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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两河流域文明(2)(20041102)

两河流域最南部还有一条重要的海上道路——波斯湾(“下海”,“日出之海”)。文献中常提到由迪勒蒙(Dilmun,今巴林岛)、马干和麦鲁哈来的船队。马干可能位于埃及的或苏丹或埃塞俄比亚的红海沿岸地带,而麦鲁哈可能指巴基斯坦和印度的西海岸一带。总之,两河流域文明处在一个连结近东地区各部分的贸易网络的中心地带,它从一开始就具有强烈的贸易和商业特点。
    三、.两河流域文化
    1、苏美尔和阿卡德语言和文字
    两河流域的古文字是西亚也是世界当今所知道的最早文字之一。现在所知道的最早的苏美尔图画文字石板和泥板是在南方的乌鲁克和中部的捷姆迭特那色等地发现的,属于公元前四千纪末的文化时期。它是由古代两河流域文明的最早创造者苏美尔人所创造。苏美尔地区位于两河流域下游冲积平原,盛产芦苇和粘土。因此,粘土泥板和木制的或芦苇笔就成了本地特有的书写工具。苏美尔人用削尖的木杆在泥板上刻划出一个个图画符号创造最早的文字,然后把书写的泥板晒干或烤干有文字的泥板就是人类历史上最早的“泥板文书”。和中国和埃及古文字一样,苏美尔文字也是由图画符号发展而来的。从早期的图画文字中,我们可以看出楔形符号的图画原形。经过300多年的发展,约公元前2600年在舒如帕克城出现了的由图画文字发展成的楔形文字:原来的图画文字的圆笔划变成横、竖、斜和拐等几种笔划,字型基本上变成了方形,和汉字的笔划构成类似。由于书写时木笔必须先压入泥板表面,然后刻写笔划,因此字符的每一个笔划的起笔处都带有一个三角形的头,使每一笔划像一个小木楔,因此被称为“楔形文字”。由于每一笔划都有一个楔头,可看出笔划的始末。最早的图画文字的符号排列次序多变、无序,用方格分隔词句。成熟期书写十分有规则,符号的笔划由上到下,连续的书写以从上到下的字行为次序,每行由左边向右边书写。在两河流域发明文字后,整个古代西亚,无论是说塞姆语的阿卡德人、巴比伦人、亚述人和迦南人、还是讲印欧语的赫梯人和波斯人,以及语系尚难确定的胡里安人和乌拉尔图人等等都先后借用了这种书写符号记录自己的本民族语言。在两河流域,从伊辛王朝(公元前二十世纪)开始,塞姆语开始代替苏美尔语成为通用语言,到古巴比伦王朝(建于公元前十八世纪)时,阿卡德语楔形文字最终成为两河流域通用语文。苏美尔语言和文字逐渐成为只有学者才能掌握的古语文,在宗教、仪式和文学中作为高深学问被使用。到帕提亚时期(公元前126-公元227)后各种的楔形文字全部失传。
    和汉字相同,苏美尔文字基本上是一种表意文字,但是也使用表音苻。苏美尔文不是象汉字一样基本全由表意字组成,它是表意和表音符混合组成的文字。动词、名词和形容词基本上由表意符表示。和汉字不同的是:由于它并没有无限增加符号数量(现知苏美尔字符约1800个),而是用一个符号同时表示几个词义相近的发音不同的词,如“口、鼻、说、词”都用一个符号表示。为了区别同一符号表达的不同词,它在语义符号后附加表示不同读音的表音符号,或在词尾和词头附加表意的“部首偏旁”,如“木、神、地名、织物”等等。苏美尔语言的语法特征被称为粘着语。它的词根不变化,依靠在词根上添加前、中、后辍来表示语法作用。和汉语一样,名词和动词是同形的。它的词汇基本上是单音节的,一种物或一个概念由一个符号(字)写出。
