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众生相：枭雄的凯撒，迟暮的庞培，潜龙的屋大维（20070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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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BO的《罗马》第一季看了六集，觉得可说之处不少，就先写了这六集的评论，再看下去，免得越积越多写不及了。 以下先是点评一些主要的人物，然后再谈几个相关的问题。 一、枭雄的凯撒 看这剧集之前和之间，HT MM反复说到的一句是，这里面的谋略斗争与中国是无法比的。这一点后面我会另有分析，这里先说凯撒的形象。其实看得出来导演还是想表现凯撒的权谋，但刚开始的剧情发展，还真是表现不出来。 例如，一开始时凯撒故意装作对金鹰的丢失十分忧心，说士气也为之十分沮丧。但后来通过屋大维的分析，其实他并不在乎此事，这样表现出来只是为了麻痹庞培。可是，再后来凯撒能兵不血刃取得罗马，恰恰是让庞培以为他的兵锋很强，而且来势迅速，所以弃城而去。则前面假装士气低落的用心与此效果恰好是背道而驰。 又如，他用重金确保安东尼成为护民官，以便确保他在元老院中的利益，后来却阴差阳错地因为安东尼被袭而成为触发他与庞培、元老院公然对抗的导火线。这虽然说起来是“非战之罪”，却显得他的谋略完全控制不了局势的发展。 更如，他派斥候部队推进罗马，交带非遇反抗不可开战。但斥候队伍中的皮罗好战成胜，一见罗马兵马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杀将上去，把这些新兵打得落荒而逃，从而成为庞培判断凯撒大军来势迅捷猛烈的关键。如果斥候部队是严格按照凯撒的意志执行命令，没有发生这场莫名其妙的遭遇战，庞培还会如此轻易舍罗马而去吗？凯撒的成功会如此手到擒来吗？这实在令人怀疑。尤其我注意到剧中有一幕，是一名军官向凯撒汇报各军团士兵或病死或逃亡而损失的情况，感觉当时凯撒的军队确实是士气不振。而征战高卢的主力仍远在后面，要开春雪融才能应援，因此人数对比其实应该是凯撒的兵力少于罗马守军，只是战斗经验比较丰富而已。 事实上，从凯撒与庞培反目到庞培弃城而让凯撒轻取罗马的整个段落里，剧情的安排让人感觉局势的变化完全是受到一些十分偶然的因素影响，而不是二人之间真正的谋略或实力进行了较量的结果。第二集的名字叫“皮罗搞乱了罗马”，其实这个题目适用于上述的整个段落而不仅仅是第二集。似乎凯撒与庞培之间的力量消长，全是皮罗这个低级军官的偶尔行为而决定了的。 如庞培要元老院通过贬斥凯撒的动议，但其实他并不想这个动议真的能通过，因为这会逼得凯撒除了挥军直攻罗马之外再无其它选择。他处心积虑本来想让安东尼动用护民官的特权否决这一动议，这样一方面向凯撒示了威，但另一方面又不至于让他失尽颜面而不得不走到完全对抗的路上。却在安东尼前往元老院提出否决的路上，躲在只是气势汹汹装出阻止安东尼进入元老院的人群中的小贼，见到护送安东尼的卫兵中之前与之赌钱赖帐的皮罗，于是上前攻击他，却被除他和皮罗之外的所有人误会成攻击安东尼，导致安东尼进入元老院否决动议之事泡汤，庞培和凯撒不得不公然决裂。 又如前述凯撒的原意仍然希望竭力回避与罗马守军真的大动干戈，因此叮嘱斥候部队非遇反抗不要动手。又是身在斥候部队的皮罗，一见罗马守军就杀性大起，乱杀一通，一方面固然是完全逆凯撒的原意而行，另一方面却又使庞培作出了错误的判断，急急弃罗马而逃，却又使凯撒大出意料之外地轻取罗马。 