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网-中国历史之家、历史上的今天、历史朝代顺序表、历史人物故事、看历史、新都网、历史春秋网移动版

首页 > 民间说史 > 中国古代史 > 清朝 >

曾国藩如何治理湘军:儒生治军关键在这两个字


    湘军 儒生治军,曾国藩可以说是最为典型而且成功的代表人物,其关键在于“义师”二字。中国传统儒家学说中“礼”和“仁”互为表里,曾国藩在对湘军进行思想建设的时候,就是以这二者为指导,除此之外,他还强调“忠”、“信”,将儒家思想、孔孟之道彻底贯彻到治军实践中。 曾国藩以儒生治军,其湘军以“义师”自诩,因此湘军出战伊始,他就颁布了一纸讨伐太平天国的檄令。声称:“自唐虞三代以来,历世圣人,扶持名教,敦叙人伦,君臣父子,上下尊卑,秩然如冠履之不可倒置。”但太平天国起义爆发,却使得“举中国数千年礼义人伦、诗书典则,一旦扫地荡尽”。他认为:“此岂独我大清之变,乃开辟以来名教之奇变。我孔子、孟子之所痛哭于九原!凡读书识字者,又乌可袖手安坐,不思一为之所也!”因此,他创建湘军,镇压太平天国就打出“勤王卫道”的旗号,宣称“本部堂奉天子命……不特纾君父宵旰之勤劳,而且慰孔孟人伦之隐痛”。把战争作为维护君主统治和孔孟纲常名教这一政治目的的工具,以冀其师出有名。
    在曾国藩看来,湘军要练就成为一支较之于旧绿营更加强悍的军队,必须“赫然奋怒以卫吾道”为宗旨,成为一支有思想的军队。因此,他的治军极其重视对湘军将士进行思想教育。而他治军思想之根源,就在于《论语》中一以贯之的“仁”与“礼”。
    曾国藩治军以“仁”、“礼”二字为指导,他说:“孟子曰‘君子以仁存心,以礼存心。’守是二者,虽蛮貊之邦可行,又何兵勇之不可治哉?”“仁”、“礼”是孔孟思想体系的核心。“虽蛮貊之邦可行”一语直接引自《论语》。对“仁”、“礼”的解释尽管说法不一,但具体落实到一般的日常行为中,则不外乎强调服膺于“忠恕”、“孝悌”、“智勇”、上下名分、尊卑贵贱等社会准则和道德规范,并最终指向对君主的绝对忠诚。
    曾国藩以“仁”、“礼”为治军之旨归,认为“守是二者”,即可治兵,自然有他的深意。孔子曰:“其为人也孝悌,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欤?”(《论语·学而》)即“仁”之本即“孝悌”,提倡“以仁存心”,是要人们以“孝悌”自守,而自守“孝悌”的真正目的则在于消除“犯上作乱”的现象发生。曾国藩治军,首先希望能把湘军训练成为一支绝对服从命令的新式武装,以加强对军队的控制,这种思想正好为其所用。
    至于“礼”,就是《论语》中孔子所主张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在相当程度上是对上下名分、尊卑贵贱准则的集中概括,曾国藩治军提倡“以礼存心”,所要强调的正是这一点。一方面,从湘军本身来说,强调以礼治军,能使士卒“慎语言、敬尊长”,服从统兵将官的指挥;另一方面,以礼治军亦旨在澄清被太平天国“扫地荡尽”、令“孔孟痛哭于九泉”的社会风气,即“克己复礼为仁”。如此一来,“仁”与“礼”完全一致,故曾国藩自称:
    “少读《论语》,至‘克己复礼为仁’一语,深服其言,书诸座右,日必三复。厥后用兵执政,时时不忘此言。”
    为了使招募来的朴实农夫更好地接受“仁”、“礼”的说教,曾国藩还提出“独仗‘忠信’二字为行军之本”。
    根据曾国藩的解释,“忠”在这里主要是指下对上的行为标准,大则忠于国家、君主;小则忠于直接的上级,这就是“忠君尊上”的道理。“信”主要是指做人的诚信,“信,即诚实也”。曾国藩对湘军官兵强调“忠”、“信”,是要他们绝对忠诚于封建国家与君主,注重湘军“忠君尊上”的政治素质。
