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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教视域下的古典雅典城乡关系


    宗教视域下的古典雅典城乡关系
    解光云
    (安徽师范大学  芜湖  241000)
        要:雅典城邦既是公民集体,也是宗教共同体。宗教圣地不仅位于雅典城区,更多的分布于阿提卡乡村和城邦边境。与宗教相关的节庆祭仪、戏剧展演和竞技赛会等,既传播文化思想知识,也沟通了城市与乡村的关系。宗教是雅典城市与乡村互动的信仰。
     词:古典时期; 雅典; 城邦; 城市; 乡村
    Study on The Relation of City and Country in Classical Athens
    in The Perspective of Religion
    Athens was not only a civic community but also a religion community. The sanctuary located in Athens city as well as Attica country and border.Cult, performance and game for religion transmited knowledge and culture and kept the contact between city and country. Religion was a mutual activity shared by city and country.
    受传统的以城市为中心的城邦理念的影响,20世纪中期以前,国内外学者基本没有对古希腊城邦城乡关系的专门研究。古朗士(Fustel de Coulanges)以来的欧美学者多是以城市为中心研究城邦。20世纪80年代以降,宾特里夫(J.L.Bintliff)、斯诺道格拉斯(A.M.Snodgrass)、詹姆森(M.H.Jameson)等欧美学者,开始对庇奥提亚、南阿戈利德、南优卑亚等地的古希腊乡村进行调查与考古发掘,日益重视乡村在城邦发展中的地位与作用。由此,古希腊城乡关系史研究逐渐得到学界的重视。詹姆森的《希腊乡村》,安德尔的《卫城之外》,奥斯邦的《古典历史图景》、《德莫:古典阿提卡的发现》等,在希腊乡村史的研究中颇具影响。尤其是奥斯邦的《古典历史图景——古希腊的城市与乡村》和《德莫:古典阿提卡的发现》,以及约翰·里茨等编著的《古代世界的城市与乡村》等,成为相关研究领域的典范之作。[1]
    在宗教视域下,雅典城邦既是公民集体,也是一个宗教共同体。宗教活动的重要场所——圣地,不仅位于城区,更多的分布于城外的阿提卡乡村和边境。与宗教相关的节庆祭仪、戏剧展演和竞技赛会等,既传播文化思想知识,也沟通了城市与乡村,使得古典文化的认知、理解、接纳和传扬,有了广泛的社会基础。哲学家、智者或知识分子的思想、学识和见解逐渐成为城乡公民及社会大众的“常识”。[2]
    圣地:城乡宗教活动的公共空间
    作为宗教共同体的城邦,“神庙、圣殿和其它圣地是城邦结构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3]。所谓圣地(The Sanctuary, temenos)是专门供奉神祗或英雄的领域,是人类与神界交流的主要场所。在荷马史诗中,圣地主要指王公贵族的领地。古风时代后期,用以专门表示诸神的领地。[4]圣地上的圣物、祭坛、神庙、神像等共同支撑起了一个神圣的空间,成为公民祭仪活动的公共场所。
    雅典城邦的圣地,有一些位于雅典城区,例如,雅典卫城的帕特嫩神庙;雅典卫城下面的厄琉息斯神庙;雅典北面Rhamnus的复仇女神涅墨西斯(Nemesis)神庙;雅典市政广场的战神阿瑞斯(Ares)神庙;雅典娜胜利女神庙(Athena Nike)和厄瑞克忒翁神庙(Erechtheum)。[5]但是,大多数城区圣地并非象中世纪的教堂那样凌驾于城市之上,而是融入城市的世俗生活之中。[6]“雅典城的帕特嫩神庙与其说是雅典的祭仪之所,不如说是雅典城邦的国库。”[7]可见,即便是位于雅典城市中心的帕特嫩神庙等,也并非单一的宗教圣地。
    神庙、神托所等圣地并非都在城市中心地区,只要位于所谓的圣地即可。“神庙不属于个人,而只属于在特定地点建立神庙的城邦,以标志和确定城邦对一块土地的合法统治:在市中心、雅典卫城或广场;在圈定城市居民点的城门周边地区,在把每个希腊城邦与邻国分离开的荒原和边界地区。” [8]某些圣地位于城市中心,但也有许多重要的圣地位于市郊或城市外围。“圣地更多的位于城市之外的阿提卡乡村和边境,与城市有着或短或长的距离。”[9]
    例如,雅典娜、赫拉、阿波罗、阿尔忒密斯和阿波罗等,是雅典城邦乃至全希腊人敬拜的最重要的神。敬拜这些神的圣地大多位于阿提卡乡村(chora)。[10]底比斯的阿波罗圣地(Ismenion)、阿戈斯(Argos)的阿波罗圣地(Deiras)、派罗斯(Paros)和纳克索斯(Naxos)的阿波罗圣地;斯巴达、帖撒利、以弗所等地的阿尔忒密斯(Artemis)圣地;[11]德尔菲的雅典娜圣地;厄琉息斯、科林斯等地的德墨忒耳圣地,都是位于市郊。德墨忒耳圣地常见于城市之外的小山岗。[12]有些圣地距离城区5-6公里,甚至远达12-15公里。[13]雅典娜神庙位于至Haimoniai路上的左边。[14]雅典的波塞冬和雅典娜神庙位于索尼昂海岬。[15]雅典的阿尔忒密斯圣地位于雅典城外围。敬拜阿波罗的布劳隆圣地(Baruronia)位于阿提卡靠近海边的小山岗。[16]萨摩斯的赫拉圣地离城约6公里;狄杜玛(Didyma)圣地位于米利都的南部边境,距米利都城达16.5公里。[17]在希腊大陆存在同样的情形。阿戈斯的赫拉圣地位于阿戈斯城东北部边境,离阿戈斯城约9公里。雅典的厄琉息斯圣地和马拉松圣地都在边境上,离雅典城的距离可能比米利都离狄杜玛更远。[18]
