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宗:走廊地带多重边界叠合与多民族共同体生成——兼论河西走廊区域研究范式与民族学意义(2)
http://www.newdu.com 2024/11/30 12:11:23 《思想战线》 李建宗 参加讨论
周边的不同地理板块把河西走廊包围其中,反过来,河西走廊对其进行一番“切割”之后,走廊内部俨然像一条带状的“小腹地”。盘踞在河西走廊北面的沙漠与其周边的戈壁,把河西走廊与阿拉善高原的部分地区分割开来,阻断了蒙古高原进入河西走廊的部分通道,使得部分人群必须绕道进入。河西走廊的南面是祁连山脉,这也是青藏高原东北缘的界线,青藏高原犹如河西走廊的一把“背靠椅”。在河西走廊的东面,如果从狭义的河西走廊来说,乌鞘岭既可以说是河西走廊的最东端,在这里是黄土高原的一段边界,黄土高原可以说是涵盖了甘肃中、东部的大部分地区,到了西面或者西南面与青藏高原连接起来,其中两者的衔接地带,就是西北走廊中的河西走廊与洮岷走廊。乌鞘岭正好处于季风气候区与非季风气候区的边界线上,使得河西走廊之内的气候显得干燥,属于干旱区域。也使河西走廊有了与天山南北一带呈现差不多的气候特色。童恩正先生通过大量的考古学材料证据,提出了“半月形文化传播带” 的概念,指出祁连山是“半月形文化传播带”的界线,并且强调河湟地区在这条“半月形文化传播带”之内。[4]后来童恩正先生在“半月形文化传播带” 的基础上衍生出“半月形游牧文化带” 的观点,认为河西走廊与“半月形文化传播带” 的边界基本重合。 河西走廊西面的边界是大戈壁,正是因为这些大面积的戈壁,把哈密绿洲、天山游牧带以及天山南部的绿洲地带隔离开来。这些大面积的戈壁,在历史上也是丝绸之路上的主要“障碍”,给丝绸之路上的流动人群带来了一定困难。这一地区同时也曾经是西域与中原、青藏高原以及蒙古高原之间的重要界限。当然,广义的蒙古高原也包括了天山以北卫拉特蒙古部的聚居区,这些面积广大的戈壁地区,与河西走廊中、东段的戈壁还是有一定的区别。这一段戈壁地区正好处于祁连山、东天山和阿尔金山的间隙地带,内流河基本断流,也就是没有形成用于开垦农田的水源,于是出现了大片雨水极为有限的戈壁地带。由于这一地带处于河西走廊的最西段,不像河西走廊中、东段的部分地区那样狭窄,戈壁规模空前增大。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些规模较大的戈壁不仅仅是当前新疆与甘肃的分界线,而且还是历史上中原地区与西域地区的一个大致分界线。 边界是划定区域的一个基本前提,很多区域都有自己的边界。一般情况下,在区域研究中强调的是同质性,以及在此基础上能够涵盖和囊括整个区域的特征,雷同化与均质性是区域研究关注的重点。河西走廊本为狭长地带,再加地处不同地理单元的边缘,内部多样化的地理环境形成了一些自然的区隔。河西走廊的南面是祁连山区,如果从文化类型上来说,属于游牧文化带。由于祁连山脉在河西走廊内部伸出一些支系,并且有一定的长度,在不同山系之间形成了很多的游牧圈,在河西走廊的北山山脉——马鬃山也形成了游牧圈。这些游牧圈之间的山脉充当了边界,使不同游牧圈形成了自己的特色。河西走廊还有两种重要的地理形态——戈壁和绿洲,其实戈壁的面积远远超过绿洲。在不同的绿洲之间,还具有一定的空间距离。这些戈壁充当着不同绿洲之间的界隔,不同绿洲的文化之间出现了一定的差距。[5]与此相对应,绿洲把本为整体的戈壁,又分裂成碎片化的单元,这些戈壁地带从事畜牧生产的人群,在此基础上形成了地域性的畜牧圈。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