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太阳下最美的童年
http://www.newdu.com 2025/03/11 01:03:57 红袖添香 尉陈 参加讨论
| 公元前8世纪，在巴尔干半岛、小亚细亚西岸以及爱琴海域的各岛屿上形成了许多奴隶制的小城邦，如雅典、斯巴达、科林斯、奥林匹亚等，它们统称为“古代希腊”。 因此古希腊这个概念在空间上所涵盖的范围甚广，它包括了东地中海、希腊半岛、爱琴海域诸岛屿、今土耳其西南岸、意大利南部和西西里东岸；在时间上，上可追溯至米诺斯和迈锡尼时代，下可及亚历山大的希腊普化时期。 希腊文化的具体历史分期如下： 首先是公元前20世纪至公元前12世纪的中期米诺斯至迈锡尼时代。正是由于克里特（米诺斯）文明与迈锡尼文明所构成的“爱琴文明”的被发现，才使古希腊得以名列“世界五大文明发祥地”之一。 然后是公元前11世纪（公元前1100年）至公元前8世纪（公元前800年）的荷马时代，也称英雄时代。 公元前7世纪至公元前6世纪是希腊城邦形成时期，称为古风（古朴）时代，又称早期希腊。在此期间，爱奥尼亚人城邦形成了爱奥尼式建筑，多利安人城邦形成了多利克式建筑。 公元前5世纪（公元前500年）至公元前4世纪（公元前330年）间，希腊进入了古典时期，这是古希腊的黄金时期，在建筑艺术上取得了伟大的成就。主要建筑类型有卫城、神庙、露天剧场、广场等，并在伯罗奔尼撤半岛形成了科林斯柱式。 从公元前3世纪（公元前334年），亚历山大大帝开始率领他那所向披靡的马其顿大军横扫欧亚非各个古老帝国，远征地处美索不达米亚的波斯，到公元前325年东侵结束，建立起一个庞大的帝国，其领土西起希腊，东到印度河流域，北抵中亚，并在其广阔的帝国版图内大力推行希腊文化直至公元前2世纪，这期间便称为希腊普化时期，或称大希腊时期、晚期希腊。 到公元前1世纪末，希腊最终被罗马征服。但希腊的文化不仅反过来征服了它的征服者罗马，并通过罗马影响了后世的欧洲乃至整个西方世界。 古希腊诸城邦的政治体制是奴隶主民主制度，这种制度在当时的生产、经济、文化条件下是很合理的。古希腊既没有古代埃及、印度和美洲的那种神秘主义的宗教政治，也不存在东方国家如亚述、波斯和中国的那种君主独裁的专制集权体制，他们以城邦为基础，自由民直接参与社会治理，成为社会的一股中坚力量，同时也是艺术创作的中坚力量。 在古希腊的神话传说中，神的故事与人的故事是紧密相连的，神常常与英雄们混迹在一起。虽然神比英雄更加强大，而且永远不死，但是从道德的角度来看，神通常还不如英雄。但是，这种道德上的弱点并不影响古希腊人对神的崇拜，因为在爱美成性的古希腊社会，神之为神主要是由于他们比人更健壮、更美丽。古希腊宗教、神话的特征是“神人同形同性”，所谓“同形”就是说神在形体上与人长得一样，而且比人更加具有典型性——大家看西方美术作品中所表现的古希腊的那些神，男神比男人长得更加健美、更加魁梧；而女神则比女人长得更加妩媚、更加美丽。而所谓“同性”，是说希腊的神和人一样，也有七情六欲，也有各种缺点和弱点，他们所追求的和希腊人也一样，都是现实的享受和感性的快乐，所以我们看到希腊神话中那些居住在奥林匹斯山上的神灵们一天到晚就是饮酒作乐，或者争风吃醋，再不然就是到人间来挑拨是非、沾花惹草，这些神灵一旦与人类发生了风流韵事，神人结合的结果，就会无一例外地生下英雄。可见该种泛神信仰中的众神体系更像是一个理想化的人类上层社会，而不是笼罩在神秘主义之中。