    神托所(manteion)是神灵向人们发布神谕的地方,通常设在圣地和神庙中。希腊最著名的神托所:埃皮卢斯的多多纳(Dodona)的宙斯神托所、德尔菲神托所、阿波罗神托所(在吕库昂Lycarum的阿波罗神托所,设在阿戈斯(Argos)卫城的阿波罗神托所,在庇奥提亚的伊斯梅卢Ismenium和克罗丰附近的克拉洛斯Clarus、特尔美索Telmessus等地,也有阿波罗神托所),[19]以及位于帕该(Pagae)附近的赫拉神托所女和位于帕塔拉(Patrae)及法赖(Pharae)等地的德墨忒耳神托所等都不在城市中心。[20]
    借助于神庙、神托所等宗教空间,城乡圣地间的联系得以建立,并确定从中心直至周边祭祀仪式的路线,在特定日期动员全部或部分居民参与祭祀活动。经由超越城市范围的祭仪游行而使城市和乡村联为一体。雅典重要的宗教节日集中于城里或郊外的圣地。不同的圣地以不同的方式反映了不同的风貌。郊外的圣地所提供的宗教活动非城市政治空间所管制。这些圣地为公民提供了社交的而非政治的空间。[21]
    圣地是全体公民主要的宗教节庆空间。依托于圣地的宗教节庆非常之多。据不完全统计,古希腊的公共宗教节日约有300个以上,崇拜的神祗超过400位。仅在雅典城邦,约有70个公共宗教节日,主要节庆有32个,单是Hekatombaion月就有28个节庆日。[22]一年计有144天为公共宗教节庆期。[23]除了泛希腊性的节庆(panhellenic festivals)和年庆(the annual festivals)以外,雅典一年自夏季开始,分为12个月,[24]几乎每个月的每一天都是节庆日,并且,这些节日大多与宗教有关。如每个月的第一天为“新月节”(new moon day,noumenia);第二天为善神阿格忒斯·岱蒙(Agathos Daimon)的圣日;第三天为雅典娜(Athena)的诞生日;第四天为赫拉克利斯(Heracles)、赫耳墨斯(Hermes)和阿芙洛狄忒(Aphrodite)的诞生日等等。[25]伯利克里在其著名的葬礼演说中说过:“整个一年之中,有各种定期赛会(games)和祭祀(sacrifices);……每天怡娱心目,使我们忘记了我们的忧虑。”[26]
    雅典的主要节庆有泛雅典娜节(Panathenaea,祭雅典娜女神的节庆)[27]、狄奥尼索斯节(Dionysus,祭酒神的节庆)和厄琉息斯秘仪(Eleusinian Mysteries,祭地母的节庆)等。古典时期,泛雅典娜节、大酒神节(即城市酒神节)与厄琉息斯举行的大秘仪(The Great Mysteries)一起成为雅典人的三大节日庆典。[28]
    泛雅典娜节是雅典人最重要的节日之一。它是为纪念城邦守护神雅典娜的诞生而举行的。[29]也是一个庆祝新年及丰收的节日。于古雅典历或阿提卡历每年的元月即赫卡托庇翁月(Hekatombion,公历7月)的第23日至第30日期间举行,主庆日为第28日。泛雅典娜节年年举行,4年一大庆,称大泛雅典娜节(the Great Panathenaea)或泛雅典娜竞技会(the Panathenaic Games)。节庆一连6天,有游行、献祭和部落竞技比赛等。雅典所有民众都可以参加。[30]德国研究希腊罗马神话的专家奥托·泽曼(Otto Seemann)认为:雅典娜不仅是战神、和平女神,还是健康女神。“造福社会,对整个人类的生活都有着重要意义的雅典娜,是希腊流传范围最广的女神,……尤其是在雅典,没有一个地方像雅典那样敬仰她,她在雅典是真正的地方神。……在某种意义上说,整个阿提卡地区仿佛就是雅典娜的私人财产。”[31]
    狄奥尼索斯(Dionysus)为自然物葡萄和葡萄酒之神,因此,也称之为酒神。“只要有希腊人种植葡萄的地方,就有对狄奥尼索斯的崇拜。”[32]在神话中,狄奥尼索斯乃宙斯(Zeus)与塞默勒(Semele)之子,是奥林匹斯山十二神之一。狄奥尼索斯节(Dionysia)即是祭狄奥尼索斯神的宗教节日。
    在雅典有两个酒神节,即较小规模的乡村酒神节(the Rural Dionysia或Rustic Dionysia)和较大规模的城市酒神节(the City Dionysia)或大酒神节(the Great Dionysia)。前者于古雅典历或阿提卡历每年的6月即波塞冬月(Poseideon,公历12月)举行,后者于古雅典历或阿提卡历每年的9月即埃拉菲波里翁月(Elaphebolion,公历3月)的第10日至第17日举行。城市酒神节和乡村酒神节的程序安排基本相同。异邦人也可参加酒神节的节庆活动。“每年3月底4月初举行的城市狄奥尼索斯节是古希腊最隆重的节日,届时外籍权贵、商人和旅游者汇聚雅典,持续5~6天的节庆活动,甚至连罪犯也可获释参加。”[33]这也体现出宗教节庆的公共性。[34]
    厄琉息斯位于阿提卡西部的托里亚平原上。厄琉息斯密仪(Eleusinian Mysteries)是为了祈求保佑来世幸福生活的宗教祭仪。相传是雅典人纪念农神德墨忒尔(Demeter)及其女少女之神波息丰妮(Persephone)的庆典,[35]每年春秋举行两次,于古雅典历或阿提卡历每年的3月即波得罗密翁月(Boedromion,公历9月)播种时节举行的一次最隆重,也称厄琉息斯大秘仪。
    泛雅典娜节、酒神节和厄琉息斯秘仪(The Great Mysteries)等宗教节庆,主要由供奉牺牲、竞技、祷告、唱赞美歌和祭仪游行等一系列基本的祭仪活动组成。其中,祭仪游行((pompe,formal procession)是常见的祭祀方式之一,是希腊人生活的一个部分,具体反映了雅典宗教城乡互动的特点。
    祭仪游行反映了献祭的价值和献祭者的虔诚。[36] 游行队伍在雅典城市中心的宗教圣地和城邦边界或乡村的宗教圣地之间来回流动,形成双向交流与互动。“雅典是仅有的公民和宗教游行自外围出发归至市中心的城市。……祭仪游行遍及希腊,游行的人们自居住地的中心区赶往赫拉圣地、阿波罗圣地或阿尔忒密斯圣地。”[37]