    楔形文字的符号的形态演变和我们的汉字类似,也是由图画符号的圆笔向抽象的方笔发展,由图画符的多笔划字向抽象的少笔划字发展。古苏美尔图画字苻的圆笔划很多,各字大小不一,合体字写得分离,笔划繁多,相当于我国的甲骨、金文时期。到了阿卡德帝国统一时,阿卡德字虽仍保留一些圆笔,但字形规范、造型十分典雅,似画似字,从书法美学看是最精美的楔形文字。它相当于我国秦帝国的规范化的小篆字。到古巴比伦时期,出于书吏对书写效率的要求,笔划的圆笔已全部消失,字形的笔划被大量简化,类似我国由秦到汉时期的隶书革命。国王的石刻碑铭为了追求艺术效果,仍使用古阿卡德和乌尔第三王朝的典雅古体字,象著名的汉穆腊比法典碑就是用繁体的古体字写成。在民间,新的简笔字被大量地使用,大大提高了书写效率。楔形文字的简化过程在以后的巴比伦、亚述各时期仍逐渐进行。尤其是在北方的亚述,最后的简化字不但笔划少而且把斜笔划变成了横笔或竖笔划,和古字体相差越来越远。最后的波斯楔形文字,受字母文字的影响不但把字笔划简到最少,放弃了大量的表义和同音符号,成为十分简洁的41个音节符加极少的表义符的新文字。
    阿卡德文字是古代两河流域楔形文字使用最广最长一种,起源于三千年代下半,完全废止于公元一世纪左右。阿卡德语属塞姆语系东塞姆语支,和阿拉伯语同属一个语系。公元前三千纪,讲塞姆语的阿卡德人和语言独特的苏美尔人共同生活在南部两河流域并广泛颁周围地区,但文化比苏美尔人落后,从属于苏美尔人。目前最早发现的阿卡德语铭文属于苏美尔早王朝时期(约公元前2700-2400)。约公元前2300年,阿卡德城的塞姆语国王萨尔贡征服了两河流域的苏美尔各城邦,开始用苏美尔楔文符号书写塞姆语,这种早期塞姆语被称为“阿卡德语”。此后,阿卡德语文和苏美尔语文同为两河流域地区的通用语言和文字。到巴比伦第一王朝时,由于两河流域涌进了大批说塞姆语的阿摩利部落,阿卡德语言完全取代苏美尔语成为两河流域的通用语文。公元二千纪后半,阿卡德文字成为近东各国书信往来中的通用的外交语言文字。埃及法老和亚洲各国王们之间的通信都是用阿卡德文字写成的。阿卡德文字是借用苏美尔文符号写成的塞姆语文,即借用苏美尔文的楔形符号表示阿卡德语的发音。由于语言特点各不同,表示苏美尔语音的楔形音节符号并不能完美地表达塞姆语的各种辅音,这使阿卡德文字不能十分精确地表达塞姆语的语言。有些符号同时表示几个近似的辅音音值,非母语者需要分析判断才能读出正确的词,阿卡德语言和文字后分成了南北两种方言:南方为巴比伦方言和北方为亚述方言。多达600-700个的常用的阿卡德语音节和表义符给文字的学习者带来困难。由于复杂的楔形文字不能十分准确和高效率地表达塞姆语言,从亚述帝国(公元前9-7世纪)起,新型的塞姆语的字母文字开始在西亚产生。同时,两河流域大量的讲塞姆语的阿拉美亚人居民开始使用字母文字。阿卡德语文开始被简单、明确的阿拉美亚语的字母文字所代替。阿拉美亚语文世界上是最早的字母文字之一。到公元一世纪,楔形文字完全灭亡了。
    二、两河流域的苏美尔和阿卡德语文学作品
