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共镜鉴:如何跳出盛衰周期?
1988年,国际大气候发生变化,缅甸奈温军政府下台,苏貌执政后宣布施行多党议会制和对外开放,对国内各派武装也采取“对话沟通”。缅甸新政府同彭家声谈判并承认果敢地区“自治”,彭本人也决定同无法再革命的缅共分家。前些年彭家声接受记者采访还说,自己很珍惜担任缅共人民军副司令员的多年战斗历史,“3?11起事”反抗缅共中央是顺应形势和为当地军民谋福利的不得已之举。
1989年3月11日,这一天彭家声宣告归顺政府宣告了缅共中央走向覆亡。面对彭部脱离组织,中央主席德钦巴登顶召开政治局常委会,认定此举是“反革命叛乱”,却已无力镇压。4月11日,佤族县长赵尼来和鲍友祥也起兵包围了缅共中央所在地邦桑,将德钦巴登顶及其他中央领导人“礼送出境”。八天后,“815”军区也宣告脱离缅共领导,成立“缅甸掸邦东部民族民主同盟军军政委员会”。德钦巴登顶和政治局其他几名委员又组成临时中央,于6月下旬迁回境内基本由克钦族组成的101军区。该军区过去便对中央若即若离,此时司令员丁英接待也不热情。同年9月,因缅甸政府又同意这里“自治”,丁英最后通知临时中央要其离开,缅共中央失去栖身之地只好解散。德钦巴登顶再次被“礼送”去一个地方,那里既不干涉邻国内政,对昔日的朋友还会养老送终。
公正地回顾缅共由建立到覆亡的50年历史,应该承认,缅甸像德钦丹东、德钦巴登顶这样的知识分子,引来共产主义学说建立党组织,浴血奋斗多年,还是为着国内人民摆脱贫穷压迫的理想。没想到美好的奋斗理想与可悲的结局,差距竟如此之大。缅共兴起于民族解放和阶级斗争,衰败于极“左”的内部斗争,最终亡于腐败,这种教训在不少落后国家带有规律性,有识者不能不站在时代高度进行深层次反思。
一个革命政党,出于对民族、阶级双重压迫的反抗心理,可以一呼崛起,但是如果不能顺应时代要求与时俱进,当初进行的革命势必会出现异化。其具体表现形式往往是──先由内部狂热的极“左”自残,造成理想破灭,接着又是腐败滋长导致组织崩溃或“易帜”。要跳出这种由盛至衰的周期率,不仅要靠社会结构的改造,更要靠实行民主。当人们站在云南边境,望着对面那片仍然长有罂粟花的土地,有必要对本国发展道路展开更多的思考。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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