    大泛雅典娜节的游行从迪比龙门(Dipylon Gate,古雅典城的西门)出发,经制陶区(Kerameikos)和市政广场,由卫城的山门(Propylaia,建于公元前437-432年,位于卫城的西端)进入卫城和帕特嫩神庙,最终到达宙斯和雅典娜大祭坛前,将新的火种送到卫城雅典娜的祭坛上。随后举行隆重的祭祀活动,上百头的牛、羊被宰杀,作为牺牲祭献给雅典娜。大祭完毕,人们便开始分享祭祀后剩余下来的牛、羊肉,尽情欢乐。[38]在发掘的阿提卡陶制品绘图中,常见泛雅典娜节的祭仪和游行场面。[39]如此,游行队伍穿越了城邦最重要的地方、政治生活的中心——市政广场和精神之巅——雅典卫城。游行队伍主要由年轻的战士(重装步兵和骑士)、老人、公民之女、搬运花篮者(Kanephoroi)、常驻的异邦人和其儿子及妻女也被指派分别运送盘装的祭品(Skaphephoroi)和罐装的水(Hydriaphoroi)等。[40]
    厄琉息斯大秘仪在Boedromion月举行,为期10天(第14日至第25日)。第一天,祭仪游行队伍沿“圣道”(the sacred way,自雅典城门穿越乡村,长达30公里)向厄琉息斯神庙(Eleusinion)进发。从那里取回圣物(the Holy Things,ta iera )。当晚歇息于供奉德墨忒耳和科瑞(Kore)的神庙之中。翌日至雅典后,圣物被放置于卫城脚下的厄琉息斯神庙内。第二天,称作“聚会”(Agurmos)的秘仪正式开始。第三天,游行至法厄隆的海边净身、献祭,然后着新衣,头戴花环返回雅典城,再行净身仪式。当月的第19日,举行返回厄琉息斯的朝圣大游行。圆形盒子(hiera)盛装的圣物随厄琉息斯秘仪最盛大的游行队伍被运回厄琉息斯。来自于不同部落和德莫的人一同游行,在雅典与厄琉息斯间步行数十公里,最终到达厄琉息斯的祭仪大厅(Telesterion, Hall of Initiation,公元前5世纪,这里可容纳3000人),真正意义上的秘仪正式开始,至次日结束。[41]伯罗奔尼撒战争期间的公元前413年,由于狄西里亚被斯巴达人占领,自雅典至厄琉息斯的陆路游行受阻,雅典人甚至选择海路游行。[42]
    厄琉息斯秘仪“将雅典和厄琉息斯居民视作一个整体,经由节庆公众聚会而加强彼此间的社会交往。”[43]在整个过程中,不论男女老少,城市和乡村,平民百姓和城邦官员,都有各自适当的位置和任务。游行队伍中,手捧水瓶或树枝的童男童女,骑马持枪的年轻战士,年长的城邦官员,一路演奏的乐师,携带祭品和与秘仪有关的容器(如柳条编制的带盖子的篮子kiste以及扬谷用的扇子liknon)的普通公民,搬运篮子的、搬运水的、搬运火的、搬运碗的和搬运树枝的等,秩序井然。[44]“队伍行进是对现有秩序的一种强调”。[45]居于中心城市之外的城邦人口也被吸引到城邦公共节日庆典活动之中,“从而使城邦的成员形成一个意识上的整体,也使得边缘获得一种中心地位。”[46] 游行之后,人们在圣地的祭坛上举行献祭仪式。献祭所用的牺牲一般是牛或羊及其它物品,如,狄奥尼索斯节的牺牲有山羊、水果等。[47]隆重的献祭时,宰杀的牛羊多达上百头。献祭仪式结束后,所有参加祭祀的人部分高贵和贫贱、城市和乡村,平等的一起举行祭餐,平均分享祭祀所用的牛羊肉。因此,祭餐实则是城乡公民群体的集体聚餐。
    城市酒神节的第一天,即Elaphebolion月的第10日,酒神像(Dionysos Eleuthereus)从位于大剧场附近的卫城脚下的圣地,随游行队伍搬运到阿提卡与庇奥提亚边境的阿卡德米亚(Academy gymnasion)附近的神庙。第二天将酒神像随游行队伍搬回最初的圣地。尽管游行的线路非固定不变,但是游行却是惯例。游行队伍包括公职人员、不同城市居民的代表、着装华丽的戏剧演出者(khoregoi)、搬运祭品或生殖崇拜物(model phalli)者,以及无数的公牛牺牲。在酒神节的最后一天,饮宴之后立刻举行狂欢游行(komos)。男人们点燃火把,由演员相伴,一路歌舞着穿过街区。狂欢之后则是私人饮宴聚会(sumposion)[48]
    此外,庆贺德墨忒耳神的主要节日Thesmophoria,开始于雅典城外。节日限于已婚的雅典女性公民参加。在完成基本庆祝活动之后行进至城里。[49]
    这些宗教游行之作用是多方面的。但可以肯定的是,祭仪游行有助于沟通雅典城市与阿提卡乡村的关系,确认圣地的宗教地位,增强城邦公民集体的团结意识和展示城邦的实力。[50]
    节庆活动由城邦官员直接主持或管理。例如,王者执政官的主要职责之一即是管理秘密祭和狄奥尼索斯祭等宗教祭仪活动。[51]抽签选举的常年司祭10人(每部落1人),进行某些祭祀,并管理所有的四周年节等(每四年或六年举行一次。希腊文称作“五周年”或“七周年”)。[52]负责祭神和主持祭祀仪式的官员都是从全体公民中抽签选出,任期一年。[53]抽签选出竞技裁判官10人(每部落1人),供职4年,管理泛雅典娜节的游行和音乐竞赛、体育竞赛、赛马,备办法衣等。[54]
    更为值得注意的是,雅典的宗教节庆以及与宗教节庆密切相关的宗教历法,都是立于农业基础之上。“农业历法决定了宗教节日的历法。同一时间,献祭牺牲使农村成为宗教祭仪的中心。通过献祭牺牲和宗教历法可以看出希腊的宗教行为结构根植于乡村。”[55]
    首先,宗教节日主要是由农业历法决定的。农业历法予乡村的农事和各类活动以深刻的影响。农业年决定着宗教年。雅典农业年自9、10月份开始,包括有许多不同内涵的节日。如厄琉息斯庆祝耕种的节日普诺斯亚(Proerosia),继之而来的是潘亚尼匹斯亚(the Pyanepsia) 的豆节(Bean festival),公民的妻子们也可以参加的祭祀德墨忒耳的节日德斯墨弗里亚(Thesmophoria),年轻人社交活动的节日阿帕托里亚(Apatouria),以及埃非比青年的节日奥斯刻弗里亚(Oskhophoria)。12月和1月有2个主要的戏剧节,以及庆祝Haloa的冬至节(Solstice festival)。2-3月里,一个是庆祝葡萄丰收的节日安忒斯特里亚(Anthesteria),另一节日是狄奥尼索斯节(Dionysia)。4月是战争季。5月是收获季的开始,没有节庆活动。6月是市政年的最后一个月份,有3个重要的节日:狄波里亚(Dipolieia)、阿勒弗里亚(Arrephoria)和斯刻拉(Skira)。 这三个节日各自都有相应的祭仪,与德斯墨弗里亚节相关联。狄波里亚节是向宙斯献祭牺牲的节日,也称屠牛节(Bufonia ,The Ox-slaughter)。阿勒弗里亚节是年轻姑娘转变为生养孩子和从事纺织的妇女生产者之节日,斯墨弗里亚节(smophoria)是其主庆日。斯刻拉节则是将刚收获的谷物收藏入柜的节日,庆祝谷子的“死亡”和种子的再生。7-8月是农业的休整期,也是公民节日较为集中的季节和新年的开始。7月份有两个重要的公民节日——泛雅典娜节(Panathenaia)和统一节(Synoikia),以及庆祝民主的节日(Demokratia,7月份的节日)和亡灵节(Genesia,8月份的节日)。接下来的9月份则是庆祝农业年的开始和城邦新战士与公民的诞生。[56]