因此希腊的艺术便显得十分阳光、明朗，充满生命力与此岸性，这也是后来西方（文艺复兴时期尤甚）人本主义思想的源泉。古希腊的艺术把仁爱与高贵相结合，显示出人类许多的普世价值。正是希腊人向世界奉献了一种全新的理念——即对人类尊严的坚信不疑。在希腊人未登上历史舞台前，几乎所有民族的人对他们的神灵都是诚惶诚恐、战战兢兢；而唯有希腊人却从不因为愉悦神灵而忽视自己的身体，他们是第一个懂得欣赏人体美的民族。希腊人全然没有自卑感，他们勇敢地宣称人是万物之灵。 可以说，没有古代希腊及后来的罗马帝国所奠定的基础，也就没有现代的欧洲与西方文明。所以古希腊被公认为是整个西方文明的摇篮。 德国犹太裔思想家卡尔．马克思曾指出：“……历史上的人类童年时代……有粗野的儿童，有早熟的儿童。古代民族中有许多是属于这一类的。希腊人是正常的儿童。”并赞美“（古希腊）是人类最美好的童年”。 今天西方文明强盛的奥妙，曾有学者草率论定就是两个法宝：一为科学，一为法律。暂不论此说的肤浅与片面，但观此两样东西，会发现它们都是从古希腊哲学演变而来的。 科学与法律，这两个东西看似风牛马不相及，法律是处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的，科学是处理自然万物之间的关系的，但这二者在西方语言中是同一个东西，都叫做“Law”，它们都是从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那里来的，其信念基础是：相信万物背后定有一个普遍的共性（规律）在起支配、主宰的作用。亚里士多德亦坚信宇宙的运动必有一位不动的第一推动者。那种东西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只能用人的某种思维（感性、理性、灵性）去掌握。 一代又一代的西方哲人执著追求着万物背后的规则，相信总有一个普遍的共性（规律）在起着支配和主宰的作用，并把这种锲而不舍的求知精神当作最高的追求，与主张“学以致用”的孔子同时代的苏格拉底有一句名言：“应该追求好的生活更甚于生活本身”，即把追求知识本身当做目的——“学以致知”。这与中国人的含糊不清、模棱两可的世界观及不求甚解、难得糊涂的人生态度是极不相同的。这恐怕也就是希腊－罗马文化圈后来在世界各民族地域文化中最先承纳基督教信仰的原因之一。 泰勒斯是代表希腊智慧的第一人。他本是个商人，可他不好好经商赚钱，总去琢磨一些“没用”的事情，所以他很穷，即使有一点钱也都去旅行花掉了。 据说泰勒斯有一年用他的知识与智慧大赚了一笔钱，当然这个故事可能是杜撰的——他知道那一年雅典的橄榄会大丰收，便事先租下了全城所有的榨橄榄的机器，趁机一举垄断了整个行业，大赚了一笔钱，以此来证明哲学家如果想赚钱是可以比别人赚得更多的，只是他有更重要的问题要去思考。 关于他还有一个故事，一个夜晚泰勒斯行走在旷野里，举头看天，他知道明天要下大雨，正当他预言天要下雨的时候，不小心脚下有一个坑，他掉进去了，差点摔死，别人把他救起来，他说谢谢你，但你知道么？天要下大雨啦！于是又成了一个笑话——哲学家是只知道天上的事情、却不知道脚下会发生什么事情的人。 两千年后，德国哲学家黑格尔说：一个民族要有一些关注天空的人，这个民族才有希望；而一个民族要是只关心脚下的事情，那是没有未来的。 被当今学者称为“轴心时代”的那个历史时期，人类的历史天空群星璀璨，东西方几乎同时出现了圣贤大哲。