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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战国编辑略说

春秋时期是社会大变化的时期。统治者为了维护他们的统治,极需文献典籍来作参考,并以之教育他们的子弟。如果说《尚书·多士》中所说的“惟殷先人,有册有典”中的“册”与“典”,我们还不能知道具体记载了什么,那么,春秋时出现的各种典籍,很大一部分我们都能清楚地查知名称,并能大致了解典籍中所记的内容。
    这一时期开时出现的典籍大都是史官们编辑各个时期的文献资料,以书为名而以国号之的。如“虞书”(见《左传·文公十八年》)、“夏书”(见《左传》)、“商书”(见《左传》)“周书”(见《左传》)、“郑书”(见《左传》)、“殷书”(见《墨子》)、“楚书”(见《礼记》)等都是这一类的典籍。到春秋中晚期,“书”的这种形式,逐渐为纪年式的《春秋》所取代。故《墨子》曾引用周之《春秋》,燕之《春秋》、宋之《春秋》、齐之《春秋》。(见《墨子·明鬼上》)春秋时可考的书名还有不少。象《事典》(《左传》)、《政典》(《尚书》)、《祀典》(礼记》)、《训典》(《左传》)、《令典》(《左传》)等皆以典名;《军志》(《左传》)、《前志》(《左传》)、《周志》(《左传》)、《史佚之志《(《左传》)、《故志》(《国语》)皆以志名;《楚文王之法》(《左传》)《太公之法》(《国语》)皆以法名;《商颂》(《左传》)、《周颂》(《墨子》)、《周文公之颂》(《国语》)皆以颂名。《周诗》(《左传》)以诗名。此外还有《夏训》(《左传》)、《大雅》(《国语》)等。当然,春秋时的典籍决不止这些,但这些也足可以说明当时的典籍之多了。而且当时已有人把这些典籍加以分类,专人保管,并用它们来作教科书。
    以上提到的这些典籍,特别是那些被人分类保存的典籍,必然经过了无数编者的编辑整理和加工,尤其是教科书的选编,则更应是值得注意的编辑工作。春秋时史官以典籍来教贵族的子弟是史官的一项重要任务。故此,各诸侯国编选的教科书当数目不少。可惜的是,由于历代的散失,特别是经秦之焚书之后,这些史书几乎全部毁掉了。这使得我们对春秋时期一大段时间内的编辑工作因史料的缺乏,难以进行较详细的论述。我们只能大致弄清这些史书发展变化的脉络及编辑工作的发展脉络。这一时期编辑工作的发展脉络用一句话说,即由各篇独立,无严密结构的各类《书》的编辑,转向前后史实相关联,文字简洁,按年月编次编年史式的各种《春秋》的编辑。现存的鲁国《春秋》,起于鲁隐公元年,即公元前722年, 而《尚书》的最后一篇《秦誓》止于鲁僖公三十三年,即公元前627年, 这正反映了史书的编辑工作在春秋时的发展变化。
    在春秋中期以前,我国的学术文化是统于王官的。即“学术在官”。东周以后,王室渐衰,已无力禁止诸侯之间的兼并。春秋后期,社会的变化加速,社会开始向封建制过渡。在这剧烈的政治变革中,出现了许多思想家、政治家、军事家。他们针对社会现实,对政治、经济、社会制度等各方面的问题提出了各自不同的主张,著书立说,设堂讲学。于是私人著作兴起。这是我国古代文化的第一次大发展。在这些人中,有的由于过去掌管过档案文献和书籍(如老子),在他们自己著书立说时,使古代统于王官的学术文化迅速地向外传播,知识被一部分人保存垄断的现象被打破,教育向平民普及,这就是所谓的“学术下移”。
    在这一时期,随着各种哲学理论和科学思想的发生,随着战国初期三大学派儒、墨、道的兴起及其代表著作的出现,编辑工作进入到了一个新的历史阶段。无论是编辑思想、编辑方法及编辑层次,都有了进一步的提高。这一时期最重要的编辑工作,应首推《尚书》、《诗经》、《春秋》、《竹书记年》及诸子著作的编撰
    说到《尚书》、《诗经》、《春秋》的编辑,则不能不涉及到孔子。孔子长期从事教学工作,所谓“孔子不仕,退而修诗书礼乐,弟子弥众,至自远方,莫不受业。”(《史记·孔子世家》《史记》卷四十七)说的就是这种情况。他所用的教材,主要还是沿用了周代贵族学校所用的六艺--诗、书、礼、乐、易、春秋。有人认为申叔时提到的“故志”就是“书”。因为在春秋三传之一的谷梁传中“书”即写作“志”。如果这个说法成立的话,那就是说在楚国,起码于公元前590年左右,已经开始以六艺为主要教科书来教育贵族子弟了。所以孔子以典籍为教科书早有先例。孔子既然选定“六艺”(当然还有其它典籍)来作教材,那么,他不可能毫无整理加工地完全照搬。在当时的情况下,社会上流行的典籍肯定有许多重复、错误之处,对没有重复和错误的部分,孔子做为一个教育家和思想家,也不可能完全袭用。他对这些书籍肯定要做一番整理加工,只不过整理加工的多少,各书有所不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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