    其次,献祭与农业密切联系。这种联系最早可以追溯到赫西俄德的《田功农时》:“诸神不让人类知道生活的方法,否则,你工作一天或许就能轻易地获得足够的贮备,以至一整年都不需要再为生活而劳作了;或许立刻就可以将船桨置于火上烧掉。牛和骡子费力翻耕过的田地又会变成荒地。但是,愤怒的宙斯不让人类知道谋生的方法。因为狡猾的普罗米修斯(Prometheus)欺骗了他。因此,宙斯为人类设计了悲哀。他藏起了火种。但是,伊阿佩托斯Iapetos的优秀儿子又替人类从英明的宙斯那里用一根空茴香杆偷得了火种。……”。[57]这段文字说明,后人献祭宙斯和其它诸神,也是为了向神灵谋求人类以耕植为生的方法。作为公民生活表象的献祭依靠农业的收获。农村和农业使献祭成为可能。例如,在庆贺厄琉息斯节日(Eleusinia)的Metageitnion月里,第16日献祭牺牲给克诺陀弗斯(Kourotrophos)、赫卡忒神(Hecate)、阿尔忒密斯神(Artemis),第19日献祭牺牲给赫诺尼斯神(Heroines)、第20日献祭给赫拉(Hera Thelchinia)、第25日献祭给宙斯(Zeus Epoptes)。这些献祭的牺牲都是由阿提卡德莫(Erichia)提供。在Boedromion月(公历9月,播种月)的第4日和第5日的献祭,同样来自于阿提卡的德莫。[58]
    献祭牺牲的山羊、绵羊、公牛、公猪等数量和规模,决定于乡村的农业资源。有学者对公元前4世纪雅典的献祭品进行了专门的研究。就山羊和绵羊牺牲而言,雅典每年需要献祭的牺牲约2531头绵羊和500头山羊。如果以当时阿提卡的成年男性公民人口为27500人计算,平均每9名男性公民每年需供奉一头绵羊或山羊。[59]由于牺牲的数量较大,城邦有时必须自邻邦购入牺牲,或仰赖于盟邦的供奉。[60]古典时期的雅典城邦专门设立公牛买卖者之官职“Ox-buyers”,负责为献祭寻购牲畜。[61]
    古希腊最常见的献祭仪式是动物的血祭。献给众神的祭品,一部分归众神所有,剩余部分平均分给所有参加仪式的人。仪式结束时,所有人平等的享用作为牺牲的牲畜。城市和乡村在神的面前是平等信仰者。
    戏剧与竞技赛会:沟通城乡的节庆祭仪
    除了祭仪游行以外,戏剧展演与赛马(赛战车)、徒步竞走等体育竞技,以及歌唱、舞蹈、朗诵、音乐等艺术赛会,也是宗教节庆活动的重要内容。[62]例如,狄奥尼索斯节期间就有盛大的喜剧、悲剧、滑稽剧(satyr play)和酒神赞美诗(dithyramb)赛会。伯利克里曾在雅典建造音乐厅(odeum),供泛雅典娜竞技赛会中的音乐比赛之用。[63]厄琉息斯大秘仪当月的第20-24日,主要就是表演有关女神的传说故事和展示圣物,并为新来者举行入会仪式等。[64]
    古希腊的悲剧是由祭酒神狄奥尼索斯的赞美诗(dithyramb)发展而来的。[65]因此,戏剧展演时常与宗教祭祀联系在一起,也是宗教节庆的重要组成部分。雅典在狄奥尼索斯节的祭庆日子里,连续5天的欢庆,主要是进行戏剧演艺比赛。狄奥尼索斯节在很大程度上是随戏剧展演而从雅典传布希腊各地的。直到希腊化时期为止,悲剧限于在酒神狄奥尼索斯节庆赛会上出演。城市酒神节是悲剧展演最重要的节期。
    戏剧展演的剧目有悲剧和喜剧。但是,无论是喜剧还是悲剧,戏剧展演的首要工作,当是创作剧本。而戏剧创作是剧作家对神话、历史和社会生活的感悟与体验的艺术再现。雅典城市和乡村不仅是戏剧演艺的舞台,也为戏剧的创作和发展提供了丰富的素材。雅典戏剧所体现的悲喜荣辱也映照着雅典城乡社会兴衰浮沉的演进历程。三大悲剧作家埃斯库罗斯(Aeschylus,公元前524~公元前456)、索福克勒斯(Sophocles,约公元前496~公元前406)和幼里皮底斯(Euripides,约公元前480~公元前406),以及喜剧作家阿里斯托芬(Aristophanes,约公元前448~约公元前380)等众多的戏剧家,以其非凡的创作,参赛演出。在剧作家的笔下,反映城乡社会风情和市井百态的作坊劳动、家庭生活、市集交易、奇闻趣事等不胜枚举。更有学者认为,“喜剧来自农村”[66]。
    阿里斯托芬少年时代大概生活在农村里,后来才移居于雅典。农村生活给阿里斯托芬留下了深刻印象。其剧作显示出了对农事的熟悉、对劳动的热爱、对大自然的敏感和对民间语言的熟练。[67]《公民大会妇女》具体反映了阿里斯托芬希望恢复雅典民主盛世的农民权利,实现财产平均分配的政治诉求。因此,阿里斯托芬的喜剧既有很多情节反映形形色色的商贩生活,也有很多情境戏剧化的再现乡野风情。[68]《骑士》自129节至149节,腊肠贩(sausage seller)阿戈勒克里托斯(Agoracritos)与德莫斯(Demos)的仆人德莫斯忒涅斯(有影射当时的将军德谟斯提尼之意)的对白,艺术再现了社会底层民众对时局的不满和嘲讽以及“从市场里训练出来的”市井小人物的政治抱负。[69]喜剧《鸟》全面批判了雅典城市社会生活的恶劣现象,诸如诉讼、欺骗、敲诈、宴乐、奸情,以及各种寄生于城市的人群,如预言家、视察员、卖法令的人、舞师、诉讼师等。在喜剧《云》中,农民斯瑞西阿得斯(Strepsiades)迎娶了城市贵族女子,生下儿子斐狄庇得斯(Pheidippides)。放贷人帕西阿斯(Pasias)和阿密尼阿斯(Amynias)与苏格拉底的门徒们同为剧中主要人物。《阿卡奈人》中的阿提卡农民得刻忒斯Dercetes时时不忘要找寻他失去的两头耕牛。对乡村宁静生活的憧憬之情溢于言表。[70]