    古代两河流域的文学作品按文体可分为四类:(1)国王铭文;(2)神话和史诗;(3)智慧文学:箴言和寓言;(4)宗教赞美诗和驱魔咒语。
    (一)宫廷铭文
    王家宫廷铭文是官方正式文体,以固定的格式叙述国王的活动。铭文的第一类为记载国王所进行庙宇建筑的奠基铭。这类铭文一般埋在建筑的基础中,往往以对神的赞美开头,以“兴此建筑者昌,毁此建筑者亡”的一类咒语结束。但是,拉旮什统治者古地亚的苏美尔建庙铭的风格独特,不仅生动详细记叙了寺庙落成典礼的盛大节日,还包括了许多神学上的思辨。第二类是叙述了国王的战争的记功铭文。苏美尔时期的代表作是拉旮什王埃安那吞的鹫碑。阿卡德国王们的战争铭文篇幅不长。亚述对外战争频繁,国王们的战争铭文多为长篇。特别在萨尔贡王朝国王们的铭文文笔优美生动,战争场面被描写的绘声绘色,扣人心弦,行文中往往显露出国王的个人特色。迦勒底巴比伦的国王的阿卡德语建筑铭文用词丰富自由,韵律很强,具有一定的文学价值。
    (二)神话和史诗
    神话传说和英雄史诗是两河流域文学作品的重要部分。这些神话和史诗的来源多是民间口头流传的故事被加工整理成文,也有无名祭司的创作。史诗是讲述远古半人半神英雄的伟大事迹。早期的神话和英雄史诗主要对世界创造,人类的生死等重大问题进行探讨。从目前的文献来看,苏美尔神话对“创世”主题只提出一些含糊的观点:世界之初,天地始分,人类像动物一样的愚昧等等。主要的苏美尔英雄史诗都是以乌鲁克早王朝的国王埃美尔卡尔,卢旮勒班达,吉勒旮美什为主要角色。埃美尔卡尔及其子卢旮勒班达的史诗叙述乌鲁克与传说中的外邦阿腊塔(Aratta)之间的争霸斗争。关于著名英雄吉勒旮美什的苏美尔史诗共有五首:反映乌鲁克和基什争霸的《吉勒旮美什和阿旮》、关于英雄追求永生和荣誉的《吉勒旮美什和生存之地》、《吉勒旮美什和天公牛》、描述阴间地府的《吉勒旮美什、恩基都和地府》和《吉勒旮美什之死》。除了神话故事外,巴比伦对于苏美尔的吉勒旮美什史诗也以一种新的视点进行了阐发,约公元前1100年,乌鲁克的书吏阿卡德语把英雄吉勒旮美什的多篇苏美尔史诗编撰一部共12块大泥板的长诗——《吉勒旮美什史诗》。它独特的风格和对死亡、对抗、友谊等等人性永恒主题的探索使其成为世界文学史上的一部经典。史诗中讲述吉勒旮美什的战争和修筑给乌鲁克人民带来沉重的负担。神因此派荒原力士恩基都前去乌鲁克对抗吉勒旮美什。英雄惜英雄,恩基都和吉勒旮美什在角力中结下了深厚友谊,二人一同远行建功立业。他们战胜了黎巴嫩山的雪松林守护妖胡瓦瓦,杀死了伊丝塔尔女神的神牛。恩基都的逾越行为激怒了神。他的病死使吉勒旮美什产生了对死亡的恐惧。他开始跋山涉水,寻找永生的秘诀。在历尽曲折后,吉勒旮美什最终找到了因从洪水中解救人类而获得永生的舒如帕克王乌特那皮什提。乌特那皮什提向他讲述了洪水故事,并让他去海底捞取不死仙草。照乌特那皮什提指示,吉勒旮美什成功地取得了灵芝草。在归途中,他因洗澡让蛇偷吃了不死草。卑贱的蛇从此可以蜕皮新生,而伟大者如吉勒旮美什却无法逃脱人类的命运,功亏一篑地回到乌鲁克。