那时在中国有孔子、老子、墨子、庄子、孙子、韩非子……诸子百家，百家争鸣。而正当孔子周游列国的时候，在喜马拉雅山的那一边，释迦牟尼创立了伟大的佛教；当齐宣王敕建稷下书院，汇集各派学者的同时，柏拉图也在爱琴海畔的雅典创办了一个学园，亚里士多德就在那里学习……那个“轴心时代”产生的各种思想，至今还在温暖着全人类。 既蒙彼苍同样眷顾，何以日后的命运走向却截然不同？所谓“科学”、“法律”（现代意义上的）等东西为什么就没生发于孔子的故乡呢？ 有人曾做过这样一个有趣的社会调查： 在人杰地灵、文物荟萃的中国河南省南阳市，长眠着中国历史上三位彪炳青史的杰出人物，但他们身后的待遇却判若霄壤，在中国历史给予这三个人的尊崇与冷漠之间，仿佛就把上述问题的答案和历史的奥秘都展示给我们了。 南阳城西卧龙岗上的武侯祠，是纪念三国时蜀国名相、政治家诸葛亮的，殿宇亭台，雕梁画栋，苍松翠柏，碑刻题记，蔚为壮观； 南阳东关的医圣祠，是纪念一代名医张仲景的，这个建筑就相对逊色得多了，而且在墓碑上，他的那个“长沙太守”的头衔赫然冠于“医圣”尊号之前； 最寒酸冷落的，要数南阳城北的张衡墓。张衡是一位世界级的大科学家，而且还是东汉屈指可数的大文豪之一，据说在国外都有很多他的塑像，但在他的故国，却究竟不过是一介科学知识分子和作家的形象，引不起这里人们的格外敬重。张衡墓到他们做这项调查时仍寂寞地躺在南阳石桥镇一方农田的角落里，若非他曾担任过太史令一类的御用官职，恐怕连这一抔黄土也未必能保存到今天。试想有谁见过布衣终身的大科学家祖冲之和宋应星的墓冢么？ 这简直像一个寓言，却足以回答我们的疑问了。 但要知道，所谓古代希腊与古代中国、古代埃及等并非同样的概念，因为它并不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国家，如上所述，古希腊的社会型制是由许多个奴隶制的城邦（国家）组合而成的，它们之间有时联合起来，有时也相互攻伐。其中最主要的城邦是雅典。 公元前6世纪，雅典进行了一次重大的改革，即梭伦改革，大力发展经济，使城邦迅速强大起来。后来希腊诸城邦于公元前478年在提洛岛上建立联盟，就以雅典为盟主，联合起来对波斯作战，即“提洛同盟”。公元前5世纪希腊联军战胜了强大的波斯后，整个希腊更加强盛了。后来经过伯里克利的民主改革，国家进一步完善，因此包括建筑在内的艺术文化，也得到了最充分的发展。如雕塑就有著名的雕刻家米隆、菲迪亚斯等，他们的作品《掷铁饼者》、《雅典娜神像》等都是西方雕刻艺术的至高无上的典范。又如建筑，不但为我们留下了大量不朽的作品，如帕提农神庙、波赛顿神庙、伊瑞克先神庙等，更创造了独特的建筑形式，特别是其中的柱式，为后来整个西方古代建筑所沿用。 前面提过，古希腊诸城邦的政治体制是奴隶主民主制度，自由民直接参与社会治理，是社会的中坚力量，同时也是艺术创作的中坚力量，但即使是在雅典，自由民也仅占到总人口数的四分之一，换句话说，每四个人中就有三个是奴隶，奴隶们仅被视为“活的工具”，没有丝毫作为人的权利，他们与社会无关、与国家无关，与艺术无关，与神无关，在“天堂”般的古希腊，奴隶们的生活却像是身处地狱般。如在雅典，奴隶被允许进入法庭作证前必须先予以拷打，而一个自由人则是在发誓之后就可以进入作证，这是法律规定的。