    不可否认,“只有在城市中它才可能为人类戏剧准备如此齐备的人物角色,也只有在城市中才可能有如此丰富的多样性和竞争性去活化戏剧情节,把表演者们推向精彩、专注、自觉参与的最高潮。”[71]但是,我们也应该同时看到,活跃于舞台上的戏剧人物,不仅仅是市井商贩,更有阿提卡农民或乡野生活中的村民。雅典的城市和乡村同是希腊戏剧的艺术之源。
    竞技赛会原来是重大节庆时用以祭神和敬神的活动,也是宗教节庆的重要内容。竞技赛会包括赛马、赛战车、徒步竞走、角力、跑步、投掷等体育竞技,以及歌唱、舞蹈、朗诵、音乐、雕刻、绘画等艺术赛会或展演活动。随着城邦的形成,竞技赛会更加普遍。公元前6世纪,各种竞技赛会蓬勃发展,其中最著名的是4个大型的泛希腊竞技会:在奥林匹亚举行的敬贺奥林匹亚宙斯神的奥林匹亚竞技会(Olympic Games)、在德尔菲举行的敬贺阿婆罗神的皮提翁竞技会(Pythian Games)、在科林斯地峡举行的敬贺波赛冬神的地峡竞技会(Isthmian Games)和在阿果利斯举行的敬贺阿果利斯(Argolis)的尼密阿圣地宙斯神的尼密阿竞技会(Nemean Games)。这些竞技会在四年一个循环期内依次举行,其次序大致是:奥林匹亚竞技会、尼密阿竞技会、地峡竞技会、皮提翁竞技会。[72]
    各类竞技会在四周年期内,有组织、有计划的循环不止,雅典等希腊世界的各个城邦自由参赛,平等竞技。尽管竞技会的奖品多是些橄榄树、芹菜花等十分简朴的自然物,但是,竞技会“把希腊人从希腊世界的每个角落聚集在一起,……如此大规模的动员和聚会预示着更广阔世界中更自由的运动。”[73]竞技会所导引的不仅仅是对健康体质的追崇,还有对城乡公民平等、自由、和谐的心智与生活的倡导。从这个意义上说,竞技会的意义远远超出了奖品的本身。
    在体育竞技的同时,还有各种艺术赛会和展演。例如,雅典狄奥尼索斯节庆期间的赞美诗比赛(dithyrambs)、悲剧和喜剧展演等。泛雅典娜节进行的荷马史诗吟诵比赛。[74]
    因此,这些竞技赛会不仅聚集了运动员,还聚集了诗歌、舞蹈、朗诵、歌唱、音乐、雕刻、绘画等方面的文艺人才。“他们都竭尽全力参加竞赛,因为他们的观众不仅有本城的“乡亲”(fellow-townsmen),更有来自辽阔的希腊各地的代表。”通过有严格规定的竞技比赛和表演,体现了寓人类精神于体魄的积极思想。更为深远的意义是,不同乡村间、不同城市间、不同的生活方式和价值观念等,通过惯例的竞技赛会与交流,“向城邦社会根深蒂固的地方观念(parochialism)提出挑战。”[75]
      
    位于城市与乡村的圣地是雅典宗教活动的重要空间。泛雅典娜节、狄奥尼索斯节和厄琉息斯秘仪等源于宗教崇拜并向城邦所有公民开放的宗教节庆,是城乡融为一体的祭仪活动。节庆期间的祭仪游行、赛马(赛战车)、徒步竞走等体育竞技,以及戏剧演艺、歌唱、朗诵、舞蹈等艺术赛会,在城市与乡村之间形成双向交流和互动,折射出和谐贯通的城乡关系。“宗教祭仪发展了乡村的自然特性和政治组织。”[76]宗教历法和献祭实践将乡村置于宗教祭仪的中心,宗教根植于乡村和农业经济,依赖于其对乡村的耕植。[77]诚如奥斯邦所言:“每个宗教节日看似非常不同,表现方式各异。但宗教活动的内核却都根植于乡村。”[78]祭仪活动对城乡关系的影响,“不仅是因为乡村通过宗教活动表达其政治声音,重要的是因为通过祭仪,城乡间的分离得以理解。双方的差异互被认同,并被视作人类社会生活整体的组成部分。”乡村祭仪提供了一种空间,“在那里,城邦于非政治意义上得以和谐一致。乡村,正是在乡村,祭仪将其置于城邦的中心,使城市和乡村成为互补的‘伙伴’。乡村的宗教结构的确为构建政治制度,提供了另一种结构。”[79]对于雅典城邦来说,宗教是城市与乡村互动的信仰。
    作者简介:解光云(1964—),安徽合肥人。历史学博士,博士后。安徽师范大学历史系教授,世界史专业硕士研究生导师。主要研究领域为16世纪以前的世界史,尤专注于西方古典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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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J.L.Bintliff, A.M.Snodgrass, The Cambridge/Bradford Expedition, Journal of Field Archaeology,1985,Vol.ⅩⅡ,pp.123-161;M.H.Jameson, A Greek Countryside,the Southern, Argolid from Prehistory to the Present Day, Stanford: 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1994; T.H.van Andel, Beyond the Acropolis:A Rural Greek Past, Stanford,: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 1987; R.Osborn, Classical Landscaps with Figurs -the Ancient Greek City and Its Countryside, London: George Philip 1987; R.Osborn, Demos: the Discovery of Classical Attica,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85; John Rich and Andrew Wallace-Hadrill , City and Country in the Ancient World, London and New York,1991.