    曾国藩在治军实践中凸显了礼治所具有的仁与刑、恩与威并重的特色,强调了礼治具有的内(自治)与外(治人)结合的孔子精神。在中国古代,“礼”本来是指外在的政治及社会生活的典章制度与行为规范,但孔子主张在遵礼、爱礼的同时,强调了礼所包含的思想情操、道德修养等方面的精神内涵,故而,《论语》中孔子所推崇的礼治就包括了外在礼节与内在修身、刑法与仁心爱民的二重性,从而形成了独具中国特色的政治文化。曾国藩在其治军实践中将礼治的二重性发展到极致,在统领湘军、治军带勇的过程中就十分强调仁刑结合、恩威并用的礼治特色。他在总结自己的带兵之法时说:
    “用恩莫如仁,用威莫如礼。仁者,即所谓欲立立人,欲达达人也,待弁勇如待子弟,常有望其成立,望其发达之心,则人知恩矣。礼者,即所谓无众寡,无小大,无欺慢,泰而不骄也;正其衣冠,尊其瞻视,俨然人望而畏之,威而不猛也;持之以敬,临之以庄,无形无声之际,常有凛然难犯之象,则人知威矣。”
    在这段中“欲立立人,欲达达人”,“泰而不骄”,“威而不猛”等语均出自《论语》。
    治军者通常都强调威猛之气,“礼”的秩序、规范是军队形成这种“威猛”战斗力的保证。但曾国藩还强调治军中仁恩的一面,将孔子《论语》中孔子所强调的忠恕之道的仁爱思想贯彻到带兵之中,并以“待弁勇如待子弟”的血缘情感渗透到军队以增强军队的凝聚力与战斗力。其实,礼治的精神不仅体现在威猛、严酷的一面,同时也体现在施恩、仁爱的一面,后者尤体现出孔子关于礼治的理想。曾国藩的礼治实践正是对二者的充分利用,他声称:“威恩并施,刚柔互用,或一张一弛,有相反而相成。”可见他深刻地把握了孔子礼治的实质。
    曾国藩以礼治军的特色,还体现在他对礼的教化精神的高度重视与不懈实践上。
    儒家礼治的根本精神,就是强调维护礼的社会秩序不能依赖于暴力,而是要通过教化的方式使人们自觉地遵循礼的义务性规范,这就是孔子所要求的“道之以德,齐之以礼”。(《论语·为政》)所以儒家一直将“修六礼”、“明七教”的礼教作为礼治的基本精神和主要任务。
    湘军组建的一大特色,是儒生与山农的结合,正如当时人们所记:“曾国藩既请练军长沙,奋然以召募易行伍,尽废官兵,使儒生领农民,各自成营。”“迨曾国藩以儒臣治军长沙,罗泽南、王錱皆起诸生,讲学敦气谊。乃选士人领山农”。这种儒生与山农的结合,使得曾国藩有条件对湘军实施以“训”为中心的儒家礼教的教化活动。由于他对礼教的特殊重视,故而将有关礼教的“训”置于较军事的“练”更加重要的地位。一方面,在形式上,以曾国藩为代表的儒将承担着训导兵勇的任务,即如他本人所说:“每逢三、八操演,集诸勇而教之,反复开说至千百语……每次与诸弁兵讲说,至一时数刻之久,虽不敢云说法点顽石之头,亦诚欲以苦口滴杜鹃之血。练者其名,训者其实”。另一方面,他们所“训”的内容,主要是合乎礼教的“作人之道”,具有浓厚的“礼教”色彩,如在曾国藩所亲自撰写的“上而统领,下而哨弁”的《劝诫营官四条》中,其内容无非是“禁骚扰以安民”、“戒烟赌以儆惰”、“勤训练以御寇”、“尚廉俭以服众”等,均是道德礼仪方面教化。曾国藩作出这样的“劝诫”与规定:
    “训有二端:一曰训营规,二曰训家规……点名、演操、巡更、放哨,此将领教兵勇之营规也;禁嫖赌、戒游惰、慎语言、敬尊长,此父兄教子弟之家规也。为营官者,徒兵勇如子弟,使人人学好,个个成名,是众勇感之矣。”
    如此坚持不懈地礼教训练,促使曾国能够组建起一支合乎儒家仁礼精神的具有“忠义血性”的队伍,并且依靠这支队伍,消灭了洪秀全的“太平天国”建立了赫赫功业,成为大清的“可中兴名臣”。 (责任编辑:adm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