值得一提的是，为数众多的弱势群体不仅被人奴役，甚至也被神忽视，古希腊自由民们所信奉的奥林匹斯诸神似乎并不眷顾这些“下等人”，因此，在下层百姓中间便流行起另一种宗教，即“奥尔弗斯神秘祭”，这是一种轻视现世、关注彼岸的原始宗教，聊胜于无地抚慰着那些无权、无望者的心灵。同时，在古希腊，女人的生命也是相当没有价值的，妻子始终被认为是她丈夫的财产，伟大的哲学家亚里士多德都曾说过这样的话：“女人的地位乃是介于自由人和奴隶之间”。社会矛盾是如此，各城邦间也并非总是铁板一块，从公元前431年开始，希腊诸城邦间的内战又爆发了，即著名的伯罗奔尼撤战争。“国必自伐而后人伐之”，城邦之间的不团结，便给了北方边陲部落的南侵以可乘之机。逐渐强大起来的马其顿趁机一举吞并了希腊。 公元前330年，西方的千古一帝亚历山大率马其顿军队大举南下，征服了希腊，继而远离自己的祖国，挥师横扫了欧亚非各个古老帝国：向东征服了波斯，向南直达北非，征服了埃及，将其变为自己治下的一个远方行省，并在此建立了一个新的海港城市——亚历山大里亚，是当时西方世界最大的城市，并取代雅典成为了经济、政治和文化的中心。 在远征途中，亚历山大大帝这位希腊文化的崇拜者、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的学生，不遗余力地向全世界范围推广希腊文化。 如中国洛阳龙门奉先寺的那尊卢舍那大佛雕像，其鼻子就是典型的古希腊雕法，你看那丰腴秀美的脸庞、雍容大度的气派，堪称一座古代东方的雅典娜。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中国的佛像艺术来源于印度，而印度人原本也并不晓得石雕艺术，正是亚历山大大帝率军跨过印度河后，才把古希腊的雕刻艺术带到了印度，又由印度传入了中国，远隔重洋的东西方便有了这样一次因缘际会。 这一时期，就被称为希腊普化时期，也叫大希腊时期，但已是古希腊文化的晚期了。公元前323年，亚历山大大帝猝死于巴比伦。亚历山大死后，他的帝国一分为三，分裂为三个希腊人的王国，即西亚和小亚细亚的塞琉西王国、埃及的托勒密王国和希腊本土的马其顿王国。不久以后（公元前2世纪），希腊人的这三个王国相继被新兴的罗马并入了帝国版图。 我们简要概括一下古希腊建筑文化的主要特征： 其一，古希腊建筑最主要的特点是柱式。受埃及人影响，古希腊人也发现柱子在神庙建筑中具有关键性作用，于是发明了多力克柱式、爱奥尼柱式和科林斯柱式。柱式一直被认为是西方的不可动摇的建筑艺术法则，与中国古代建筑中的斗拱一样，柱式本来也是一种结构性的部件，柱式整体包括柱头、柱身和柱础（多力克柱式无柱础）三部分，后来随着社会文明和艺术文化的发展，在宗教、伦理等观念形态的作用下，以及在审美要求的作用下，它们都走向了规范化。 后来古罗马的建筑师维特鲁威认为多力克柱式显示了人的比例、力量和优美，其柱高与直径之比约为6：1，看上去简洁、敦实、雄壮，是一个完美的男性范本；爱奥尼柱式以纤巧、秀美为特征，柱高与直径之比为8：1至9：1，整体形态比较修长，被认为是表现了女性之美；而科林斯柱式与爱奥尼柱式相近，只是柱头部分显得更加复杂。维特鲁威为柱式的人格化打开了门户，到文艺复兴时期更是成为主流观点。 德国哲学家谢林将建筑作为“凝固的音乐”进行了细致地阐述。他认为多力克柱式重在节奏、爱奥尼柱式重在和谐、科林斯柱式重在旋律。 其二，古希腊建筑普遍具有人本主义性。从建筑形态来看，希腊建筑处处在表现人本身。如前所述，由于古希腊人的宗教具有“神人同性同形”性，其文化本质亦是人间性的文化，故他们所建的庙宇形式也亲切近人，是以人的尺度来建造，这与后来哥特式教堂的“神的尺度”大异其趣。 