    [2] T. E. Rihll, Teaching and Learning in Classical Athens, 见Greece and Rome,Vol.50,No.2,October 2003,pp.170-172
    [3]E.J.Owens,the City in the Greek and Roman World, pp.3-4
    [4]参见黄洋:《古代希腊土地制度研究》,复旦大学出版社1995年版,第19页。
    [5]Lesley Adkins and Roy A. Adkins, Handbook to The Life in Ancient Greece, New York: Facts On File, Inc.,1997. p.340
    [6]Simon Price, Religions of The Ancient Greeks, 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99, p.49.
    [7]Helmut Kyrieleis, The Heraion at Samos, Greek Sanctuaries, Edited by Nanno Marinatos and Robin Hagg , London : Routledge, 1993.p.133
    [8]让·皮埃尔·韦尔南:《古希腊的神话与宗教》,杜小真译,三联书店,2001年版,第41页。
    [9]Rob W. M. Schumacher, Three Related Sanctuaries of Poseidon: Geraistos, Kalaureia and Tainaron, Greek Sanctuaries, Edited by Nanno Marinatos and Robin Hagg , London : Routledge, 1993.pp.82-83
    [10]Francois de Polignac, Cults, Territory, and The Origins of The Greek City-State, Translated by Janet Lloyd with A New Foreword by Claude Mosse, London : 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Ltd., 1995, pp.22-25.;Jan N.Bremmer, Greek Religion, London: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94, pp.29-31.
    [11]Artemis,阿波罗的孪生姊妹,古希腊的月神与狩猎女神。
    [12]Rob W. M. Schumacher, Three Related Sanctuaries of Poseidon: Geraistos, Kalaureia and Tainaron, Greek Sanctuaries, Edited by Nanno Marinatos and Robin Hagg , London : Routledge, 1993.p.82. 
    [13]Francois de Polignac, Cults, Territory, and The Origins of The Greek City-State, Translated by Janet Lloyd with A New Foreword by Claude Mosse, London : 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Ltd., 1995, p.22. ; Susan Langdon, ed.New Light on a Dark Age: Exploring the Culture of Geometric Greece,Columbia and London : University of Missouri Press,1997, p.128.
    [14]Robin Osborne: Classical Landscape With Figures,The Ancient Greek City and Its Countryside , London: George Philip, 1987,p. 166.
    [15]当然海岬也可以作为其他神的圣地,波塞冬圣地也见于平原和山岗或山边。详见Rob W. M. Schumacher, Three Related Sanctuaries of Poseidon: Geraistos, Kalaureia and Tainaron, Greek Sanctuaries, Edited by Nanno Marinatos and Robin Hagg , London : Routledge, 1993.pp.82-83.
    [16]Francois de Polignac, Cults, Territory, and The Origins of The Greek City-State, Translated by Janet Lloyd with A New Foreword by Claude Mosse, London : 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Ltd., 1995,p.36.
    [17] Matthew Dillon, Pilgrims and Pilgrimage in Ancient Greece, London and New York: Routledge, p.36.