更如皮罗无意巧合地截获了庞培偷偷运出罗马的国库黄金，更加无意巧合地把潜进罗马城寻找黄金下落的庞培的儿子抓了个正着，不仅一举解决了凯撒虽得罗马、但钱财匮乏的困境，还让他抓到了一个离间庞培和元老院的绝妙机会。 总而言之，感觉在这一系列事件中，起作用的反倒全是皮罗这个实际上是无足轻重的兵油子，庞培和凯撒的“奇谋妙计”或者落空，或者如果不是靠了皮罗的误打误撞也无法成功。 不过，凯撒的权谋还是高人一筹的，这使我决定以“枭雄”形容之。例如他动员军队攻打罗马，随便问安东尼说一个他知道的人的名字，安东尼报以“皮罗”，他就把皮罗挑出来赏赐他、问他愿不愿意并肩作战，一下子就激起了士兵的战斗欲望。这种把抽象的意愿以一个具体的个人来彰显的手段，显示了凯撒深谙调动群众情绪之道。可惜的是，凯撒在历史上以擅于演说、因而深得罗马民众人心著称，剧中这一幕演说却演绎得并不出彩，没有太强的感染力。同是在战前演说动员士气，《黑客帝国III》中莫菲斯的演说就激动人心得多。从演说词的内容来看，编写得还是不错的，但饰演凯撒的演员念台词念得不够好，欠缺激情洋溢的力量。 还有就是他在宴会上成功收买首席占卜师那一段，演绎得还更精彩一点。其实这一段与战前动员那一段是很有点类似的。也是凯撒说话之前很快地问了一句下属，要了一个人名，就马上借这人名来进行演说或游说，显得凯撒是在很短时间之内掌握到一些简单的材料就能迅速地策划好行动。其实凯撒肯定早就打算收买占卜师，他妻子的名字按理说不会在宴会上才匆忙地从下属处知道。反倒是战前动员那里，凯撒一知道安东尼之事就马上做战前动员，反应的时间就真的很短。收买占卜师那一段，论手段在我们这些习惯了贪污受贿之事的中国观众看来实在小儿科得很，但对话中的一来一往节奏很紧凑，很有一种“短兵相接”的跳跃快捷之感，看起来十分过瘾。 至于他以停战的名义分化庞培与元老院，就更是权谋方面的精彩之笔。事实上，剧情发展到这里为止，才算是真正展现出局势因凯撒的权谋而向着有利于他的方向发展。不过到第六集为止，凯撒的权谋似乎也就只是那么“灵光一闪”，之后他就“沉迷”女色，迟迟不发兵追赶庞培，以致于错过了打败庞培的最佳时机，让他溜到希腊去，在追逐之间反而被庞培有了空余集结起效忠他的军队，使双方强弱之势逆转。不过，凯撒那样果断地切断与所爱的情妇的往来，其“枭雄”本色倒是不减。 二、迟暮的庞培 如果说凯撒的枭雄形象要较后才树立起来，那么庞培的迟暮之态却是从一开始就展露无遗。此剧的节奏与通常的美剧相比，没有悬疑剧那样快，但也比伦理剧紧凑，情节推进、人物变化大体上都相当流畅合理，除了一处——那就是庞培对凯撒态度的变化。 由于凯撒的战功赫赫而他个人确实也野心勃勃，还深得罗马下层民众的欢心，于是贵族把持的元老院对他十分猜忌，这是从剧集一开始就已经不断强化铺垫的，这也很好理解。但庞培一直都坚持对凯撒的友谊，声称不会背叛二人之间的友情。当然，政治家向来说一套做一套，他说什么并不能证明他真的这么认为。但导致庞培公然地走向凯撒反面的，竟然就只是一件至少在我这中国观众看来实在不算什么的小事：有商贩在集市上出售一匹十分漂亮的白马，据说这是全罗马城最好的马。凯撒的侄女提莉娅为了讨好凯撒，把那马买了下来，让屋大维骑着去高卢献给他。却没想到庞培也想买那匹白马，但一时因价钱而没有马上买下，到他决定要买的时候，却已经被提莉娅买走。于是他愤愤地说了一句：“难道什么好东西都要让他们家得到吗？” 正是以这一句话为分界线，庞培就完全走向了与凯撒敌对的立场。