上文已提到过，希腊柱式具有拟人化的特征，如多力克柱式被认为具有男性美，而爱奥尼柱式则体现女性美。 其三，古希腊建筑类型较多，这也说明当时奴隶主民主制政体下社会文化的发达性。在古希腊，除了神庙，还建造了许多公共性的建筑，如剧场、议事厅、运动场、体育馆、商场、图书馆、音乐纪念亭等。 让－皮埃尔．韦尔南指出，在希腊思想史上，城邦的出现是一个具有决定性的事件。在他看来，城邦在公元前8～7世纪的出现本身，就标志着一个开端、一个真正的壮举：它使社会生活和人际关系呈现出了新的形态，后来的希腊人将充分体会到这种形态的独特性。他认为，其中最重要的特征之一是，社会生活中最重要的活动被赋予了完全的公开性。甚至可以说，只有当一个公共领域出现时，城邦才能出现。 而公共建筑就是城邦最重要的体现。 剧场是古希腊雅典最重要的公共建筑之一。希腊人是不折不扣的戏迷，对于他们来说，如果一周不去看一出戏那几乎是无法忍受的，而在戏剧中，最受欢迎的就是悲剧。悲剧的起源与古代希腊人祭祀酒神的习俗有着直接的渊源关系。公元前6世纪-公元前5世纪，在短短百余年间，雅典相继出现了三位举世闻名的悲剧诗人：埃斯库罗斯，索福克勒斯，欧里庇得斯。他们创作了近300部悲剧作品，其中留传下来的有32部，这些作品以其不朽的成就，令后人心折叹服，成为后世西方文学“一种规范和高不可及的范本”。其中在古希腊上演次数最多的一部悲剧作品，是被称为“悲剧形式的典范”的索福克勒斯名作《俄狄浦斯王》。它讲述了一个古老而惊心动魄的故事： 忒拜国王从神谕里得知，由于自己早先的罪恶，他的儿子命中注定要杀父奸母并自残，因此他抛弃了妻子新生的男婴。这婴儿被科林斯国王收养，取名俄狄浦斯。俄狄浦斯长大后，也得知了神谕，他决心摆脱命运的安排，遂逃离“祖国”科林斯。在路上，俄狄浦斯杀死了一位老人，那竟是自己的生身父亲——忒拜国王。随后，他又去了最不该去的忒拜城。当时的忒拜城正被人面兽身的斯芬克斯困扰，人们因猜不出它的谜语而被吃掉。俄狄浦斯猜破了谜语，被感恩戴德的忒拜人尊为新国王。他迎娶前王后为妻，而那恰恰是他自己的生母。此时忒拜城瘟疫蔓延，神谕指出，要挽救城邦，就必须严惩杀害前王的凶手。俄狄浦斯发誓要追查到底，但最终发现凶手原来就是他自己。水落石出，王后自杀身亡，俄狄浦斯悲痛万分，刺瞎了双眼…… 据说，该剧的作者索福克勒斯以90高龄去世时，当时雅典和斯巴达正在交战，交通受阻，他的遗体无法归葬故里，斯巴达的将军特别下令停战，让雅典人安葬他们的诗人。 古希腊最著名的剧场当属埃比道拉斯剧场，系由建筑师皮里克雷托斯设计，该剧场位于伯罗奔尼撤半岛东北，于公元前330年建造。剧场中心是一个圆形舞台，呈扇形的观众席建在山坡上，形成一个围绕舞池的看台，利用山坡自然形成的前低后高的形态，恰好符合观众观看演出的视觉要求，可容纳12000名观众，最令人称绝的是此剧场的音响系统，声学效果非常理想，据说最后一排的听众都能清楚地听到舞台上的叹息声。这种绝妙的效果是通过在座位下面埋藏空瓮，将瓮口对着呈完美圆形的乐池而创造出来的。 其四，古希腊建筑强调形式美，追求和谐与优雅。 如前所述，古希腊人是嗜美如命的民族，当时的希腊哲学家们几乎都对美感兴趣，亚里士多德认为美就是和谐，和谐就是秩序性，也就是内部比例的协调性。这种思想反映在建筑上，就是讲究建筑的比例、构图等造型法则。