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人无论何时应视国家之生存高於一切;应认定国家必须生存,个人不足计较;尤须知人格必须保全,民族乃有基础。故吾人之生命可以牺牲,而国家之法律网纪不能迁就;身体可以受束缚,而精神之自由绝不能受束缚。余对中央与国家之责任,余一息尚存,决不敢丝毫推诿或放弃。尔等屡次要求余签字与下令,余始终拒绝。以人格事大,生死事小也。余之言行,不仅要留垂於後世,且欲以事实示尔等,使尔等亦知人格之重要甚於一切。余当时屡言∶如余在西安允许尔等,签署苹字於尔等之要求,则国家等於灭亡;盖余为代表中华民国四万万人之人格,如余为部下威力所屈,临难求免,则余之人格扫地,即等於中华民族之人格扫地以尽。无论个人与国家民族,如人格丧失,则虽生犹死,虽存必亡。余平时既以「明礼义、知廉耻、负责任、守纪律」之四语宣告国民,视为救国唯一之要道,当然应不惜任何牺牲,而维持人格与发扬正气;对不能行不顾言,使我部下与民众无所适从,而陷国家於灭亡。自经此次事变,尔等应得到一确实之教训,尔等必须知人格重於一切,国家利益重於一切。错误应坦白承认,过失应切实悔改,责任应明白担负,并应以此意告知部下也。总理昔日训示吾人,必须恢复民族道德,方可以挽回民族;所谓信义和平,均系民族至要道德。余十馀年来所致力者,全为团结精神,统一国家以救国,而尤重於信义。余向来所自勉者,即「言必信,行必果」二语。凡与国家民族有利益者,余决不有丝毫自私之心,且无不可以采纳,亦无不可以实行。中央数年以来之政策方针,亦唯在和平统一、培养国力、团结人心,不忍毁捐民族之力量。故此次事变,尔等将余留居西安,则引起战事之责任,即应由尔等毁坏纲纪之举动负之。现在尔等既表示悔悟,则余可请求中央;中央必仍本爱惜国力之精神,自有妥善处置,以挽救国家之危机也。 总之,现在国家形势及余救国苦心,尔等均已明了;余生平作事,惟以国家之存亡与革命之成败为前提,绝不计及个人之恩怨,更无任何生死利害得失之心,且余亲受总理宽大仁恕之教训,全以亲爱精诚为处世之道,绝不为过分之追求。此次尔等悔悟之速,足见尚知以国家为重。如此,即应绝对服从中央命令,一切唯中央之决定是从,而共同挽救我垂危之国运,此即所谓转祸为福之道也。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