他一方面玩弄了提莉娅的女儿（以打算娶她为继弦为理由）却在最后抛弃了她，从而狠狠地羞辱了提莉娅，也就是羞辱了凯撒（因为提莉娅是根据凯撒的指示安排女儿嫁给庞培的，还为此逼女儿与其夫离了婚）；另一方面又在元老院里完全站到了反对凯撒的一边，甚至游说犹豫不决的西塞罗对贬斥凯撒的动议投赞成票。 当然，庞培的妻子（凯撒的女儿）死去使两家失去了利益相关的纽带，以及凯撒的声望不断攀升对庞培的地位造成了威胁，因此使庞培对凯撒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这在政治场上并非新鲜罕见之事。但庞培的态度变化实在转弯转得太急了点，铺垫不足，使他显得像个势利小人，而不像个可以与凯撒比肩的枭雄。剧集在这里如果把节奏放慢一点，多一些场景反应庞培对凯撒的不满与不安与日俱增（尽管在元老院里仍然表现得坚决支持凯撒），会显得合理得多。 庞培决定不接一仗就弃罗马而去，这一决定是否错误，剧集的处理是含糊其词，这一点倒是很高明的。剧集只是客观地从庞培的角度与其他人的角度来表达对此举的评判。在庞培看来，这只是战略性撤退，并不是逃跑。但在其他人看来（包括罗马人和凯撒的兵将），却无疑是耻辱胆小的表现。那个道德感很强的第13军团军官（好像叫卢休斯？）就一直备受良心责备，觉得凯撒是暴君，觉得自己是被逼反叛。凯撒兵马中有类似这种想法的人恐怕不在少数，如果庞培咬一下牙死守罗马，是否很容易就令这班人对凯撒离心离德了呢？这实在是未知之数。但不管怎么说，庞培这一决策即使有其正确之处，也显示出他迟暮的一面——他没有勇气（或不够鲁莽？）在可能兵锋不及凯撒的情况下与之拼死一战，哪怕他在政治面上处于优势，哪怕他自己本来也是靠打仗起家的。勇气或鲁莽本来是年少气盛者专属的特质，庞培，确实是迟暮了吧。 至于凯撒提出停战谈判之后的庞培，六集为止再没有太多直接对他的描写。不知后面的庞培是否仍是给我以迟暮的感觉，还是会有另外的惊喜？ 三、潜龙的屋大维 刚看《罗马》的时候，我在MSN的名称里写的是“《罗马》：枭雄的凯撒，迟暮的庞培，美少年的屋大维”。可见我很快就掌握了凯撒和庞培的人物特征，对于屋大维却一时未能形成判断，于是草草地以“美少年”搪塞。但其实虽然不少观众以“美少年”来形容此剧的屋大维，我个人却不觉得他称得上是美少年。这演员只是肤色白净、相貌端正而已，离“美”还差得很远。后来HT MM也说他其实不算很英俊，但气质不错。可是我也没觉得他气质有多特别，反而是觉得可能这个演员毕竟太年轻了一点，在这剧集中与其他角色一比，明显较弱。 看到第六集，我才想到以“潜龙”来形容屋大维，因为论权谋之厉害，此剧中确实是舍凯撒就到他了，甚至似乎有点后来居上之势，无怪乎后来能成为继承凯撒大位之人。编剧似乎也是刻意要表现屋大维的“政治智慧”，一上来就让他向寻找金鹰的两个低级军官（道德感良好的卢休斯和兵油子皮罗）说了一番揭穿凯撒用心的话。只是这一段落未免太刻意做作了。屋大维如果真的如此有政治智慧，可以一眼洞穿凯撒的用心，他就不会这么“大嘴巴”地对着两个才刚刚认识的下级军官把上层人物的深藏用心都宣之于外。因此屋大维这番见识不仅显得有点“从天而降”，（前面并没有铺垫他很了解凯撒及其军队当时的情况，则他这些分析的基础又从何而来？）反而还显得他性格轻浮，随随便便就把应该埋在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 屋大维第二次显示出他对政治谋略的过人洞察力，是他在一旁听到凯撒对皮罗抓到的庞培的儿子的处理。庞培的亲信反对如此轻易就释放庞培的儿子，更反对以凯撒当时占据的优势还要求停战。庞培不听之余，还训斥了他，说不要在敌人面前表示反对意见（这一幕编得好，凯撒的枭雄形象立时跃然纸上）。到大家散去，屋大维走出来，也是对凯撒说他这样的决定是失策的。