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气氛惨淡。王耀武说:“老先生是英明的,我们要相信他。济南是战略要地,他责令我们固守,杜副司令已亲自督率邱清泉、李弥、孙元良等三个兵团来援。只要我们能坚守一个星期,援军定可到达。我们应当听从老先生的指示,尽力坚守。” 一散会,王耀武下令征召城内壮丁补充部队,将老幼妇孺全部疏散,并且在攻守双方的分界线上设立明显的标志,以利于空军大面积的轰炸。除此之外,他还做了一件特殊的事,这件事显示出他内心极度的不安和矛盾:他打电话给军法处和军事监狱,命令将所有在押犯人全部释放。对于关押的共产党员和俘虏的解放军官兵,军官发给金圆券5元、士兵3元,全部送出城去一个也不许伤害。 后面内容更精彩 点击图片进入下一页 9月20日,皓月之下,炮火骤起,呐喊震天。我军攻城部队从西、南、北三面对商埠发动了猛烈攻击。 从北面首先插入商埠的,是宋时轮的十纵二十九师八十五团。副团长刘竹溪率领先头营冲到官扎营东口和天桥以西时,遭到了天桥至火车站一线守军的火力阻截。这时,三营和特务连上来了。三营长刘振溪报告说,七连的看护员李恩海是济南人,对这一带路很熟悉,可以当向导。在李恩海带领下,三营和特务连迅速绕过天桥,穿过铁路,插到了馆驿街与小纬一路的十字路口。刘竹溪把八连和特务连留下攻击街心的碉堡,其余部队沿馆驿街北侧继续向东前进。大街上到处是守军的街垒和火力点,他们不得不采取从街巷和院落中横穿而过的方式。他们携带着大量的小炸药包,这种小炸药包大的八九斤,小的只有三五斤,既可以炸碉堡,也可以对付坦克。在巷战中,把小炸药包往墙上一贴,爆炸后就形成一个洞,横穿居民区的时候,一连串地炸下去,就可以形成一道由若干个洞口组成的“胡同”。三营穿越馆驿街,经顺河街继续向东,看见了济南外城城墙。 在炮火的掩护下,突击队员抱着炸药包,冒着守军的反击炮火,越过电网和壕沟,对西南卡子门连续爆破9次,终于将城门炸开一个缺口,后续部队迅速拥入。至午夜12时,三纵和鲁中南纵队的各突击部队已全线突破商埠防御阵地,开始向济南城中心地带推进。 天亮的时候,当八师攻击到经四路与纬八路交叉路口时,街心的一座坚固街垒横在前进的路上。师长王吉文得知攻击受阻后,跑到了前沿。路口弹如雨下,一颗炮弹在王吉文附近爆炸,一块弹片嵌进王吉文的左肺。王吉文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后,发现军医正在给他打针,便说:“不要给我打针了,快去前面抢救负伤的战士,他们治好了还可以参加战斗!”王吉文拒绝上担架,让担架队赶快上前沿去把受伤的战士抬下来。王吉文躺在这个硝烟弥漫的路口,直到血流殆尽。 9月21日,商埠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 三纵、鲁中南纵队和十纵已经从不同方向靠近了济南外城最重要的两座城门:普利门和麟祥门。整编第二师拼死防守,双方在普利门正面逐条街巷地争夺。黄昏到来时,攻城部队突然向普利门和麟祥门一线猛烈开炮,整编第二师独立大队大队长瞿赓扬看见了令他惊骇的景象: 整个阵地天昏地暗,炮弹爆炸声、伤者的惨叫声、建筑物的倒塌声,合在一起犹如天崩地裂。一个半钟头后,圩墙内外,一片火海。这时解放军的指挥枪咯咯咯地在各方响着,响一次就有一次冲杀。其声势之大,攻击之猛烈,为内战中所罕见。“血流成河”这句形容战场的老话,用在当时普利门内外,也是十分恰当的。那里是血水横流,尸横遍地。 9月22日,商埠绝大部分地区已被攻占,只有个别坚固据点还在战斗,其中第二绥靖区司令部所在地邮电大楼是最顽固的据点。 此时王耀武的司令部已经转移到城内,但是邮电大楼里的守军仍在顽强固守。防守邮电大楼的部队,就是空运到济南的整编七十四师一七二团的7个连,由那个希望报答王耀武栽培之恩的刘炳昆团长指挥。刘炳昆到达济南后,王耀武把蒋介石送给自己的“中正”佩剑送给了他,这让他很是激动,当场刺破手指表示:“请司令官记住,我的老家是湖南长沙!”王耀武明白,刘炳昆准备付出生命。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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