了后世的极大的景仰，如有人认为这简直是人类史上的一个奇迹，在后世再也没有出现过。而在漫长的历史中保存下来的仅仅就是极少数，影响却是巨大的甚至有点夸张了，“在短短的时间里内取得了历史上任何其他时代所无法比拟的丰硕成果”（7）西方的精神由此创建，“希腊人是属于现代社会的”。如果对比希腊那种泛民主的文明，现代民主国家的表现实在相差甚远，如在公民大会上，现在的许多民主国家采取的是代表制度，但是希腊的却是全民式的参与。有人会说以前的人口比现在的人口多，不可能进行全民式的公投，但如果按照投票的比例来看，两者却是一致的。 二、浪漫激情的自由，让后人无穷遐想。 自由在世界各地是理想化的词语，也是人类追求的目标。自由是激情的迸发，然而随现代法律的完善，人类本来利用法律来寻找自由的路越来越窄。现代社会中的自由更多存在于精神，工业时代和网络时代制造的文明无不带上机器的烙印，要求自由要机械化，规划化。然而，在3000年前，地中海的一端却闪耀着理性和浪漫激情摩擦下火花四射的自由之火，这种自由更多随心所欲而又有理性控制，不惧强权追求个人的解脱。“自由是希腊人一切成就的根源”（8）这些由于史料的缺乏似乎让后代难以信服，在荷马史诗中却有着不息的吟唱。 由于历史和时代的局限，荷马史诗中没有确立任何自由的典范，然而我们看看史诗中凡人和众神世界里追求自由的影子，激情之火无处不存。 在爱情方面。特洛伊战争的起因，史诗的说法是特洛亚王子帕里斯拐走了希腊斯巴达王墨涅拉奥斯的妻子海伦。根据以前希腊众王子曾追求过海伦的协议，如果海伦被人拐跑了，大家要齐心协力帮助斯巴达王杀死情敌，因此出现了特洛伊之战，“为什么把军队集中带到这里？难道不是为了美发的海伦的缘故”（9）。从希腊军队方知道了战火由海伦引起，那么在特洛亚方，海伦是否应该遭到谴责呢？诗中有说到谴责的词语，“他们望见海伦来到望楼上面，便彼此说出有翼飞翔的话语‘不过尽管她是如此美丽，还是让她坐船离开，不要成为我们和后代的祸害。’ ”长老们的话固然是谴责的，但后面特洛亚王普里阿摩斯发话了，“在我看来，你没有错，这应归咎于神，是他们给我引起的”，（10）众所周知，特洛亚王子帕里斯拐跑海伦是因为美神的帮忙，因此特洛亚奋起反抗的追求不正是为了反抗神的出尔反尔么？固然而从如果就文学和电影角度看，这绝对是个爱情悲剧：为了一个女人，战争打了十年。而假如双方战争一定要开始，笔者觉得战争由爱情引起比某些变态战争狂引起好，一场悲惨而浪漫的战争！在黑暗时代，挑战神的行为便是人类追求的最大的自由。又如米姆索尔摩斯（希腊公元前七世纪哀歌诗人）在诗中所说，“如果金色的阿芙洛蒂忒离去了，生命还有什么”，追求爱情的自由是超脱时代的，即使挑战神和暴力也是在所不惜的，这种力量令人惊讶！ 在战争方面，最为突出的是英雄阿基琉斯，除了诗上阿伽门农等主帅们说他桀骜不驯外，还有对掌握人类命运的神也不甚崇敬。在第一次会议上，阿伽门农和阿基琉斯展开了争论，阿基琉斯说“你且把这些命令发给其他的人，不要对我发号施令，我不会服从你”（11）；在别人劝说他去参战时，他拒绝了“即使赠送的礼物像沙砾尘埃那样多，阿伽门农也不能劝诱我的心灵，在他赔偿那令我痛心的侮辱前。” （12）“只要我胸中还有气息，膝头还强健，那就是我在我的有弯顶的船上的命运，”（13）；在挑战神上，第二十一卷的标题便是“阿基琉斯力战克珊托斯河神”，阿基琉斯还说“你就这样躺着吧，即使是河神所生，想对抗全能的克罗诺斯之子也绝非容易。”（14），“阿基琉斯抬膝跨步，迎着水流前进，任河神波涛汹涌，也难把他阻挡”。