    [18]Robin Osborne: Classical Landscape With Figures,The Ancient Greek City and Its Countryside , London: George Philip, 1987,p.169.; Francois de Polignac, Cults, Territory, and The Origins of The Greek City-State, Translated by Janet Lloyd with A New Foreword by Claude Mosse, London : 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Ltd., 1995, p.34. 另参见晏绍祥:《荷马社会研究》,上海三联书店,2006年版,第303页。
    [19]Herodotus,Cambridge, Massachusetts: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99,Ⅰ,78; Herodotus,Cambridge, Massachusetts: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96, Ⅷ, 134; 39;614. Pausanias, Description of Greece,London:Richard Clay Ltd., Chichester, Sussex, 1988,Ⅱ,ⅩⅩⅣ.
    [20]Pausanias, Description of Greece,London:Richard Clay Ltd., Chichester, Sussex, 1988,Ⅶ,ⅩⅩⅠ,5;ⅩⅩⅡ, 2.
    [21]Robin Osborne: Classical Landscape With Figures,The Ancient Greek City and Its Countryside , London: George Philip, 1987,pp.168-169.
    [22]Louise Bruit Zaidman:Religion in the Ancient Greek City,English translation,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92, p.104.Table 2. Festivals in Hekatombaion,
    [23]详见P.E.Easterling and J.V.Muir eds.:Greek Religion and Society.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85.pp.98-127.转引自黄洋:希腊城邦的公共空间与政治文化,见《历史研究》,2001年,第5期,第100-107页。另可参见Louise Bruit Zaidman:Religion in the Ancient Greek City, p.103图表:TableⅠ.Principal Athenian Festivals.作者列举了雅典32个主要节日。
    [24]古代雅典的月份皆以阴历计算,与现今的公历不尽一致,其一年的12个月分别是:Hekatombaion(相当于公历June~July,古雅典历或阿提卡历"Athenian/Attic calendar”的新年元月,以下类推); Metageitnion(July~August); Boedromion(August~September);Pranopsion(September~October);Maimakterion(October~November); Poseideon(November~December);Gamelion(December~January);Anthesterion(January~February); Elaphebolion(February~March); Mounichion (March~April); Thargelion (April~May); Skriophorion (May~June)。
    [25]详见L.Adkins and R.A.Adkins:Handbook to Life in Ancient Greece, pp.348-357
    [26]Thucydides,Ⅱ.ⅩⅩⅩⅧ.译文参考[古希腊]修昔底德:《伯罗奔尼撒战争史》,上册,第二卷第四章,第130-131页。
    [27]祭雅典娜神的节日主要有3个:the Arrephoria,the Scirophoria 和 the Panathenaea.
    [28]每年2月在雅典附近阿格拉(Agra)的伊利苏斯(Ilissus)都要举行一次“小秘仪”(The Lesser Mysteries)的祭典,为厄琉息斯大秘仪作准备。
    [29]Erika Simon,Festivals of Attica :An Archaeological Commentary,Wisconsin, Madison, Wisconsin : University of Wisconsin Press, 1983,p.55,此说有异。伯克特认为,泛雅典娜节是为了纪念雅典城的诞生,见Walter Burkert:Greek Religion ,Archaic and Classical ,Translated by John Raffan,Oxford: Basil Blackwell Ltd.,1985,p.232
    [30]Robert Parker, Athenian Religion ,Oxford: Clarendon Press,1996.p.91.
    [31]奥托·泽曼:《希腊罗马神话》,周惠译,世纪出版集团,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年版,第29-30页。
    [32]奥托·泽曼:《希腊罗马神话》,第142页。
    [33]Vera Mowry Roberts,On Stage:A History of Theatre,New York,1962.p.25
    [34]奥托·泽曼认为,在雅典,敬拜狄奥尼索斯的节日活动主要有四个:大狄奥尼索斯节或城市狄奥尼索斯节、小狄奥尼索斯节或乡村狄奥尼索斯节、阿戈尼亚节(the Agrionia festival)、安特斯特里恩节(The Anthesteria festival)。参见奥托·泽曼:《希腊罗马神话》,第143-144页。
    [35]作为奥林匹亚神系的德墨忒耳是古希腊司农业的谷物女神。厄琉息斯秘仪中的主神。在厄琉息斯乃至全希腊受到敬拜。神话中,德墨忒耳是Cronus 和Rhea的女儿。德墨忒耳和宙斯的女儿是Kore。详见Rob W. M. Schumacher, Three Related Sanctuaries of Poseidon: Geraistos, Kalaureia and Tainaron, Greek Sanctuaries, Edited by Nanno Marinatos and Robin Hagg , London : Routledge, 1993.p.82.
    [36]Jan N Bremmer, Greeck Religion, Greece & Rome, 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94,p.39.
    [37]Francois de Polignac, Cults, Territory, and The Origins of The Greek City-State, Translated by Janet Lloyd with A New Foreword by Claude Mosse, London : 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Ltd., 1995, p.84.
    [38] 有关泛雅典娜节的主要程序,参见:Robert Parker, Athenian Religion ,Oxford: Clarendon Press,1996.pp. 89-92; Erika Simon,Festivals of Attica :An Archaeological Commentary,Wisconsin, Madison, Wisconsin : University of Wisconsin Press, 1983,pp.55-72. Walter Burkert:Greek Religion ,Archaic and Classical ,Translated by John Raffan,Oxford: Basil Blackwell Ltd.,1985,pp.228-233.
    [39]Jenifer Neils, Pride, Pomp, and Circumstance: The Iconography of Procession, Edited by Jenifer Neils, Worshipping Athena, Wisconsin: The University of Wisconsin Press, 1996, pp.178-193
    [40]Louise Bruit Zaidman:Religion in the Ancient Greek City, 1992, p.105.
    [41]Louise Bruit Zaidman:Religion in the Ancient Greek City, 1992, pp.137-139. 
    [42] Matthew Dillon, Pilgrims and Pilgrimage in Ancient Greece, London and New York: Routledge,p.36.
    [43] Louise Bruit Zaidman:Religion in the Ancient Greek City, 1992, p.140.
    [44] Walter Burkert, Greek Religion:Archaic and Classical, English translation, translated by John Raffan, Oxford:Basil Blackwell Ltd. 1985,p.99.