    前14世纪后,亚述和巴比伦尼亚出现了一些以历史事件为主题的史诗。比如,有一首反映加喜特王朝晚期情况的史诗,以巴比伦人的角度哀悼了埃兰人入侵造成的灾难。公元前13世纪,亚述出现了长达九百句的渲染了图库勒提尼奴尔塔对巴比伦的胜利的诗歌。晚期的史诗都有一定的政治色彩,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历史事实。
    塞姆语的巴比伦神话在苏美尔的创世观基础上形成了自己一套关于世界创造和人类产生的理论。巴比伦神话《智者Atrahasis》叙述了人类的产生和洪水的故事:世界之初只有神存在,大神们享乐,而诸小神们(Igigi)承担起繁重的灌溉、汲水等劳动任务。小神们不满的罢工威胁大神的统治地位,叛乱一触即发。于是人类被创造出替代小神工作。水神恩齐和大母神用神血液混合粘土创造了第一个人,人类从此生生不息。1200年后,人数目和人的欲望开始膨胀,向神要求不该属于他的智慧。愤怒的诸神降下瘟疫和虫害去减少人的数量,但问题没有解决。神王恩利勒决定用洪水灭绝人类。恩齐将洪水的消息透露给舒如帕克国王阿特腊哈西斯。于是,阿特腊哈西斯建造方舟,将家人和各种动物运到船上,逃过了洪水劫难。洪水过后,众神接受阿特腊哈西斯的供奉。恩利勒也宽恕勒他,并赐予他永生。他的两个孩子开始传宗接代,成为新人类的祖先。此后,人类再也不会被灭绝,只有罪人受到惩罚,世界的新秩序得以建立。另一部著名巴比伦神话是《创世纪》(Enuma Elish)。这篇巴比伦祭司创造的神话编撰了巴比伦城神马尔杜克取代了苏美尔的神王恩利勒成为至高无上的创世者的故事。这部神话在巴比伦一年一度的新年节上被众人吟颂。当巴比伦创世纪神话传到了亚述,亚述人更换了创世的英雄,用本土阿淑尔大神取代马尔杜克作为故事主人公。《圣经》 “创世纪”中的大洪水和诺亚方舟的故事显然来源于两河流域的创世文学。
    除对苏美尔文化的继承外,巴比伦也有自己幽默风趣的神话故事。《埃塔那》就是这类神话故事的代表作。埃塔那是洪水之后的一个国王,不能生育,没有子嗣。鹰和蛇是一对好朋友,但一天鹰乘蛇不在吃掉了蛇的后代。蛇在太阳神沙马什的教导下,趁鹰啄食腐尸的时候,撕裂鹰的翅膀,将它摔下悬崖。饥寒交迫的鹰向沙马什苦苦哀求。沙马什命令埃塔那救出鹰并喂养它直至恢复健康。埃塔那向鹰请求得到“生养之树”作为回报。鹰无力做到这一点,决定把埃塔那驮上天国,以得永生。但当鹰越飞越高时,埃塔那却一阵眩晕。从高空摔下来,粉身碎骨。从此,人对永生的希望破灭了。
    (三)箴言和寓言故事
    箴言和寓言又称“智慧文学”,包括谚语熟语、格言警句、寓言幽默、对话争论、谜语等。这类文学作品以短小的篇幅、灵活的式样、丰富的内涵而脍炙人口,为普通百姓所接受。苏美尔人率先辑录各种流传甚广的格言,古巴比伦时期学校学生把他们作为语文作业多次传抄。这些谚语涉及到社会生活和宗教领域,但比较晦涩难懂。纯粹的阿卡德语的谚语不多,但却流传得很广。如有一则格言:“蝎子叮人,能得到什么好处呢?告密者置别人于死地,他能得到什么好处呢?”对话辩论是两河流域文学中得瑰宝。争论双方各执己见,相持不下,而争论都围绕一个比较重要的主题,如创世、人类起源等。参加争论的双方可以是人,也可以是拟人的物,如牧羊人和农夫,父亲和儿子,夏季和冬季,羊和大麦等等。神或国王最后被请出为双方仲裁。晚期的辩论作品具有一定的讽刺文学的味道,著名的如《主仆对话》:主人首先述说他要做这样或那样,仆人对一切都说好;之后,主人又改变观点,说不愿做这样或那样,仆人罗列证据表明主人不会错。