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936年,正是农历丙子鼠年,“鼠打头,好起步”,人们期望在度过连年大旱的“猪狗末节年”之后,于今迈步从头越,无论于国于家,年年大吉大顺。
山西地方实力派阎锡山,是最讲究这些说法的。尽管他也知道,这些说法并没什么根据,从古至今考下来,有的也碰巧应验几件,但大多则不灵。然而他还是抱着一个信念: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正在他祈祷这“鼠打头”之年大吉大顺的时候,然而偏不凑巧。1883年诞生在五台山之麓、滹沱河之滨河边村的阎锡山,当年恰好是五十四岁。按乡间流传下来,五十四岁是“逢九”,逢九年是最不吉利的。阎锡山少时看《三国》,别的什么都没有记住,惟是对周瑜、诸葛亮去世时的年龄记得很死,因为周瑜三十六岁、诸葛亮五十四岁,都恰好是“逢九”,难怪他们谁也没有躲过这个不吉利之年。
据说,“九”为阳数之极,是奇数中最大的数。凡遇到了九,或预示着已经走到了尽头,必定要与灾星碰撞,届时就将大难临头;或象征着至高至大,可能会是大福大贵,“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不过,按乡间老百姓的说法,人生的“逢九”之年,往往凶多吉少。正像俗话所说:“小人享不得大福。”那种“大福大贵”,毕竟不是谁都享受得了。特别是五十四岁这个“逢九”,简直是人生旅程中至关重要的“关口”。 然而对他阎某人来说,在五十四岁之前的一个又一个“逢九”,不免也有过一些磕磕碰碰,但大体上还是如他所愿地走过来了。
1891年,是他步入人生之后的第一个“逢九”,他随父阎书堂在五台县城学商,用心揣摩惟利是图、投机钻营的经商之道,为他日后把经商之道用于政治,可算是作了必不可少的“铺垫”。
1900年他十八岁“逢九”,被举为村中“纠首”(村长)。适值庚子之乱,清军路经五台县河边村,滋扰民舍,他纠集壮丁,持刀矛、土枪、农具以自卫,使村民未受扰害,村人以“勇夫”称之。并以他诞生那年,马克思殁,孙中山先生一十八岁,正当世运嬗变之机,将来必定也是咱村、咱县、咱省的一个“人物”。
之后,他在山西武备学堂住过三年,被清政府选送到日本东京振武学堂、陆军士官学校留学,一住便是五年。在异国他乡,他结识了五台乡亲、日后的“股肱之臣”赵戴文,并引荐参加了孙中山创办的同盟会,组织了“铁血丈夫团”,由此便捞到了日后在军、政两界攫取权力的资本。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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