但凯撒才提点了他一句，屋大维就马上醒悟，停战的提议是庞培不能接受而元老院愿意接受的，因此此举的深意是要分化他们。凯撒笑着赞许了他一句：“Swift！”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单词的本意是迅速快捷，再引申为头脑灵活、聪明快捷，当时我听到这个词，马上联想到的竟是《笑傲江湖》中那个外号为“滑不溜手”的游迅。于是尽管字幕中的翻译是正面的“聪明”，我却不由得想到“狡狯”一词。 接下来屋大维的“精彩”表现，就是替皮罗想到了查清卢休斯的妻子是否与她的姐夫有奸情的办法。这一段落里屋大维的表现，已经完全不是一个所谓聪明的孩子所能形容的。先是想到这种事情不能只有怀疑而是要先抓到确实的证据，然后把奸夫抓到下水道去逼供，还说好了不是以饶命而只是以死得不痛苦为交换条件，杀人后处理干净利落，事后还叮嘱皮罗不要把真相告诉卢休斯……这分明已经是一个冷静、残酷却又十分明智的成年人才能做到的处理事件的手腕。可惜的仍然是这演员的演技实在不足以演绎出编剧所想表现的少年屋大维的十分之一。例如在下水道逼供奸夫那一幕，那男人开始时还想隐瞒真相，屋大维全都一眼就看穿，斥之以“Lies!”这演员只是表面化地表现出他懒洋洋的神情，他内敛着的精明、果断，却远远不到火候，让我一边看一边替他着急浪费了这么一场大好的剧情。 四、其他较重要的男角 此剧从人物的设置上说其实是一部群戏，即使是前面专门单列出来评论的凯撒、庞培、屋大维，都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主角，在某些段落里甚至相当长时间地不出现，就如第六集的时候，占据观众眼球的反而是后面也会谈到的安东尼。这是美剧经常采用的结构，其它国家的电视剧很少拍这样没有太明显的主角、而只有一堆重要角色的群戏剧。采用这种手法，大概是为了展现某个时代或某个领域的整体风貌，于是不设主角，而是多个重要角色的线索齐头并进，犹如在观众面前展示出一幅“清明上河图”一样。 在这部《罗马》的电视剧中，比较重要的男角，除了前述的三大“帝皇”级人物外，居于政治核心、反映上层斗争的还有安东尼。此外，卢休斯和皮罗这两个低级军官代表的应该是当时罗马社会的低下层、而不仅仅是军队的低下层的情状。因为卢休斯一家显然是苦苦挣扎于温饱线上的罗马平民家庭的写照，而皮罗则是流氓混混的典型。 安东尼这个人物一开始并不出彩，感觉他只是庞培和凯撒之间的一枚棋子。不料当凯撒率兵去追赶庞培之后，罗马城内只剩下安东尼这个“高层”进入观众的视野时，他的戏份一下子多了起来，他的形象也丰富多彩了起来。让我看得最乐的一幕，是他把留在罗马城内资格最老的元老院成员找来，指派他为执政官，然后把他当成傀儡来执行凯撒留下的命令。安东尼那懒洋洋地微笑的神情，与那元老院的老家伙一惊一乍的样子真是相映成趣，笑得我气都喘不过来了。一时之间，竟觉得这安东尼还真是个罗马版的韦爵爷（韦小宝）。 其实说英俊，这剧集中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的，就数这安东尼了。再配上他那副貌似玩世不恭的招牌式微笑，还真是有一股“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魅力。不过，如果仅此而已，安东尼也只是让我觉得有趣而已。在第六集的时候，凯撒势危的书信传到罗马，庞培也派出使者开出政治条件来引诱他背叛凯撒，连凯撒的倒女提莉娅也建议他自立，他招为心腹的那位道德感良好的卢休斯也深深地困恼于自己效忠了一个见利忘义、见风使舵的小人之际，他竟然出乎所有人（恐怕甚至包括他自己在内）的意料之外，毅然率领第13军团前往希腊救援凯撒。