    [45]Jan N.Bremmer, Greek Religion,Oxford,p.40. 1994年,牛津大学出版社出版的古典历史研究专业期刊《希腊与罗马》(Greece and Rome)刊发了荷兰宗教史家Jan N Bremmer伯雷默的“希腊宗教”专辑,共分七大部分:希腊宗教的一般特征、诸神、圣地、祭仪、神话、性别、演变。详见Jan N Bremmer, Greeck Religion, Greece & Rome, Oxford: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94.
    [46]Francois de Polignac:Cults ,Territory,and the Origins of the Greek City-state, 转引自黄洋:希腊城邦的公共空间与政治文化,见《历史研究》,2001年,第5期,第100-107页。
    [47]L.Adkins and R.A.Adkins:Handbook to Life in Ancient Greece,p.354
    [48]Louise Bruit Zaidman:Religion in the Ancient Greek City, 1992, p.106.
    [49]Robin Osborne: Classical Landscape With Figures,The Ancient Greek City and Its Countryside , 1987,p.169.
    [50] Louise Bruit Zaidman:Religion in the Ancient Greek City, 1992, p.106.
    [51]Aristotle,The Athenian Constitution , LⅦ,10-2
    [52]Aristotle, The Athenian Constitution ,LⅣ,6-7
    [53]参见苗立田主编:《亚里士多德全集》,第10卷,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7年版,第57页。
    [54]Aristotle,The Athenian Constitution, LⅩ,1-2
    [55]Robin Osborne: Classical Landscape With Figures,The Ancient Greek City and Its Countryside , 1987, p.165
    [56]Robin Osborne: Classical Landscape With Figures,The Ancient Greek City and Its Countryside , 1987,pp.172-174.
    [57]Hesiod, Works and Days, 42-52
    [58]Lesley Adkins and Roy A. Adkins, Handbook to The Life in Ancient Greece, New York: Facts On File, Inc.,1997. pp.352-353
    [59]Vincent J.Rosivach, The System of Public Sacrifice in Fourth-Century Athens, Atlanta, Georgia: Scholars Press, 1994, p.76.
    [60] Vincent J.Rosivach, The System of Public Sacrifice in Fourth-Century Athens, 1994, pp.95-99; p.159.
    [61]Robin Osborne: Classical Landscape With Figures,The Ancient Greek City and Its Countryside , 1987,pp.179-182.
    [62]Louise Bruit Zaidman:Religion in the Ancient Greek City,English translation,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92, pp.115-121. [古希腊] 修昔底德:《伯罗奔尼撒战争史》,上册,第131页,注①。
    [63]L.Adkins and R.A.Adkins:Handbook to Life in Ancient Greece,p.263
    [64]参见吴晓群:《古代希腊仪式文化研究》,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0年版,第148-149页。
    [65]一般认为其发源地在阿提卡半岛,也有说在伯罗奔尼撒半岛。其创始人为泰斯庇斯(Thespis)。见L.Adkins and R.A.Adkins:Handbook to Life in Ancient Greece, p.258
    [66]参见罗念生全集第四卷《阿里斯托芬喜剧六种》,世纪出版集团、上海人民出版社2004年版第21页。
    [67]参见罗念生全集第四卷《阿里斯托芬喜剧六种》,第4页。
    [68]Aristophones,Wasps 680;Clouds 766 ff.;Plutus 175;Eccles.757;Frogs 1068 ect.;另可参见R.J.Hopper,Trade and Industry in Classical Greece, p.68
    [69]参见罗念生等译:《阿里斯托芬喜剧集》,第96-98页。
    [70]参见罗念生全集第四卷《阿里斯托芬喜剧六种》,2004年版第74-75页。
    [71]Lewis Munford, the City in History, p.139
    [72]奥林匹亚竞技会(Olympic Games)首创于公元前776年。每隔4年举行一次。这个周期,后来被称为4周年期(Olympiad)。起初,竞技会仅一天时间,竞技项目也只有跑步和摔跤。后来增加了赛马、赛战车、跳高、拳击等比赛。竞技会的会期也改为5天。获胜者的奖品为橄榄树叶编织的花冠。
    皮提翁竞技会(Pythian Games),起初是每8年举行一次,竞技会的主要活动为音乐赛会。自公元前582年起,改为4年一次,具体时间为4周年期(Olympiad)的第3年。竞技会的内容也增改为音乐、体育、戏剧、诗文吟诵等比赛。获奖者的奖品为取自滕皮(Tempe)河谷的月桂树叶(bay leaf)编织的花冠。
    地峡竞技会(Isthmian Games)起初为地峡地方性的节庆,自公元前581年成为泛希腊竞技会。每隔2年举行一次,具体时间为4周年期(Olympiad)的第1年和第3年。竞技项目为各种体育比赛。奖品为干芹菜(dry celery)花环。尼密阿竞技会(Nemean Games)自公元前573年由原来地方性的节庆,发展为泛希腊竞技会。主要为体育竞技比赛。每2年举行一次,具体时间为4周年期的第2年和第4年。奖品为新鲜的野芹菜(fresh wild celery)花冠。
    这些竞技赛会并非古典时期雅典城邦所独有,但雅典作为古典时代“全希腊人学校”,其参与这些竞技赛会的意义非同一般。加之竞技赛会多与宗教有关,自然也体现出雅典宗教信仰中的城乡关系。
    [73]参见Lewis Munford, the City in History, pp.161-163
    [74]Walter Burkert, Greek Religion:Archaic and Classical, 1985, pp.105-106.
    [75]参见Lewis Munford, the City in History, pp.161-163
    [76]Robin Osborne: Classical Landscape With Figures,The Ancient Greek City and Its Countryside , 1987,p.167.
    [77]Robin Osborne: Classical Landscape With Figures,The Ancient Greek City and Its Countryside , 1987,pp.192-193.
    [78]Robin Osborne: Classical Landscape With Figures,The Ancient Greek City and Its Countryside , 1987,p.171.
    [79]Robin Osborne, Demos: The Discovery of Classical Attika, 1988,p.1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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