如波赛顿神庙，它的正立面从几何分析来说是个正三角形，视觉上很稳定，具有永恒的美感；且雄健有力，隐喻着力大无比的海神波赛顿的形象。 伊迪斯．汉密尔顿指出：“希腊的艺术是智慧的艺术，是思路清晰简明的思想家们的艺术……这种才华与智慧在希腊的建筑中表现得最充分、最突出。希腊的庙宇是理性与灵性达到平衡的最精彩的创造。‘简单’是它的一大特点，但无论什么地方的伟大建筑都不能与之相比……”在这里，“简单”就是一种美，就如伯利克里所言，雅典人是“美的简朴的喜爱者”。 古希腊建筑艺术的典范集中于雅典卫城中。雅典卫城早在迈锡尼时代已经形成，这里一直是雅典人的军事、政治和宗教的中心，是将自然景观、完美建筑与社会效用三者集于一身的典范。 此城堡在波希战争中曾毁于战火，战后又重建。卫城建设的总负责人是伯利克里的艺术顾问菲迪亚斯，亦即《雅典娜神像》的作者。 雅典卫城在今雅典城中的一个高约80米的小山上，东西长280米，南北最宽处约130米。该卫城大约于公元前5世纪中叶重建，其平面规划布局庄重而完美，它的建筑组群是由山门和三个神庙共同组成。 雅典卫城的主体建筑是帕提农神庙，此建筑始建于公元前447年，公元前438年基本建成、公元前431年完成雕刻。帕提农原意是“处女宫”，是雅典城的守护神、那位从宙斯的头部出生、具有超常智慧与才华的贞女女神雅典娜的庙宇，它建于卫城的最高处，距山门80米左右，与山门之间有很好的观赏距离。 这座建筑总面积达2100平方米，用白色大理石砌成，正面朝东，用8根10.4米高的多力克式柱子组成柱廊，上部用正三角形山花，立面向水平方向展开，十分壮观。它是卫城中唯一的围廊式庙宇，也是古希腊最大的多力克式神庙，形制最隆重，被誉为古希腊最完美的建筑。 帕提农神庙内部分为前后两部分，前面是祭祀用的大殿，正中耸立着菲迪亚斯用黄金、青铜和象牙塑造而成的圣女雅典娜的塑像；后面是置放档案和财宝的地方。 这座代表着希腊建筑文化最高成就的帕提农神庙命运多舛、历经劫难。公元5世纪时，神庙所供奉的雅典娜神像被东罗马帝国的皇帝搬走后失踪，现仅存台座。神庙在公元6世纪时被改造为基督教堂，圣母玛丽亚替代了女神雅典娜，神庙的大门亦由过去的朝东改为朝西，东端又加了一个半圆拱，内部空间也重新装修过，墙面绘上了关于基督教信仰的绘画；公元1458年被土耳其占领后，帕提农神庙又被改作了清真寺，庙内一切有关基督教的痕迹被一扫而空，并在西南角加建了一座向礼拜的穆斯林（伊斯兰教信徒）提示礼拜时间的尖塔。再后来，神庙又变成了土耳其守军的军火库，1678年在土耳其与威尼斯的战争中神庙被炮毁，只剩下了如今的30多根石柱的断壁残垣。 但今天我们仍然可以从其断壁残垣中想见其当日恢宏的规模和整饬精严的风貌。无数现代建筑大师都奉帕提农神庙为最高建筑典范。的确，帕提农神庙没有埃及建筑中那种超人、非人的力量暗示，也没有印度建筑中那种超自然的不可思议的形式，更没有中国建筑那种挖空心思物化人际伦理的迫切企图。它庄严又富于人性，简洁、单纯而精致，是人的理性与灵性相互结合的完美呈现。 希腊人以他们强劲有力、欢乐明快的格局向大自然发起挑战，它们在山颠建造庙堂，远眺大海、背靠一线蓝天，心中愿景是建造比大海、高山和蓝天更伟大更壮丽的建筑物。对于希腊建筑师来说，人是这个世界的主人，人的理智能够理解世界的规律，人的内在灵性能够领悟世界的美。秉持着这种精神，古希腊建筑文化对于后来西方、乃至全世界的建筑艺术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