自然人是敌不过有无穷力量的神，例如阿基琉斯就要求助于天后赫拉才打败了河神，关键是看他敢于挑战强权，追求自由。如在接下来阿波罗故意把阿基琉斯引到郊外后对他说，“你却跑来这里。你杀不了我，因为命运注定我不死。”然而阿基琉斯臭骂了太阳神一顿后——除了臭骂外自然是打不过神的，“倘若有可能，这笔帐我定要跟你清算”（15），而且最后阿基琉斯还是因为挑战阿波罗后被杀死。 至于众神的许多出格的行为在荷马史诗中没有过多的描写，估计是由于篇幅和主题的原因，就史诗是根据说唱作品改编整理，希腊众神的放荡不羁，少受约束的性格在荷马史诗战争中各自的立场和话语有所体现，已有相当多的论述，此文不再做阐述。 “对如此热烈地热爱着生命的古希腊人而言，最伟大的胜利就是战胜死亡、从死亡不容妥协的威力中解脱出来。于是古希腊对自由的热爱也相应地延伸，延伸到坟墓之外”（16），这种延伸是对自由的执着追求，里面有爱情，有生命，对抗强权等，而这种执着来源于希腊无畏的勇气，追求卓越的精神，还有充满浪漫的理性――一种极端纯粹的理性让后人觉得不可思议，却又万分向往。“在《伊利亚特》和《奥德赛中》，人类已经从那些统治着人类的超凡力量下解放出来了。”（17）经过漫长的繁衍，人类已在开始认识自己，并开始解放自己。而荷马时代的光辉照耀并没有使他们停步，“他们没有放弃理性而寻求魔法，也没有放弃自由而寻求宗教教条和祭司” （18），在人类几千年长河上，即使只有几个世纪的流淌，但从诞生起，便以其耀眼的光芒指引着人类前赴后继的向前追求。 民主和自由是相互相成的，荷马史诗中的民主和自由也是如此，民主保证了自由发展，“痛哭最亲的人们，已经躺倒，张开的双唇，不能再为自由欢笑”（18）；而且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自由的限度有多大，民主在公民中就有多广泛。虽然希腊特洛伊战争及许多前12世纪的历史还需要很多的考察，但观后来的希腊的民主和自由，就荷马史诗《伊利亚特》中对民主和自由诸多描写有一脉相承之像，故研究荷马史诗对了解希腊罗马史以及后世的许多历史问题有极大的帮助。惭愧的是，前人论述甚多，笔者水平实在有限，提出的观点更无新意，所高兴的唯有，用一个半月的时间看完几本关于古希腊的论著，总算知道了些少人类早期的民主和自由，悦！ (1） 荷马：《伊利亚特》罗念生 王焕生译 人民文学出版社1994 第一卷85行 (2） 第一卷70行 (3） 第二卷215～275行 (4） 埃斯库罗斯：《阿伽门农》陈中梅译 辽宁教育出版社1999.1 935行 (5） 第四卷15～25行 (6） 依迪丝.汉密尔顿：《希腊精神》葛海滨译 辽宁教育出版社2003.3第一章p1 (7） 同(1)引述，第一章 p3 (8） 陈恒：《失落的文明：古希腊》华东师范大学教育出版社，2001.1 p1 (9） 第九卷335行 (10） 第三卷150～140行 (11） 第一卷295行 (12） 第九卷385行 (13） 第九卷605行 (14） 第二十一卷185行 (15） 第二十二卷20行 (16） 斯蒂芬.伯特曼：《奥林匹斯山之颠》韩松 译 复旦大学出版社2005.2 p156 (17)《希腊精神》第15章 p216 （18）《希腊精神》第15章 p217 （19）《阿伽门农》325行 (责任编辑：admi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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