虽然这血性来得有点突然，同样是有点铺垫不足的问题，但还是着实让我感动了一把。唯其他平日表现得像个小人，无论是公事还是私生活，这样的“患难见真情”才更加让人觉得难能可贵。 关于安东尼，在剧情上有一点我没看明白，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还是安东尼有两个？就是凯撒的情人是安东尼的母亲，庞培逃跑时安东尼也害怕起来，不敢留在罗马公然表示与庞培决裂，于是决定也跟着逃跑。但他的母亲还是坚持她留下来等待凯撒，那却是为了爱情。但后来没交代安东尼怎么又回来罗马，还是当护民官。难道是有两个不同的人都叫安东尼？凯撒的情人的儿子并不是护民官的安东尼？但此前安东尼从凯撒那里带情书给母亲，那个安东尼不就是后来当上护民官的安东尼吗？ 作为低级军官的代表的卢休斯和皮罗可说是“一对”，也就是说编剧明显是把他们作为互相对照比较的一对人物来进行刻画描写的。他们本来因为寻找金鹰而结成上下级关系，性格各走极端，后来却发展成为至交好友。卢休斯是个道德感极强的人，无论是公事还是私生活。在军人都把强暴妇女作为家常便饭的战时军队里，他守身如玉（汗！恕我用这个形容词）；对于凯撒与庞培的决裂，他深感自己作为“暴君帮凶”的耻辱，却又以军职在身而不能不履行凯撒的命令。于是一完成任务，马上就自动解甲归田——呃，应该是解甲从商了。他深爱妻子，却完全不知道怎么去表达，反而要去问皮罗。但另一方面，他又总是认为皮罗是用他的“老二”来思考感情问题的。好了，当他为生计所逼而不得不投身（甚至可以说是“卖身”）于安东尼之后，看到安东尼似乎有意接受庞培的收买时，他又良心不安到睡不着觉，跟妻子说自己的性命所托非人了。他妻子说，你不是本来就觉得凯撒是暴君吗，怎么现在倒为了安东尼对他不利而不安呢？他的妻子所言不差，但卢休斯的性格核心是“道德感强”，即使是对他心目中的坏人，用有欠道义的手段对付，都是违背了他的理念。 应该说，这个人物塑造得相当真实，甚至可以说是我看此剧迄今为止所有人物中最有深度的形象。虽然他这种道德洁癖比较少见，但在生活所逼下他还是一步步地屈服，还是很切合现实的。而他与其妻的感情困境，就更是真实得让我觉得有点压抑——正因为太真实，所以难以挥之而去。 但从感情上说，我不喜欢这个人物，尤其是跟与他成“一对”的皮罗而言。其实一开始没喜欢皮罗，甚至觉得编剧只是为了推进剧情而安排这么一个人物，这一点在前面谈凯撒的权谋时说过了。但是进入罗马城之后，我是慢慢喜欢上他了。此前，他确实是性生活混乱，但一来罗马上层也混乱得很，二来这也确实是古今中外的军队向例，三来更重要的是当他真心爱上一个女子的时候，他的痴情可一点不在卢休斯之下。其实与卢休斯相比，他爽朗直率，心胸开宽，不背负太多的无谓的思想包袱，但绝不等于他只是一个粗人，全无精细的一面。在对待他爱的女人上，他表现出温柔细致；在面对偶尔撞破的好友之妻的奸情时，他也显得谨慎精细。其实，皮罗才真是一个好男人，不是指在剧集中，即使是在现实中。因为，与卢休斯相似，虽然他的故事开头有点过于传奇性而只适合在电视剧里欣赏，但进入罗马城后的刻画其实相当写实。 不过，关于皮罗最不可思议的情节，应数他跟赌钱作弊的混混打了架，才做完可怕的脑外科手术，被那手术医生判定为“或者醒来，或者永远不会醒来”之后，不久就又精神奕奕地在元老院外参与群殴，还千里迢迢骑马护送安东尼去凯撒的军营，再千里迢迢以斥候的一员杀入罗马……看到这里，我只有长叹一声：“真乃铁人也！”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