最后主人说要杀死仆人,仆人机智地回答“我主最多比我多活三天”。寓言和幽默故事在智慧文学占有比较重要的地位。这类文体生动活泼,不受框架的限制。寓言多是发生在动物之间的故事。狐狸和狼、鬣狗和狮子之间进行关于社会生活方面的讽刺性争论。狗尾草和枣椰树也发生争吵。以学校生活为主题的幽默故事是由书吏学校的学生或老师编撰的。一则故事讲述了一个学生一天的生活:在学校里由于种种原因挨打,无奈的父亲邀请老师到家,恭维加送礼,学生于是变成为了老师的好学生。一些具有现实意义的幽默故事,如《穷人吉米勒尼奴尔塔》,讽刺了官吏的趋炎附势和贪婪,皇室的腐败。亚述的短篇幽默小故事,与阿拉伯小故事有很多相似之处。世界著名的希腊的伊索寓言一定受到两河流域寓言的启发。
    (四)赞美诗、圣歌和祷文
    目前所知的最早的苏美尔人的赞美诗是公元前3千纪中期的宗教赞美诗,但赞美诗大量出现在乌尔第三王朝之后。这些对神的赞美诗描述了神在人类世界的崇高地位。这类赞美诗气势宏大,语句工整。如一篇歌颂尼普尔主神恩利勒的赞美诗:没有巍峨的山峰恩利勒,世无城市,人无房屋;没有马厩,没有牲口;无人能成为王,高级僧侣不会出现;河流停滞,鸟儿不巢;漂浮的云不再降下雨露,原野不再拥有美景,田野里的大麦不再开花……
    除宗教赞美诗外,还有一类是国王赞美诗。这类赞美诗的对象主要是神化了的苏美尔的国王。,一般叙述了国王的家世,权力的合法性,对神的虔诚供奉,对寺庙的殷勤,对穷人、孤寡等的关心,有的还提到王的健美的体魄、征战的业绩等等。汉穆腊比之后,国王不再神化,国王赞美诗就不见了。古巴比伦时期,出现了吟诵神的事迹的圣歌,如《爱神伊丝塔尔(Ishtar)之歌》、《太阳神沙马什之歌》等。圣歌篇幅都比较长,可达两百多行。与宗教赞美诗不同的是,圣歌不全是对神的赞美之辞,还包括许多对神的人性化的描绘。如《伊丝塔尔之歌》就描写了伊丝塔尔的任性、不守神的规矩。从这点上来说,圣歌比赞美诗更有可欣赏性。
    祈祷文的形式多种多样,有的独立成文,有的附在别的文字之后。一般的建筑铭文后常附有一两句祈祷,希望建筑长久存在,诅咒将来破坏此建筑的人。给神写信是祈祷的另一种形式,祈求者在信中向神述说自己的心愿。加喜特时期对神的祈祷文刻在滚筒印章上,忏悔罪过和请求赦免为主要内容。许多人的姓名本身就是一句祈祷,感谢神灵赐子。祈祷文不只是千篇一律祈求与忏悔。有一种称作“神喻牺牲(oracular sacrifice)”的祷文极富表现力。它有时描写了用作牺牲的动物曾经历过的原野生活,有时描写了寂静无声的沉沉黑夜;人对赎罪的祈求往往被安插在某中仪式中。还有一种祷文被称为“符咒祈祷”,用于一些特定祈祷仪式中。由符咒祭司吟诵,同沙马什、马尔杜克、埃阿(恩齐)等大神交流。祈祷以对神的赞美开始,然后诉说希望得到神的厚爱,赦免罪过,消灾免祸等;最后是对神的赞美。这些祈祷的忏悔部分,感情真挚动人,有很强的艺术感染力。
    有一种文体称为“挽歌”。挽歌的内容广泛,哀悼的对象包括城邦和神氏,如哀悼阿卡德城和乌尔城被敌人毁灭的两首挽歌,哀悼沦入地府的农业神杜穆兹(Dumuzi)的挽歌等等。有些挽歌一直流传到波斯王大流士时期。
     三、两河流域的宗教
