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和17年(1942年)1月底,那年我26岁,被抽出抚顺市“战地后勤服务队”,乘日本军舰离开抚顺南下。同行的有朝鲜、台湾地区、菲律宾姐妹共28个人,和我一起从家乡来的只有一位姓朴的小妹,她才20岁。不知道日本人要送我们去什么地方,只听说路途遥远,我幻想着到那边或许能见到自己的恋人,所以心情还算是好的。在军舰上日本人不让我们闲着,逼我们日夜不停地接待舰上的水兵。这年2月23日抵达海南岛的海口市。住在海口市中山路,在海口钟楼右侧,具体门牌、店铺记不清了,那个地方就在日军司令部附近。第二天,我到日本人开的照相馆里照了一张相,直到现在我还保存着。
我在海口市将近一年,同我一起在慰安所的有台湾妹仔和菲律宾妹仔。我们被逼在日军司令部附近的住地慰安所接待军人。晚上接客,白天也接客,当然晚上客来得多,来的都是日本军人,其他人是不准到这里来的。除此之外,我们每月都要轮流一次外出到较远的日军兵营去“慰问”,每批有10个或10多个姐妹。每次到兵营的两三天中,接客更多,有时不到一小时就要接待一个军人,连来月经时也要接客,由于不停地性交,姐妹们个个都面黄肌瘦,不少人病倒在床上,不能动弹,但只要稍有好转,日本人马上就强迫姐妹们再去接客。慰安所定期给我们检查身体,打针吃药。有的妹仔染上性病,下身溃烂臭气难闻,这时她的床位挂上红色的牌子,日本军士才不敢靠近。但有不少姐妹,得不到应有的治疗,造成终身残废。
昭和18年(1943年)1月,日军用军车把我送到海南岛南端的三亚市,住进红沙墟旁边的欧家园慰安所。这个慰安所是日本军队强迫民工盖起来的,里面共住有52个姐妹,中国台湾人和朝鲜人各占一半,而日本女人则安置在三亚市内的慰安所里。在这里我们过着以泪洗面的生活,遇到性格粗暴的日本军人,动作稍为慢了点就会遭到拳打脚踢,接待这种人只好随他摆布,搞得你死去活来,也不敢得罪他。偶尔也会遇上一个良心没死的日本军人,他玩得开心,事后还会悄悄给你塞上10元钱或更多一点日币。我来三亚不到两个月,就患上了疟疾,时冷时热,非常难受,但是照样还得接客。幸好慰安所管事泉井君对我较好,在我床上挂上红牌,我才得到休息和医治,我真感谢他暗中保护我。可是不久,经体格检查,发现我得的不是性病,泉井君被调走了,从此再也见不到他了。后来,调来一个姓金的北朝鲜人当管事,我从他那里了解到恋人的消息。金管事与我的恋人来中国后同在一个部队,一起在华北地区跟中国军队作战,金管事告诉我我的恋人到中国还不到三个月就战死了。我听到这个消息哭了几天几夜,后来大病一场,大病还没痊愈,日军就又强迫我接客。如此残酷的折磨,不死算我命大了。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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