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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腊没有潘金莲(20071005)


    维纳斯与战神玛斯
    海天一色,蓝白分明,妩媚却又端庄的希腊,似乎最容易让人产生浪漫的联想。2005年杜蕾斯全球性调查显示,希腊人的性生活次数最为频繁,平均每年138次,远超过全球的平均数每年103次,希腊一举成为“最性致勃勃的国家”。
    希腊是搁当之无愧的“爱神”国度。希腊神话里的男神女神出轨偷情拈酸吃醋是家常便饭。从宇宙主宰之神的宙斯到一些各类众神,都有可圈可点的偷情故事。在流传甚广的的希腊神话里,具有非凡诱惑力的爱神维纳斯却是一个偷情的女神。有一幅著名的古典油画就是描绘爱神和战神偷情,然后被火神捉奸在床的。
    对很多现代人来说,爱,似乎人理想当中纯洁的、不计回报的。但在希腊神话中,神与人之间没有巨大的差距,神只是拥有超越凡人的力量的人而已,他们也有自己的性情欲望,甚者有时比人还要自私。所以,维纳斯偷情,但仍然是神。
    这和中国人观念里的神完全不同。在中国人看来,神一定是清心寡欲,如果有了爱情,那就是动了凡心,犯了天条,是莫大的罪过。牛郎织女的故事就是典型,中国道德观还专门为此造出了“银河”来分隔神和人的爱情。在中国人的传统观念里,不光是神,就连人也是不能犯错的。不信,你就看看潘金莲。当现代中国人在认同古希腊戏剧里的那些偷情乱伦的女性,赞美她们为伟大悲性女性的同时,依旧偏偏要对潘金莲刻薄,辱骂了几百年似乎都还不够。
    潘金莲没有“生”在希腊,所以,她究竟是幸还是不幸,很难用几句话说得清楚。不过,我们却可以试着从潘金莲的价值来看待希腊和中国在偷情这一概念上的对比:
    对于古希腊来说,其实根本不需要有潘金莲这样一个女人存在。据说那时斯巴达女孩从7岁起学的不是织布家务,而是跑步、竞走、掷铁饼、搏斗等。因为斯巴达人认为只有身体强健的母亲才能生下刚强的战士。潘金莲的美貌,娇柔,风骚,对男人的期待,甚至性技巧,性享乐的追求搁在古希腊女人堆里,其价值大概都会被放在地平线以下。
    不过,从另一个方面,我们还可以这样看,即使是作为中国古代女性社会性悲剧缩影的潘金莲,在满足人的基本生理需求这一点来说,好歹也比古希腊的女人性福得多,你想,潘金莲不管如何还有个武大郎,虽说那身形不会满足女人的审美观,不过,却没听闻武大性器不健全;而古希腊的女人呢,男人们常年在军队里过集体生活,甚至很让人怀疑,斯巴达勇士的女人们是不是荷尔蒙分泌普遍有问题,会否影响她们的健康。
    在斯巴达那样一个普遍实行军事管制的地区,女人们想要偷情几乎不可能。且不论女人有没那贼胆,光说想找个能够偷情的男人,其难度不亚于登月计划。因为想想就知道,有男人敢于在斯巴达勇士的眼皮下偷腥吗,如果有这样的“西门庆”,那就不是风流倜傥,而是鼻血长流,脑袋搬家,骨头长在皮肤外……所有这些,又都可以说是预先知道的后果。
    斯巴达当然也不会有“武大郎”,因为据说斯巴达人从生下来就接受严格的体检。像武大郎这样的人,则根本没有活到中国人说的“满月”,甚至“娶妻生子”,“长命百岁”的可能。可见,女人们的大卫情结其实是一个很残酷的社会现实。
    更残酷的一个事实是,古希腊都根本没有爱情这一概念。如果说,潘金莲曾经期望得到男人的爱情的话(包括情感和性),恐怕愿望也会落空。因为哪怕是在文学作品里,古希腊压根就没有爱情这一说。作为西方思想的重要源头,古希腊并没有产生现代意义上的男女爱情观念,那要一直等到中世纪,在那些尊贵的骑士和贵夫人之间,才玩起了男女恋爱的游戏(还往往都是婚外恋)。
    希腊人的婚姻很早就实行一夫一妻制。然而,在古希腊没有将性限于婚姻的性伦理。男人多种情欲的需要在当时很容易被人接受。也就是说,在一夫一妻制的框架之内,存在着性的多配偶。在古希腊的雅典,梭伦制定的法律中曾经规定,一个男人每月要对妻子旅行三次性交义务。而这,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对妻子性权利的偏向性照顾。男人始终是高高在上的。
    翻一下现代性学书籍,很多性学词汇其实来自古希腊。aphrodisiac(春药)、eroticism(色情)、homosexuality(同性恋)……不一而足。然而,这些所谓的自由大多数都归男人所有,在性道德上有着明显的双重标准。在古希腊离婚很容易,但长期以来仅对丈夫容易。例如丈夫可以因通奸或其他小事和妻子离婚。缔结婚姻也是如此,社会公众对新娘的期望是“处女”,而不期望新郎保持童贞。在希腊,惟一与男人处于同等地位的妇女是一类特殊人群——妓女。
    阳刚之美在这里格外受人欢迎,甚至男人之间的性爱也可以看作具有神性。古希腊人还是最先把男性生殖器美提升到审美境界的。裸体运动最早起源于古希腊,他们觉得人体是大自然里最美的事物。他们热爱体育、崇尚习武,在古代奥运会上裸体运动非常风行,重要节日游行时男男女女都一丝不挂。
    现代希腊人的性爱生活仍然处于充满阳刚的男性文化之下。有调查显示,希腊人花在床上的时间居欧洲之首,许多欧洲人可能认为一周两到四次做爱就足够,但希腊人不这样,似乎他们总是认为男人应该表现得比女人期望的更多、更频繁勇猛才能维护希腊人自古以来流传下来的阳刚男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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