    神在两河流域的公共和个人生活中扮演了极其重要的角色。从无处不在的各种庙宇兴建,到方方面面的文学作品,无一不打上了宗教的烙印。上至国王,下至奴隶,人人都受到神的支配。以神权统治为基础的社会形态对两河流域的国家发展具有深远的影响。“率海之宾,莫非神土”,不但拉旮什的统治者所统治的数平方公里土地完全属于城邦主神宁吉尔舒(Ningirsu), 就是统治从尼罗河到黑海的广大领土的亚述国王,也始终是国家主神阿淑尔神谦卑的仆人。
    (一) 宗教信仰
    两河流域的宗教信仰起源于苏美尔人。苏美尔人的宗教是多神教,他们仿照人类社会建立了一套神的社会体系。像人世一样,苏美尔的神也有等级之分。神与人有一样的外貌、品质、缺点。虽然极具智慧,但也会一时糊涂;虽然常能保持正直,但也会作恶多端。他们像人一样,七情六欲皆备:爱、恨、妒、喝酒、争吵、战斗,受到惩罚和伤害,甚至死去(到地府)。两河流域实行偶像崇拜,各神都有宝石装饰的金塑或石雕真身。偶像崇拜后经佛教传入我国。神的等级之首是三大神:安努、恩利勒和恩齐。作为众神之父的大神安奴是上天的化身,神庙在乌鲁克。代表众神之父的安奴的权威在苏美尔神话中并不突出,而恩利勒被认为是“创造世界,使世界秩序”的人间主宰、王权的授予者、众神之王。他的神庙所在地尼普尔苏美尔和阿卡德的宗教中心。恩齐的阿卡德名为埃阿,性格比较微妙复杂,他是埃利都城的保护神、地下水之神、智慧之神、艺术,科学,文学,艺术和巫医术保护者。安奴,恩利勒和恩齐是苏美尔最重要的三大神,他们以权威,力量和智慧统治宇宙。出于对自然力量的敬畏,几位大神来源于自然天体,月神,太阳神,金星女神。每个城市各有自己的保护神。这些城神有的只在本城邦得到尊敬,如沙腊(Shara)和扎巴巴(Zababa)在温马和基什城。大城邦的主神往往是有广泛的影响力的大神:月神南那是乌尔的主神,金星、爱与生育之神伊南那是乌鲁克的保护神,太阳乌图是西帕尔和拉尔萨的主神,战神尼努尔塔在尼普尔。畜牧和农业之神杜穆滋也比较重要。神界等级之末是无数的小神和代表邪恶、灾病的魔与鬼,他们有各自的权利范围和管辖地区,如犁,砖等日常用品也有自己的神。阿卡德人进入巴比伦尼亚以后,将苏美尔诸神改头换面,形成了塞姆人的宗教观念。
    在巴比伦尼亚,诸神地位往往随着国家的兴起与衰落此起彼伏。塞姆人的太阳神沙马什(Shamash)司法律和公正,比苏美尔的太阳神乌图得到更广泛的尊敬。塞姆人重要的月神辛同样比苏美尔月神南那影响更广泛。巴比伦城神是代表木星的马尔都克,原来影响很小,随着汉穆腊比王朝的日益显赫,巴比伦成为国家首都,他变成了众神之王。巴比伦的创世史诗的结尾部分专门记载至尊的马尔杜克德50个不同的品质(如战斗者,创造者等)神圣化身。后来,马尔杜克被尊称为“主”。波尔西帕(Borsippa)的城神是水星那布作为马尔杜克之子,其重要性也逐渐增加。继承了苏美尔宗教宽容的传统的巴比伦人并不排斥异族的神,如加喜特时期的一对神舒古穆穆和伊马利阿在巴比伦人的宗教生活中也占据了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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